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72章 逃命 文 / 彈指
「走!」王許喊了一聲,范存龍擋在最前面充當開路先鋒。
他的刀快到了極致,一手拿刀一手拿鞘,在手電祝台拿著的手電筒的光芒下出刀如電,每一刀揮出去都是最低兩個東西同時被他劃破了脖子,血流如注,這本不應該存在於木乃伊身體之中的鮮血,現在卻的的確確不斷從他們的脖子裡噴灑出來。
范存龍站在范存虎後面,他絲毫也不顯得慌亂的搭弓射箭,哪怕是有東西從側邊衝到了他的身邊,他也是十分從容的拔出腰間的連發機弩一弩箭射穿靠近東西的脖子。
范存龍的箭,范存虎的刀,都讓我感覺那是一種藝術般的存在,相比於他們,啊齊魯則顯得吃力了很多,但幸運的是這些渾身纏滿了白布的東西行動並不靈活,不然就算我們實力再強悍,都擋不住這洪流一樣的屍群。
范存虎走在最前面,范存龍跟在他後面,不時跳上石床給他指引方向。王許跟祝台走在中間,祝台一手搭在王許背著的那個木乃伊上,他好像是在傾力壓制著什麼顯得十分吃力。
啊齊魯在左翼,勉強能扛得住。我在右邊,不斷調動著體內循環的氣流擊殺著湧上來的木乃伊,隨著那體內那一絲氣流漸漸枯竭,我的手感覺越來越疼。而抗擊打能力最強的老鼠則負責斷後,他拿著一把匕首,也不知道被打中了多少次,身體抖動的頻率漸漸也有些跟不上,臉色變得一陣陣潮紅,嘴角也掛上了一些血跡。
范存虎的箭射光了,他很乾脆的扔掉了手裡的弓,沒有見識拿著弓也無用。腰間的機弩拿在手中,一盒又一盒的弩箭被不斷填充在機弩上。
我們不是沒有火器,但沒人是神槍手,這樣與其開槍還不如直接跟這些東西短兵相接。
我慢慢有些吃不住勁了,而手也變得腫脹了起來,存在於身體之中的那一絲氣流也變得幾乎都要感覺不到。
所幸在這個時候,我們已經靠近了天梯,四柱跟猴子還不斷喊著用聲音告訴我們他兩沒事,而且先我們一步到了天梯的下面。
「起橋,走!」天梯之下,脫離了石床的阻擋我們的壓力更大,王許背著木乃伊對我喊道。
「你先走!快點,別磨蹭!」一拳打軟了朝我撲來的木乃伊,我已經變得有些無暇他顧。王許還背著那個玩意,他的戰鬥力只能發揮出一兩成,所以他也不客氣,喊道:「我上,你們快點!老祝,走!」
祝台撐著最後一絲力量,他的手抓住王許抗在肩上的木乃伊,跟王胖子一起攀上了這最低也有五十多米高的天梯。
正如祝台跟四柱所說,這裡有空間的力量,所以他兩隻是攀登了兩三下便已經到了天梯的最上方。
「啊齊魯,存龍,走!」我跟范存虎還有老鼠用三角陣型互相照應,范存龍手裡沒了弓箭,戰鬥力已經大打了一個折扣,而在啊齊魯那看樣子已經生半條命了。
要命的時刻,多托一秒都會出很嚴重的問題,范存龍一把拉起啊齊魯迅速消失在了天梯上。
「草!這些玩意怎麼越來越瘋狂了!」從王許跟祝台剛上去,我們的壓力就驟然變大了不止一倍,老鼠幫我擋了一拳,他再也忍不住噴了一口鮮血。
「快走,上去!」我把老鼠一把掀上了天梯,背後中了一拳,立刻就覺得一口血湧到了喉嚨。
「存虎,跟上!」我頂著老鼠的屁股往上爬,范存虎又揮出了一刀,半月形的光芒斬下了四個頭顱,這些木乃伊竟然真的並沒有被掏空!
我從洞口爬了出去,剛剛露頭王許他們就搭手接應過我,范存虎緊跟著我的腳後跟也爬了上來。
咚!咚咚咚!咚!
