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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鄭氏,翡翠古行 第132章 范存虎的刀跟關於內勁的討論 文 / 彈指

    范存虎的刀很黑,很純粹的那種黑,彷彿沒有半點雜質,就算是強烈的光芒照在刀身上,也沒有絲毫的反光。

    范存虎的刀很快,手起便是刀落的那種快,甚至連一點幻影都沒有,就如同看電影時候畫面卡帶,忽然從這個動作就變成了下一個動作,讓人不自覺思索這其中的時間,他究竟有沒有做些別的什麼。

    范存虎的刀很鋒利,我看著那閃爍著殺氣的刀刃,能輕易把疊放在一起的六枚銅錢劈成涼拌,讓我一度以為他背上的那把,就是水滸好漢青面獸楊志家裡的那把祖傳寶刀。

    為此我專門找他驗證過,能夠吹毛斷髮,一章白紙輕輕放在刀尖上然後放手,白紙能絲毫沒有停滯的就從刀尖滑落到刀柄。

    「七爺他家一直都是鍛造各種兵器的,村裡所用的兵器基本上都是他家打出來的。這把刀是七爺家裡最好的一把,這次我出來他讓我帶上的。」

    范存虎又提供給我一個讓人『震撼』的消息,我真是不知道,那范家莊裡究竟是有一群什麼樣的怪物,好像不管是哪個方面,都有精英的存在。

    范存虎跟范存龍一樣,他每天起得很早,醒來洗漱完畢之後會先圍著紫桐別苑很狂野的跑整整兩個小時,然後就在前院開始練刀,好像有一身用不完的精力。

    范存虎練刀時候的套路好像十分簡單,好像永遠都是劈跟掃兩個動作,只有偶爾會做一些稍微複雜一些,比如刀花之類的刀技,但是那仿若只是驚鴻一瞥,就顛覆了我所知道的「劍走輕靈刀行厚重」的俗語。

    原來刀也能這般靈巧,他的刀尖雖然不像伺機而動的毒蛇,但是卻猶如一個力大無比的狂蟒。

    我每天也就跟著范存虎同時起床,必修的功課的就是那一套長生拳,我有些嚮往青松觀老人打這套拳時候所散發出來的意境,但很明顯,我離老人那種境界還差遠了,甚至有生之年,想要達到那種境界可能都是癡人說夢吧。

    但也不是沒有收穫,我很驚喜的發現,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在我無數次把長生拳九個招式打完之後,終於能夠連續不間斷的開始第二遍。

    但是在進行第二遍的時候,卻十分滯澀,好像總會打著打著就忘記了套路,得停頓一下才能繼續接下來的動作。

    按理來說,我已經把這套長生拳打得十分純熟了才對,可是現實就是這樣詭異,很多事情都不能用常理來審度。

    能連續把長生拳打出第二遍,雖然還沒發跟第一遍一樣毫無阻塞,但卻也有一些別處的收穫,譬如我身體中一直細若游絲的那種氣流好像微微加粗了一些。

    如果說以前那條氣流就像是一根牛毛,那現在身體中的躥動的這條氣流,就像是一根半牛毛,要是用眼睛看,可能發現不了什麼異樣,但是流動在自己身體裡面,這只有微微一點的增長,卻讓我有很清楚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勁?」我心裡暗自得意,所以跟范存虎分享了一下這些快樂的事情希望他能跟著我一起高興。

    但是范存虎聽到之後卻搖頭,他說道:「鄭哥,你說的這種東西,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但這肯定不是內勁。」

    我看著他,不服氣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不是內勁?」我看的那些武俠小說,書裡都是這麼形容人體內產生了內勁的,什麼有一道氣流會在經脈百骸中循環一個大周天,雖然我不懂什麼經脈百骸,但是這不是有氣流了麼。

    范存虎摸了摸自己那又剃了一次,基本上快成光頭的圓腦袋,說道:「內勁應該這樣的。」

    說著他拿了一塊圓木仍在自己面前的地上,手持著朴刀下劈,但整個刀身並沒有任何一出地方碰到圓木,甚至這條有人小腿粗細的圓木躺在那個地方一動都沒有動過。

    我有些愕然的抬頭看著他,指著完好無損的圓木問道:「這就是內勁!?」丫的,這孩子是怎麼了?逗我玩呢!?

    范存虎卻嘿嘿一笑,他擦了擦頭上滲出的汗漬,腳在圓木上輕輕一踢。

    我愣在了當場!

    我看到什麼了!?

