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15 濕熱刺痛著眸子 文 / 沐微漾
記憶中，他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裡面夾雜著許多的情緒，聽出來最多的，反倒是有些可憐的模樣。但顧亦晗仍舊是不為所動，在她的記憶裡面，已經充斥了太多關於顧晏銘的緋聞了，她深愛的那個男人從兩年前開始就已經不見了，頭一年，她似乎還能夠感覺到，即使距離遠，但心仍舊在一起。
可後來，緋聞越來越多，不再是偶然，不再是巧合的時候，心就已經開始被一刀一刀捅進去了。
完全絕望失望奔潰的還是他的記者會上，他攬著阮琳若的纖腰，向在場所有的媒體記者宣佈，她有了他的孩子，兩個人已經訂婚，不久之後，他們就會結婚。
這次，再也不是演戲了。
誰說他們是在演戲，顧亦晗就把腳下的高跟鞋丟過去，那麼深情的對視，怎麼可能是假的！
那隆起的小腹，怎麼可能是假的！
那一天晚上，顧亦晗通宵喝酒，第二天胃出血進了醫院，生不如死地被折磨了整整一個月之後才恢復。從那以後的顧亦晗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還似從前能說會笑，但你卻再也看不見她真實的內心了。如顧浩天所期望的，成為顧氏企業耀眼的繼承人之一，才能出眾，但誰又知道，徹夜加班的她，心裡面有多麼沉重。
沒有人知道，蛻變之後的顧亦晗，選擇拋棄的，是些什麼。
沉默的氣氛在兩個人之間縈繞，他等著她的回答，卻又像是知道她不會開口一樣，過了許久，顧晏銘終於站起身來：「那你好好休息。」
「我過得很好，哥不用擔心，另外，我希望哥你以後多加注意一點，這畢竟是妹妹的房間，三更半夜的就這樣進來了，不免會引起別人的誤會。我不希望多一些麻煩，但願哥哥你自己能夠自律。」
就在顧晏銘邁開步伐的時候，顧亦晗冷聲開口，緩緩闔上眼睫濃密的美目。
大抵是沒有想過顧亦晗會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並且，說出這樣的話來，顧晏銘聞言一怔。
哥哥，妹妹。
這樣的字眼，她說的那麼自然，三年了，她似乎已經超越了從前的那個顧亦晗，能夠很成熟穩重地駕馭自己的情緒，能夠控制自己的心扉，能夠說出冰冷的話語來傷人卻不動聲色。
顧晏銘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說什麼，握緊了拳頭又鬆開，邁開步伐離去，等到房門啪嗒一聲關上的時候，顧亦晗睜開雙眸，眸色清冷，沒有半點的情緒掙扎。
這夜，就像是一個夢一樣，但願醒來，就能夠忘記了。
第二天顧亦晗起得很早，下樓吃早餐的時候，就只有梅姨在忙碌而已。
「小姐，早安。」
「梅姨早。」
來開凳子坐下，開始吃早餐，旁邊椅子上放著一份日報，這是顧浩天每天早上必看的報紙，偶爾顧亦晗也會拿起來翻看財經板塊，但今天完全是想動它的**都沒有了。
「小姐，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啊？」
梅姨把熱好的牛奶放到顧亦晗面前，微笑著問她，在這個家都待了這麼長的時間了，顧亦晗上班下班的時間梅姨都掌握得十分精準，而今天，恰恰比往日要早了二十分鐘。
「今天早上有個會議，我想早一點到辦公室準備一下。」
「小姐啊，不要因為工作也累垮了自己啊，女孩子，人生大事還是很重要的，雖然跟江家少爺沒了緣分，但大千世界好男人也是很多的，像我們家小姐這麼優秀的女孩子，又怎麼會找不到適合的人呢？所以小姐你一定要擦亮眼睛開始尋覓你人生的另一半啊。」
三年前，江家突然退婚，這在江城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波動，但這始終是上流社會的事情，很快也就沒有人議論了。這三年以來，顧亦晗沒有交往過什麼男朋友，從小看著她長大的梅姨自然也是很著急的。
可顧亦晗覺得沒有什麼，就像江家退婚那時候，引起波動，她都是一臉如常的表情。愛情在她的世界早就已經不復存在了。跟她談愛情跟婚姻？似乎來的有些不切實際了一點，但顧亦晗最終還是沒有拂了梅姨的面子，笑著答應她自己會立馬找一個男人帶回來給她看的。
「小姐，梅姨可沒有跟你開玩笑啊……」
梅姨有些著急，還以為顧亦晗是開玩笑的，怎麼可以隨便就找一個男人回來呢。
「知道啦梅姨……放心，我眼光還是很高的。」
