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大結局】137 我愛你，一生一世 文 / 沐微漾
九點四十五分准，婚禮進行曲響起，大門緩緩被拉開，顧晏銘站在台上，看著挽著自己父親慢慢走近教堂的阮琳若。
電光火石之間，他腦海裡閃過的是另外一張面容。
如若是她穿上婚紗站在自己面前，會不會比現在這樣的美景更加驚艷呢？
此時此刻，顧亦晗坐在窗邊，外面剛剛下了一場雨。天氣又變涼了，緊了緊身上的小毯子，看著窗外的雨。
探前對著窗戶呼了一口氣，霧氣凝聚起來，手指在上面隨意地畫了畫。深深吸一口氣，恨不得跑出去淋一場雨，只不過……
顧亦晗低下頭，目光溫柔地看著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卸貨啦！小小銘很快就要蹦出來啦。
「寶寶啊，媽咪覺得你會是個水瓶座呢，都說水瓶座的男孩子呢很有魅力，你將來長大了，可不能夠太有魅力啊，媽咪可不想要別人將你奪走。哈哈哈，媽咪的佔有慾可是很嚴重的呢……」
窗外，春天的雨，潤物細無聲。
「寶寶啊，你說爸比是不是生媽咪的氣，不要我們啦。他都沒來找過我們，就只知道寄東西，明明知道我們什麼都不缺啊……你說你爸比是不是就是個二貨？或者說四次元？」
顧老夫人進來的時候，就聽見了顧亦晗的自言自語，臉上漾著淡淡的微笑。
「你這個鬼丫頭，就知道給寶寶灌輸這樣的思想，萬一以後寶寶生出來了，長大了跟他爸爸不親了，我看你怎麼面對這大小兩個麻煩。」
見是奶奶過來了，顧亦晗瞬間像是個小孩子一樣伸出手來：「奶奶……」
嘟著嘴巴撒嬌，儼然一副孩子模樣，顧老夫人也是很寵她的，立馬走過來陪顧亦晗坐在一起，摟著她的肩膀輕輕地拍扶著。
顧亦晗一開始是有些意外的，她以為她過來這裡，還是來安胎的，顧老夫人會很生氣。但她沒有想到的就是顧老夫人還是像從前一樣對待自己，一直都是那麼溫柔。後來，顧亦晗才從她的嘴裡知道。
打從幾年前，她跟顧晏銘一起來這裡的時候，顧老夫人就已經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了。而且，顧晏銘的身世，顧老夫人也是很早就知道，同樣的地點，顧老夫人只是不小心聽到醫生跟顧浩天的對話而已。
這兩個孩子的愛情也不容易，而且，顧晏銘雖然不是顧家的孩子，但這麼多年了，顧老夫人一直都把他當親孫子一樣對待。況且他跟顧亦晗要是在一起了，到最後不也是還在顧家嗎？兩個孩子都沒有失去，那麼，她還會有什麼不滿足的。
雖說顧晏銘在這件事情上的處理方式並不是很好，但說到底，也是因為顧忌家庭關係，太愛顧亦晗的關係。
顧老夫人還是明事理的。
「孩子啊，過不久你就要生產了，你有沒有什麼打算？譬如原諒晏銘那孩子，讓他過來陪你。要知道女人生孩子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啊。」
顧老夫人拍著顧亦晗的手詢問道。
顧亦晗抬起頭來，看著顧老夫人：「奶奶，可是他不過來啊，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明明都知道我快要生了，還不過來。」
顧亦晗心裡面也是有氣的，真是的，那傢伙究竟在搞什麼！
「不好了太太！」蘭姨喘著氣衝進屋子。
「怎麼了阿蘭，大驚小怪的，都多大的人了，有什麼事情要這麼著急，小心嚇到亦晗肚子裡的孩子啊。」
顧老夫人忍不住出聲指責蘭姨。
「對不起太太，我也是太驚訝了。」
蘭姨有所顧忌地看著顧亦晗，也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要不要說出來。顧老夫人看著她的表情就明白了，拍了拍顧亦晗的手：「孩子啊，好好休息，奶奶先出去一下。」
顧亦晗心裡有些忐忑，瞬間拉住顧老夫人的手，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蘭姨要說的事情肯定是跟顧晏銘有關的。
「奶奶，不要走。蘭姨，就在這裡說吧，我沒事的，不要吊我的胃口啊。」
「亦晗啊……」
「奶奶……」
顧老夫人無奈地看著她，轉過頭：「阿蘭，你說吧，什麼事情？」
「太太，小姐，少爺，少爺結婚了！」
「轟！」
有什麼瞬間倒塌了一樣，頭腦裡面一片嗡嗡作響。
顧亦晗臉色發白：「什麼叫做結婚了，跟誰結婚？什麼時候的事情？」
&有興趣知道也不想要知道。
想不到徐子陌是那樣的人，阮琳若生孩子他都不願意出面認回，非得熬到要結婚的時候，才忍不了親眼看著自己的女人成為別人的妻子。
到了候機室，顧晏銘抱著閉眼坐著，臉色都是蒼白的，薄唇緊緊抿在一起。坐在他身邊的江昀初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在緊張呢？