    這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在這輕輕一腳的力道下,圓木頓時變成了兩個,從中間而斷,斷口的地方整整齊齊,沒有任何一點毛邊出現。

    我蹲下去看著兩個斷口,都是很新鮮的顏色,證明著這圓木的確是被剛剛劈開,所以不可能是范存虎在其中使詐作假。

    「存虎?你有內勁?」我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范存虎點點頭,他說道:「有一些,不過不是很深,只有修煉內家功夫才能練出來更強的內勁。」

    「妖孽啊!」我真的是又撿到寶了,但我想起我身體裡的那一道還是細若游絲的氣流,繼續不服氣的說道:「就算你懂得內勁,那你憑什麼斷定我練出來的不是內勁?我聽說這內勁不是還分什麼內勁存身跟內勁外放麼?你的內勁能外放,我的可能暫時還不行吧。」

    我說著,好像給自己找到了理論依據,又像是給自己打氣一樣的點頭說道:「嗯!肯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是吧存虎?」

    「呃……鄭哥……那個真的不是內勁。」他一邊說著,把右手中的朴刀交到左手中,然後伸手點在了我肚臍下一寸的位置,問道:「鄭哥,你這裡有什麼感覺嗎?」

    「什麼什麼感覺?」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問。

    范存虎問道:「冷嗎?」

    我說道:「不冷。」

    范存虎問道:「熱嗎?」

    我搖頭說道:「不熱。」

    范存虎點點頭,又問道:「那感覺漲嗎?」說著他的手稍微用了一些力氣。

    我繼續搖頭說道:「不漲。到底怎麼了?」

    范存虎也搖搖頭,他又把手指移到我的肚臍上一寸的位置處,問道:「冷嗎?」

    「不冷不熱。」我一次性回答。他點點頭,手又繼續用力,看了我一眼,我直接回答道:「不漲。」

    「呃……我不是想問漲不漲。」范存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問道:「感覺疼不疼?」

    我回道:「不疼。」

    「那這裡呢?」范存虎把手指點在了我的眉心處。「這裡有什麼感覺嗎?」

    我仔細感覺了一下,說道:「有。」

    「啊!?」范存虎驚奇的張大了嘴,他好像有些不敢相信,緊跟著緊張兮兮的問道:「什麼感覺?」

    我沒好氣的回答道:「感覺憋得慌!」

    「那個……忘記了,正常人被點著眉心都會覺得憋得慌。」范存龍嘿嘿的笑。「那鄭哥,你真沒有練出內勁來的。」

    這一刻我想找塊磚頭砸死自己,當然,如果能找到並且下得去手的話。

    范存虎這個耿直的孩子,他一臉認真的給我說道:「肚臍下面一寸叫丹田,肚臍上面一寸叫氣海,眉心這裡叫雪山,又叫小丹田。一般要是練出內勁,那內勁總會儲存在這三個地方的一處,使用的時候才能調動的。」

    「要是內勁儲存在這三個位置的某一處,仔細感覺,總能有一些別的感覺……那個……要是沒有,就證明是沒有內勁。」

    「死孩子!太直接,真的是太直接了,就不懂得含蓄一點嗎?你就不怕你鄭哥有個什麼心臟病高血壓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直接嗝屁了啊!」我在心裡不斷唸唸叨叨,然後又有種一頭撞死的衝動。

    當然,這種衝動一般我是不會當真的。

    所以……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常年修一口靜氣,讓我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所以我拍了拍范存虎的肩膀說道:「存虎啊,等會中午帶你去吃牛排,這是一種西方的東西,跟咱們華夏的菜有些不一樣。」

    民以食為天,我決定好好犒勞一下這個實誠的小伙子。而我說去吃牛排的那個西餐廳,是前幾天剛剛開業的,這在長安城裡還真是個新鮮的玩意,最起碼我聽說不少名流都經常光顧那裡,好像十分好吃十分高貴十分有品位的樣子。

    「牛的排骨嗎?牛骨湯其實不好喝的,我喝過幾次,都偷偷的倒了。」

    范存虎很認真的給我提醒。

    「是不是?可我聽人說那玩意是吃的,估摸著應該不是牛骨湯那種東西吧,不然那就不叫西方的吃食了。而且我聽說吃那個不能用筷子。」

    「啊?不能用筷子?那要是用勺子豈不是還是湯?反正牛骨湯是不怎麼好喝。」

    「我知道牛骨湯不好喝啊,但我也沒說是用勺子啊。我想想,你別急……對了,是用刀子跟小叉子,切一塊,吃一塊。」

    「還得用刀?難道是吃生的?」

    「去了再看吧,要是吃生的那還是算了,野蠻未開化的人才會去吃生肉,太噁心了那……」

    我跟范存虎完全忘記了剛剛的事情,開始專心致志的討論那素未謀面的牛排,而在這個時候,屋裡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我回屋接了電話,是吳懷打來的。

    他說正在跟長安一個古玩店的幕後老闆談收購問題,但對方卻死活都要見我,並且約了一個地方,說要是見不到我,就不談這事。

    「什麼時候?」

    「今天中午,十二點。東家,那人看著很囂張。」吳懷點了一句。

    我不可置否的哼了一聲,說道:「行,你看著時間,過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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