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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四章 察覺 文 / 景蘭

    「少主,犬子的病情如何?有得治嗎?」

    清幽雅致的病房內,看著一臉凝重之色的面具男子,薛家的家主薛福山,終於忍不住出言相問。薛福山今年已經四十多歲,本該是精神矍鑠的年紀,頭上的髮絲卻已經斑白。可想而知,為了這個病弱的獨子,這個身為父親的男人承受了多少苦楚。由於這神醫世家的家主吩咐了治病的時候要安靜,屋裡面除了他和他的藥童,便只有薛福山一人。就連原本用來伺候的丫鬟,都在他的要求下離開了房間。

    「薛老爺,我們少主看診之時,不得喧嘩。」

    清秀的小藥童冷冷的一句話,讓薛福山訕訕地住了嘴,關心則亂,他倒是忘記了,這神醫世家的少主脾氣可是相當古怪的。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薛福山靜靜地看著床上虛弱的身影,眼中滿是擔憂與慈愛。

    過了整整一刻鐘,薛福山卻覺得彷彿是過了幾年一般難捱。那神秘的面具男子這才抬起頭來,低沉的聲音響起:「半月之後,只要好好調養,一年之內便可痊癒。」

    聽到此話,薛福山簡直想要喜極而泣。纏綿病榻二十幾年的兒子,如今只需要短短一年便可痊癒,即使是捨了薛家所有的家財,他也甘之如飴。

    「少主若是需要什麼藥材,儘管開口便是,薛某就算是拼盡了性命也會取來。」

    「我們神醫世家靈藥多得是,那裡需要你來提供。既然你有白玉令在手,那便是你的福氣和緣分,我們少主治病之時,不需要旁人。你且退下,半月之後,定會還你一個生龍活虎的兒子!」

    那小藥童顯然是極為傲氣,對於薛福山信誓旦旦的話顯得不屑一顧。想那薛福山縱橫商界幾十年,今日竟然遭到一個小廝的呼喝,臉上一僵,即使心中有氣,卻還是忍住了。有求於人,這點度量總是有的。

    「當歸,休得無禮。薛老爺,我這藥童無狀,你多擔待。若是什麼需要的話,我定會告知薛老爺。現在我要為你家公子施針,有禮了。」

    面具男子開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薛福山聽到他要開始治病,臉上一喜,笑道:「無礙無礙,是小老兒我著急了。老夫我這就退下,麻煩少主了。」

    說著,已是起步退出了房間,順手關上了房門。

    床上的男子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那淺淺的呼吸,甚至還會以為這是一個死人。面具男子淨了手,細細檢查起床上男子的身體,小藥童褪去男子身上的衣物,然後將針筒遞給了面具男。不一會兒,那床上的男子滿身都是細細的銀針,彷彿一隻人形的刺蝟。

    屋中的燭光微微閃動,面具男子扎針的手一頓,視線忽然轉向那未關好的窗戶,靜靜注視了幾秒鐘,才緩緩開口道:「當歸,去關窗,病人不能受風。」

    「是,少主。」

    嘎吱一聲,隔絕了一個空間。當歸走進面具男子,低聲道:「少主,要我出去查看一番嗎?」

    「算了,或許只是薛家的人也說不定,不要打草驚蛇。我們的目的,只是治病而已,其他的事情,不要去管。」

    「屬下明白了。」

    月色朦朧,一縷清揚的琴音在寂靜的庭院繚繞,曲子婉轉而隨意,帶著點點的隨性漠然。然而不管是無心還是有意,這一縷琴音,究竟聽進了誰的耳中,卻未必可知。

    「少主,已經好了,回去休息了吧。」

    將銀針一枚枚收回,面具男子點了點頭,當歸打開房門,卻發現薛福山竟然還待在外面,身後還站著兩個丫鬟。

    見房門被打開,薛福山笑著迎了上來,「少主,犬子如何了?不知得的是什麼病症,為何犬子身體一直虛弱,躺在床上不能行動呢?」

    薛福山也是著急,以前請來的大夫,都說是從娘胎裡帶來的疾病,心脈衰竭,只能用人參雪蓮這些補品吊著命。然而他總覺得有些奇怪,卻偏偏找不到奇怪的地方和原因。如今有了這樣的神醫,他相信這位少主一定知道,自己的兒子為何會一直纏綿病榻不起。

    「薛老爺進來說話吧。」

    面具男子開了口,薛福山進了房間,當歸又關上了房門,並且守在了門口。薛福山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兒子,發現他的臉色居然有了一絲紅潤,眼中不由露出驚喜的神色。

    「少主的醫術果真是不同凡響,老夫在這裡謝過了!」

    說著便要下跪行禮,面具男子卻也不阻攔,只是低沉道:「令公子乃是早產子,身子本就虛弱,更何況才出母體便被餵了劇毒,能活到現在已是奇跡了。這是你們薛家的事情,我並不會作過多參與。治好了令公子的病,也是本少主離開的時候了。」

    薛福山聽聞此言,渾身一震,眼中露出了然而又悲慟的神色。當下點頭道:「少主放心,這是老夫的家務事,必然不會連累到少主。少主的這番大恩大德,薛某沒齒難忘!」

    「感恩就不必了,本少主只是履行白玉令的使命而已。」

    迅速整理了悲傷的情緒,薛福山起身,恭敬道:「少主定是累了,我這就叫下人帶你回去別院休息。小月,小玉,帶少主去聽花別院,好好服侍少主!」

    兩個秀美的丫鬟走了進來,脆生生地應道:「是,老爺。」

    「少主,請隨奴婢來。」

    夜涼如水,淡淡的月光下,樹影婆娑,微風拂過,發出點點聲響。這本是再平常不過的一番景象,空氣中卻似乎流竄著一股異樣的氣息。兩個丫鬟帶著面具男子和小藥童到了一處寧靜雅致的庭院,裡面亮著燈,門口站著兩個侍從,顯然是等候已久了。

    待丫鬟將沐浴更衣洗浴之事交代妥當,當歸這才對這四人說道:「我們少主不需要外人服侍,你們各自回去吧,或者守在門外也行。伺候少主的事情,有我在就可以了。」

    四人面面相覷,最後看見當歸眼中的凌厲之色,還是怯怯地退下了,老爺交代無論客人說什麼都要照做,當下紛紛行禮道:「奴婢(才)告退。」

    等那幾人消失不見,面具男子悠閒地坐在亭中的石桌上,緩緩道:「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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