顧老夫人說了，顧亦晗是看到他跟阮琳若的婚禮，一激動才早產。
這更加讓顧晏銘覺得愧疚了，手裡緊緊握著手機，生怕有誰打電話過來害他錯過。
江昀初淡然地望著門口的位置，抄在褲袋裡的手汗涔涔的。其實，他不比顧晏銘輕鬆，在他的心裡面，顧亦晗永遠是那個他珍惜一輩子的女人。
就在他在緊張，沒想到他有一天會因為要見到葉笙歌而緊張。
剛才來機場的路上，江昀初問過顧晏銘：「如果，顧亦晗因為你而出了什麼事情，你這一輩子，還會安生嗎？」
面對這個發小，他從小一塊長大的好哥們。他們愛上了同一個女人，他發誓，他的愛不會比顧晏銘少一分。他只不過是晚了一步而已，如果當初他沒有出過唸書，如果他當初也跟顧亦晗一塊上學，他未必會輸給顧晏銘。
只因為一個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個是自己的哥們。
他們相愛，所以他才會選擇默默後退。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再也不會搭理顧亦晗了。雖然顧晏銘所做的這些事情，都離不開一個為了顧亦晗好。他不過是想要將他們之間的障礙完全清楚掉，好讓她重新回到自己身邊。可實際上呢，他一直都在傷害顧亦晗。
就連這一次，也是這樣。
「她生死，我都陪著。」
顧晏銘一字一句的，清晰逼人。
從江城到b市，只需要不到一個小時的飛行。
跑道上，飛機在慢慢滑停，一直都沒有平靜下來的心現在更加著急了。下了飛機之後，顧晏銘著急攔了一輛出租車。他跟江昀初兩個人都沒有帶行李，上了車之後，直奔醫院，路上給顧老太太打了一個電話。
亦晗還在手術室，孩子還沒有生出來。
醫院裡。
顧老夫人跟蘭姨守在產房外面，走來走去十分不安，時不時抬起頭看。產房裡，顧亦晗根本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一陣又一陣的疼痛，將她痛得幾乎暈厥過去。
心裡面想著一定要將這個孩子平安地生下來，所以，不管有多麼艱難，顧亦晗都咬牙忍著。沒關係的，顧晏銘不要她了，她還有孩子，孩子就是她的一切，誰都奪不走。
顧晏銘趕到醫院，奔到產房門口的時候，就聽見了一聲響亮的哭聲，那一瞬間，他的臉上像是染上了一層光一樣。所有的動作都靜止了，周圍一切都安靜下來，他就只聽到了那一聲聲洪亮的哭聲。
孩子，我的孩子。
「孩子生出來了！」顧老太太十分激動，握著蘭姨的手，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一個護士抱著孩子走出來：「是個小公主，恭喜你們。」
產房裡，顧亦晗滿是汗水的臉上，終於綻開虛弱的微笑，孩子，媽咪的寶貝……你終於健康降臨這個世界了，媽咪，媽咪好累……
耳邊有吵吵鬧鬧的聲音，又好像在呼喚著她，一聲一聲的，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聽不見是在說什麼，又好像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不知道……
好累，什麼都聽不到……
「亦晗，醒醒，不要睡著了……」
顧亦晗能夠感覺得到，有人在耳邊叫著她，然後她感覺到有人在她臉上輕輕拍著。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做出任何回應，她很想要睜開眼睛來回答，可是眼皮好沉重。她好想要開口回應一聲，可是，什麼都說不了。
緊接著……
就陷入了無止盡的昏迷之中。
「不好了！病人大出血！」
外面，顧晏銘抱著軟軟的小寶貝，感覺心被幸福塞得滿滿的，望著緊閉著眼的小傢伙，那麼小，那麼軟，小臉紅撲撲的，嘴角不自覺揚起。
「晏銘啊，你看孩子的眉眼多像你啊，嘴巴像亦晗，將來長大肯定是個漂亮的孩子。」
「嗯。」顧晏銘感動到眼淚都流出來了，七尺男兒，從來都沒有流過眼淚，卻在這一個時候，當看到新生命的誕生，看到自己跟顧亦晗的孩子降臨到這個世界上來的時候，他卻被觸動了。
站在旁邊的江昀初，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遞給顧晏銘：「擦一擦吧，要不然被你寶貝看見了，以後長大了該笑話你了。」
轉過頭看了一眼產房，為什麼顧亦晗還沒有被推出來？
江昀初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真準備走到門口看一下的時候，冷不防的，門一下子被拉開，走出來一位戴著帽子口罩的醫生：「您好，是顧亦晗家屬嗎？」
「晏銘，過來一下。」
聞聲，顧晏銘將寶寶抱給護士，讓護士帶走先，走到醫生面前。
「醫生，有什麼事情嗎？為什麼我的妻子還沒有出來？」
