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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院風雲 第六十二章 挑釁,會戰!(已修) 文 / 日辰睡蓮

    過了幾天,楚非言所受到的重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實力也有了質的飛躍,看得夏侯顏羨慕得直流口水。別提這傷口癒合的能力強得驚人,明明那傷及元氣致命的傷害,就算是高手也得躺個幾月半年的,而他用了不到四天的時間,就已經痊癒了!

    而更叫人想要驚聲尖叫的是,他居然只不過昏睡了幾天,進步居然比她累死累活的更上一層樓!現在,楚非言的鬥氣等級為地階九星斗君!只差一步,就踏破天階,成為人人艷羨的斗行鍘而夏侯公子的等級還穩定在鬥將九星,踏入斗相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但與楚非言還是相差了兩個等階。

    不過夏侯顏羨慕歸羨慕,也明白楚非言能有這樣的成就,除了與他的絕世天賦有關,也與他的勤奮脫不掉干係。

    而且,楚非言越強,就說明她的對手越厲害,這讓夏侯顏時刻都保持著一個要努力奮鬥競爭的心!對手越是強大,就讓她的鬥志燃燒的更加旺盛和徹底,把壓力化為前進的最大動力!這也是夏侯顏為什麼之所以進步比其他人更快的原因。

    除了天賦和勤奮,更因為她懂得如何激勵自己,讓自己邁向成功!

    而現在,已經快過了半月的時間了。夏侯顏和楚非言商量著,就準備從第六層返回了。依照那愛抽煙的老頭所說,半月的時間過後,也應該是那些被紅蓮陣傳送而陷入沉睡的學員們要清醒過來的時候了,他們總得要回去,免得被有心人嚷嚷。

    非穩定區域著實是個危險的地方,當他們回路返程的時候,不知道遇見了多少狂化的鬥獸魔獸,好像永遠也殺不光殺不完的一樣。所幸兩人都經過了一番鮮血洗禮,不僅是實力取得了質的飛躍,性格也更加堅毅,所以對起這些狂化野獸來,也顯得得心應手,有游刃有餘。

    只是最為棘手的,是非穩定區域不安定的時間,時常飛沙走礫,鬼哭狼嚎,在白日裡好好行走著,突然就雷霆震天,大雨狂作,天空一下子變得黑暗。不過經過幾次之後,兩人也搭配得愈發默契了,在這些不穩定的天氣裡,也能夠追得上平日裡的速度了。

    經過幾日的連夜不歇的趕路,夏侯顏兩人終於抵達了第一層。途中,累壞了的夏侯公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揉得滿眼淚花,斜著眼角看著一臉冰冷的楚非言,玩著手指,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非言,既然你是紫羅學院的學生了,那你是哪個班的?」

    夏侯公子明著打探,暗地裡是想要摸清楚非言所在班級的底,好去鬧一番,把非言給搶過來,下聘到她所在的班級!這樣,她就能光明正大的當個甩手掌櫃了!

    夏侯公子摸著下巴,想得很美很美。

    「嗯?」冷冷的聲音疑惑揚起。經過幾天下來,楚非言也逐漸恢復到了原來沉穩冷酷的模樣。那日在黑暗中的熾熱表白,也隨著他的沉默而深藏於底,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一般。

    聽到夏侯顏這麼問了,他只是淡漠挑挑眉,然後摸了摸自己戴在左手小拇指上的黑色戒指,取出一塊玉珮,夏侯顏看去,竟是一朵綻開的紫羅蘭。這朵紫羅蘭呈現一種瑰麗的深紫色,折射出迷離的色澤,瓣瓣妖嬈開放舒展。

