正文 第111章 當著孩子面你們究竟在幹什麼 文 / 何俊樺
「說……」夏青蓮不耐煩的厲聲吼了出來。
蘭兒瞬間就被夏青蓮這一聲厲吼之聲嚇得心裡一顫,雙肩出傳來那好似好被捏斷似的劇烈疼痛,如此眼神瘋狂的夏青蓮,真真是把蘭兒嚇住了。
回過神來後,趕緊安撫,生怕萬一這夏青蓮肚中孩子有個什麼問題,她這人頭就要不保了,忍痛的謙卑趕緊勸慰著:「姑娘,快冷靜點,你肚中的孩子還沒有坐穩呢!奴婢這就說,這就說……。」
滿腦子都是被無盡憤怒充斥著的夏青蓮,在聽到孩子兩個字後,瞬間,就如同一盆涼水從頭澆下來似的,終於恢復了理智,鬆開了滿臉驚恐痛苦之色,卻敢怒不敢言的蘭兒,雙手撫摸著小腹,極力的深呼吸,試圖能快速的平緩她自己的情緒。
「說吧!」
蘭兒跪在地上,餘光偷瞄到床上夏青蓮那滿眼陰沉,一副不共戴天之仇的暴戾之氣,腦海裡剛才一下子迸發出來的好奇念頭,頓時就被嚇得拋諸腦後,規規矩矩的跪好,開始訴說了起來。
「姑娘,奴婢,奴婢也沒有親眼見過夏清瑤本人,都是聽替廚房裡採買的嬤嬤和小廝回來說的……。據說那個女子,確實叫夏清瑤,聽說身邊還帶著一個小男孩,大約三五歲的樣子,但是那孩子聽說很是厲害,眨眼睛的功夫,就把兩百多個士兵給全部撂倒在地,打得對方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聽說最後那夏清瑤還對縣令的人放話,聽那意思,夏清瑤好像自稱是『血刃門』的人,而且還是『血刃門』的門主,姑娘,奴婢,奴婢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一口氣飛快的說完後,蘭兒便跪在床邊的地上,心思忐忑卻又無比好奇的沉默著。
常年被關在這院子的夏青蓮,雖然整整四年都沒有出去過院子,但是,這卻不能妨礙她得知外面的一些消息,畢竟鄭志傑可是個經常會招攬一些江湖人士進入府中的,有三教九流的江湖人士,那麼,雖然在廚房工作,但是,夏夏青蓮卻是最為擅長把握任何一個機會的人。
經常用一副柔弱令人憐惜的美色姿態,哄得那些以自我為中心的江湖人士,心花怒放,自然也就從那些人的口中,得出很多有趣的消息,要不然,單憑她一個沒有任何後院幫助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在拿不下鄭志傑這個心裡扭曲的男人後,轉而又找準了難得的機會,拿下了鄭太傅這個最是愛惜名聲的老傢伙,並成功懷上孩子呢!
蘭兒說完後,好半響,都沒有聽到頭頂上夏青蓮有任何的反應,心裡很是納悶,明明剛才這女人如此激動,怎麼聽到她說完後,反而如此的異常呢!
剛抬起頭,想要用餘光偷瞄一下夏青蓮,沒想到,剛剛微微抬起頭時,便看到夏青蓮那一雙直直望著她,迸射出無比令人心裡發楚的陰沉眼神,嚇得蘭兒心裡一縮,趕緊又飛快的低下頭。
「去把廚房採買的嬤嬤和小廝都給我帶來。」青蓮譏諷的勾起一抹無聲的冷笑,隨即吩咐著地上跪著的蘭兒。
「是,姑娘。」蘭兒嚇得趕緊應聲起來,後退了三步後,這才轉身,急匆匆的走出了屋子。
看著蘭兒那無比懼怕她的逃一般的身影,青蓮的微微抬起的下巴,顯示出了此刻內心的享受與傲慢。
「三五歲的小男孩?若夏清瑤那賤人當初的野種生出來了,應該剛好就三歲多吧!夏清瑤,真的會是你嗎?」青蓮慢慢的躺下,望著蚊帳頂部,目光陰沉出神的嘴裡低聲喃喃自語著。
想到四年前,若不是夏清瑤那一家牽連了她們二房,她怎麼會從一個好好的富商之女,落魄成一個鄉下村姑?
