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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340章 氣氛驟然就變了 文 / 彈指

    也許是我的突然動怒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所以本身有些竊竊私語的周圍頓時安靜了一瞬間,鄭世河在話語忽然滯澀之後,臉上便浮現出了一種惱怒。

    他也猛地起身站了起來,眼神不善的看著我,「隨隨便便打斷長輩說話,你大房的家教,可真是不敢讓人恭維!」

    「哼哼。」我冷笑了一聲,這種倚老賣老的人最讓人反感。看著鄭世河那一張尖嘴猴腮的臉,我毫不留情的說道:「大房的家教怎樣,還不用到你來操心,我鄭起橋向來最重規矩,可對不懂得規矩的人,我一般都不會跟他講什麼規矩。」

    「豎子爾敢!」鄭世河的手狠狠拍在了桌子上,「沒大沒小沒有規矩,在別人家裡做客就是這種樣子麼?大哥,我看大房根本就沒有一點希望可言,都多少年了,這還是我第一看看到敢在家裡這樣無禮的客人,這樣的人,你還指望他能有什麼大成就?」

    隨著鄭世河的話,在做的一些人都是微微點頭,好像對鄭世河的看法十分認可,這讓我意識到所謂親近大房的意見,其實在十七房根本就沒有得到多少人的認同。

    「不思己過,先言人錯?人都說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知天命。我看世河叔你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紀,怎的還是這般模樣?」我收起了憤怒的表情,看著站在那裡一臉怒色的鄭世河,慢慢坐下。「本來長輩說話小輩應當垂手而聽,可這樣的規矩也僅僅限於長輩教訓小輩,你教訓我,我無話可說能聽就聽了,可你這一開口就是我大房怎樣,欺我大房無人麼?」

    隨著閱歷的增長,我越來越明白,有些人你就不能給他好臉看,他會蹬鼻子上臉的,很顯然,鄭世河便是這樣的人之一,所以我一點好臉都沒有給他看。

    「大房的小子當真無禮,我就說咱們這麼興師動眾的見他做什麼?左右不過一個小輩而已。」坐在鄭世河右邊的一個男人慢慢說著,他站了起來朝著會客廳的門口走去,「這樣的場合不來也罷,你們要說你們說吧,但要說承認他大房的地位,我第一個不同意。」

    在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男人已經走到了會客廳的門口,然後一轉身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我覺得三哥說的對,大哥,慎思之啊。」另外一個男人也起身走了,走的時候還在門口站定,他看了一眼站著的那個鄭屏的四弟,「你不走還在這裡幹什麼?」鄭屏的四弟便冷笑著看了我一眼,又掃視了鄭屏一眼,然後跟在這個男人的身後走了。

    「大哥,你也看到了,這畢竟是我們的家,弟兄們對他大房可都看的不怎麼好啊。」鄭世河對鄭紫河說了一句,又冷冷看了我一眼,同樣拂袖而去,緊跟著便再是兩人歎著氣離開,站著的十七房小輩除了鄭屏依然還在這裡,其餘的兩個人也都跟著走了。

    走了五個人,屋裡的氣氛也驟然降了下來,鄭屏看了看會客廳的大門,便一屁股坐在了空下來的一個位子上。於是這個屋子裡的小輩便只剩下了鄭屏跟我還有范存虎三個人,叔叔輩的人也只剩下了十七房這一輩的長房嫡子鄭紫河跟另外一個叫鄭冷河的男人。

    當然,還有兩個一直都沒有開口說過話的老人,不過他們兩個坐在椅子上就好像是一團空氣一樣,讓人不自覺就會忽略了這兩個老人家的存在,而事實上從他們剛剛進來到後來幾個人相繼離去,這兩個老人也一直都不曾開口說過話,他們只是睜著渾濁的眼睛再看,揚著耳朵在聽,看似專注又好像昏昏欲睡。

    「咳咳,起橋啊,這樣跟長輩說話,的確是有點過了啊。」鄭紫河咳了咳,端著桌上的茶杯開始稀溜溜的喝水,他的視線好似沒有焦距一般的往前看著,不知道在思索什麼,但是對自己幾個兄弟的相繼離去,鄭紫河卻好似並沒有哪怕一點點的吃驚,整個過程都是一副笑瞇瞇寵辱不驚的神色。

