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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03章 弋老人 文 / 彈指

    跟鄭無邪一起,去買了些看望人的東西,又聽說那位老人喜歡擺弄一些字畫,便又費了點勁,在一個古玩店淘了一副古董字畫出來。當然,古玩店的掌櫃臉色是不怎麼好看,但我卻是樂呵呵的臉色好看到極點。

    老人的名字叫弋,就住在蓉城的武侯區,跟武侯祠的距離其實並不是很遠。要說這苗人起名,還真的跟埃及有些相似,都是由三個音節組成,只不過跟埃及人齊名的順序正好相反。所以苗人無姓,一般稱呼時候,也只是稱呼其本名,而不能喊全名,尤其是當面對長輩的時候。

    武侯區,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偏僻的小村裡,土磚瓦房的結構,跟蓉城之內的繁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應該就是這裡了。」鄭無邪手裡拿著一個地址,仔細對照著,站在了一個小院的院門前,一邊說著,他敲了敲門。

    門是虛掩的,稍一用力便打開了一條縫隙,在咯吱聲中,鄭無邪把頭伸了進去。

    「請問,有人在嗎?」他大聲的問,卻沒人搭理他,裡面一點響動都沒有傳出來。

    「請問有人在嗎?」鄭無邪再問,跟剛剛一樣,還是沒有一個人。

    「無邪,該不會走錯了吧?」我問鄭無邪。「你再看看地址。」

    鄭無邪看了又看,他很肯定的說道:「沒有錯,就是這裡。請問……進來進來,院裡有位老人家在,剛剛怎麼沒看到。」對鄭無邪我已經慢慢習慣了,所以聽到他這樣說並沒有鄙視或者驚奇,而是一臉平淡的跟在他後面進了院子。

    院裡很乾淨,瓷實的黃土地面被掃得幾乎是一塵不染,周圍擺放在很多花花草草,中央是一棵還沒有完全長成的連香樹,大約有一人多高,這時候樹上正開始出現了一些小拇指關節大小的圓葉子。

    老人就躺在院裡的躺椅上,穿著厚厚的衣服,手裡拿著紫砂茶壺,在連香樹的旁邊晃啊晃的,太陽照在他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投在地上,看著,倒是有種似乎十分享受的感覺。

    「老人家,請問您就是弋老嗎?」小心翼翼的靠近,才發現老人是閉著眼睛的,從我們進來到走到他的身邊,他的動作始終都沒有發生過什麼變化,只是慢慢搖著,眼皮都不曾抬起來。

    大概是聽到弋老這個稱呼把,老人慢慢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我心裡便咯登一下。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睛啊,竟然污濁到如此的地步,彷彿在這雙眼睛裡,藏著世間所有的污穢。

    不光是我,鄭無邪也明顯被這樣的眼睛給驚倒了,他養氣的功夫不如我,竟然在臉上表現出來了一些,而這時候老人正看著他,察覺到他忽然間有些異樣的神色,不鹹不淡的哼了一聲,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哪家的小娃,誰讓你來找我的。」也不知道這位弋老今年多大了,他的聲音中透著一種暮氣,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

    鄭無邪難得恭敬,就跟當時在紫桐別苑時候,看到桃花婆婆時候一樣,他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對著老人微微躬身說道:「弋老,我是鄭必功的兒子,是母親讓我來找您的。」

    「鄭必功……」弋老人身下搖晃的躺椅慢慢停下,他灌了自己一口茶,眼睛再次睜開時候閃過一絲明晃晃的精光。「王家那娃娃,從你爹消失後,就對老頭子不聞不問了,現在卻讓你來找我……怕是有什麼事情吧,她不怕我不幫麼。」

    鄭無邪對上一輩的事情,知道的估計也不多,所以他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這倒是把范存虎的動作學了個十足。()「母親說只要我站在這裡,有什麼要求您都一定會答應的。」

    「哦?這話說的倒是挺滿,你一個後生晚輩,你母親也不過是一個後生晚輩,她哪裡來的信心,說這樣的話?」

    弋老人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有節奏的開始敲,他好像是在思索回憶一些事情,眼裡的污濁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緬懷的神色。

    「那個,弋老我說了,您可別生氣啊。」鄭無邪看著椅子上的弋老人,弋老人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我還不至於跟你這麼一個晚輩置氣。」

    「母親說……因為我是鄭必功的兒子,所以我的要求你一定都會答應,哪怕……是我要您的命,您都會給。」鄭無邪說的小心翼翼,但說出的話卻讓我的眼皮跳了跳,這話,說得未免太過於霸道了一些,恐怕是再好的修養,面對一個小輩如此囂張的說話,心底裡都會很不舒服吧。

