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00 顧亦晗,你亦真狠心 文 / 沐微漾
一連串的問題突突突地就冒出來了,害的顧亦晗都沒有聽清楚顧晏銘究竟對她說了些什麼。
許是看出了顧亦晗的不安跟迷茫,顧晏銘緩步走到她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又一次重複剛才的問題。
「晏銘……」
顧亦晗終於開口,輕聲喚了顧晏銘的名字,卻看不見他臉上有任何驚喜的表情。
「我……」
想你。
最後這兩個字來到嘴邊就停住了,她不能說,她怎麼可以表露出她真實的內心來。她都下定決心要離開了,怎麼能夠因為他的一個問題,而就卸下武裝了?
看見顧亦晗放在被子上的手,手背上面都是青紫的針痕,顧晏銘伏下身,牽起她的手。顧亦晗微微掙脫,可是,比起他的力氣,她這點動靜根本算不了什麼。
顧晏銘握著顧亦晗的手,把臉頰貼上她的掌心,然後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她,輕輕地摩挲,也不遺漏她臉上的任意一個表情。
掙扎,不捨,思念……
他統統看在眼裡。
好半晌,他才將她的手放下,然後站直了身子:「你以為我會找不到你?」
聲音一如既往的沙啞,還有道不明的情緒。
「顧亦晗,你真狠心。」
這算不算是顧晏銘的控訴?
愛是生命裡最絢爛的一場幻覺,太荼靡。
滿心疲憊,藏有太多太多想說卻又說不出口的話來,看著別人誤會自己,卻只能夠微笑地接下來。1cs9p。
如同此時的顧亦晗一樣。
她聽得出顧晏銘沙啞聲線裡面的控訴跟怒意,聽得出裡面含著的酸澀,跟自己一樣一樣的。
「對不起……」
顧亦晗苦澀地開口,嘴角微扯,想要微笑卻最終還是放棄了。只是看著顧晏銘,看著他眼神慢慢變冷,再也沒有半點熟悉溫柔的眸光。
「你一直都是這麼自私,你說過的你會勇敢,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會站到我身邊來跟我一塊勇敢面對。難道,這就是你的所謂面對嗎?嗯?」
顧晏銘附身,湊到顧亦晗的耳邊,輕呵了一口氣之後才開口:「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狠心的女人,你說愛?你配嗎?你的每一次轉身離去都是對你所謂的愛的侮辱。現在很好了,你做得很好,你讓我恨你了,沒有愛哪來的恨?」
顧亦晗看著前方,她看不見顧晏銘臉上的表情,光是聽語氣,那種冰冷從耳朵進入,迅速竄延到了全身,整個人都被凍住了。
「你實在是不明白,也永遠都不明白愛情是什麼。」顧晏銘喃喃細語,抽離身子,看著顧亦晗,眼神中有一種失望還有萬念俱灰,「這輩子,你都不懂我有多愛你。也正因為那麼瘋狂地愛你,所以,我也恨你,恨到了幾乎令自己發狂的地步,恨到了錐心刺骨的地步,還有,萬念俱灰……」
最後幾個字,顧晏銘說得咬牙切齒。
顧亦晗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緊咬唇瓣,強忍著不哭出來。
都說人一旦愛了,一顆心可以百轉千回,延伸出無限纏綿來,那麼不愛了呢?不愛了的話是不是像顧晏銘現在一樣,如黃河之水天上來般的決裂跟洶湧。
忽然感覺到掌心有些癢跟冰涼,低下頭一看,卻發現有一滴晶瑩的液體,瞪大了眼睛看著,直到眼前的視線慢慢變得模糊,霧氣升騰,最終,連帶著流下了眼淚。
男兒眼淚不輕彈,而他的眼淚,她今天看到了,他竟然痛到想哭嗎?
