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1 我不相信了 文 / 沐微漾

    顧晏銘看了她一眼，淡聲開口：「你晚飯吃了什麼？」

    這算是什麼問題？顧亦晗真想給眼前這個男人一拳，剛下班就被他一個電話叫過來了，哪來的時間去吃飯！

    「還沒有吃，你有什麼話就快點說，說完了我就要去吃飯了。」

    顧晏銘辦公室只開著一盞燈，而且是橘黃的光線，柔柔的，給人的感覺很輕軟。但卻絕對不會是談公事的氣氛，顧亦晗有些優後悔為什麼他一個電話要她非過來不可，她就必須過來了。

    站在他面前，沒發現他有半點想要談公事的意思。

    「我想要跟你一塊吃飯。」

    顧亦晗猛然抬起頭來，淺淺燈光落在她白希如玉的臉上，鍍上了一層柔軟的光。長睫每眨一眨便在眼底下顫出濃密陰影，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模樣真讓人喜歡得緊。

    顧晏銘一下子就看癡了，情不自禁伸出手來，掌心就快要觸碰到她臉頰的時候，顧亦晗側了頭，躲過了他，讓他的手在半空中落空。

    顧晏銘臉色稍有些不自然，但很快還是轉換過來了，抿了抿唇瓣：「我只是想要跟你一塊吃飯而已，僅此而已。」

    「……」

    顧亦晗無言，胸腔都是酸澀的，說不出話來，看著顧晏銘的雙眼，沒由來的，被他深眸吸引住，緊接著……

    他的唇瓣貼上來的時候，顧亦晗有一瞬間清醒，想要伸手推開他，但是雙手已經被他控制住了，緊接著什麼都沒來得及，已經被他高超的吻技給迷得神魂顛倒。久違熟悉的感覺瞬間充斥著她的大腦，令她無法思考，無法拒絕，無法掙扎。

    顧晏銘一手抓住顧亦晗的手，一手迅速插入鬢間捧住她的臉，碾轉吮過她每一寸唇澤，靈巧滾燙的舌將她緊閉的皓齒撬開，在她的驚呼聲中全然進佔。

    顧晏銘的吻瘋狂而又霸道，帶著塵封已久的記憶跟熟悉的感覺席捲而來，令顧亦晗在他的狂熱下逸出申銀。

    申銀聲讓她自己嚇了一跳，理智在這一刻也全部回來，顧亦晗咬了顧晏銘一口。1d57b。

    「嘶……」顧晏銘倒抽一口冷氣。

    趁此機會，顧亦晗奮然掙開他的懷抱，力度之大差點使顧晏銘後退了幾步才站穩。

    難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擦拭了自己的唇瓣之後拉開大門跑開。

    從顧晏銘辦公室衝出來之後，顧亦晗就直接奔出了公司，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上，包包也沒有帶走。

    環著肩膀低著頭慢慢走在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很多，夏夜是最熱鬧的。冬天的話因為天氣冷，大多數都窩在家裡面看電視，夏天就不同了，白天很熱，到了夜晚的時候就變得很涼爽。

    所以就像現在一樣，逛街的人很多，整條道路上聲音相當嘈雜。

    顧亦晗茫然地走著，不知道要走向哪裡，也不知道要走多久，她整個人的腦子都是渾渾噩噩的，顧晏銘的一個吻，就好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一樣砸向她平靜的心湖，水花飛濺開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就需要一個人安靜下來，好好想清楚，需要這夏夜的風，能夠把她頭腦裡面盤根交錯的複雜情緒給吹散。

    原本以為可以很堅定的，原本以為一切都已經過去的，原本以為經歷過那麼多事情之後回歸最初的她一定不願意重蹈覆轍。

    但沒有想到，所有的原本以為，最後卻被顧晏銘的一個吻給攪亂了。

    曾經他以溫柔的姿態進入了她的生活中，相愛綿長。她愛這場由他帶來的恢弘盛宴，在她的生命中，顧晏銘三個字築就了一座城池。

    可是後來，她卻離開了這座城池，因為，不再屬於她了。

    她沒有爭奪的權利跟機會，她甚至都只能夠站在遠遠地方看著，看著新的女主人取代她曾經的位置。

    她沒有那麼多的精力跟勇氣去賭一把，賭注太大了，萬一不可以的話，她丟失的就是很多她珍視的東西，其中，就包括她的家人。

    「叭……」

    喇叭聲音嚇了顧亦晗一跳，倏然轉過頭，就看見了坐在車裡搖下車窗的顧晏銘。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眼神，卻能夠感受到其帶來的震懾力。

    「上車！」

    顧晏銘簡單冷冽兩個字。

    顧亦晗看了他一眼並沒有什麼動靜，兩個人就這麼對峙了好一會，直到顧晏銘下車，大步朝她走過來，也不管顧亦晗是拒絕還是掙扎，強制性將她塞進車裡面，車門沉重地「砰！」得一聲關上時，顧亦晗才知道自己又控制不住了。

