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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64章 另有玄機 文 / 彈指

    「小心點,要是發現不對趕緊退回來!」王許再三叮囑。

    打了個ok的手勢,我挪動著步子朝著三米處的那些面具走去。

    走在這樣的浮橋上,的確會讓人感覺到心神不寧,但這並不是來自於某種神秘力量對於人心的衝擊。我仔細鑒別著周圍的種種變化,在前兩面面具之前停了下來。

    近距離的觀察下,我能看出來這是一種泥塑的面具,也就是說這些面具並非是某種老物件,而的的確確只是一種用泥土砌成的雕塑而已。

    觀察了許久,我看不出來什麼玄奧的地方,所以帶著試探的,我把一隻腳再次朝前邁進了一步。

    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一隻腳邁進去,一點點異常都沒有發生,好似這路上並沒有什麼大礙。

    所以帶著試探地,我小心的抬起了另一隻腳,真正往前前進了一步,讓自己置身於最前面兩個面具的後方。

    同樣是泥塑的面具,只是面具所對著的角度似乎有所不同?空洞的眼神好像是在傳輸著某種信息,有點詭異的樣子。

    只是這究竟是有多少面具?

    我的眼睛驟然一花,竟然看到了好像是有無數個面具整齊排列在浮橋的兩旁,那些在錐柱體之上的面具好像是移動的,來來回回不斷湧動,有些竟然一分為二一分為三。

    分裂,合一。

    再分裂,再合一。

    眩暈感越來越強,讓我呆滯在原地,整個大腦都是一片空白。

    好像是有一種大恐懼襲上了心頭,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面前的情況,甚至連帶著,我的心跳都開始加快,每一次都十分用力,如同炸雷轟響在耳邊,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

    咚!咚!咚!

    我的眼前開始出現了種種奇怪的幻象,好像是回到了野蠻的時期,有無數把臉塗得十分怪異人在我面前不斷擂鼓,而我的心臟隨著鼓聲的節奏開始跳動,渾身血液沸騰,像是要把大腦的血管炸開。

    死亡的感覺一步步侵襲而來,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只要我在這裡多呆一刻鐘,自己的腦袋,乃至於身體都會像個氣球一樣,砰地炸成碎片。呼吸已經開始不暢,每一次吸氣,都好像用盡全力還滿足不了身體的需要。

    千變萬化的恐怖感覺,一成不變的卻是更加用力的心跳。

    咚!咚咚!咚!

    跳動的聲響猶如催命的魔咒,我頂著那種十分憋悶,猶如溺水缺氧的恐怖感覺,拚命的朝著後面退去,現在我所站著的地方,根本就是一個有死無生的大殺陣,一旦進入這裡面,要是心智稍微有些不堅,恐怕早就已經放棄抵抗任憑自己爆體而亡或者墜落那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了吧。

    我拚命後退,但好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抓著我不讓我邁出那救命的一步,就這樣僵持著。

    我感覺已經過了很長很長,好像已經有好年那麼長的時間,各種負面情緒便一股腦的湧進了我的心中。

    貪婪,暴虐,**……各種負面情緒侵襲著我,似乎是要泯滅存在於我心中的那一份名叫『人性』的東西。

    噗!我再也忍不住,身體的憋脹讓我噴了一口血。

    壓力驟然減輕,我抓住這好容易輕鬆的一瞬間,迅速往後退去。

    隱約間,我好像聽到了身後有很多驚慌的呼喊,王許的,范存龍的,四柱他們的,而身上綁著的保險繩也驟然傳來一股向後的拉力,幫我迅速脫離了那種要命的環境。

    後退的過程中,我失去了平衡,所以順手按在了右手邊的面具上讓身體重新平衡下來,這才避免了墜落的危險後退了回去。

    「起橋,沒事吧你!」

    「鄭哥,鄭哥!?」

    我坐在石台上,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被抽出了體外,能聽到范存龍跟王許他們的呼喊,甚至能看到他們抱著我急切的面容,但是無論怎麼樣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祝台一語不發,他拿出了一個鬼面吊墜按在了我的眉心上,冰涼的感覺侵襲全身,一種十分龐大力道的撕扯,讓我瞬間回魂。

    「呼……沒事!」

    喘了口氣,把憋在心裡的那一口郁氣呼了出去,我這才感覺好受了許多。

    「沒事就好,娘的,都給你說了不要走進去,你咋還是跑進去了。上次我跟老祝都差點死在那上面!」

    王許把我拉起來,他看著前面那一些面具,眼裡閃過一絲忌憚。

    「不進去感受一下,怎麼知道那些東西究竟是什麼玩意?」活動了一下有些冰涼的身體,又接過王許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剛剛那一口血肯定吐了不少。

