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感59 虛假的感情 文 / 沐微漾
顧晏銘推開阮琳若，站起身來，睥睨地看著她，眼內是似熾似冷的警告：「我不希望你把這段虛假的感情弄成真的，當初說好只是演一場戲而已。如果你想要博得我媽的歡心，然後進入顧家，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不可能。」
阮琳若瞪圓了眼睛看著顧晏銘，所有的偽裝在這個時候已經變得多餘了，顧晏銘看穿了她，那麼她在怎麼笑下去，也就是虛偽做戲，她緩緩站起身。
「顧晏銘，你以為我是戲子嗎？需要我的時候，拚命給我希望，不需要我的時候，把我一腳踢開，怎麼？是打算跟顧亦晗舊情復燃嗎？」阮琳若的唇邊彎出一絲諷意，「你別忘了，你們可是兄妹，**可是會遭世人唾棄的！」
「你閉嘴！」
顧晏銘厲喝出聲。
「看在你跟亦晗是好朋友的份上，我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了，安排你的工作，給你一定的補償，難道還不夠嗎？」
阮琳若拚命地搖頭，泫然欲泣的樣子看起來楚楚可憐，她拽住了顧晏銘的手，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不是的，不是的，那些我都不要……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啊……晏銘，你難道不清楚嗎？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麼愛你嗎？」
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換做是別人的話，肯定是心疼地立馬攬在懷裡，但顧晏銘不會，他看透阮琳若了，這個樣子的她，無非又是在做戲。
「琳若，我們當初說好的，你也是答應了的，現在反悔的話，未免有些過分了。」
「我過分？」阮琳若難以置信地看著顧晏銘，「現在幾乎都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我是你的女人了，我晚一點還要去你的家裡，你現在跟我談分手，你讓我怎麼面對那些人？」
原來，你是在乎這個嗎？
「那好，今天晚上，你就跟我爸媽說清楚。我不愛你，所以不能夠耽誤你，這跟顧亦晗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自己在那裡胡亂猜測，更不要去找她麻煩，但凡你還有點良心，就應該念及你們曾經的友情。」
阮琳若緊咬著嘴唇，含怨怒目看著顧晏銘，什麼叫做，但凡有良心？
***
阮琳若鬆開了原本一直糾纏著顧晏銘的手，踩著九厘米高跟鞋繞到了他面前，盯著他的深眸，那一潭深不可測的眸光深水。
「你告訴我，什麼叫做，但凡有良心？」
顧晏銘睥睨地抬高下巴，不想做解釋。
「沒有良心的人是你吧？是你利用完我，然後就這樣殘忍地甩掉我，殘忍的人是你吧？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麼愛你，可是你呢？你的世界裡面，就只有顧亦晗對你的愛情才看得見吧？只可惜你們是兄妹，親兄妹，你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
說這些話的時候，阮琳若臉上的表情雖然是笑著的，但是口氣卻極度陰冷，如果用蛇蠍美人來形容的話，其實勉強還能夠算得過去。
顧晏銘看了她一眼，淡淡沉聲：「當初，我只是念及你跟她是好朋友，我們也算是朋友。」
「呵呵，朋友……」阮琳若冷笑幾聲之後，整個人就像是充氣娃娃被抽了氣般癱軟坐在了椅子上。
「顧晏銘，你的眼裡就只看得到顧亦晗，你不是不知道全校有多少女孩子瘋狂喜歡著你，而是你從來不想要去在意那些，你有一個顧亦晗就夠了。亦晗每天都會笑著跟我講你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如果不是憑著這些，憑著能夠有跟你一塊回憶過去的資格，在美國，你甚至不會多看我一眼。」
顧晏銘沒有移動身子半分，他就那樣一直站著，聽著阮琳若在那裡說。
「我只有跟你一塊回憶那些過去的時候，你才會對我微笑，你才會多看我一眼，你才會很溫柔地喊我的名字。我是多麼卑微的存在，但我從來不會感到一點點委屈，因為哪怕是一眼，你看我一眼，我都能夠歡喜滿足很久很久……我為了你，孤身一人前往美國，我沒有你那麼優秀，我的語言不好，是你一點點幫我，甚至是幫我輔導……」