若不是夏清瑤那一家自私自利,藏著糧食不救濟他們二房,二房的兩個老東西,怎麼會做出搶糧的事情來。
若不是夏清瑤要把他們全家發賣,她怎麼會為了求得一條生路,冒了那麼大的風險,觀察了夏家好幾天後,終於找到一個破綻前去救了鄭志傑這條白眼狼,這個惡魔。
本以為救了鄭志傑,她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能換的鄭志傑的回報,就算是成不了鄭志傑的正妻,但至少一個寵妾的名分,還是有的,可是,誰知道,這鄭志傑,卻是心理病態到如此地步,不僅對她這個救命之恩人湧泉相報,反而還因為夏清瑤的事情,多方的對她加以折磨。
羞辱她,時不時的毆打她,更是把她發放到工作繁忙又骯髒的廚房去。
若不是她機靈會來事,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好不容易懷上這鄭家的骨肉,沒想到,夏清瑤那賤人,卻帶著孩子回來了,想到四年前,鄭志傑口口聲聲說著清瑤肚中的孩子是他的,夏青蓮此刻內心就充滿了無盡的恐慌。
她這肚子裡一團肉,都還沒有徹底保住,而清瑤那賤人卻帶著孩子回來了,若清瑤那孩子真是鄭志傑的,對她來說,她謀劃了這麼久的上位計劃,全都要因為夏清瑤那賤人的歸來,而全部泡湯,無論如何,夏清瑤這個女人,她都必須時時刻刻的防備著,絕對不能讓那小雜種認祖歸宗,佔了她兒子的長孫之位。
正當夏青蓮滿眼凶光的出神中時,突然間,外面傳來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夏姑娘,廚房的羅嬤嬤和小柱子來了……」蘭兒腳步極輕的走進了屋子,低聲朝著青蓮稟報著。
「進來吧!」青蓮在蘭兒的攙扶下,坐靠在床頭,看著跪在她床邊不遠處,兩個曾經同她共事了整整四年之久的同伴。
可以說是同伴,但也可以說,是青蓮最最恨之想要出去的人,畢竟當初,在這兩人的手上,可沒有少吃虧,少被長相猥瑣的小柱子佔便宜,要不是她機靈找準機會懷上了孩子,這一輩子,她說不定都要如同地上的這兩人那般,當人一輩子的奴才不說,更是會被這些手裡掌握了芝麻大點權利的奴才壓迫著。
「奴……奴才給夏姑娘請安……。」
「奴婢給夏姑娘請安……」
嬤嬤和小柱子,跪在青蓮的床前,神情無比的緊張,尤其是想到這老爺對這女人肚中孩子如此重視,在想到曾經她們曾經針對為難過這女人,生怕今兒個被叫來,就會秋後算賬。
「羅嬤嬤和小柱子哥都起來吧!怎麼說,我曾經都同你們一起做事了這麼幾年……。當初進府不懂事,還多虧了兩位多方的教導呢!」青蓮看著這兩人臉色煞白的模樣,心裡自然知曉這兩人在害怕什麼,望著兩人,雖然目光柔和,但是,說出這含義頗深的話語,兩人頓時就嚇得腦子一片轟鳴。
「夏姑娘,過去都是奴婢眼拙,對夏姑娘你……。」
「姑娘,小的過去不長眼,不該……」
兩人求饒認錯的話還沒有說完,頓時就被青蓮急時的打斷了。
「羅嬤嬤,小柱子,今兒個叫你們來,是想要問問你們,關於這兩天外面傳言夏清瑤的有趣事情,這成天的躺在床上煩悶的慌,說點外面稀奇的事情,給我聽聽吧!」青蓮好不容易爬上如今這位置,怎麼可能會容許兩個奴才,翻出她曾經的那麼不堪的過去之事呢!