    「按照顏色等級排分,這紫色,可是僅次於赤血陽和黑耀月!」夏侯顏疑惑看了他一眼,「不是,你把這東西給我看做什麼?」

    楚非言卻只是輕輕一笑,把紅繩圍著指尖一繞,將玉珮吊掛其中,然後伸出手,在夏侯顏一頭霧水的眼神中,輕輕拉住了她的右手,當目光掠過她中指上的古樸戒指的時候,眸光微微亮了些許,然後撫了撫她戴在食指上的戒指,正是夏侯顏自己鍛造出來的疊層空間戒指。

    「你要幹什麼?」夏侯顏疑惑看著他的動作。「拿東西。」他乾淨利落的說道,手指貼在戒指上輕輕摩挲著,似乎在找些什麼。

    夏侯顏愣了愣,旋即笑了開來,「笨蛋,專屬於夏侯顏的東西可都是有禁忌的,你這樣隨便想要打開我的戒指,不怕會受到靈魂反噬嗎?再說了,你想要什麼東西就儘管說,只要我有的,我都給你,沒有的,我搶也搶給你!」

    低下頭,夏侯顏忍不住將他貼在戒指上的手指給移開,萬一真是受到了靈魂反噬,她可真是沒幾個心可以承受的了。然而,他的手一動不動,就那樣固執貼著戒指,任由夏侯顏把他的手指都給扳紅了,也沒有見任何鬆動的跡象。

    於是夏侯公子很生氣怒瞪著他,「小子,你想死也不要死在我的面前,本公子可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你收屍!」再不行,她就要用祭出她最後的殺手鑭用牙咬!

    他看到她瞳孔的認真,於是瞇了瞇狹長幽深的眼眸,冰雪碎屑的冷漠帶上了幾分暖色,他的唇角溢出一個暖暖的笑容,比日光更加華麗傾城,看得夏侯顏直傻眼。「找到了。」一枚玉珮被他吊在指尖上,這也是一朵深紫色的紫羅蘭,是夏侯顏所擁有的,代表著班級積分。

    然而,剛取出玉珮,兩枚玉珮就自動自覺纏繞在一起了,紅繩扭成了麻花。

    「咦,不對,只有同班的成員,玉珮才能夠吸引到一塊的,你怎麼……」夏侯顏又呆了,漂亮的黑眸瞪得大大,差點沒掉下巴。看到她這樣憨真如小豬的表情,楚非言的瞳色愈發深幽,俯下身,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我不屬於任何人,但是我是你的。」

    然後,修長的手指將黑色半臉面具罩在那絕美精緻的臉龐上,睫毛輕顫閉合,然後又緩緩睜開,眸中蕩起幾抹冰雪晶瑩的波光。

    「一直都是。」說完,也不顧夏侯公子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自顧自掉頭就走了。

    那背影和動作,非常的酷!

    當兩人回到被紅蓮陣所傳送的時候,氣氛卻顯得異常火爆,劍拔弩張,隨時就要開打起來。

    在那寬闊的空地上,涇渭分明劃分著兩隊人馬。一邊是嫵媚美女木青嫵,一身窄窄的紫色緊身衣將她完美凹凸的身材描繪得更加引人遐想,白色絨絨的圍脖在白皙的脖子圍著,顯得十分精緻漂亮。此時她正懶懶靠在樹幹上,半瞇著嫵媚電眼,有一下沒一下把玩著自己的波浪捲發。

    圍繞在她周圍的,均是清一色的俊帥美男,正含情脈脈注視著她。當然,這麼多的帥哥,美女自然也不少,都錯錯落落以木青嫵為中心而坐下,其中還有夏侯顏所在的灰九班的成員。很顯然了,這隊人馬的領頭人,正是這個嫵媚妖嬈的天毒魔女。

    而在另一旁,也是平分對半,很輕而易舉就看得出來,領頭的是一個身形削瘦的少年,這個少年平平淡淡,卻難以叫人忽視,但是他那安靜自若的鎮定就已經叫人嘖嘖稱奇了。

    他安安穩穩坐在一爆相對於其他人來說,沒有一點氣場的氣息,反倒有點書生儒雅,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一樣,但正是這樣,讓認識他真正面目的人覺得更加心頭發寒。