這個時候，顧晏銘才感覺到不安，因為醫生嚴肅的表情，他的心一下子就提了上來。??「產婦產後大出血，現在我們要立即給她輸血，請您在這裡簽個字。」
醫生遞給顧晏銘一張表格，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有種秉公辦事的感覺。而他說的明明是事關人命的大事，顧晏銘覺得全身都冰涼了，一顆心，就像被凍住了一樣。點起婚過海。
醫生向他們陳述著大出血的危險性及有可能的後遺症，還有一些輸血的注意事項。
「醫生，怎麼會大出血呢？」顧老太太也不明白，急急忙忙就上前來詢問，大出血可不是什麼小事情啊。
「產婦早產，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流失了不少的血，耗了不少體力。再加上生長時間很長，用掉的體力過多……子宮壁比較薄，導致產後子宮收縮乏力，就出現大出血的症狀……」
「你們醫生是幹什麼的！我憑什麼要填這個單子！」
顧晏銘一下子吼了出來，雙眼猩紅，像是頭被激怒的獅子般。1d7sp。
「晏銘，你這是幹什麼，你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先簽字啊，大出血是不能夠拖的。」
顧老太太捂著嘴巴後退了一步，靠在蘭姨的身上無聲地啜泣著。顧晏銘一個大男人，卻有種瞬間垮掉的感覺。
「你們的心情我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不能夠拖了，請家屬快一點簽字。」
顧晏銘心亂如麻，接過醫生手中的單子跟筆，平日裡簽文件那種冷峻筆鋒跟瀟灑果斷，現在完全沒有，拿起筆的手也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終於簽好名字，單子遞給醫生之前，顧晏銘還是冷著臉斥道：「如果她有半點的閃失，我會讓你們醫院一起跟著完蛋……」
醫生接過單子，看了一眼面前一臉怒容的顧晏銘，嚴肅地點頭：「我們會盡力的。」
說完，醫生就走了進去，顧晏銘跟上前卻被攔到門外。
「我能不能進去……你讓我進去吧……」
「對不起先生，現在不能進……」
護士攔住顧晏銘，江昀初上前拉住他：「你不要在這裡添麻煩了，再等等，冷靜一點。」
「你叫我怎麼冷靜！」顧晏銘一拳垂在牆壁上，牆壁發出悶悶的聲響。
亦晗……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
你一定要醒過來知道嗎？你一定要挺過來聽我的解釋，聽我跟你道歉，你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醒過來。
顧亦晗，你一定要挺過來，要不然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聽到了沒有？
你要是沒有挺過來的話，我是不會照顧孩子的，你一定要醒過來陪我一塊看她長大，你說過的，你說過的！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傳來焦急的腳步聲，江昀初扭過頭就看見顧浩天跟葉欣茹朝這邊跑過來。他們還穿著婚禮上的服裝，很顯然是聽說了消息立馬就趕過來的。
「怎麼樣，亦晗怎麼樣了？孩子呢？」
顧浩天一臉焦急跟擔心。
「叔叔，亦晗生了一個女兒，現在已經送到嬰兒房去了，但是……」江昀初猶豫了一下，「亦晗大出血，正在搶救。」
「什麼。」
「浩天！」
顧浩天捂著心口倒退了一步，臉色刷地一下就變白了。葉欣茹連忙扶住他，將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從他衣袋裡拿出一瓶藥來，倒出兩顆遞給他吃。
葉欣茹抬起來看著顧晏銘：「怎麼就早產了呢？又怎麼會大出血。」>
顧晏銘現在的心情完全就是低落到了極點，對於阮琳若的問題，他不願意回答也不想要回答。江昀初搖了搖頭之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給葉欣茹。
「是我錯了，當初，是我做錯了……」
葉欣茹低下頭指責自己，悔恨的眼淚就那麼一滴一滴落下來。
時間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就在這個時候，產房的門打開，走出一臉疲憊的醫生和助產士。
「怎麼樣？」
所有的人一下子圍上去，顧晏銘開口詢問，一臉焦急。
醫生微笑著回答：「血已經止住了，但還要進一步觀察……」
「那我們家屬可不可以進去看看？」
顧老太太著急地上前，滿臉都是擔憂。
「只可以進去一個人，時間不能太長……」
