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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蔭血宴 第九章 霸天鳶 文 / 儒骨佛心

    張中一說著話,已經滿面是笑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在他的手上,拿著一隻用黃楊雕成的大鳥。

    那隻鳥的身體足有六十厘米左右的長度,雙翅的翅根處有著一個活的機關,讓得大鳥的翅膀可以自由的扇動收縮,就和真實的鳥翅一樣。

    幾乎一看到大鳥的外形,我便立刻在心裡叫出它的名字。

    大概很多人都知道,魯班曾經造過一隻木質的鳶鳥,可以在天空中飛翔一天一夜而不墜落。

    而霸天鳶,便是在這種木鳶的基礎上改良而來,關於他的來歷,也還有著一段令人津津樂道的故事。

    傳說在明末清初時期,當年鎮守邊關的總兵李成梁,非常想要捕捉一隻極品的海東青去獻給當時朝中權傾一時的大太監魏忠賢。

    海東青,傳說是肅慎族,也就是現在的滿族的圖騰級神鳥,現在已經完全的絕種。

    傳說中,這種神鳥的個頭,不過只有現在的隼一樣的大小,毛色鮮亮多樣,能夠搏殺比自己身體大上數倍的獵物,諸如梅花鹿,天鵝等等。

    這種鳥兒在當時相當的珍貴,就像是現在的寶馬奔馳,乃至於古奇愛馬仕的包包一樣,絕對是某些人用來炫富的不二手段之一。

    根據明史中的記載,一頭上好的海東青,價格要在6000兩白銀以上,折合到現在的物價,那就是六十萬元。

    這種鳥兒之所以會如此的金貴,一方面,是由於數量稀少,而另一方面,則是捕獲乃至馴化,用難如登天來形容也沒有半點的過分。

    這些海東青,往往都是生長在遼東長白山的崇山峻嶺中間,往往都是在海拔超過一千米以上的懸崖上築巢,而其出沒的範圍,也都僅限於那些險峻的山林之間。

    要想捕獲海東青,獵人們往往需要翻山越嶺,冒著東北隨時可能致人於死命的風雪,捉到一隻海東青,往往至少意味著四五人都要因此而送命。

    這且不說,海東青這種鳥的氣性相當大,眼見得自己的巢穴被圍,寧可一頭撞死在懸崖峭壁上也絕對不會被人活捉。

    也正因為如此,李成梁的心願,自然也就相當的難以實現。

    當時,李成梁的手下有著一位姓范的幕僚,在他發跡以前,本就是木匠出身,眼看著自己的東主如此為難,便施展出自己的渾身解數,通過將近一年時間的鑽研,這才成功的研製出了這種霸天鳶。

    霸天鳶的功效,便是捕獲天空的飛鳥,不管是能夠深入雲層的雄鷹,還是跳躍在草叢間的麻雀,只要霸天鳶一出,全都要乖乖的束手就擒,從來都不會有失手一說。

    這且不說,霸天鳶最覺得地方,就是不管套住任何的飛鳥,都是絕對的生擒活拿,絕對不會在捕捉的過程中傷到獵物分毫。

    有了霸天鳶的幫助,李成梁派出去捕捉海東青的手下,不過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內,就用霸天鳶捉到了四隻,全部活著獻到了李成梁的跟前。

    到了後來,李成梁投靠了大清,而這位范幕僚,不願意與李成梁同流合污當賣國賊,索性的便帶著家小隱居山林。

    而霸天鳶,也被范家的子孫記錄進了《魯班秘遺》這本書中,世代的流傳了下來。

    「天寶哥,這也不瞞你說,這件霸天鳶,是我找了很多能工巧匠仿製出來的,不過,雖然我們仿製的已經夠細緻,就連外形和內部的全部結構,也都模仿的一模一樣,但是,這霸天鳶卻根本不能飛。」

    張中一說著話,一臉慚愧的把手中的霸天鳶遞給了我。

    我接過霸天鳶,仔細的打量起來。

    不得不說,這霸天鳶的造型真的很精緻,它的原型是一頭展翅翱翔的蒼鷹,從鉤嘴到尖爪,乃至於身上的羽毛和凌厲的眼神,無一不是雕刻的栩栩如生。

    在霸天鳶的身上,有著四道用來控制霸天鳶的神紋,這些神紋,巧妙的和鷹身上的羽毛融合在了一起,渾若天成。

    不過最吸引我的,還是在那只霸天鳶的尾部,用只有木匠傳人才能夠認識的匠體字,寫著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戀冰」。