    她假若再有一點點掙扎，或許現在就不會跟他坐在同一輛車上了。

    將視線轉移到車外不停倒退的風景裡，街道上華燈明亮，偶爾經過一盞，柔軟的橙黃燈光透過車窗灑落在顧亦晗的臉上。看得清她水眸裡有細碎的光芒輕顫著。

    「我只是想要跟你吃一頓飯而已，有這麼難嗎？」

    用眼角餘光掃過顧亦晗臉上的表情，顧晏銘眸光從原本的柔和變漸冷，最後又回歸於平靜，只是很專注地開車。

    「我不管答不答應，你都是強迫我，難道不是嗎？」

    顧亦晗輕聲吐字，語氣中有些許玩味。

    顧晏銘有時候特別不明白，他究竟要怎麼做，要做多少才能夠讓顧亦晗明白他的真心，她能夠對徐子陌那種見面不到十次的人那麼溫柔，能夠接受他送的花，難道，她就真的準備重新一段新的戀情了嗎？

    那一刻才感覺到危機感，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說給顧亦晗聽，好讓她知道自己真實的內心，好讓她原諒自己。

    我從來沒有拋棄你，真的。

    但是顧晏銘什麼都說不出來，他為了她挺過了孤獨的三年，這三年裡面他甚至給自己製造了無數的緋聞就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

    卻不知道一件一件落在顧亦晗身上就變成一道一道的傷。

    「我現在很餓了，如果你要帶我去吃飯的話，就快點，如果不想要帶我去吃飯，就送我回公寓。」

    最終顧亦晗率先放棄了這種針鋒相對的局面，卻不知道她的話點燃了顧晏銘心裡面的失望。

    「你這麼命令我，是把我當作誰了？」

    車子停在馬路旁邊的臨時停車點，顧亦晗的心猛然揪在一起，雙眼盯著自己的指尖看，不去回答顧晏銘的問題，也不回過頭去看他臉上什麼表情。

    直到他伸手輕輕扳過她的臉時，才發現她眼裡有閃爍著的淚花。

    「我說過，我此生都只願意做你的唯一，你懂唯一的意思嗎？」

    只有一個，僅僅一個，即惟一。

    她怎麼會不懂，她只是不懂顧晏銘憑什麼現在還能夠說出這些話來，遙遠的法國，那個懷有身孕等待他的女人，又是他的什麼。

    顧晏銘輕輕地笑著，深眸裡面透著一絲絕望的傷痛，啞聲開口：「你總是計較我說過的那些傷害你的話，那麼，你可還曾記得我說過的那些承諾呢？」

    我說，此生只愛你一個人。

    你可還記得？

    為什麼偏偏將記憶停留在那一句——我們，分手吧？

    這樣的問題，這樣的語氣，這樣的場景，整個車廂裡面除了一股悲涼之外，就只剩下窒息般的酸澀了。

    眼眶溫熱，咬唇狠狠克制著自己。

    顧晏銘伸過來的手，將顧亦晗的唇瓣從她的牙齒下解救出來，帶著心疼緩緩開口：「不要這樣，傷害自己。」

    胸腔裡爆開的劇痛讓顧亦晗差點透不過氣來，呼吸裡都泛著滾燙的濕熱，他憑什麼，憑什麼以前可以那麼絕情地對待自己，現在又要這樣溫柔地對待自己。明明知道冷熱交替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他非要強加在自己的身上。

    「顧晏銘……你夠了……」

    沙啞的控訴，眼淚就這樣滑落下來，蒼白的小臉上，寫滿了痛苦跟掙扎。

    心裡被她的眼淚一擊，更加痛，下意識地伸長臂膀將她攬過來，將她納入懷中。顧亦晗抬起頭來想要掙扎的時候，卻被顧晏銘修長的手指扣緊下顎，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我想你。」

    三個字的耳語讓顧亦晗整個人都怔住了，睫毛輕輕地顫，到最後，還是順從了自己的心，陷入了他給的這一瞬間纏綿之中。

    他說他想她，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輕得她差一點就以為自己是幻聽了。心裡面那種難受的感覺，被顧晏銘的吻一點點侵蝕到片甲不留。

    當顧晏銘放開顧亦晗唇瓣的時候，她還處在恍惚的狀態，就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感覺一股強勁的力道猛然攬住了她的腰。

    「啊！」

    顧晏銘將顧亦晗抱到了身上，將座椅按下去成躺著的狀態，顧亦晗躺在他健碩厚實的肩膀，嚇了一跳，小臉都漲紅了，心跳宛若擂鼓！

    「快放開我啊！」

    「別動。」低啞沉靜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再動的話，指不定我會在這裡做出什麼事情來哦！」