    一種熟悉的暖流出現在身體裡,開始環繞著我渾身百骸瘋狂湧動,很快便把失血之後的那種冰涼感驅逐出了體外。

    王許聽到我的話眼睛一亮,他問道:「怎麼?那你現在有什麼發現沒?」

    「沒有!」我聳聳肩膀。

    真的是太奇怪了,一些泥塑的面具,怎麼可能有這麼詭異的力量出現?從頭到尾,我沒有發現任何牛鬼蛇神的存在,那更像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未知力量在操縱著人的一切。

    「那這次看來又是白跑一趟了!」王許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他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上並不長的頭髮,說道:「要不是老祝擋著,我真想把那些鬼玩意全都毀了,毀了它總不能再出來作怪了吧?」

    「我也勸你最好不要!我有種感覺,要是毀了那玩意,恐怕我們都得死在這裡,這種力量有些太恐怖了。」

    這並不是在危言聳聽,而是人在面臨危險時候,那種最直接的本能反應,尤其是經常跟那些不能存在於陽光下的東西經常打交道的人,對於這樣的危險感觸更加敏銳。

    我也不知道毀了那些東西會出現什麼情況,也許是會觸動某些機關,也許有可能惹出什麼招惹不得牛鬼蛇神,但我卻知道,那些玩意一定不能用暴力拆毀。

    這世界上詭異的東西太多了,哪怕是再博學的人,哪怕是再有智慧的智者,也沒人敢說他能明白世界上的一切東西。尤其一旦跟冥冥的力量牽扯上,更是會在瞬息間千變萬化。

    「麻煩!」王許氣惱的大罵,「就不能簡單點,讓老子安安穩穩做一票麼?」

    我看了王許一眼,心說這貨也的確是夠奇葩的。你來挖人家的墓,還嫌人家的墓太難搞,這跟一個想去偷東西的賊因為人家防盜門太難破解所以大罵屋主有什麼兩樣?

    簡直沒有半點職業道德了!

    「算了算了,走吧!總不能真的把命賠在這裡!」王許有些氣悶的拉了我一把,便準備把我身上捆著的保險繩解開。不得不說,雖然這玩意並沒有捆在我的胳膊跟腿上,但是卻的的確確十分影響行動。

    我也低頭準備去鬆一鬆身上的繩子,但是在低頭的一瞬間,卻看到了前面剛剛被我按過的那個面具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豁口。

    那應該是我大拇指按在上面太過於用力,所以才把那裡弄出一些殘缺的緣故吧?但是這時候我卻根本就沒有去思考那麼多,只感覺一道又一道的亮光從我心裡跟腦子中劃過,只是短短一瞬間,我心裡就升起了一種大膽的猜測。

    「等會!王哥,先別急!」我把王許的手甩到一邊,立刻給范存龍說道:「存龍,你對著那個泥塑面具射一箭,看到我剛剛弄出來的那個手印了沒?對,就是那裡,沿著那個地方擦邊射一箭,把那裡的土再往下蹭下去一些,怎麼樣,能做到不?」

    王許愕然看著我,而范存虎已經藉著手電筒的光芒開始仔細觀察那個泥塑的面具雕像,幾秒鐘之後,他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問題不大,要刮下來多厚?」

    「多厚?……那就一厘米,不,兩厘米!」我目測了一下,給出了一個大膽的答案。

    「好!」范存虎說著,把身上背著的那把小弓從背後卸了下來,又從箭壺裡取出一根箭矢搭在了弦上。

    王許反應過來,大驚失色按住了范存龍的手,他說道:「草!不是剛剛才說不能毀了那玩意麼?」

    「我心裡有點懷疑,而且只是刮兩厘米的土層,也不算毀了!」我看著王胖子,眼神堅定。

    「我日!」王許有些不安的看向祝台,祝台猶豫之後,說道:「應該……不礙事吧。」

    「我覺得我找來了一個瘋子!」王許嚥了一口唾沫,說道:「起橋,幾成把握?」

    「六成!」我十分利落的回答。

    王許眼睛一瞇,說道:「干!六成也不錯了,富貴險中求。」說著放開了按在范存龍手上的手。

    范存龍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

    嗡!

    弓弦震顫,箭矢才剛剛離開弓弦就已經從那個面具上掛了過去,然後因為阻礙微微改變了方向射入了黑暗之中不知去向。

    乾燥的塵土紛飛,在慢慢塵埃落定之後,那原本應該是土黃色的泥塑裡,出現了一種別的顏色,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一種跟泥土截然不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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