天梯不停震顫,發出沉悶的聲響,好像是有很多人拿著重錘在瘋狂的在下方擊打。
我們緊張的看著天梯,等了將近一分鐘,除了天梯還在震顫之外,並沒有什麼別的異常發生,才齊齊鬆了口氣。
只是還不等我們交流什麼,臉色發青的祝台就率先開口,他的話在這個時候,真能讓人跳腳罵娘。
「十分鐘,最多十分鐘,我們要是出不去,會死在這裡。」
「我草!媽蛋!趕緊走,快點!」我們臉色驟然難看,王許一邊罵娘一邊扛起被他隨便扔在地上的那具法老的木乃伊,快速奔上了迴旋樓梯。
這真的是分秒必爭的逃命時刻,從上面下來到這裡,我們最起碼用掉了四十分鐘,而現在卻要在十分鐘內出去,這中間的時間差光是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算得上安慰的是,下來時候我們小心翼翼,而現在上去則是全力逃命。
「草!難道這裡還有人進來過?我扔在這裡的那個玩意不見了!」直到我們奔上那個懸浮在空中的圓台,老鼠還像是一個怨婦一樣的不斷罵著,我們下去時候他把那個據說是蝙蝠變種的大肉球放在階梯上,準備出去時候順手帶上。
但是再次上來時候,樓梯上卻並沒有那個東西的屍體。
「別廢話,走!是那個馬上要來臨的危險帶走了它,我能感覺到那一種氣息!」
祝台一句話,老鼠乖乖閉上了嘴,我們沒有在圓台上做任何停留,直接就上了那個十分狹窄,很危險的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的浮橋。
向上!向上!祝台不斷的喊著讓我們快點,危險馬上就要來了,他發青的臉上泛著恐懼的色彩。
我跑在最前面,當到了那個罪惡十八守護的時候,便迅速把事先準備好的六個生肖獸卡在了各個氣機的節點上,但讓我感覺詭異的是,已經被我刮開的那兩個面具,它們的上面竟然重新出現了十分堅實的泥土。
我沒有再上面綁繩子,等王許他們全都通過之後我直接用幾個準備用來破機關的彈力球把那些生肖獸全都打到了深不見底的下方。
最後一個撲到出口,我感覺到背後好像有無盡的黑暗朝我襲來,很奇怪的感覺,後面本身就是黑色的,但是我卻的的確確感覺那就是一團致命的黑暗,黑暗化作一張大手抓在了我的腳踝處,我渾身汗毛頓時炸了起來,竟然有一種無法抵抗的力量把我朝後面拉去。
身體內最後一絲殘存的氣流好像有靈智一樣的匯聚在了腳踝處轟然炸開,而那個拉我的力道也驟然鬆了一下,范存龍跟王許已經抓著我的肩膀把我從裡面拽了出來。
就在我出來的一剎,祝台手裡拿著一罐血液顫顫巍巍的跪在了地上,他好像已經完全脫力了,現在只是強撐著一口氣壓搾著體內最後一絲力氣。
帶著些黑色的血液被祝台在開口處撒成了一條直線,他在老鼠的幫助下十分艱難的把那身陰陽袍穿在身上,做了一連串詭異的動作。
隱隱額預,我能感覺到一種晦澀的氣息匯聚在了他的周圍,他展開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捲起來的大黃紙,把它覆蓋在了被打開的豁口上。
在那個裝血液的罐子裡沾了沾,祝台迅速在黃紙上畫了一些除了他沒人看得懂的東西。血液好像是憑空消失了,在僅僅一現之後,就完全消失在了黃紙上。
「幫我脫了袍子,先脫衣服,最後卸帽子。」祝台艱難的張口說話,他就那樣跪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老鼠幫祝台拿下了他身上的衣服,又把帽子卸下,十分小心的整齊折疊好放回了祝台的背包,他知道這身袍子對於祝台的重要性。
幾個呼吸的時間,祝台還是一動不動,范存龍迅速扶起祝台讓他用一個呼吸最順暢的姿勢靠在了周圍的土壁上。
貪婪的呼吸了幾口空氣,祝台看了一眼那個黑漆漆的盜洞,說道:「最好想辦法把那個洞口封了,不然現在是晚上,外邊林子裡的東西要順著進來,我們都得完蛋,我沒有力氣了。」
「封了洞口我們都得死在這裡!」王許皺眉看了一眼這個狹小的空間。
「那你自己想辦法,反正林子裡不安寧,你也知道,現在只要隨便竄出來一個小鬼,就能要了我的命。」祝台說完不再言語,他的呼吸也慢慢平緩了下來。
小鬼無形,我們根本看不到。而如果像祝台說的,萬一混進來一個他就危險了。陰陽師平日裡專門對付那些鬼東西,但是當他們虛弱的時候,便是那些牛鬼蛇神最好的補品,那些東西應該能循著他的氣息找過來。
我們全都為難了,封不了洞口,祝台身上那種只有陰物能察覺的氣息一定會循著招來,但是如果封了,這個小小的空間裡的空氣肯定不夠消耗。
「媽的!你這倒霉孩子,要是能佩戴那些宗教的護身法器就好了!可是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草!」王許很急,他跺了跺腳,說道:「媽的,先封了,留一點縫隙,能不能活下去我們聽天由命吧!」
「一點縫隙都不能留!」我搖了搖頭,只要有一點縫隙那些東西都能想辦法鑽進來。
「那你說怎麼辦!」王許有些煩躁的問道。
我忽然間想起了曾經跟趙七九玩過的一個招鬼遊戲,他用了一種東西能在鬼堆裡護住我們,那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
「王哥,你那個裝著各路神仙的盒子帶著沒有?」
「帶著,我去,難道能用這些玩意?」王許從背包裡翻出那個盒子遞給我,看我點頭,他咧著嘴說道:「起橋,找你真是太對了。唉喲,祖師爺保佑,這一定是祖師爺保佑的!」
看到王許拿出了那個曹正德的卡通版雕像,我嘴角狠狠抽了抽。
你祖師爺能保佑你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