就這樣，吃完早餐之後顧亦晗拿著車鑰匙跟包包就離開了，餐桌上這樣的對話在她看來也就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她沒有放在心上，也不會放在心上，可是她卻不知道，有人聽見了，並且在意了。
顧亦晗去到辦公室的時候，在樓下碰見了曲小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我這麼早來是因為要準備開會的一些事情，不得不提前，你呢，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積極了？」
要知道曲小穎一直都是那個踩著鐘聲進教室，刷卡之後下一秒鐘就算遲到的那種神人。現在，提前十五分鐘在公司大樓下看見她，不得不說震驚啊……
「別提了，昨天有一份報告做錯了，陸西城那個傢伙把我批得簡直沒有後路了，我又忘記帶回家做，今天早上就要交了，這不，趕早過來就是為了重新寫報告的。」
看著曲小穎那疲憊的樣子，還有睜不開的雙眼，顧亦晗只覺得好笑。
曲小穎現在已經成為了陸西城的首席秘書，而且……
據顧亦晗觀察，陸西城對曲小穎是有心思的，要不然怎麼會總是捉弄她呢，就像現在一樣。
而且生活中，曲小穎對陸西城的各種抱怨，已經佔據了同顧亦晗聊天裡面的百分之六十了，超過五十就是對這個人有意思，何況是六十。
對於陸西城，顧亦晗覺得這個男人挺不錯的，性格也好，家世也不錯，算不上是什麼上流社會的人物，但小康之家出了這樣一個優秀的人才，倒也算是不錯的。所以把曲小穎交給陸西城，顧亦晗還是挺放心的。
就是不知道陸西城會不會介意曲小穎的過去。
「喂！」曲小穎捅了一下顧亦晗的手，「跟你說話呢，又在開什麼小差。走啦走啦，不要站在門口多奇怪。」
顧亦晗笑了笑，挽著曲小穎的手就進了公司，誰說跟閨蜜同個公司不好的？
顧晏銘回來了，當然也就會重新到公司上班，之前顧亦晗興許還不知道，但今天她卻很明白，27層那個諾大的辦公室，不再是空無一人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因為離上班時間還有點早，所以助理也還沒到，顧亦晗親自沖了一杯茶之後，端到辦公室裡，就開始忙碌起來。今天的早會，主要還是針對她到米蘭所做的實地考察還有接下來的合作企劃。
這些事情原本都應該是陸西城來負責的，可顧亦晗一聽是到米蘭，為了去見樓唸唸，就立馬擔了下來。
一想到待會的會議顧晏銘很有可能會參加，顧亦晗就覺得不舒服，她現在連看見他都不是很願意。
「咚咚咚。」
敲門聲響的時候，顧亦晗還有些詫異，這麼一大早是誰來找自己。
「進來吧。」
門一打開就看見了一張笑臉，緊接著就是撲鼻的香味。
「我買完早餐上樓就剛好看見你的身影，沒想到副總居然是這麼勤奮的一個人啊，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一塊吃早餐？」
徐子陌揚了揚手中的袋子：「老字號小籠包跟生煎。」
顧亦晗挑了挑眉毛：「一大早吃生煎？你不覺得上火嘛？我就不吃了，我在家裡吃過才來上班的。」
「那我開吃了。」
就這樣，徐子陌絲毫不覺得陌生地坐在顧亦晗的沙發上，打開袋子，抽了一張面巾紙出來擦了擦手指之後就開始吃起早餐。一時間，整個辦公室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肉香味……
顧亦晗皺緊了眉頭：「喂！你吃早餐不回你辦公室吃，你在我這裡吃怎麼可以啊，萬一要是員工進來的話，看到成何體統……」
徐子陌嘴裡嚼著肉包子，模模糊糊地說：「沒關係……你在米蘭不也是經常幹這種事情嗎……」
「……」
一看見徐子陌，就想起自己在米蘭遇見他的狼狽樣子，真的是，難不成一輩子都要被他拿去當笑話？見一次提一次？
為了能夠讓徐子陌盡快忘記這件事情，顧亦晗所要做的就是不去反駁他，也不去順著他的話計較下去。
接下來辦公室裡面就只有兩種聲音，敲鍵盤的跟吃東西的聲音。
顧亦晗一直專注在自己的工作上面，絲毫沒有搭理徐子陌，以至於都不知道他吃完早餐了還賴在辦公室不走。而徐子陌也像在自己辦公室一樣，很自然地靠在沙發上，拿著雜誌翻看。
陸西城敲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畫面。憶自里許憐。
顧亦晗很認真地工作，辦公室裡有著一個男人，正坐在沙發上悠閒地看著雜誌，這靜謐溫馨的空間好像一下子被他給打亂了一樣。
聞聲，顧亦晗抬起頭來，也就看見了還賴在辦公室不走的徐子陌，蹙緊了眉頭。