    最讓人覺得奇異的是少年抱著的那把巨型大刀,與少年削瘦的身材完全不成比例,這把刀簡直比少年還要高大!大刀裹著一層又一層厚重的白布,遮蓋得嚴嚴實實的,一絲點的劍鋒芒光都沒有透出來,叫人的心神不禁更加蕩漾。

    此時,少年正闔眼養神,兩耳不聞窗外事。任憑外邊的吵鬧叫嚷得再激烈,矛盾再怎樣的惡化,也非常的漫不經心,悠閒幹著自己的事情,好像天塌下來都與他沒有半點灰塵關係。這樣一個忘身於世外的人,就像望不到邊的深邃大海,偶爾激起凶浪猛波,但都難以撼動基本。

    「青嫵學姐,你說你這樣值得嗎,就為了一個死不足道的卑微螻蟻,而浪費大家這麼多的時間!」在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身穿著紫色長衫的邪惑少年開口了,單手把玩著一把墨色折扇,十分瀟灑迷人。「再說了,為了這個一個毫不相干的人,還不至於傷害大家的友誼吧。」

    「葉厲乾,我不是說了嗎,他是我的人,我自然有義務替他保護他的人。」木青嫵不為之所動,揚著嫵媚的笑容,「所以,膽小鬼,你要是不敢挑戰的話,就早早走人,別在這裡丟人現眼,本美女可那麼多時間陪你蘑菇,時間就是生命,你沒聽說過嗎?算了,本美女還真沒空跟一個膽小鬼浪費口舌。」

    滑落,惹得一陣哄笑。

    「木青嫵,別給你三分染色你就給我開起染坊來!你以為第一第二不在,你就可以囂張的肆意妄為了嗎?!」,被一個女人這樣說著自己是膽小鬼,葉厲乾還是第一次吃到了這麼丟臉的癟!當下也顧不得什麼是紳士禮儀,忍不住口舌相譏起來。

    「喲喲喲,我說今天一個小前十怎麼這般囂張呢,原來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呢!怎麼著,想要跟本美女過上幾招,好來讓人圍觀你的慘敗嗎?」相對於葉厲乾的暴跳如雷,青嫵美女顯出來很好的淑女氣質修養,不緊不緩,輕漫有餘-

    「青嫵學姐,我們敬你是前輩,所以沒跟你太計較,但是你也不要太過的自以為是了!別以為高居榜首,就沒有人能超越你了,這個世界永遠都是天外有天的。」這時,在葉厲乾這一方的人也發話了,聲音雖然很輕很緩,但透出的不耐煩是明眼人都明白的有人已經無法容忍了!

    「哦?」木青嫵媚波流轉,移到了葉厲乾身邊的人,這是一個印堂飽滿的少年,不足二十,難免有些少年的心煩氣躁,年輕氣盛。不過極好的禮儀修養,才不至於讓他變成一個張牙舞爪的無禮之人。即使這樣,他的怒意也已經滿溢了。

    這就是千羅榜的前六,孫武成,在美男榜上那也是赫赫有名的,更別提他的身份。其爺爺是瑪亞帝國的一等大臣公爵孫畢,父親與鷹擇天同為大將軍,其母則是王后最為親密的姐妹,所以孫家在王室的話語權占的份量可是不輕。因為兩家往來甚親,所以孫武成與葉厲乾自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

    眼見好朋友這樣被人說,孫武成也忍不住插話了,暗地直諷刺木青嫵為井底之蛙。

    「這麼說,你們是想要試一下天毒魔女的手段?」即使大敵當前,面對實力直指她的暴強新秀,木青嫵也仍是一副慵懶的模樣,絲毫不放在心上的散漫讓兩人恨得牙根癢癢的,尤其是一直被眾人奉承,被家人捧在手心裡的孫武成,更是受不了這等挑釁。

    「正好,一直想要與前輩較量,可是都沒有機會,現在,擇日不如撞日,不如開招吧!也讓晚輩好好見識一下天毒魔女的威名!」孫武成冷冷一笑,收斂的氣息突然釋放,潮水般的兇猛威壓剎那籠罩在眾人的心頭之上,一時間,眾人的臉色紛紛難看了起來。

    除了木青嫵和那個平凡的少年,其餘的人都多少受到了點波及。

    竟然是斗相的威壓!九星斗相!