    維持著這樣的一個姿勢，顧亦晗被鎖在顧晏銘的懷裡面，感受著鋪天蓋地熟悉的古龍香水味道，還有他溫暖而又霸道的懷抱。理智一點點回到頭腦裡面，一直攥緊的手心攤開來，掌心都是指印，不過是為了能夠讓自己更加清醒罷了。

    「顧晏銘……你……」

    清冷嗓音裡面還有一絲沙啞跟不穩定，還沒有說完，又重新被顧晏銘摁會壞裡面不讓她抬起頭來說話。

    緊接著，就聽到熟悉低沉的聲音落入耳中，下巴輕輕蹭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感覺有些刺刺的，顧亦晗在心裡面想著顧晏銘該不會忘記刮鬍子了吧？

    「你是不是都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生活，抱著你就像是抱著一根羽毛一樣輕了。」

    顧亦晗被他緊緊摟在懷裡面，鼻尖都是他身上的味道，現在聽到這樣的話，眼睛一下子就酸了，蹭了蹭他的胸口也不說話不回答。

    「我不在的這三年裡面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嗯？回答我。」

    從見到顧亦晗那一刻起，顧晏銘就被她削瘦的模樣嚇到了，從前還總是嘲笑她快有雙下巴了。每一次吃完飯，兩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顧晏銘還會說顧亦晗的小肚子，取笑她就算是不會游泳也沒關係了，都有自身佩戴泳圈。

    可是見到她的那一剎那，呼吸都差一點停止。

    顧亦晗一米六五的個字，以前是一百多斤，臉看起來都有些嬰兒肥，身材是很標準的那種類型，不會太瘦也不會太胖，抱起來軟軟的很舒服。但是現在，頂多也就是九十斤的樣子，下巴變得尖尖的，夏天穿著緊身的t恤跟超短裙，纖細的身材一下子就展露出來了。女生們都是很羨慕，可是顧晏銘就不這麼覺得了，他只是覺得心疼。

    「你要是真的心疼我，你現在就不應該把我困在這裡。」顧亦晗淡聲開口，抬起頭來看著顧晏銘，這麼近的距離，她能夠看見他眼裡的倒影，能夠看見他臉上的情緒。

    「我想要一輩子都困住你。」

    臂膀更緊地擁住顧亦晗，修長的手指深深埋入她的髮絲，目光在她臉上流連了一圈最終落在她的眸中，帶著深深地思念。

    可這句話，在顧亦晗聽來，無疑是個笑話。

    也不管不顧，就直接坐起身來，推開顧晏銘，腳一伸再彎腰，直接跌到副駕駛位上，盆骨撞到一下，有些疼，但還是強忍著。

    她如果不擺脫他的話，被困在他懷裡，人的思想都變得遲鈍了，也沒有辦法強硬起來拒絕他片刻的溫情。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整理凌亂的衣服，原本還咕咕叫的肚子現在都餓得麻木了，什麼感覺都沒有。顧亦晗看了一眼顧晏銘，沒有勇氣對上他深邃的眸子，只是低下頭，輕緩而淡地開口：「你有什麼資格說要一輩子困住我，我是人，我不是物品也不是你的什麼，從前不是，現在就更加不是了。不要輕易就說想我……」稍有哽咽，調整了一下呼吸，再度開口：「你現在有未婚妻，真真實實的，不是做戲不是虛假，你背著你的未婚妻，想別的女人，你覺得你人道嗎？」

    強壓下內心的不堪跟忿怒，顧亦晗淡淡開口：「是你跟我說分手的，也是你離開在先的，你有未婚妻，你有未出世的孩子，你卻還來跟我糾纏不清，你這輩子，是不是非把我拖下地獄不可？」

    最後一句話，用盡全身力氣說出來，咬著唇瓣，水眸中充滿著淒楚。

    顧晏銘望著她，心裡面充滿著愧疚，卻始終都沒有開口，他想要給顧亦晗機會將她心裡面所有的不滿都傾瀉出來，說出來，就都好了。

    「我不想了真的不想了……我很累，真的，面對你我很累。」

    早知道愛一個人這麼累的話，就不願意去愛了；早知道忘記一個人這麼難的話，就不會去思念他了。

    這個世界上的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感情也是如此。

    她曾經用一天中的24小時去愛顧晏銘，能夠陪在他身邊的時候，守著他，不能夠陪在他身邊的時候，思念他。現在，她最努力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讓這24小時裡面沒有一個小時出現顧晏銘的名字跟身影。

    「我就，那麼讓你覺得負擔嗎？」

    顧晏銘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看不清楚裡面藏有多少情緒，但嗓音透著的沙啞卻讓顧亦晗覺得難過，她差點就覺得他並不比她好過，他也跟自己一樣掙扎。