「喂！都到上班時間了，能不能帶著你的早餐垃圾回到你自己的辦公室去？」
「哦哦哦，好好好。」
徐子陌嬉笑著拿起塑料袋，還有手中的雜誌朝顧亦晗搖了搖：「這本雜誌我要了，有我喜歡的女明星，先帶走了，等到我厭煩了再拿來還你。」
走到門口的時候，徐子陌還對著陸西城笑了一下……1dhma。
這個笑容讓陸西城有些受不了，門關上的時候，他就沉著臉走到顧亦晗面前詢問：「他又是誰？」
顧亦晗收回目光，低下頭繼續看手中的文件，嘴裡卻回答了陸西城的問題：「gk的時尚總監，設計師徐子陌，雖然我不清楚什麼時候多的這個位置。」
「他就是徐子陌？」
陸西城顯然有些震驚，雖然也聽說過他花名在外，但臆想中並不是這個樣子。而且看起來，他跟顧亦晗好像是很熟悉的樣子。
「你們認識很久了？」
顧亦晗抬起頭來，看著倚在自己辦公桌前的男人：「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找我有什麼事請嗎？」
「副總，時間都超過了，人家在會議室等你半天，電話也打不通，我就親自過來叫人了。」
被陸西城這麼一說，顧亦晗才發現自己真的忘記時間了，連忙站起身來，收拾好文件。
另一個辦公室裡。
濃濃的咖啡香味瀰漫著整個辦公室，窗簾拉上，日光透不進來以至於整間屋子都是壓抑冰冷的氣氛。
這個時間，他本該出現在那間裝潢恢弘的會議室裡面，可是，他並沒有。
今晨起來下樓，就看見她離去的背影，恍惚間，跟三年前差得太多了，儼然成為一名優秀的白領精英，身影頻頻出現在江城的各大財經雜誌上。比起三年前那個還有些稚氣未脫的顧亦晗來說，現在的她，已經脫胎換骨了。
想起昨晚那個清冷淡漠的她，起碼從前在她身上沒有這樣的影子，這樣的情緒。
她既然不想要見到自己，那就不要讓她見到好了。
會議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顧亦晗講得口乾舌燥，終於結束的時候，心裡面瘋狂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再也不用開會了……
當然，這無疑是癡人說夢話。
從會議室走出來的時候，顧亦晗長舒了一口氣，這個企劃案接下來就要看她的精英團隊了，抬起頭的時候，意外看見了從走廊另一頭走過來的顧晏銘，還有他身後的高層們。
正當顧亦晗有些愣神的時候，陸西城從後面走了上來，輕聲開口：「顧總接下來有個會議，專門針對高層的，但沒有你的名字。」
但沒有你的名字。
這話是什麼意思？顧亦晗蹙眉，是不想要見到自己嗎？
「你已經開了兩個小時的會了，再開下去，估計都受不了，他是為了你好。」
陸西城這麼說不代表顧亦晗就是這麼想的，但她也的確覺得疲憊，重新抬起頭來看了顧晏銘一眼之後，坦坦蕩蕩地從他面前走過……
「顧總。」
「嗯。」
再簡短不過的話之後，就只剩下了擦肩而過。
顧晏銘旁邊的助理還拿著ipad在跟他匯報什麼，但是他的所有心思都在早已經離開的顧亦晗身上。
「顧總，可以進去會議室了。」
陸西城低聲提醒，顧晏銘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之後率先走進會議室。
門關上，終於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顧亦晗倒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喘氣，遇見顧晏銘，她總是不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
眼眶泛著疼，濕熱刺痛著眸子。
她知道她終究沒有忍住，比起自己，他從來更加狠心。一股悶痛從心臟出發蔓延過來，像潮水一般淹沒。
「你說，徐子陌會不會是彎的啊？」
曲小穎咬著手中的漢堡包詢問顧亦晗，這一問，差點沒把顧亦晗給嗆到。
「你為什麼腦袋裡面總有這麼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顧亦晗舉著刀叉，敲了敲曲小穎面前的盤子：「不要這樣胡亂說，我看他挺正常的，起碼對女性有興趣啊。」
顧亦晗想起早上的時候，徐子陌不是還從她辦公室拿走一本雜誌了嗎？還說上面有他喜歡的女影星，自己好像並沒有聽錯……
「對女性有興趣算什麼啊……我還覺得他對你有興趣呢，可是你不知道設計師的口味真不是我們一般人能夠猜測得了的。所謂設計師，就是走在時尚的最前沿，因此呢，跟我們平凡人是不同的，包括！性取向！」