阮琳若就像是陷入了很久以前的回憶一樣，那時候，就只有她跟顧晏銘兩個人，沒有什麼顧亦晗，什麼都沒有。1awgd。
氣氛安靜而又溫暖，偶爾會有笑容。
「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上，念及我跟亦晗是朋友。你知不知道，當你要回國，讓我假扮你女朋友的那一刻，我有多麼希望這一場夢永遠不會醒過來，那一天，你在顧家，對我那麼溫柔，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以為我們是有可能的。」
說到這裡，阮琳若又激動起來，抬起頭伸手抓住了顧晏銘的手，很是用力：「我們是可以假戲真做的，真的。反正你跟亦晗也永遠都不可能，你是顧家的少爺，你不可能孤身一輩子的，與其跟另外一個陌生女人在一起，你不如跟我在一起，就算沒有真情，我也願意的，只要你給我一個陪伴在你身邊愛著你的機會。好不好？好不好晏銘……」
兩行淚水不可抑制地流了出來，阮琳若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假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其實愛了顧晏銘整整九年了……她的愛一直都那麼不為人知，默默的，她的愛一直都在那裡，即使不被愛，只要她能夠一直陪在他身邊就夠了，她的愛情，就像是那卑微的小花，卻深深扎根於泥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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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個好女孩，難道這一輩子都打算賴在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上面嗎？」顧晏銘閉上眼睛長長舒了口氣，拉起阮琳若，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面巾紙遞給她。
「擦擦你的眼淚，妝都花了。」
是的，就是這種溫柔，雖然不多見，但卻能夠在不經意之間把溫暖灌滿一個人的心間。8他本來就是一個溫柔深情的男人，只不過是因為跟顧亦晗的那段荒謬的感情，以至於困住了他自己，不得不用冰冷來偽裝。
阮琳若多麼想要成為那個能讓他卸下偽裝的女人……
她不相信她的付出都是虛妄，總有一天，他會看見，並且一定會感動的，對此，阮琳若真的是深信不疑。
「今天到此為止吧，既然晚上要去我家吃飯，我希望你整理一下你的情緒，什麼不該說的注意。」
「晏銘……」阮琳若低低地喊了一聲。
顧晏銘低頭看著她，那一刻，那一瞬間恍惚，他有種錯覺，喊他的人……
是亦晗。
很快，他收回目光，冷冷開口：「我給你時間整理你的情緒，等到你什麼時候想清楚要什麼的時候，你跟我說一聲。」
「這算什麼？」
阮琳若怔怔地看著顧晏銘：「分手禮物？」
「沒有開始過，何來分手。我所說的分手，是指我們說好的這一場戲，殺青了。」
他又變成了那個冷漠的男人，心口又被他的寒意所凍傷。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不可以嗎？晏銘，你想一想，你跟亦晗是……」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去車裡等你，整理好了下來。」
大步流星離開，留下阮琳若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原位上流著眼淚。
顧亦晗回家的時候，顧晏銘還沒有回，但是她卻在院子裡看到了另外一輛車子，是江昀初的。
拿著壁畫的手頓了一下，他不是說今晚會議結束很晚，不過來了嗎？
進門之後，顧亦晗發現客廳相當安靜，不像是家裡來客人了的樣子，一點談話聲音都沒有。走過廚房的時候，看見了梅姨忙碌的身影，顧亦晗並沒有立即打招呼，而是把壁畫放回房間之後，才下樓來。
「梅姨，昀初過來了嗎？」
「小姐，你回來了呀。」梅姨放下手中的湯勺，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然後從碗櫃中拿出一個碗來，「我想幫你盛一碗湯喝哈。」
「不用了阿姨，我待會再喝就好。」