    「我們，不要再有牽扯了，好嗎？」顧亦晗咬唇，啞聲吐出幾個字：「還是你希望我因為你連命都不要了。」17894291

    顧晏銘定定望顧亦晗幾秒，深眸裡面情緒翻雲覆雨般變幻著，到最後沉澱在痛苦之中。

    「我捨不得傷害你的。」

    「可你一直都在傷害我……」顧亦晗唇角勾起一抹絕望的淺笑。

    一直都在傷害，不曾停止過。

    但凡他有一絲的捨不得，當初他就不應該重新撩撥自己的感情；但凡有一絲捨不得，就不應該跟阮琳若糾纏一次又一次；但凡有一絲捨不得，就不會跟那麼多女人傳緋聞摟摟抱抱上媒體頭條了……

    面對顧晏銘現在有些類似深情傾訴的樣子，顧亦晗只覺得諷刺而又好笑。

    「我……」

    「不要再說了。」

    顧亦晗打斷顧晏銘的話：「你今天把我叫出來，明明說是工作上問題，如果是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可以現在回公司說。但是，如果你只是困住我說這些話，那麼對不起了，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跟心情。」

    想要打開車門，才發現落了鎖，轉過頭看了顧晏銘一眼，曲著手指敲了敲車窗：「麻煩你開一下門好嗎？」

    冷靜下來才想起自己什麼東西都丟在辦公室沒拿走，幸好顧晏銘車子沒開多遠，現在走回去還好。晚飯的話，估計待會去麥當勞隨便解決了，哪裡管健不健康，食慾也只有這一點點而已了。

    「現在不談公事。」

    顧晏銘乾脆耍賴，閉眸不看顧亦晗，也不開車門，什麼都不做。

    「顧總！」

    顧亦晗有些生氣：「不談公事你就放我離開！」

    「不放。」

    「……」

    眼前這個人是不是開始耍無賴了，顧亦晗真想要一巴掌甩過去，但還是忍住不暴露自己漢子的一面。

    「你要是這樣的話，下一次不論你叫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搭理你了！」

    「那麼你的那些合約，包括米蘭的企劃案，就別想著通過了。」

    論威脅嗎？來比一比啊，看誰比得過誰！

    顧亦晗差一點就要尖叫了，眼前這個人真的是……

    「能不能不要鬧了……」

    「你只要不聽我的話，我隨時可以讓你努力的一切都變成白費，你信不信？」

    顧晏銘睜開雙眼，眸中帶笑，似乎找準了對付顧亦晗的方法了。

    顧晏銘簡直拿捏住了顧亦晗的命脈，她現在雖然是副總經理了，但是很多事情還是需要顧晏銘這個總經理來敲板釘釘的，又不願意把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在顧浩天面前打小報告，所以氣勢上一下子就弱了下來。

    「你非要這樣？」

    顧亦晗咬唇盯著顧晏銘：「做人做到你這個份上，也太小人了吧？」

    某人卻連睜開眼睛都不願意，好像就打算這樣一直耗下去的模樣。顧亦晗最後也放棄跟他做無謂的掙扎了，自己伸手準備去按中控鎖，卻被顧晏銘抓住。晏晚她眼被。

    「你到底想怎麼樣……」

    顧亦晗聲音裡面都是無力……

    不是裝的，是真的無力，她都沒有吃完飯，現在胃一抽一抽的，自從那一次喝醉酒胃出血進了醫院之後，到現在都沒有把胃養好。早飯要是沒有吃的話，立馬疼，三餐要是沒照顧好，也會疼。

    總之不是有句話說過嗎？胃不好的人，都是嬌貴的。

    「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所看到的那個樣子，你只要相信我說過的話就好了，等所有真相都揭開之後，你就能夠明白我的用心了。」

    顧晏銘深邃的眼眸凝視著顧亦晗，語氣認真到顧亦晗一下子就怔住了。

    「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愛你，再也不會放開你。」

    顧亦晗低下頭來，沒有看顧晏銘，沉默了好一會，薄唇微微泛白，直到顧晏銘牽起她的手時，她才緩緩抬起頭來，撞入了他眼中的柔軟。

    沉靜了好一會兒，顧亦晗才淡淡開口：「我不相信了……」

    話音剛落，修長的手指也摁下了中控鎖，顧亦晗打開車門下車，逆著風離開，從後視鏡可以看見她往後飛揚的頭髮，還有那削瘦的背影。

    顧晏銘一直維持著坐在車裡不動的姿勢，目光注視著後視鏡裡面那個身影，直到她漸漸模糊成一個點之後，消失。

    看顧晏銘看不見的地方，顧亦晗的眼淚同風化為一體，本該是涼爽的微風此時卻如同是冰塊一樣，吹在肌膚上刺骨地疼。心裡面一陣一陣的刺痛，呼吸都痛。深夜的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長指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