醫生掃了面前眾多的人一眼，說了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顧浩天大步走上前就想要進去，卻被葉欣茹拉住了手：「讓晏銘進去吧，你看他，怕是都等急了。」
葉欣茹話音剛落，顧晏銘就衝了進去，但當看見躺在病床上那個身影的時候，雙腳，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一步都不敢邁向前，停在那裡看著她，腦海裡出現了無數的畫面，有她對自己撒嬌的，有她跟自己發脾氣的，唯獨沒有現在，她安靜地躺在那裡，閉上眼睛沒有醒過來……
一步一步，慢慢走過去。
看著眼前的人兒，雙眼緊閉著，潔白的臉頰此刻沒有一絲血色。每一次被深吻的紅唇，此時此刻，也是蒼白的。貼在頰邊的頭髮，已然被汗水浸濕。
顧亦晗就好像是經歷了一場漫長的戰爭一樣，在這場戰役裡面，她雖然負傷了，卻沒有絲毫退縮，堅持到了最後，並且成功地打贏了這場勝戰。
顧晏銘俯下身子，臉貼著她的臉，感受著她的溫度，試圖讓自己溫暖她，感受她。
寶貝，你真的很棒！
還有，對不起。
直起身子，顧晏銘伸手撫上顧亦晗光潔的額頭，輕柔而又小心，生怕驚醒她。她該是很累很累了吧，因為自己，受到那麼大的刺激，早產生下孩子。
顧晏銘的心裡面滿滿都是愧疚，看著心愛的女人躺在那裡，在燈光的照射下，面如凝脂，彷彿是易碎的娃娃般。
「亦晗，對不起……我愛你……」
就像無數次夢裡面，想要對她做的懺悔一樣，顧晏銘伏在顧亦晗的床前，握住她的手，緩聲開口：「我一直以為，作為一個愛你的男人，我便要護你周全。我不想要你看到我黑暗的一面，也不希望你同我一樣承受那些痛苦……」
這些話，在無數的夜裡，無數的夢裡，顧晏銘都曾經說過。
只是，當面對顧亦晗的時候，他卻沒有辦法鼓起勇氣來告訴她，他把對她的愛當作是最大的借口，卻也是因為這個借口，屢次讓他做出了錯誤的選擇跟判斷。如今，他願意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做出懺悔，願意用所有的一切，來換回顧亦晗的原諒。
「當我知道，我跟你沒有血緣關係的時候，我心裡面的那種感覺，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說開心，是因為真的能夠堂堂正正跟你在一起，能夠跟你相愛，能夠跟你一塊攜手站在陽光下擁抱，親吻……可是……我心裡面卻很難過，因為我親手揭開的，是一個爸爸拚命想要隱瞞的秘密。」
幾度哽咽，幾度沙啞。
顧晏銘摸著顧亦晗的臉頰，嘴角揚著苦澀的笑容：「養育我了二十多年，疼了我二十多年的父親，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我的母親，甚至不知道這個真相，甚至為了我，為了我們這份感情，不惜做了惡人。是我，一步步毀了這個原本很完整的家，如果我從一開始就把真相告訴你的話，你會不會告訴我真正的好辦法，這樣，我就不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了……」
眼淚滴落到顧亦晗的手背上，修長白希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可是顧晏銘看不見，也沒有覺察到。
「對不起，你還願意原諒我嗎？還願意重新給我一個機會嗎？我沒有跟阮琳若結婚，那場婚禮，只是為了逼出徐子陌而已，他才是阮琳若的男人。我愛你如生命，我們現在，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沒有人會阻止我們，沒有人會說一個不字，還有我們的小公主，我們約定，一塊看著她長大的，不是嗎？」
「晏銘……」
顧亦晗微微睜開眼睛，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她都聽到了，從他開始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其實她就已經醒了。沒有醒來，不過是因為想要繼續聽下去而已，那些自己不曾知道的心聲。
嘴角向上揚起：「你真傻……」
你真傻，為什麼要一個人承擔那麼多。
你真傻，為什麼總是以為我就不能夠跟你一塊承受呢。17904907
你真傻……
「我是傻瓜，你愛傻瓜嗎？」
顧晏銘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逆著燈光，卻更加耀眼。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愛……」
兩相對視，眸光裡藏不住的是最真實的感情。
「晏銘……」
「嗯？」
「我們的寶貝……乖嗎？」
顧晏銘伸手撫著顧亦晗蒼白的臉頰，溫柔深情凝望著她：「乖，跟你一樣，很乖。」