尤其是小柱子,曾經多次想要佔她身子的便宜之事,這要是讓鄭太傅和鄭志傑知道了,肯定會給她帶來很多的麻煩,所以,這些事情,能永遠藏著,還是藏著的好。
一聽青蓮這急切打端他們的話語,兩人頓時幾句鬆了口氣,在經過剛才的慌亂之後,也發現剛才急切認罪的態度,有點不打自招的意味,於是趕緊對青蓮訴說起了前兩天在外面看到的稀奇事情。
「姑娘,你是沒有看到啊!前兩天那個三五歲長得好似仙童般的小男孩,伸手那叫一個不凡啊!當時啊……。」羅嬤嬤將功補過很是急切,有時比劃,又是說的口沫橫飛的對青蓮口述在轉播著前兩日親眼看到的一幕幕。
越往下聽,青蓮的臉色,便越加的難堪至極。
嚇得屋子裡的丫鬟們,無不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
距離清瑤母子大鬧廬峰縣,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天的時間了,在這三天的時間裡,就在各方人馬因為她們母子的出現,弄得亂了手腳之時,更有兩個讓清瑤意想不到的人,在看到清瑤帶著兒子出現並大鬧廬峰縣的場景後,驚呆得連眼珠子都差點掉了出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血刃門』從前的門主,千邂和護法,葉子。
兩年前,這兩人因為聽說了江湖上出現了一個『鬼魅的第一賞金獵人』門主千邂和護法葉子實在是無聊透頂了,便打賭,看誰能把『鬼魅』給打敗,於是乎,就弄出了一個圈套,讓『鬼魅』前來洽談買賣一事,果然,『鬼魅』是顯身了,兩個賭徒便肆無忌憚的當眾『鬼魅』的面,說出了事情,並說出此次他們只是想要引『鬼魅』出來,就是為了比劃比劃,看他們兩個誰更厲害。
這可把白跑了一趟不說,還被人戲耍的清瑤給氣得不輕,看著這兩人不停的爭著,誰第一個來和她比劃之時,氣得清瑤直接沖兩人放話,讓兩人一起上。
本以為聽到天大笑話的兩人,聽到出聲之人居然是個女人,而且還讓他們兩個對戰她一個,頓時就笑得無比的狂妄之大,毒舌的把清瑤給點評的那叫一個一文不值啊!又是戲弄,又是言語的各種調戲。
最後,下場嗎,當然很慘很慘,雖然清瑤既沒有打他們,又沒有罵他們,可是,清瑤那種還擊報復手段,卻讓他們一輩子想起來,都會視為揮之不去的噩夢。
「門主,她可真是隱藏的太深了,要不是今兒個我們在大街上看到她自報姓名,我們同她相處了整整兩年,都沒有弄清楚她姓甚名誰……。長什麼樣,除了知道她是個年輕的女的,我們便一無所知,今兒個我才終於明白了,那女人為什麼當初會如此的彪悍,同我們一見面一言不合,她一個女人就如此膽大至極的脫我們褲子,弄得我們差點就變成光腚……原來,她早就已經嫁人生子了……。難怪脫男人褲子,脫得那麼順溜……」護法葉子一邊烤著手中從河裡抓起來的魚,一邊滿臉怨氣沖天的冷笑抱怨著。
說話的男人葉子,看起來,大約二十二三歲,那張小麥膚色的臉上,儘是幽怨之氣,高挺的鼻子,性感在薄唇,在配上他那隨意束了一半在腦後的金燦燦長髮,一身火紅的衣衫,領口微微敞開著,雙手的衣袖胡亂的捲起,深邃而邪肆的目光,雖然是看著手中的烤魚,可是,整個人渾身散發著的危險神秘邪魅氣息,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這個男人讓人一看,就會讓人感到神秘而又危險般的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大樹邊上,一名長相陽光,可愛的陽光少年,此刻正滿臉的受傷之色,眼神那叫一個痛苦,那叫一個哀怨啊!