「就給你喝一點，剛從外面回來，暖暖身子。江少爺在樓上書房呢，老爺跟他談話，夫人則在房間裡，我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謝謝梅姨。」顧亦晗接過碗，有些燙手，快速放到桌上之後，就把趕緊雙手捏住耳垂。
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手燙到的時候捏耳垂，反正顧亦晗從小就這麼做。
「哎呀，你看看我這個老太婆，一急，拿著骨瓷碗就給你盛了。」
顧家在餐桌上也是很講究禮儀的，春夏，秋冬，用的碗是不一樣的，骨瓷碗那都是夏天在用，冬天一般都是用青花瓷。
到底是因為什麼，大家族規矩那麼多，顧亦晗也沒有好奇到全部都去問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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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梅姨，我坐下來慢慢喝就好了。昀初來多久了？」
梅姨轉過身去繼續忙她的事情，也不忘記回答顧亦晗的問題：「就來了十多分鐘吧，是夫人請江少爺晚上過來吃飯的，因為少爺打電話回來說琳若小姐也要過來吃飯，肯定是想著全部都聚在一起氣氛好吧。」
梅姨在那裡呵呵笑著，顧亦晗喝湯的表情卻有些出神。
等到江昀初喊自己的時候，顧亦晗才知道自己幾口湯居然喝了十幾分鐘，都涼了。
「你剛回來嗎？」
江昀初伸手想要拉出椅子，坐在顧亦晗，動作被止住了。
「你等我一下，這可是廚房餐廳，我們到外面客廳說話去。」說完，顧亦晗喝完最後一口湯之後，把碗遞給梅姨，把椅子擺回原來的位置，然後去洗手間漱口之後才去客廳。
「你早上不是跟我說你不來我家吃飯嗎？」
「怎麼，不歡迎？給你個驚喜還不好嗎？」
顧亦晗看了江昀初一眼，好奇地湊過身去問他：「去書房跟我爸神神秘秘說什麼呢？」
「這麼好奇？」
「當然，說來聽聽？什麼事情啊？」
江昀初捏了捏顧亦晗的鼻子：「談論什麼時候把你帶回我們江家。」
顧亦晗愣了一下，不過也是幾秒鐘而已，忽而尷尬地笑了笑：「怎麼老是談論這種事情嘛，你不問過我的意見？」
「哦？」對於顧亦晗這一次的反應，江昀初有些意外，她居然沒有半點想要轉移話題或者是逃避的意思？
就在這個氣氛很濃的時候，大門忽然打開，緊接著就聽到了顧晏銘跟阮琳若的聲音。顧亦晗跟江昀初同時轉過頭去，正好就看見顧晏銘走了過來。
顧亦晗注意到，身後的阮琳若表情不是那麼好，平常的她一直都是笑容滿面極其熱情的啊，起碼下午見面的時候也是樂呵呵的，怎麼進來的時候，臉色這麼差。
其實，阮琳若跟顧晏銘在車上，還是發生了爭執。17385185
顧晏銘在車裡等了足足二十分鐘之後，阮琳若才走出咖啡廳。
雖然如此，但是顧晏銘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應該給她時間整理自己的感情。車子發動的時候，阮琳若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大約過了十分鐘，阮琳若突然出聲問道：「如果有一天，亦晗結婚了，你怎麼辦？」
顧晏銘並沒有立馬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專注開車。
阮琳若忍不住轉過頭來看著他：「即使是問這樣的問題，你也要這樣保持沉默嗎？我這個問題沒有帶半點個人情緒在裡面，就算我不問，也總有一天，你自己會問你自己的。」
「所以呢，你想要聽的答案是什麼？」
一直保持緘默的顧晏銘終於開口說話，薄唇吐字如冰。
「我要的不是什麼答案，而是你的想法。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是不是打算這一輩子都這麼下去了，如果是的話，那我陪著你。因為亦晗遲早有一天會嫁入江家，成為江昀初的女人的。」
「哧……」
車輪跟瀝青路面摩擦出的聲音。
突然剎車，阮琳若沒有料到，整個人往前撲了過去，幸好繫著安全帶，要不然就要把額頭給磕破了。
「我說過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想怎麼做，都是我的事情，還有，沒有發生的事情，不要太過篤定，誰說，顧亦晗就一定會嫁給江昀初的？」
阮琳若瞠目，胸口上下起伏，驚魂不定。
她不知道顧晏銘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真的會冒著大不韙然後去跟顧亦晗在一起嗎？
