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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章 杏兒妹妹 文 / 儒骨佛心

    我的老家,屬於保定下屬的縣級市高碑店的鄉下,東臨狼牙山,山上樹木繁茂,村裡的人很多都以打造木製傢俱為生。

    只可惜爹卻並不會木匠手藝,他當過兵,後來分配到了縣裡的鋼廠,和鋼水高爐打了一輩子的交道。

    高碑店位於天津,北京和保定三座城市的包圍之中,距離天津,不過兩小時出頭的火車車程,早晨坐了早車,中午飯點的時刻,我已經到了家。

    對於我的這次回來,爹和娘顯得有些喜出望外,待到我告訴他們,自己已經在天津找到了工作,並且待遇也還不錯的時候,兩人更是喜不自勝。

    由於身處農村的關係,我們那邊能夠走出去上大學的孩子,都可以說是屈指可數,而隨著近些年來外面的就業形勢越來越不容樂觀,我們村裡的很多大學生,也都在外紛紛碰壁,垂頭喪氣的背著包回了家。

    這些大學生,儼然成了其家裡最大的災難。

    多年的大學生涯,讓他們變得好吃懶做,而我們本地的產業又相對單調,全部都是勞動密集型產業,勞動強度大不說,工資還低。

    這也就造成了如下的局面,這些曾經被村裡人當成是天之驕子的大學生,要麼在家裡無所事事,要麼,就是去那些私人的小廠中,拿著比那些小學畢業生還低的工資混日子。

    對於終日都不離開黃土地的農村人來說,能夠在天津或者北京得到一份穩定的工作,無疑是一份極大的榮耀。

    聽我如此說,娘的心裡很高興,就勢從家裡那已經有些破舊的組合立櫃裡取出兩張紅票,興沖沖的嚷著要去買肉,說是要為我改善一下伙食。

    而爹卻只是一直坐在那邊沉默的聽著,直到娘離開,這才點上一根藍鑽,舒舒服服的吐出了一口眼圈。

    「兒子,老鬼的身體自打開春以來就不好,一直都沒下過地,出過屋,看樣子怕是」

    聽著爹沉痛的話語,我的心立刻緊緊揪在了一起。

    老鬼的全名叫做鬼谷生,聽村裡的人說,是當年在解放時和爺爺一起下放到我們村裡的,老鬼一直都管他叫師叔。

    這位老鬼足足比爹大了二十多歲,卻比爺爺小很多,在我家的時候,一直都是以爺爺的晚輩自居,和爹也是親近的好像親兄弟一樣。

    這位被我叫做伯伯的老傢伙,雖然看上去貌不驚人,但是對於相術的鑽研,卻儼然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平日裡說起話來,也是甲乙丙丁,子丑丁卯,讓人聽起來似懂非懂。

    在我的記憶裡,唯一能夠和他談的來的人,似乎就只有五年前過身的爺爺,爺爺不僅與他甚為相得,就連很多的私密事,也都關起門來避著爹,卻只是與他這個我們眼中的外人單獨商量。

    好在爹這個人為人也算豁達,就算爺爺沒有將自己那一手已經堪稱絕活的木匠手藝傳授給他,也沒有半點的埋怨。

    以前的老鬼,由於除了相術外什麼也不懂,日子也是過得緊巴巴,四十多歲才娶了一個嫁了兩遭的老寡婦。

    兩人婚後一年多,那老寡婦,也就是鬼大媽,便給他生了一個小丫頭,名字叫做杏兒,小我三歲。

    只可惜,這樣的日子,我並沒有親自的見過。

    自我有記憶以來,這位鬼大伯的家裡,幾乎每個月總會有幾天是車水馬龍,各種我在村裡見都沒見過的好車,幾乎在這幾天裡堵滿了他家的大門。

    這些人離開後,不僅會留下一大堆花花綠綠的禮物,吃的用的一應齊全,鬼大媽的手裡,也會多很多的花花綠綠的大票子。

    鬼大伯這個人是那種典型會掙也會花的人物,花起錢來大方的很,在我記憶裡,他收的那些禮物,總是會毫無吝惜的分給我家好多。

    而他尤其喜歡我,每次見到我,總是會大包小包的往我手裡塞,偶爾還會給我幾張嶄新的大紅票。

    聽說到鬼大伯病危的事,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豁然的站了起來。

    在我的口袋裡,還有著剩下來的二百塊錢,我決定立刻去村裡的小賣部買些禮物,提著去看鬼大伯。

    「給我站住!」

    眼見我要離開,爹將還剩下多半支的藍鑽香煙狠狠的甩在了地上,一腳踩滅,怒氣沖沖的大罵了起來。

    「慫娃子,老鬼還沒有走到那一步呢,急著趕過去幹什麼,老子生病,都沒見你如此的著急過,急著去給他弔喪嗎!」

    看著暴跳如雷的爹,我忍不住的怔在了原地。

    爹並不是那種脾氣暴躁的人,和鬼伯也是自幼相交,關係好到了快兩人穿一條褲子的地步,而他現在,居然因為我要去看望鬼伯伯的事大發雷霆,很顯然,他們兩人之間是出了什麼事。