「葉子,你說,清瑤那孩子,是她親生的嗎?」前門千邂一下子從地上坐起來,望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葉子滿眼納悶且帶著一絲僥倖之色的詢問著。
「看長相……。那小傢伙還真不怎麼像清瑤的孩子……。但是,仔細看那孩子眉宇間,同清瑤,還是有三分相似的……」葉子沉著臉,想了想然後說著,前半截剛說出來,千邂頓時就目光發亮,可還沒有來得及欣喜之時,頓時,就被葉子後面的但是,給弄得再次滿臉的挫敗和憤怒。
「我說葉子,你說完能不能一口說完……。你這是耍著我玩嗎?」
面對好友千邂的憤怒質問,心中同樣很是不爽的瞪了對方一眼,話說他心中在看到那孩子長得同清瑤有幾分相似之時,心裡也同樣不好受好不好。
兩人從小幾乎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很多愛好,以及審美觀,都有著相似的雷同,可以說,兩人不是雙胞胎兄弟,卻勝似兄弟一般的情誼,從小會爭搶同一個玩具而打架,但是打過之後,又會很快的和好如初,親暱無間,就連競爭幫中的門主之位,兩人也同樣是相互鬥破了腦袋很是競爭激烈的爭搶著,最後,千邂以一貫腹黑卑鄙的手段勝出,而葉子則只能屈居護法之位。
可以說,兩人之間的爭鬥和競爭,就好似成長中的獅子兄弟一般,在打打鬧鬧之間,逐漸的成熟,逐漸的成長起來。
「那孩子的長相隨了清瑤三分,另外的七分,我估計是隨了夏清瑤那女人的夫君……。那孩子這麼小就能看出,長相這麼出色,估計她夫君,更是個難得的美男子……。看來,這一下,你我又多出來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了,而且,還是那女人名正言順的男人呢!」葉子烤好了手中的魚,很是氣悶的瞄了一眼千邂,然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撕扯著魚肉,沒什麼胃口的邊吃邊說著。
千邂頓時就暴脾氣的從地上唰一下的站了起來,走到葉子的身邊,俯視著葉子,無比認真的咬牙切齒的說著。
「看那孩子的長相,估計那孩子的父親,也是個沒什麼本事的小白臉,說不定還是被清瑤那女人給擄回去的呢!你說……要是我找個機會,偷偷把清瑤養的那小白臉給卡嚓了……。清瑤成了寡婦,然後我在繼續誠心誠意的攻破她的心房,你說,我拿下她的機會,會有幾成?」千邂問的無比認真。
在千邂和葉子從小的成長經歷中,唯一的教條就是,想要的東西,就自己去爭取,自己去拿,無論過程怎麼樣,只要能達成目的就成,他們本來從一出生,就是江湖中人,而江湖之中,卻人心險惡,能活下去的人,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一切的評價,都是由強者,由最後的勝利者來書寫的,所以,他們的信條是,寧願當個活下來的惡人,也不願去當個釣名沽譽的死人。
在這種教育的熏陶下,兩人壓根基本上就沒有什麼過多的是非觀,所以,這才是『血刃門』這一門派,行事亦正亦邪一切隨性的由來。
不過,這兩年,隨著更換了門主後,在清瑤的一些教條約束之下,這些肆意而活的人,也慢慢的有了一些基本的是非認知,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幫規,就很少有人出來濫殺無辜了,這兩人血刃門,也就逐漸的不被人們所聞之色變了。
「你覺得呢?你覺得夏清瑤那女人,會是那麼容易被人蒙蔽,被人算計的嗎?這兩年來,我們兩個從最開始,帶領全幫人來一起對付她,可是,有哪一次成功過?」葉子很是沒好氣的瞪了好友一眼。
這餿主意,這虧得這傢伙想得出來,這兩年來,他們兩個經常聯手合計,最先是想要把清瑤從幫主的位置上拉下來,可伴隨著這兩年同清瑤之間無數的較量,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拉鋸戰過程中,兩人從最開始的不服氣,厭惡,慢慢的,逐漸開始被清瑤一身高深莫測的功夫,和機智的頭腦所折服,當然,更多的,則是臣服在那個彪悍暴力女人的拳頭之下。
有時候,魅力什麼的,還不如拳頭來的更加有說服力,有震懾力。
於是乎,兩人從不服氣的厭惡,逐漸的轉變為好奇,好奇這個時常一身黑衣的女人,究竟長什麼樣?究竟多大年齡?究竟什麼來路。
這個世上,男女之間的愛情,很多最始之初,就是從好奇,從較量中,慢慢開始吸引起對方的。
千邂和葉子對清瑤,同樣如此,那種對於清瑤產生的朦朧好感,可能此刻他們對清瑤還稱不上愛,深愛——
但是,他們卻知道,夏清瑤,這個女人,在這兩年的時間裡,已經引起了他們足夠多的好奇心,所以,他們想要進一步的去瞭解對方,去探索對方。