他甚至連給自己一點點念想，都不願意。
阮琳若清晰地記著，那一天……
就是要回國的前一天，他第一次，主動地找了自己。
……
「琳若，你有沒有時間，我想要跟你說一件事情。」
阮琳若放下手中的書本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推開紗窗門讓顧晏銘進來。
「什麼事情呀，你說吧。」
「我明天打算回國，你呢？跟我一塊回去嗎？」
阮琳若有些受寵若驚，因為這是第一次顧晏銘主動來找她，還問自己願不願意跟他一塊回國，心裡面居然有一點點隱隱的期盼。
「我……」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你。」
顧晏銘打斷阮琳若的話，率先說出口，他躊躇很久了，想來想去卻只有這樣一個辦法，談不上是高明的，甚至還有一些愚蠢，不過就是為了刺激一下那個人而已，也顧不上會不會傷害到另外一個女孩子了。
「什麼事情呀？你說吧，我們可是好朋友，說拜託的話太見外了一點。」
「我想讓你假裝是我的未婚妻，幫我瞞過家裡人，還有，亦晗。」
阮琳若驚訝地看著顧晏銘，假扮未婚妻？
「想來想去只有你最合適，這兩年我們雖然沒有在一起，但是我們也算是還瞭解彼此，與其跟一個陌生女人演戲，倒不如跟你，我想你應該更能夠表現出那種感覺。」
因為這句話，阮琳若的臉刷的一下就變紅了，她有一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半天沒有開口。
顧晏銘看她沉默，還以為自己這個要求太過分為難她了，立馬開口道歉。
「抱歉，是我沒有考慮周全，不應該沒有顧及你的想法然後就……」
「我願意。」
一聽顧晏銘有收回原話的意思，阮琳若立馬開口答應他，在她看來，即使是演戲，對她來說都是彌足珍貴的，因為她又跟他接近了，起碼比現在的關係要親密一點。
「委屈你了。」顧晏銘很是歉意。
「不委屈的，能夠幫到你就好。」阮琳若微笑地回答，如果不是因為顧晏銘還在這裡的話，估計這個時候她會開心地跳起來了吧。
對於她阮琳若來說，顧晏銘是她喜歡了整整九年的男孩子，一直追著他的步伐成長，夢想著有一天能夠成為他的女人，無奈於後來，他的身邊有了另一位佳人。他們是真的很相愛的，那麼就默默守護在他身邊祝福他幸福就好了吧？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是一個人，她又有了機會，來美國的這兩年你，再怎麼辛苦，阮琳若都毫無怨言。
在她看來，顧晏銘抵過了一切。
沒有一絲一毫的防備，也沒有一點一滴的顧慮，就那樣全心投入的愛。
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她自意在那樣的溫柔裡沉溺，宛如飛蛾撲火般義無返顧。
「我回國後，只要說我是你的未婚妻，就好了嗎？不管是跟誰，都那樣說？」
顧晏銘點點頭，低沉的嗓音充滿整個不大的房間：「你只要那樣說就夠了，其餘的有我。」
其餘的有我。
就是這樣的一句話，幾個字，完全讓阮琳若整個人都陷進去了，他顧晏銘就是有這樣的魅力，能夠一瞬間讓另外一個人為他而癡狂。
「那，如果你家裡人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呢？又或者是逼我們結婚，那樣的話，要怎麼辦？」
顧晏銘微笑：「你放心，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的，就算有，我也會壓下去，不會讓它真的發生，我可不會忘記，我們就是演戲而已。」
演戲而已。
阮琳若乾笑地點點頭，是的，演戲而已。
……
車子緩緩停在了顧家大門口，阮琳若抬起眼睫看了一眼這座奢華無比的別墅，還有裡面那個耀眼的身份——顧家少奶奶，都曾經是她做夢都想要擁有的，當她終於觸手可得的時候，卻被人告知，這一場夢要醒了……
「我希望你今天不要說什麼不該說的話，自己的情緒，你自己能夠控制好最好，如果把事情鬧大了，我想，你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顧晏銘握著方向盤淡淡開口，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但語氣裡面冷冽逼人的氣息還是一瞬間瀰漫了整個車廂。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既然是這樣，那麼說多了都是浪費表情，阮琳若也不想再跟顧晏銘起任何衝突，在這個時刻跟他鬧翻臉，算不上是什麼明智的行為。