「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的心也不例外,它一次次被你傷害,傷痕纍纍。現在,我已經沒有力氣了,也不奢望你能夠轉身回來修補它了。所以,就這樣吧,從此山水不相逢。」
面對顧晏銘最後這麼決絕的話,顧亦晗作聲不得。
他所有冷言跟指責,都跟自己心裡面巨大的悲傷交雜在一起,化作一股強大的力量,如同車輪那般碾過自己的心……
劇烈的疼痛如籐蔓一樣盤根錯節迅速蔓延開來,纏緊了心臟,胸腹中湧起的痛楚堵得心口幾乎不能呼吸。
想要伸手去攔住他,然後解釋,卻已經沒有力氣了。
她想要說她真實的心聲,可是,她又怎麼能夠一錯再錯。
空空的眼眸裡面盛滿了悲傷,許是直到等待不到她的回應,顧晏銘冷笑,只是語氣依然輕柔:「就這樣吧,我再也不祈求你的原諒了,我再也不會回頭找你,我發誓。」
顧亦晗驚惶地看著顧晏銘一步步悄然後退的身影。
張大了嘴巴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我要是再愛你,我特麼就是賤!」
「砰」地一聲,大門摔上。
「晏銘!」撕心裂肺的喊聲,還有心底裡面某處地方的撕裂聲,夾雜在一塊。17744487
顧亦晗猛然彈起身子,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大口大口喘氣,胸口上下起伏。
聽到動靜,病房門打開,江昀初衝了進來,一進門就看見顧亦晗坐起來,失魂落魄的模樣。快步走到她床邊坐下,伸手觸碰了一下她冰冷的臉頰,關切地開口。
「怎麼了?做噩夢了?」
原來這只是一場夢而已啊……
可是,為什麼那麼真實?
顧亦晗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沒有什麼淚水,再摸一摸自己的臉頰,濕的,有淚痕。
「只是夢而已,沒有什麼好怕的。」
江昀初將顧亦晗攬到懷裡,輕聲安慰著,一遍遍拍撫她的脊背,軟言安撫她的情緒。他不去問她夢見了什麼,能夠讓她哭成那個樣子的,顯然是跟顧晏銘有關的。
顧亦晗的身體已經在慢慢康復了,能夠開口說話,只是偶爾還會伴著幾句咳嗽。有時候會有虛汗,醫生說是營養不足的緣故,養一陣子就好了。天氣好的時候,還會下床走到院子裡面去,曬曬太陽。
冬日暖陽,別有一番韻味。
「亦晗,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說,來這裡坐吧。」
出去了一會,又重新回來的江昀初手裡面多了一個洗淨的蘋果,另一隻手裡面拿著一把小刀,準備幫顧亦晗切成小塊。
站在窗前的顧亦晗看到這樣的場景,快步走上前來,阻止了江昀初手中的動作。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拿著吃就好了。」
「你不是喜歡蘋果切一小塊一小塊來吃的嗎?」
顧亦晗面露尷尬,總不能讓江昀初幫她做這種事情吧?兩個人現在的關係都已經不是情侶了,在這麼下去,只會越來越混亂。
「那個,你不是說有話要跟我說嗎?」
顧亦晗趕緊轉移話題,江昀初也沒有覺得什麼,只是笑著把小刀放下,抽出一張面巾紙擦了擦自己的手。
「我明天就要去法國了,你願意跟我一塊過去嗎?」
顧亦晗愣了一下:「明天?」
她差一點就忘記了當初是自己耽誤了江昀初的行程,害他不能夠及時趕去法國工作,臉上帶著歉意:「對不起啊,當初都是因為我,你才留下來的,廷琛估計把我砍了的心都有了吧?」
「他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亦晗,我就只是想問你,你願不願意跟我離開這裡,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跟我去法國,我也可以照顧你,你不用覺得有負擔什麼的,就像朋友一樣。」江昀初停頓了一下,再度開口,「我跟茹姨談過,她說,你會懂她的意思,知道該怎麼做。至於我自己,已經不願意看見你再受傷了。」
顧亦晗低下頭,看著指尖,咬到嘴裡的蘋果也變得乾澀無味,沉默了一小會才抬頭,剛要說話,又被江昀初給打斷了。
「我們來做一個約定好嗎?我當你的借口,你就可以毫無顧忌地跟晏銘還有你的家人說你要離開了。至於去到了法國,除了我們必須住在一起,我好照顧你之外,其餘的,你要做什麼,我都絕對不干涉你。」
不得不說江昀初提出的這個約定真的很誘惑人。現在讓顧亦晗頭疼的,除了怎麼跟顧晏銘解釋之外,還有要怎麼跟顧浩天說。那個家,她是真的沒有勇氣待下去了,一見到葉欣茹,就會想起她不留情面的那些話,難聽的措辭。
現在,唯一能夠奢望屬於自己的,就只有自由了。
一個人的時候,自由來得很珍貴,拋下愛情之外,她還有生活不是嗎?
「你,準備怎麼跟家裡人解釋?」
顧亦晗認真地看著江昀初,他們萬一真的這樣做的話,兩家大人會不會有什麼意見,或者,以為有什麼?