最後三個字，曲小穎說得異常堅定，顧亦晗怔了一下之後，下意識往周圍看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人往這裡看過來的時候，鬆了一口氣。
「姐姐，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重口味啊，這裡是公共場合。」
顧亦晗有些受不了曲小穎天馬行空的思維：「再說了，你對他這麼感興趣幹什麼，他不能夠滿足你的，你要是跟了他，陸西城怎麼辦？被你拋棄的話就太可憐了！」
說起陸西城，曲小穎的表情立馬變得有些灰暗，顧亦晗看了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吵架了？」
曲小穎沮喪地搖頭：「我怎麼敢跟他吵架啊，我只是他的秘書而已，我不跟他搞曖昧的，萬一他知道我的過去，奚落我的話，我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嗎？」
「什麼都沒有了？」
顧亦晗不是很理解這句話。
「萬一我真的把我的真心交付出去了，到最後，他卻因為我的過去而不能夠接受我，還有他的家人，他的家世雖然不是那種顯赫的豪門，但未必不會介意我做過人流的過去啊。」
每一次提起自己過去的事情，曲小穎的情緒總是灰暗無比，在她自己的記憶裡面，跟肖任那麼多年的感情儼然成了一場笑話。且不說他現在的事業如何，單說他一跟自己分手就戀上富家小姐，這一點，就讓曲小穎覺得自己曾經真的是瞎了狗眼了。
「我覺得，西城應該不是那種思想那麼保守的男人，或許你可以跟他敞開心扉來談一談啊。」
作為好朋友，顧亦晗是真的希望曲小穎能夠得到幸福的，每個女孩子都是天使，都擁有獲得幸福的權利啊。
「不說這麼沉重的話題了，我們說回去徐子陌好不好？」
「……」顧亦晗有些哭笑不得，「你非得說他才可以嗎？他到底何德何能能夠引起你這麼大的興趣啊？」
「我只是對他的性取向非常感興趣而已，你知道嗎，我昨天在我們部門微信群裡面，真的嚇到了！」
「什麼意思？」
「我跟你說，女人跟女人擠在一起除了勾心鬥角還是勾心鬥角，簡直就沒有什麼新意，都不想要搭理了。所以啊，每一次陸西城一出現的時候，所有的人就像炸開了鍋一樣，拼了命地八卦，各種節操無下限的問題都拋擲出來了！」
顧亦晗頗感興趣：「什麼問題啊，陸西城會回答？感覺不會搭理你們的樣子。」
曲小穎晃了晃手指頭：「我們部門是很放鬆的，陸西城自己說了，下了班之後就不要拘束，就跟朋友一樣相處。所以你不要看我們部門的人一個個那麼嚴肅正經，就連那些已經當了媽媽的姐姐們，私底下也是很奔放的！」
「奔……放……」顧亦晗有些吃驚，腦海裡面像是過電影一樣把陸西城部門的人才都過了一遍，除了男同胞之外的女精英們，有幾個孩子都在上小學了啊。
看她們平時工作那麼積極認真，說話做事有那麼嚴謹，想不到私底下這麼……
「對啊，我一開始也是不知道的，我之前住的公寓不是沒有wifi嗎，所以我就一直用電腦上網，捨不得用手機流量，偶爾睡覺前無聊的時候玩了一下微信，一打開就被幾百條微信轟炸到麻木了。一條一條看，把語音點開來聽，我一夜都差點睡不著。」
顧亦晗聽得目瞪口呆，心裡面想著，她要不要也弄個微信群什麼的，把部門的人都召集起來，興許還能夠激發他們的個性潛能呢……
「你知不知道susan啊？」
「嗯？」
曲小穎一提這個名字，顧亦晗就想起了那個大媽，是曲小穎她們市場部的總監，為人簡直死板嚴厲到了一種境界，聽說背後還被人取了好多個外號，但都不是什麼好聽的稱呼。
「她怎麼了？她該不會也參與你們低俗的群聊吧？」
「可不是嘛！」曲小穎激動地拍了一下桌子，周圍人都聞聲看了過來，顧亦晗覺得有些丟人，還好不是在公司的餐廳吃飯。
「我跟你說，她在群裡面出現過一次，僅僅是那一次，就把我們所有人都給shock到了！她居然把她老公一夜幾次說給我們聽！」
顧亦晗一口果汁差一點就噴了出來，簡直是難以想像，看樣子，她還真的需要去建立一個微信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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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集吧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