深情吻了吻她的唇瓣。
「亦晗，你願意嫁給我嗎？」
顧晏銘單膝跪下，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紅色絨盒子，打開來是一款鑽戒。
「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你該不會是拿著今天婚禮上的那枚戒指就過來吧？」
「……」
顧晏銘一瞬間有些堂皇：「不是的，這是我專門給你定制的，我想像過千百萬種向你求婚的畫面。我想過，浪漫跟盛大一個都不能夠缺，我想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有多麼愛你。可是，今天，我終於感受到了那一種強烈的感覺，如果，如果你就那麼離我而去了，我會痛苦一輩子的。」
當簽下那一張單子的時候，顧晏銘的心裡包含的全部都是恐懼跟害怕。他從來就沒有過一刻，是那麼害怕失去，還怕離開。
「我愛你如生命，願用我這一生去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當浮沉落盡，才猛然間發現，他們想擁有的，永遠都只有彼此而已。
原來這一生，遇見你愛上你，是這麼美好的一件事情。
無聲無息的世界，每一夜，都奢望著能夠聽著你的聲音，看著你的容顏然後入睡。如果說我世界是一本故事書，那麼，你必將是裡面的主角，我的故事如若有一天能夠完整，那一定是因為你。
兵荒馬亂的青春歲月裡，你是逆光而來的美好。遇見你不早不晚，恰好是我年華最美好的時候，你佔據著我記憶中最大的一塊，割捨不掉。遇見你，讓我感到幸運，因為你，讓我成長，成就了我往後人生中的傾城時光……
顧晏銘，我愛你，一生一世。
你是嵌入我極夜的光。而後，眼底心尖全是你。
顧亦晗，我愛你，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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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不知道，我曾這樣毫無指望地愛過你。
這場婚禮，她整整等了三年，還未交換戒指，就已經被突然闖進來的女人打破了一切，美好全部化為蒼白。
這個女人，就是曾經佔據著容湛的心整整十年的青梅竹馬。曾經因為他入獄，當她刑滿釋放奔到婚禮現場的時候，樓唸唸嘴角掛著死灰般的笑容。
「媽咪，爸比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胖乎乎的小手揪著自己的婚紗，樓唸唸低下頭，精緻的妝容已然破裂，蹲下身子將寶貝輕輕摟到懷裡，聲音輕不可聞：「那我們就先不要他。」
***
四年前。
她是江城日報的實習記者，為了第一手材料，誤上了江城刑警大冰山的床，並且從此賴上了他。
他是江城排名前三的鑽石王老五，任是誰都知道刑警中心的大隊長是腹黑冷少。
一夜承歡，從此樓唸唸迷上了容湛，各種無節操勾搭糾纏。
修長的手指勾著樓唸唸的下巴，俯身，鷹隼般的眸子盯著樓唸唸，令她無所遁形，薄唇輕啟：「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死都不會愛你？」
「可是，我愛你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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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孕了。」
「打掉。」
樓唸唸看著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她深愛著的男人，苦笑著開口，水眸裡蒙上一層薄霧：「我就不應該奢望你這種冷血動物能夠回心轉意。」
「那你就更應該打掉孩子了。」
***
四年後。
「我們離婚吧！」
幾近絕望地看著他，眼底已經沒有了半點眷戀。容湛，我愛了你整整四年，果然抵不過那十年陳舊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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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就全部結束啦
有不完美的地方請大家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