「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我想跟家裡人說我們結婚。」
「……」
顧亦晗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看著江昀初:「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結婚。」
認真的表情,堅定的語氣,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在裡面,江昀初是絕對認真的。
「昀初,不要開玩笑……」
婚姻大事怎麼能夠兒戲呢,這麼突兀地被求婚,顧亦晗一時之間都不知道作何反應好了,不敢看著江昀初……
「我說的結婚,只是口頭上說而已。」
顧亦晗詫異地抬起頭,有些疑惑,她並沒有看見江昀初眼中一閃而過的那絲失落,全部的注意力都留在他剛剛說完的那句話,什麼叫做口頭上說而已?
「我跟你離開,肯定得有更好的理由。就像這一次一樣,我們真的是太倉促了,所以我就跟家裡人說我帶你旅遊去了。因為這樣,我們兩家人已經開始商量我們的婚事了。」
「……」
一聽,顧亦晗整張臉都紅了起來,萬分尷尬,只知道跟江昀初說對不起。
兩個人都已經不是戀人了,他還總是因為她被別人誤會。
「我不能夠答應你,你不能因為我而被拖累啊,昀初,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我也很感謝你,也很,愧疚。因為我不能夠做出什麼來回應你對我的好……」說這些話的時候,顧亦晗看著江昀初,臉上的表情很認真,因為這些話雖然不好說,但是她已經憋在心裡面很久了,人不能夠總是只會享受別人所給予的。
「總會有人是你命中注定的,可能就在不久的將來,也有可能她一直在等你。而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的,因為就算我沒有跟晏銘在一起,我也不能選擇你啊,因為你不僅是我的好朋友,也是他的兄弟。」
江昀初搖頭失笑,不是你,其他人都不會是我的選擇。
「結婚……是絕對不行的……」
「你聽我把話說完。」江昀初伸手指了一下蘋果,「再不吃,剩下的部分就都要變黃了。我說的結婚,並不是真的結婚,我們可以跟家裡人說我們選擇旅行結婚,這樣,我就能夠正大光明帶著你離開了。至於所謂的結婚,我們不會進行登記,也不會舉行婚禮,就只是一個說辭而已。」
「說辭?」
江昀初點頭。
「難道就只有這樣的一個辦法嗎?」
「你想得出其他的辦法嗎?因為大人都以為我們還在一起,所以,經歷過你爸爸誤會我們同居,再到現在我們所謂去旅行,我再要正大光明帶你離開,就只有這麼說了。否則,等到所有大人逼婚,我們才真叫逃不掉。」
「那……」
「與其擔心這個,倒不如擔心你怎麼跟晏銘解釋你這麼多天消失,甚至是過段時間的消失。」
江昀初把葉欣茹說過的話一字不漏地說給顧亦晗聽,他其實也很好奇,葉欣茹口中所謂顧亦晗清楚應該怎麼做,到底是要做什麼。
「晏銘是很執著的人,但現在,他估計是對我失望透頂了。」
經歷了早上那個巨大的夢境之後,顧亦晗更加堅信這一點,現在的顧晏銘肯定很恨她,也再也不會聽她說什麼了。或許從前,還會轉頭,但是這一次,肯定原諒的餘地都沒有,她做得太令他失望了。
「所以呢,你要找什麼理由去說服他?」
「應該不算是說服吧……」顧亦晗笑著低下頭,笑容有些落寞,「是攤牌說清楚了,更有可能,是把一切往絕望裡面推。」
江昀初有些不明白,正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就見顧亦晗唇色微白,泛著淚光看著自己:「我會騙他說,我打掉孩子了。」
江昀初愣了一下,很顯然是被這樣的說辭給嚇到了。
「他那麼固執,我肯定要想一個足以讓他更加恨我的借口啊……」聲音越來越顫抖,這就是她答應葉欣茹那一刻,唯一想到的一個辦法。將已經發黃夾酸的蘋果丟到了椅子旁邊的小垃圾桶裡面,再一次開口的時候,嗓音裡面多了一分決絕。
「他恨我,但是還不足以再也不見我,不糾纏我。我所要做的,就是把事情做絕了,讓他完全對我充滿恨意,那樣我心裡面的愧疚也能夠平衡。」
「這樣做的話……」江昀初心裡面有著說不出的感覺,如果他是顧晏銘的話,聽到這樣的話,也一定會很生氣的。且不說顧亦晗不知道顧晏銘這些日子過的是什麼生活,如若她知道的話,還會用這麼傷人的借口嗎?