    「紫河叔,不是我說話過了,實在是世河叔他說的話讓我沒法接受,還是那句話,說我不要緊,可是說我家……其實,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我看看那大開的著的門,臉上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了一抹猶豫的神色,視線掃過鄭冷河,他果然跟他的名字很般配,從頭到尾一直都是冷著一張臉,從那張臉上看不到任何別的感**彩。在這七個兄弟剛剛進門的時候,某一瞬間我還總把他當成了一個大反派,是反對十七房跟大房往來的主要人物之一,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是真的走眼了,這世界上的人善惡果然都不會直接表現在臉上。

    人生百態,莫不如此,大忠似奸,大奸似忠。真真假假沒人能說得清楚,就算是能讀心,也還有種人在騙別人的時候連帶著把自己一起騙了。

    「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說吧。」鄭紫河在聽到我說話的時候看著我,臉上又是那種笑瞇瞇的神色。一般這樣的人,要麼是傻子,要麼就是一隻徹頭徹尾的笑面虎,很顯然鄭紫河不會是傻子,那麼他便只能屬於後者。

    我想著當時跟父親去韓家的時候,父親做過的那件事兒,現在他的兒子也要做,便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難道這就是父子之間一種別樣形式的傳承?正了正自己的臉色,我認真的對鄭紫河說道:「紫河叔,那我就說了。自古以來,長幼秩序不可廢,越是大的家族便越是如此,可是剛剛那幾位叔叔的表現,卻實在是……其實我剛剛對世河叔那樣說話的原因,不光是因為他開口就是我們家怎樣怎樣,還有就是因為他那種目無兄長的表現讓我有些氣不過,聯想到咱們鄭氏這條血脈,不就是因為廢了長幼秩序,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麼。」

    「哈哈!」鄭紫河聽到我的話之後大笑了起來,「鄭起橋啊鄭起橋,怎麼說我也跟你父親是一輩的,你心裡那點小九九能瞞得過我麼……」

    鄭紫河好似對這樣的情況渾然不在意,正在我有些感歎自己功力還不夠的時候,卻猛然從鄭紫河的眼睛裡讀出了一絲不舒服的神色。雖然他隱藏的很好,但這對感應異常敏銳的我來說,撲捉到這樣的一絲神色還不算是太難。至於鄭冷河,他扭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門口,依然是冷著臉,不過卻開始在微微思索。

    「紫河叔,我就知道您會誤會,算了我也不說了,這畢竟是十七房的家世,我這個小輩插嘴也著實不像話。對了,紫河叔,你們讓我來家裡到底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我去做啊?咱們這都說了好半天話了,我還是一頭霧水。」

    我打了個哈哈,把剛剛那件事情一語帶過,將話題轉移到了正事之上。或許鄭紫河跟他的那些兄弟之間,本身就埋藏著一根刺吧,我的這句話不過是勾起了他的某些心思而已,但這樣也就夠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鄭紫河在這偌大的十七房威信還是有的,讓他跟那些極力反對親近我們家之人之間的裂痕更深一些,對我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壞處。

    怎麼說呢,也許用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這句話來形容並不算很合適,但也在某種程度上能表達出這種意思來。鄭紫河跟那些人之間的裂痕深了,就能讓他心裡親近大房的心思更加重一些,而且就算是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不會因此對大房產生更親近的心思,那十七房對我們家可能帶來的威脅也會因此而變得更小一些,反正不管怎麼樣,這事情對我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我自然是何樂而不為了。

    「這個先不急著說,冷河,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鄭紫河擺了擺手,朝著同樣一直都沒有說過話的鄭冷河問了一句。

    鄭冷河看著我,冷冷面孔又皺了皺眉頭,就在我以為他對我並沒有什麼好印象的時候,他開口說道:「小子,很不錯,你有種。」然後,他有扭頭看著鄭紫河,說道:「大哥,我倒是覺得大房這小子那句話說的真的很對,長幼秩序不可廢啊,你看看他們現在都成什麼樣了?」

    「冷河!」鄭紫河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他很嚴肅的看了鄭冷河一眼,說道:「不說這個,以後都不要說,禍自口中出,是非背後來。」

    這鄭紫河也真是不講究,跟自己的弟弟這樣說話也不懂得避一避我這個外人,難道他都不怕鄭冷河因此落了面子而對他心生怨恨麼?但是看著鄭冷河的表情,他還是在思索,想了半天之後才對鄭紫河說道:「嗯,我知道了。」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鄭冷河,這人是不是天生反應有些遲鈍?這種事情竟然還得想半天?

    「起橋。」鄭紫河又喊了我一聲,變成了那種笑瞇瞇的模樣。「剛剛的事情你別太往心裡去,你世河叔他們的看法不能代表所有人,也是你今天來的太巧,還有很多人都沒有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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