    「不錯,這件藝術品,倒是雕刻的瞞精緻的,就算是拿去賣給那些有錢人放在案頭當擺設,你小子也都能足足的撈上一筆了吧。」

    於洋深湊到我的身邊,一邊觀賞著我手中的霸天鳶,一邊語帶戲謔的說道。

    「別,於哥,你也是知道,我這個人沒別的愛好,就愛打些野味吃,這東西,可是我活捉那些飛禽的法寶呢!」

    張中一訕訕的對於洋深笑著說道。

    「小一,如果我猜的不錯,你這霸天鳶身上的這些花紋,應該都是機雕出來的吧。」

    我把那只霸天鳶捧在手中,已然看出了問題的所在。

    「對啊,怎麼了,天寶哥,有什麼問題嗎。」

    張中一一臉不解的看著我問道。

    「問題大了去了,這些匠器就是這樣的古怪,你如果用機雕,很多的功能都沒有辦法實現出來。」

    其實問題遠不止如此,這些匠器上的紋路,雖然肉眼看上去很容易模仿的出來,但是,如果不是木命匠人親手雕刻,卻很難實現他應有的作用。

    這且不說,很多的匠紋,在雕刻的時候,也都同樣的有著很多的禁忌和禮儀。

    佛學裡有個專有的名詞,叫做一刀三拜,也叫一刀三叩首,意思便是在雕刻佛像的時候,雕刻的匠人必須在刻下一刀之後,立刻停止自己的工作,給佛像恭恭敬敬的磕上三個頭,以此顯示自己對佛陀的虔誠。

    這樣雕刻出來的佛像,才會真的有靈性,能夠保佑一方風調雨順。

    而匠器也是如此,特別是在神字部下,幾乎絕大部分都是要在雕刻前,有著相當嚴苛的儀式。

    這些儀式既包括雕刻前的沐浴齋戒,也包括在雕刻的過程中,口中需要念誦一些奇怪的咒語。

    對於這一點,《魯班秘遺》的書中,對此有著相當詳細的記載。

    不過,嚴格的來講,這霸天鳶本身還是屬於機字部下的匠氣,其中的講究自然也不會那麼多,哪怕我現在剛喝了酒,只要是親自出手,也可以完全的製造成功。

    「於哥,用一下你的刻刀!」

    我自信滿滿的說著話,伸手從桌上拿起刻刀,沿著那飛鷹背部的匠紋紋路,小心翼翼的雕刻了起來。

    我的動作很輕,畢竟之前的機雕,已經在鷹背上留下了深深的刻痕,而我要做的,便是小心的按照這些刻痕,依樣畫葫蘆一樣的把這些刻紋再做一遍。

    對於某些新手來說,這樣的工作會顯得空前的簡單,但是,對於已經學過數十年木匠活的我來說,卻是有著一定的困難。

    這種感覺,就像是把一個大人,強迫性的放入學步車裡一樣,那種彆扭勁,實在是用語言無法形容的。

    因此,雖然霸天鳶身上的刻紋並不複雜,我卻足足的用了兩個多小時,才勉強的把這只霸天鳶身上的刻紋做完。

    畫完最後一筆,我輕輕的一碰這只飛鷹的鷹尾,令人感覺不可思議的一幕,立刻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這只飛鷹,霍然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就像是活了一樣的雙翅大展,嗖的一聲飛了起來,足足在屋內轉了三四圈,這才緩緩重新的回到了我的手上。

    「天寶哥,你的手藝真的是神了!」

    眼看著這只飛鷹再度飛回到我的手上,張中一忍不住的舉起了自己右手的大拇指,連聲的對我稱讚不絕。

    我這個人最聽不得別人的稱讚,聽到張中一這樣說,我只是羞澀的擺了擺手,嘴裡只是連連的說著謬讚。

    「中一,這只霸天鳶的機括在尾巴上,如果你想捕鳥,只要碰一下它的尾巴,心裡默念『天降神鳶,完我願心』,它就會自動的去捕捉你想要抓的獵物。」

    我怕張中一不會用,猶自有些不放心的對他叮囑道。

    「天寶哥,於哥,你們等著,我這就去捉幾隻鴿子回來,今晚你們就等著吃好吃的東西吧。」

    於洋深對我們相當陽光的一笑,大步的跑出了門外。

    「這個小傢伙,哈哈」

    於洋深看著張中一離開的身影,忍不住的撫掌大笑。

    眼看著張中一走遠,於洋深的臉色,這才再度變得嚴肅了起來。

    「天寶,你要的那批花梨木的材料,我會盡快的給你找到。至於你的那一半,如果你真的看得起我,當我是朋友的話,也都算在我的賬上,你也不用再和我提什麼錢不錢的事。」

    於洋深說著話,一把解開了自己襯衫的領扣,從裡面取出了一隻帶有相片槽的掛鏈,貼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的撫摸了起來。

    「兄弟,我不怕死,但是,為了不讓她含冤在地下,我現在還不能死!」

    看他那一臉痛心的模樣,我的心下不由得一震,旋即便想明白,在那群被青樓樓主殺死的盜墓賊裡,鐵定是有著一位讓他刻骨銘心愛著的紅顏。

    身為盜墓賊,本身做的就是與死人打交道的事,但是,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個人的心裡,也可以裝得下如此深刻的一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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