喜不喜歡,只有得到手了,才能找到最終的答案。
千邂聽後,頓時那張陽光般的無奈臉上,就再次黯然起來。
「看來,這事,我們要從長計議了……。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算了,這些有的沒的,我們也都別去瞎猜了,一切還是等到夏清瑤那女人出現後,我們寸步不離的跟上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男人,居然膽敢先我們一步的搶走我的女人……。」千邂黯然傷神了片刻後,很快,就打起精神來,自信滿滿的微笑著沖葉子說了起來。
「真不要臉你……。夏清瑤什麼時候,是你女人了?我怎麼不知道?我可告訴你,這一次我們還是一致對外,先解決了外面的競爭敵人後,你我再來最後決一死戰,爭奪清瑤的所有權……」葉子邪邪的臉上,掛著鄙夷之色,神情難得正色一次的對千邂老規矩的提議著。
「廢話,這還要你說……。」千邂很是沒好氣的瞪了葉子一眼,然後也開始自顧自坐下來,拿起之前葉子給他烤好的魚吃了起來。
兩人一正一邪,一個紅衣,一個白衣,一個陽光帥氣,一個邪魅危險,不過,兩人都同樣長的很是英俊,坐在很多人路過的河邊,還真是引得無數人紛紛側目而視,兩個男人,卻如同兩道靚麗的風景一般,愜意而悠閒的融入在這餘暉之下的迷人景色之中。
兩個男人手中的魚還沒有吃完,突然間,一輛裝滿了很多綠意蔥蔥的野草的牛車,便從兩人身旁行駛而過,千邂下意識的回頭查看,頓時,就被牛車厚厚野草上面的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給吸引住了全部的眼球。
「葉子,追。」千邂只說出了這麼三個字後,頓時,人便畫著飛鳥似的,迅速的飛向牛車之上。
從小一起長大的葉子,自然心有靈犀很有默契的知道了千邂的意思,趕緊朝千邂追去。
而悠閒躺在牛車上閉幕養神的母子二人,在察覺到千邂投射過來的異常目光後,頓時就齊齊睜開了眼睛,警惕的從牛車上跳躍起身。
這一看,清瑤頓時就頗為頭痛了起來,不過,卻依舊沉住氣,假裝不認識。
「你們是誰?」清瑤估計壓低了聲音,一副害怕模樣的警惕望著站在她一左一右的兩個牛皮膏藥的下屬。
「門主大人,你就別裝了,在小孩子面前說謊,可是很不好的習慣……。再說,畢竟前兩天,你可是在廬峰縣那麼多百姓面前,自爆身份來歷了的喲!」千邂笑得滿臉的激動與燦爛,望著清瑤的目光,那叫一個義正言辭和得意啊!
清瑤怎麼都沒有想到,她這兩個難纏至極的牛皮膏藥下屬,會偷偷的溜下山,這兩人最近不是在苦練武功,先要擊敗她的嗎?轉眼間,她才前腳剛走,這兩個混蛋居然就下山了,還親眼看到她自曝身份這事,再裝下去,也沒有必要了。
「說吧!找我什麼事兒?」清瑤沉下臉,衝著兩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詢問著。
滿臉得意笑容的千邂,以及滿臉邪魅玩味之色的葉子相互對視一眼,頗有默契的異口同聲,義正言辭的大聲說著。
「當然是為了保護門主你和小公子的安全。」
雖然兩人口口聲聲說著保護清瑤母子,可是,兩人那毫不掩飾,意有所圖的眼神兒,卻看得清瑤真是很不能瞬間撕了這兩個牛皮膏藥那臉上的賤賤微笑。
「娘,這兩個怪叔叔,究竟是誰啊?怎麼這笑容,笑起來讓人看著好似腦子有精神病似的?」團團看著這兩人那看著他和娘親怪怪的變扭眼神,頓時就拉住清瑤的手,奶聲奶氣的好奇說了起來。
「噗……。」清瑤頓時就忍不住的噗一聲大笑了出來。
而兩個當事人,聽到眼前這個小不點居然如此說他們,兩人頓時臉上前一刻還掛著的賤賤微笑,瞬間就好似被凍住了似的,目光也是幽怨,敢怒不敢言的控訴望著團團和清瑤,癟起嘴,露出一副極其受傷的表情。
對於這兩個牛皮膏藥,清瑤也不敢得罪的太狠了,畢竟,這兩人打擊報復的手段,可是層次不窮花樣眾多的,這她可是親身經歷過的,整整同這兩人鬥智鬥勇了鬥了兩年多。
在這兩年的接觸中,也知道這兩人,其實本性並不壞,千邂長相看似陽光無害的大男孩,然而實則,卻是個脾氣暴躁,但不衝動的之人,腦子裡的壞點子,比葉子這個護法都還要多,還要心狠手辣腹黑得多。
而葉子,則是看起來邪魅放蕩,但實則,卻是個不甘服輸的人,同千邂不同,他極其能忍,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事情,所以,一旦惹上了他,他會不著痕跡的,偷偷的,一點點的籌備著,等到時機成熟,一舉拿下對方。
這兩人,都是極其危險的傢伙。
「行了,我們能自保的,你們還是回去幹你們該幹的事吧!」清瑤感激的看了兩人一眼,隨即信誓旦旦的說著。
本來就抱著不可告人目的的兩人,怎麼可能會因為清瑤的一句拒絕,就這麼離開呢!