    但弋老人卻並沒有生氣,從他的臉色上也看不出什麼變化,甚至就連那個一直在椅子扶手上敲擊的手指,也都一直保持著那個節奏,不曾有絲毫改變。

    幾秒的沉默,氣氛好像驟然凝滯,時間似乎停留不動,弋老人終於說話了。「好一個因為你是鄭必功的兒子,王家那娃娃,這幾十年都過去了,還是這麼霸道的。小傢伙,你這次來是想要老頭子的命麼?」

    鄭無邪立刻嘿嘿地笑,這貨是典型的打蛇隨棍上的無恥無賴類型,他把手裡的水果跟字畫提了提,說道:「弋老您說笑,我要是想要您的命就不會提著水果禮物來而是提著一把刀來了。」

    老人的臉上流過一絲玩味,他看著一直都不怎麼起眼的范存虎,說道:「刀不是也帶來了麼。」

    鄭無邪還是笑,他對弋老人說道:「帶刀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不然碰到宵小了怎麼辦,要做好兩手準備嘛。我們華夏那位老人都說了,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我眼睛挑了挑,一開始就覺得這鄭無邪絕對不簡單,不是因為他鄭氏十三房的身份,而是因為他能跟周老二稱兄道弟。周老二那人我知道,一朵妖異的黑蓮花,眼高於頂不是什麼人都能喊他周哥的。

    但之前只是覺得鄭無邪不像是他表面上流露出來的這般簡單,但現在卻覺得他竟然有些深不可測的味道。他對弋老人是真的很尊重,尊重到可以直言不諱的告訴老人,我做好了要你命的準備。這大概是屬於鄭無邪式的禮貌,一般人沒法學,也學不來。

    「你母親有沒有告訴過你,你跟鄭必功很像?」弋老人嘴角帶上了一些笑意,但這種笑容裡,卻彷彿是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辛酸故事。

    鄭無邪搖頭,他對范存虎說道:「存虎,找幾個椅子過來。」又看著弋老人,說道:「母親倒是沒有給我說過這,她倒是經常說,大哥跟父親很像。不管是為人處世,還是性格那沉穩的性格,都比我要像父親多了。」

    弋老人搖頭,說道:「沉穩……那可不是你們鄭家人的行事風格,就算你們鄭家出現一兩個異類,那也不可能是鄭必功的行事風格。」說著,弋老人話鋒一轉,說道:「說吧,你母親讓你來找我是什麼事情,以至於你竟然帶了一把刀來見我。」

    看來範存虎是真的很犀利很鋒利啊,這老人竟然能夠感受到他身上那種刀意。我正在心裡暗暗得意,眼睛一瞥卻忽然看到了范存虎背上那把朴刀的刀柄,我去,弋老人說的該不會是范存虎身上的刀而不是范存虎吧。

    這個忽然間的發現,讓我的心頓時扭成了一根麻花,那別提多彆扭了。尤其是老人說話還那樣的模稜兩可,如果你要是在說范存虎背上的道,完全可以說,竟然還讓你朋友帶著刀來見我,為什麼要直接說竟然還帶著一把刀來見我,這小小一個詞語的差別,會讓人誤會其中意思的好不。

    范存虎對此,卻好像沒有任何感覺。他拿了三個板凳,自己坐在旁邊一直都是一語不發如同老僧入定的模樣,對於老人的問題好像沒有任何一點糾結,於是我就更糾結了。想著等回去之後再把他往白馬寺裡塞一段時間,看來當幾天和尚還是蠻有用的嘛,最起碼身上的定力跟靈性,都提升了不是一點半點。

    面對弋老人的問題,口齒伶俐的鄭無邪卻沉默了,想了半天,他才緊緊盯著弋老人臉上的表情說道:「我要找白苗部落。」

    「白苗部落有很多,十萬大山裡黑苗畢竟很少,只要能碰到一般來說都是白苗的部落。」弋老人看著鄭無邪溫和的笑著,只是眼睛裡面那種污穢搭配著這樣笨應該是慈祥睿智的笑容,給人的感覺十分邪異。

    「弋老,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樣普通的白苗部落!我要找的是白苗宗脈,有蠱王的那個白苗部落。」鄭無邪認真看著弋老人,他在告訴弋老人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聽到這個問題,弋老人的眉頭終於皺了起來。「你找他們,想要做什麼!」

    說著又搖頭。「而且白苗宗脈十分隱秘,對他們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就算想幫你,也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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