    小小的年紀居然達到這個成績,難怪有資格狂妄!

    木青嫵懶懶一笑,青蔥白嫩的手指依舊在捲著頭髮,挑起的唇角,正準備好好來個下馬威,然而,一股更加狂烈令人感動心驚膽跳的氣勢驀然爆發開來,攜帶著君臨天下的王者霸氣,洶洶逼迫而來!先前的斗相威壓,在這絕對霸道倨傲的氣勢面前,輕易就被粉碎得不見蹤影!

    而這氣勢委實太過霸道,竟然還帶了一絲無形的靈魂攻擊,令得孫武成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心神就已經失守,口中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好不容易才穩住了搖搖欲墜的身形。「誰,別躲在暗地裡放冷箭,有種出來!」孫成武摸了一把嘴邊的血,目光陡然陰寒起來。

    「我說有誰敢有眼無珠對我的青嫵學姐不敬呢,原來是最近新崛起的孫大公子,排場還真是好大啊,連一點尊重前輩的風範都沒有嗎?嘖嘖嘖,你父親的臉恐怕都被你給丟盡了吧!」只聽得一聲清悅迷人的朗笑由遠而近,只一會,還不夠幾個眨眼的時間,人就已經來了。

    一抹淺色的舒白輕飄飄落在一棵粗壯的樹杈上,墨發飛揚,衣袂翩舞,一手慵懶撐在樹幹上,那優雅的動作藏著難以掩飾的溫文爾雅,好似一泓清亮一晃就會碎的清泉。少年帶著半臉的白色面粳只能瞧見那優美薄亮的唇以及尖細恰到好處的下巴。

    眸眼,深深似海翻滾著暗潮,然而眨眼又如天空乾淨清朗,著實叫人捉摸不透。他的嘴角,習慣性揚著一抹溫暖柔和的笑容,比天邊的朝霞更加絢麗,迷昏人眼。

    「夏侯老大!」

    「夏侯老大!」

    見到來人,灰班的成員紛紛驚喜出聲,尤其是程胖子四個人,更是在絕望的困境中突然見到了救星一樣,就差沒淚涕縱橫了。

    「抱歉,來遲了。」白衣少年輕輕一笑,那笑容相對於之前淡漠疏離的應付,多了幾分暖意,微微甩下手,自樹枝上一躍而落,衣角張揚飛舞,落地時候卻輕悄悄的,不濺起一點灰塵。待那一撮飛揚的黑髮安靜貼在臉頰邊之後,世界彷彿突然靜止了兩三秒。

    眾人皆都是愣愣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神人,雖然無法窺得全部真容,但是那淡漠中夾帶著優雅的貴族氣息,以及輕盈落地的身姿優美,足以叫人傾倒。隨後,竊竊私議就爆發開來了。

    「不會吧,這個少年就是傳說中的夏侯顏嗎?」

    「等等,剛才的納氣勢該不會是他發出來的吧?」

    「你想太多,一個小菜鳥,即使進步再怎麼樣快,也不會這麼逆天的!」

    「說的也是!那到底是誰呢?!」

    「估計是看這個新秀不順眼,所以想來挫挫士氣!」

    「嘿嘿,那孫武成可就糟了!」

    「看好戲吧!」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驚疑不定的目光落到夏侯顏的身上。

    「夏侯顏!」

    一道驚喜的叫喚,一個光彩明艷的少女連氣也不喘,趕緊就跑了過來,夏侯顏只覺得手一沉,胳膊就被人給緊緊抱住了,轉過頭,天藍色的大眼睛水汪汪映入眼裡,正擔心瞅著她,就怕她受了什麼承受不起的傷害。「夢瑤。「她伸出手輕揉小公主的腦袋,輕聲笑道,「怎麼,這麼急,是想我了嗎?」