「門主,那可不行,血刃門之前得罪了那麼多的江湖中人,要是對方齊齊聯手衝你來,你可怎麼辦,雖然小公子武功也很是不錯,但是……。畢竟江湖險惡,小公子涉世未深,未免會有上當受騙之時,萬一你一個不小心疏漏了小公子的照看,那可不妙了,所以,今天無論你說什麼,為了你和小公子的安慰,我們都是絕對不會離開你半步的……這是我們身為左右護法的職責……」葉子邪魅的臉上,儘是少有的堅決嚴肅之色。
瞄了瞄葉子,又瞄了瞄千邂,清瑤本想繼續絞盡腦汁的想個辦法拒絕兩個牛皮膏藥,突然間,卻腦子靈光一閃。
「成了,既然你們如此有心……那就跟著吧!」清瑤先是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隨即就同意了。
聽到清瑤居然同意了,兩人皆是感到意外,看著清瑤那閃爍著亮光的黑色眼瞳,頓時就有種好似,好似鑽進了清瑤圈套陷阱裡的感覺,話說,明明是他們剛才主動賴上來的,怎麼此刻反而,他們兩個卻有種被算計的感覺呢!
兩人雖然心裡疑惑,但是,面上總體來說,還是挺高興的,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招拆招,辦法,總會是有的……
正當兩人腦子裡揣測著門主今兒痛快答應,究竟有什麼陰謀之時,突然間,便聽到清瑤的連氣都不歇息一下的對他們吩咐著。
「既然你們來了,那麼,就麻煩你們其中一個,把這一車貨物給送進廬峰縣城裡面的長樂街一百八十號去,我們有點累了,就在這裡找個地方歇息一會,對了,順便在買些遠行路上的吃食用具生活用品什麼還有馬車什麼的,明天我們得出發去西玉國……」
「什麼?去西玉?」
「門主,你開玩笑的吧!」
兩人驚呼失聲,齊齊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清瑤。
「沒開玩笑,我很認真的,既然你們自己跟上來的,怎麼著,也得幫我分擔一些吧!」清瑤說的那叫要給理所應當,理直氣壯啊。
千邂陽光的俊臉上,眼珠子一轉,隨即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猛的拉起清瑤的手就撒嬌似的搖晃了起來:「你,你該不會是想支開我們其中一個人,然後削減我們的勢力後,就偷溜吧!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們呢!我們可是真心實意的擔心的安危,我們一片赤誠之心,你怎麼能忍心如此……。」一邊說,還一邊把腦袋往清瑤的肩膀處如同小狗般的磨蹭著。
清瑤使勁的想要甩開這傢伙的手,但是,卻無奈一邊是團團,清瑤也不敢動作過大,摔了好幾次,都沒有甩開對方,而葉子看到千邂都已經成功的接觸到了清瑤,他哪裡肯落後,頓時就不甘示弱的也緊跟著靠近清瑤。
不過,這傢伙很是腹黑,嘴裡喊著勸慰千邂鬆開的話,然而實則卻是趁機靠近清瑤,把身子朝清瑤擠了過去。
「千邂,你幹什麼呢!還不快鬆開她……」
團團一看娘親被這兩個笑得怪怪的傢伙又拉又扯的,頓時就氣得想要扯開這兩人,哪知道,一個用力,這人沒有扯開,卻讓三人齊齊一個中心不穩,倒在了草垛之上,宛如漢堡包似的,清瑤被壓倒在了兩人的中間。
兩個男人此刻心裡美得都快飛上天了,突然間,一聲宛如雷公般的怒吼之聲,徹底的差點炸聾了四人的耳朵。
「夏清瑤,當著孩子的面,你們究竟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