幾乎可以預見顧晏銘在崩潰邊緣掙扎之後,一把被人推下去。
「昀初,你能夠幫我最後一下嗎?」
原本還打算讓她重新考慮一下,但一對上她的眼睛,卻看見裡面的悲傷跟掙扎,怕是她自己也很不好受吧。最終,江昀初也只是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問顧亦晗需要他幫什麼。
原來,流產也是需要證據的,像顧晏銘那麼嚴謹的人,沒有證據在他面前,他又怎麼會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詞呢。顧亦晗就是想托江昀初讓醫生開一張她做人流手術的單子,起初江昀初很為難,因為這畢竟是大事情,醫院又怎麼會幫忙。
可到最後都拗不過顧亦晗,也像她說的那樣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來,無奈只能夠去幫她試一試。
江昀初關門出去之後,顧亦晗就閉上了眼睛,感覺心臟一陣一陣的痛,逐漸綿延到整個身體。痛苦就像是一種蝕骨的毒藥一樣,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把人吞噬得片甲不留。
她今天所做的一切,是殘忍的沒有錯,但是,她只是為了能夠離開他。他終將成為她生命之中最大的遺憾,深愛,卻最終分別,讓恨代替她留在他記憶裡面的所有溫暖。
又想起夢裡面,他對自己說的恨,眼淚一下子又出來了。連了她冒究。
等了一個小時左右,江昀初回來,手裡面多了一張單子,交給顧亦晗之前又問了她一遍,是不是真的要這麼做。
顧亦晗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我陪你去吧,好照顧你。」
實際上也就是害怕顧晏銘盛怒之下,對顧亦晗做了什麼,但是顧亦晗沒有同意,她搖了搖頭。
「我不能夠害你們最後連兄弟都做不了啊……」
如果那樣的話,就等於將顧晏銘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都殘忍剔除了。
整理好東西,收拾裝到行李箱之後,顧亦晗就決定親自去一趟顧氏。江昀初叮囑她,萬一出了什麼事情,要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自己。
顧亦晗點點頭,走出這個醫院,呼吸到外面的空氣時,卻沒有半點覺得輕鬆,反而很沉重,因為她接下來要經歷的事情……
顧晏銘正在開會,聽辛辰說顧亦晗在他的辦公室,起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沉默了幾秒鐘。這幾秒鐘好像在任由腦子裡面激動跟憤怒等複雜情緒衝撞,等到最後,剩下來的,就只有冷漠了。
「今天的會議開到這裡。」
從容結束會議之後,把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交代給辛辰讓他負責,然後,理了理衣服超辦公室走去,臨走之前順帶說了一句:「不要讓任何人來我辦公室。」
「是。」
等到走近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顧晏銘卻猶豫了,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是百感交集的,他不知道所有的怒氣會不會在看見她的那一刻就消散了。心裡面,激動來得比什麼情感都要強烈。就在這種糾結中,顧晏銘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隨著大門打開,他看見了那個讓他日思夜想,又愛又恨的身影,只見原本站在窗前的她,聞聲緩緩轉過頭來。
顧晏銘的整個心臟都被那個消瘦的身影狠狠揪住,她怎麼變得那麼瘦了?即使離得這麼遠,還是第一眼就感覺到了她的臉整整消瘦了一圈,站在窗邊,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陣風就能夠把她吹倒一樣。
而顧亦晗,看到顧晏銘的那一刻,也覺得不好受。有多麼想要立馬撲到他懷裡面,向他訴說思念,只是不可以。強忍著,掌心都被指尖刺痛到麻木了……
他瘦了,顴骨都突出來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沒有好好休息?聽辛辰說,他這段時間,每天都在工作中度過,試圖用繁忙的工作來麻痺自己的時間,辛辰不知道原因,但是顧亦晗知道……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更加難受,心臟被狠狠碾過,長而捲翹的睫毛顫抖了一下,就在感覺眼淚快要湧出來的時候……
顧亦晗吸了吸鼻子,勇敢地走上前。
「你來這裡幹什麼?不是跟江昀初離開了嗎?」
還未開口,就先被顧晏銘給搶白了,薄唇輕啟,嗓音黯沉沙啞,「還是說,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
顧亦晗水眸顫了一下,今天她穿的是平底鞋,以至於足足矮了顧晏銘一大截,看他的時候都是仰著頭的,有些艱難。
「我來這裡,是有話想要對你說。」
顧晏銘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從她身邊走過,走到了辦公桌後面坐下,雙腿交疊放在辦公桌上,霸氣十足地開口:「想說什麼?」
顧亦晗平靜了呼吸之後,轉身走到了顧晏銘辦公桌前,心跳還是很紊亂,一路上來的時候,她就在不停地對自己說,對著顧晏銘,一定要冷靜,一定要控制好情緒。把他當作是最強大的對手,也不是假話。
「沒有跟你道別就離開,是我不對。」
沉靜如水的嗓音,硬生生透出了幾分酸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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