    「臭小子,別那麼著急,先聽我把話說完再說!」

    爹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之前大發雷霆有些不妥,歎了口氣,再度的從口袋裡取出一支煙叼在了嘴裡。

    「這次去看老鬼,你什麼都可以答應他,唯獨不能答應的,就是關於杏兒的事!」

    爹說著話,重重的吸了一口煙。

    「老鬼這些年,對咱們家恩情重的很,這爹都知道,這事,咱們這麼做,確實顯得有些不地道,可是,我就你這臭小子一個兒子,總不能為了他老鬼的情分,就看著你掉火坑裡!」

    「杏兒?關杏兒什麼事?」

    聽著爹這沒頭沒腦的話,我一臉詫異的問道。

    「臭小子,這些天你不在家,村裡的事,看來你是真的半點也不知道!」

    爹重重的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毫不留情的大罵道。

    「我告訴你,最近老鬼替杏兒和你算了一卦,已經確認你們倆這命,那就是天生的夫妻相了!」

    「什什麼?」

    聽到爹的話,我如遭雷擊,呆在原地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位杏兒妹妹,今年才不過十八,長得粉嫩水靈,不要說是在這小村裡,哪怕是去了保定和高碑店的城裡,那也是數得上的美人。

    村裡的人結婚普遍都早,很多沒有上學的孩子,往往十七八歲,便已經互相的訂了親,只等孩子到了法定年齡再領證。

    按理說,杏兒妹妹人長得好看,鬼伯又是村裡數一數二的富戶,這說媒的媒人,恐怕早就踏破了家裡的門檻。

    可是,不管是村裡的那些每日裡無所事事的婆娘,還是那些經常在村邊牆上用白灰大字寫上xx婚姻介紹所的職業媒婆,卻都是談杏兒色變,一提要給杏兒說親,立刻就跑的沒了影。

    說到這件事的原因,還得要從杏兒六歲時的一件事說起。

    那時候,杏兒的鄰居外號叫做李香蕉,顧名思義,就是那男人的性子和香蕉一樣的軟。

    有了和香蕉一樣軟的男人,自然也就少不了母老虎一樣的女人。

    李香蕉的女人,在村裡簡直潑辣出了名,只要稍有不順意,就對李香蕉拳打腳踢,就連李香蕉的老娘,也因此吃了瓜撈,每日裡被惡媳婦冷言冷語,氣的天昏地暗。

    這且不說,李香蕉家的那位潑婦,不僅對老太太唇槍舌劍,而且還有意的不給老人吃飽飯。

    老太太心中太過憋屈,索性就在清明節的時候,撲在自家老頭子的墳頭上大哭了一場。

    老太太哭完,心裡覺得爽利了很多,嘴裡哼著小曲去了鄰村的妹妹家串親戚。

    卻不想,就在當天的晚上,李香蕉家就出了事。

    李香蕉的女人剛吃完了晚飯,隨手拿起小板凳,正準備到打穀場上去和其他的幾家鄰居一起聊聊天,打打毛衣,卻不想才一出門,杏兒便湊了上來。

    「賊婆娘,老子才走了幾年,你就敢欺負老子的媳婦和兒子,真以為老子去了那邊,就拿你沒轍是不是!」

    杏兒衝上來,不由分說的對著李香蕉的女人就是一陣的廝打。

    本來那時候的杏兒,只不過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可是,當時的她卻就像是中了邪一樣,不僅說話的聲音,是粗到不能再粗的男聲,就連身上的力氣,也變得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杏兒只是輕輕的一推,就將身材矮胖的李香蕉的女人推倒在了地上,然後,她掄起小手掌,一邊罵,一邊用力的扇著李香蕉老婆的嘴巴子,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將李香蕉的老婆打成了豬頭。

    李香蕉的女人長得五大三粗,可是,面對著粗聲粗氣好像男人,身上力量也是大的出奇的杏兒,卻居然連半點的還手之力都沒有。

    杏兒的這一出引來了村裡的所有人,大家極力的想要將她們拉開,可是,哪怕是幾名五大三粗的老爺們用盡了吃奶的勁,還是無法將她們分開。

    無奈之下,人們只好找來了我當年還在人世的爺爺和她的老爹鬼谷生。

    「是德旺大哥嗎?」

    鬼谷生看了自己的女兒一會,突然間笑著開口說道。

    德旺大哥是李香蕉老爹的名諱,距離那時候已經死了足足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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