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一章 對峙 文 / 儒骨佛心
老鬼化身的長鞭，狠狠的抽向了許劍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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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劍鋒大喊一聲不好，左臂本能的想要護住自己的臉，而他的右手，飛快的縮回了自己裌襖的袖口，再度伸出來的時候，指間已經夾住了一道黃紙畫成的符菉。
符菉上用硃砂畫著奇形怪狀的圖案，迎風一搖，立刻好似被遙控飛機控制著一樣，目標明確的迎向了老鬼。
符菉脫離了許劍鋒的右手，立刻便迎風燃燒了起來，上面分明的閃耀著幽藍的火焰，火焰的邊緣，隱隱的散發著青綠色的光芒。
雖然並不知道這符菉的具體名稱，但是，我心裡卻清楚，這是捉鬼驅邪專用的物品，專門克制老鬼這種惡鬼邪魔。
眼看著那符菉即將與老鬼化成的長鞭撞在一起，我的心頭一緊，情不自禁的對著老鬼發聲提醒道。
「老鬼，小心，那是驅鬼用的符菉，別和他硬碰！」
「放屁！」
老鬼惡狠狠的怒罵了一句，已經蓄足了力道的馬鞭，沒有半點遲滯的抽在了那飛射向他身體的符菉上，直接將那一簇光亮的火焰抽的四分五裂。
而那長鞭餘勢未歇，直接抽在了許劍鋒的臉上。
一道長長的血痕，順著許劍鋒的臉汩汩的湧落下來，滴滴鮮紅的鮮血，轉眼間已經染紅了許劍鋒面前的青石地面，反射著天上的陽光，看上去無比的觸目驚心。
「就算本司令現在不是受著人間煙火的神，就憑他這點道行，也配傷的到本司令的半根毫毛嗎！」
老鬼化身成的黑霧再度積聚在了我的頭頂，話語聽起來滿是不屑。
眼看著老鬼連屁事都沒有，我的心這才放回了肚子裡。
可是，我的心頭，卻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了如斯的疑惑。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居然變得如此緊張這玉珮裡的老鬼了？
這個老傢伙殺人無數，是徹頭徹尾的惡鬼，為什麼，當他要出事的時候，我會對他如此的緊張？
「哈哈哈哈！」
許劍鋒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了許久，這才緩過神，用手抹了一下額頭的鮮血，仰天放聲的朗笑了起來。
「老傢伙，你該不是把他抽傻了吧。」
看著許劍鋒那滿是鮮血的花臉，我忍不住的看著半空中老鬼化成的黑霧問道。
「臭小子，你也說過，這世界上不能隨便殺人，所以，我只是給他個教訓，讓他記住，我們田家子孫是他絕對惹不起的而已！」
老鬼冷哼一聲，聲音裡滿是傲氣的對我解釋道。
雖然他的語氣，依舊冷的沒有半點感情，但是，我卻莫名的感覺到心頭一暖。
這該死的老鬼，雖然平日裡總是說話，總是一副拽到二五八萬，好像別人欠他的一樣，但是，在他的內心，卻是無時無刻不在為我著想。
就在我覺得眼眶泛濕的時候，許劍鋒卻已經大步的走到了我的身旁，用力的抱住了我的肩膀，一邊用力的搖著，一邊大聲的仰天狂喊了起來。
「臭小子，我決定了，是你了，就是你了！」
「拿開你的髒手，天寶是我們田家的獨苗，田家的香火能否傳承下去，全都指望在了他的身上。」
老鬼再度怒不可遏的開了口，從他的聲音中，我分明的聽到了對我的那種好似母雞翼護小雞一樣的濃烈關愛。
「誰要是誘騙他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本司令第一時間抽死他！」
「小傢伙，我看的出來，你對小靳有意思，既然喜歡人家，就別學那些娘們扭扭捏捏，而是要主動出擊。」
許劍鋒湊到我的耳邊，低聲的對我耳語道。
「滾！現在立刻給我滾！」
老鬼怒喝著，身體再度的化作了長長的馬鞭。
「小傢伙，小靳是個可憐的女人，我希望你以後好好待她！」
許劍鋒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裡居然有著一種托付重任的意味。
「昭明是為了國家犧牲的，他臨死前，最不放心的就是小靳。她還年輕，昭明不想她就這麼孤孤單單的守著這一輩子！」
「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老混蛋！」
我怒喝一聲，舉拳狠狠的打在了許劍鋒鮮血還沒有止住的臉上。
「不過，你贏了，你要的東西，我會在七天後交給你，但是，我希望從此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和靳姐！」
「樹欲靜，風不止啊。」
許劍鋒並沒有還手，只是笑著用手摀住了再度被我揮拳打裂的傷口，看著我意味深長的說道。