跟著顧晏銘進門之後，阮琳若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顧亦晗跟江昀初，那一刻，她心裡面的妒意海嘯般那樣瘋狂席捲而來……
為什麼，為什麼她能夠得到顧晏銘跟江昀初兩個人的愛，自己到底哪一點比不上了，憑什麼愛的人都是她顧亦晗。
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攥住了，疼痛順著掌心蔓延到了整個身子，絲絲縷縷生疼。
顧亦晗不得不說，葉欣茹每一次出現真的是恰到好處的時機，當他們四個人面對面很尷尬的時候，葉欣茹的笑聲還有腳步聲立馬出現了……緊接著，轉過頭就看見她扭著腰從樓上下來，因為長期練舞的原因，葉欣茹走路的姿勢都是那種扭來扭去的樣子。
「琳若啊，我這盼了好幾天終於把你給盼過來了。」
顧亦晗嘟著嘴巴看了江昀初一眼，似乎是在告訴他，喂，你沒過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很深情吧？
江昀初笑著摟住顧亦晗的肩膀，手指在她的額頭上輕點一下，像是在警告她，喂，小丫頭，不要太暴露你的真實情緒了。
顧晏銘一直站在那個位置，沒有走近，也沒有離開，就那樣看著不遠處互動著的兩個人，任由心裡面酸澀嫉妒痛苦等等情緒交雜疊加在一起，如潮水般起起伏伏。
「太太，飯菜準備好了，是不是喊先生下來，然後開飯了？」
「我去叫爸爸下來吃飯。」
梅姨話音剛落，顧亦晗立馬搶先表示，然後登登登跑上樓去，江昀初看了她一眼，然後笑著搖搖頭，卻在不經意間對上了顧晏銘的目光，幾秒鐘後，兩人分別避開。
他們是發小，原本是最好最好的兄弟，卻在這個時候，各自心裡面有了隔閡，都不知道誰先開口說什麼。
一頓飯吃得還算是挺融洽的，有說有笑，大部分都是葉欣茹和江昀初在聊，讓顧亦晗有些意外的倒是阮琳若，今天的她顯得格外安靜，偶爾應幾句，或者是微笑一下。
這樣的阮琳若跟平時的，是截然不同的，顧亦晗下意識就看了顧晏銘一眼，卻正好對上他的目光，吃飯的動作頓住，最後低下頭的時候，臉都快要埋進飯裡面了。
「琳若啊，你跟晏銘的婚禮，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辦啊？」葉欣茹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來，阮琳若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這件事情……
並不是她所能夠決定的。
「阿姨，我們，我們目前還沒有想要辦婚禮。」猶豫了半天，也看了一眼顧晏銘，卻發現他並沒有要幫自己回答問題的意思，阮琳若的心就像被人澆上了一盆涼水一樣，偷心徹骨的涼，卻還要強擠出微笑來回答。
「誒，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之前不是還聽你們說快了嗎？怎麼現在又改口了？」
顧亦晗繼續夾菜，似乎這種話題不會影響到她吃飯的心情一樣，她更是破天荒地給江昀初夾菜。
「謝謝，你自己吃多一點。」
江昀初眉眼彎彎，嘴角噙著笑意。
晏身得當睨。而坐在顧亦晗對面的顧晏銘則是冷著一張臉，他不在的兩年裡，她跟江昀初之間的相處就是這樣溫馨甜蜜的嗎？
不論是從哪個角度，不論是怎麼看，顧晏銘總是感覺對面坐著的是幾年前他跟顧亦晗兩個人，還是熱戀中情侶的時候。
「晏銘啊，你上次去琳若家的時候，有沒有跟人家長輩表達你的意思？」坐在主位上的顧浩天沉聲開口，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還沒有，因為那時琳若的工作還沒穩定下來，我這邊顧氏的事情也有點多，一時之間，騰不出時間來安排婚禮的事情。」
「嗯。」顧浩天點了點頭之後，轉而看向阮琳若，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琳若啊，你看，你跟晏銘在一起也兩年了，我們顧家沒有什麼特別講究的地方，不求那種商業聯姻，現在我跟你阿姨也是把你當家裡人看了，至於你跟晏銘的婚事，還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你們私底下商量決定就好了，做長輩的，孩子能夠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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