「滾！」
我歇斯底里的朝著他怒吼道。
在我的怒吼聲中，許劍鋒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任由額頭的鮮血，染紅了自己身上雪白的夾衫，步伐踉蹌的扶著牆走了開去。
走到胡同出口處的時候，這老傢伙霍的一下轉過了身，臉上突然浮現出了無比慈祥的笑意。
「小傢伙，我知道你是個守信用的人，你要的材料，我一會就為你送到。那件事，真的關係到很多人的生命，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馬虎對待。」
「滾！」
我硬生生的從牙齒縫裡擠出了一個字。
「臭小子，你真的要為他製作那個？」
眼見得許劍鋒步履艱難的離開，老鬼厲聲的對著我發問道。
「你覺得我還有什麼選擇嗎。」
我攤開雙手，滿心無奈的對老鬼苦笑著說道。
「孬貨，王八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要招惹的到底是什麼人，你又知不知道，那些玩痋術的傢伙，到底可怕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老鬼再度發了飆，惡聲惡氣的喝問道。
聽著老鬼的話，我不由得一怔。
在我的心裡，老鬼一直都是那種不管面前擋著什麼凶神惡煞，都會毫不猶豫跨馬揚鞭直接跨過去的主，能夠從他嘴裡說出危險兩個字的東西，由此可見到底厲害到了怎樣的程度。
「想當年，本司令曾經帶兵去雲南，讓弟兄們上山寨徵糧，就曾經惹到了一個玩痋術的傢伙」
老傢伙聲音艱澀，很顯然，那是一段令他即便是做了鬼，依舊心有餘悸的經歷。
「那老傢伙是其中白族人的一個族長，老子為了快點征到糧，綁了他的全家，結果，惹得這個老傢伙惱羞成怒，直接闖到了本司令的軍營裡，把自己變成了一具痋屍」
「後來怎麼樣？」
聽著老鬼疑慮重重的聲音，我明顯的感覺到一陣的脊背發涼，忍不住乾澀的開口問道。
「怎麼樣？老子當年帶去的一營弟兄，足足有一半都交代在了那裡，很多人甚至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那可都是身經百戰的精兵啊！」
老鬼的聲音裡明顯的充滿了恐懼。
「臭小子，你想想，這樣的人物，是你可以惹得起的嗎。」
「我只是製作辟痋針，又不是去和會痋術的人拚命，怕那麼多幹什麼。」
雖然心裡早已嚇得不知怎麼辦才好，我依舊如死鴨子一樣的堅挺著自己的嘴。
「而且，到底是誰老說我是田家唯一的子孫，不管如何都要保我周全的？」
這話一出口，便直接等於是我對老鬼示了弱，間接地對他提出了求助。
事實上，我的內心，早已被老貴說出來的話嚇住。
而讓我支撐下來的唯一支柱，便是我對靳姐的深情。
雖然只是見過寥寥的兩面，對她哪怕連半點的深入瞭解都沒有，更談不上什麼海誓山盟，但是，我的心，卻是相當不爭氣的都撲在了她的身上。
或者，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本就是這麼奇怪，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夠說的清楚的道理。
「說來說去，還不都是為了那個該死的女人，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有什麼好，比你大了好幾歲也就罷了，而且都不是完璧之身，你又何必」
老鬼的聲音裡充滿了惱恨。
「他是我盧天寶喜歡的女人！」
我仰起頭，一字一頓的對老鬼說道。
「我盧天寶喜歡她，為了她，就算是把這條命搭上，我也沒什麼可後悔的！你要是再說她的壞話，當心我和你恩斷義絕！」
「臭小子，真想氣死本司令是不是，你信不信，本司令馬上就去抽死這個狐狸精！」
老鬼再度歇斯底里的叫喊了起來。
「你去抽啊，你抽死了靳姐，正好我和她一起去陰間做一對苦命鴛鴦！」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我已經基本上摸準了老鬼的脈，知道他最關心的事，便是我替他傳宗接代，索性用自己的生命威脅道。
「你」
老鬼怒吼一聲，黑霧般的身體，再度的變作了長長的馬鞭，高高的在空中揚了起來。
我挺直了自己的腰板，高高的昂著頭，雙眼緊閉著，只等著他手裡的馬鞭子狠狠的抽下來。
和我心中預想的一樣，老鬼的鞭子雖然舉得高，卻是久久的沒有抽向我。
「誒！」
良久之後，老鬼終於還是相當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臭小子，馬上去給本司令找一條好鞭子隨身帶著，要是你敢出什麼事，本司令立刻就送這女人去陰間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