    笑容中帶著慣有的痞氣。

    登時,柳夢瑤的臉頰就像是塗上了一層艷麗的紅霞,在外邊張牙舞爪的小蠻女立即收斂得比乖乖女更加溫順,竟然跌破眾人眼鏡嘟了嘟嘴巴,聲音帶上了幾分可愛的嬌氣,「哎呀,你好討厭!人家是擔心你啦,才不想你呢!」

    「說謊。」夏侯顏捏了捏柳夢瑤水嫩的臉頰,未等後者抗議,她的視線就已經落到一旁的木青嫵身上,嘴邊綻開一個淺淺的笑容,「美女,辛苦了!」其實她是很想給大美女一個大大的擁抱的,不過小醋缸還在身邊呢,暫時不要惹禍得好。

    然後,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眼神中,木青嫵妖嬈一笑,風情萬種走過來,直接無視某位小公主恨恨的目光,一隻玉藕般的手搭掛在夏侯顏的肩膀,在耳邊吐氣如蘭,「怎的,你要如何報答我呢?」這麼親暱無間的動作,讓追求木青嫵的大批愛慕宅直接風中凌亂了……

    明明就是那樣慵懶的人,無心留戀草叢,號稱天毒魔女的木青嫵,什麼時候也對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子這麼感興趣了?熟絡得就像是一家人一樣。哦,不,這個小子並不是名不經傳,憑藉著那一句半月之約,迅速就成為了紫羅學院的風雲熱門人物,現在,風頭正勁猛!

    見木青嫵如此曖昧靠近夏侯顏,小公主心裡有點不知是什麼滋味,反正她就是不想看見他們兩個這麼親密,讓她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晾在一旁。

    「那青嫵學姐想要我怎麼樣呢?」夏侯顏微微一笑,帶著幾分溫潤如玉的雅致,讓眾人都是驚掉了一個下巴,明明方纔還目中無人的囂張狂妄!「我要你……」木青嫵輕撫面具下的容顏,艷麗的紅唇輕綻,曖昧的話語就那樣撩人心弦的說了出來。

    柳夢瑤登時就僵硬了,身子繃得緊緊的。

    一干男學員們紛紛對夏侯顏亮起了敵對的紅燈。然而夏侯顏卻明白木青嫵的話裡帶著省略號,於是淺淺一笑,連帶著眼眸都瞇成了月牙,「只要青嫵學姐吩咐,那自然沒問題。」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木青嫵臉頰上的笑容愈發妖媚動人了,粉瑩的指甲滑過面具下的容顏,別有幾分曖昧,然後很識相就退開,懶懶回到自己放在站過的位置上,把玩著波浪捲發,「現在,就該輪到你出馬的時候了。」她爛漫輕笑,卻叫人心肝都冷不防顫了顫,「打不過隨時叫我。」

    「含夏侯顏,你果真好大魅力,居然把天毒魔女魅惑得神魂顛倒,為了一個小毛頭,連自己也不認識自己了,什麼前三,簡直就是一個小三!」葉厲乾尖聲厲喝,這番話,不只是對夏侯顏的諷刺,更是想要挑起兩人之間的矛盾。不過可惜,他遇上的是夏侯顏,以及表面看起來漫不經心實際心思細膩的木青嫵。

    這點挑撥的小把戲,簡直就是用來當笑話來看的。

    「葉學長,你這話,我可以當做你是在羨慕妒忌我的齊人之福嗎?」夏侯顏溫溫回了一句,並且十分優雅撥弄一下遮住眼睛的頭髮,引得邊上的女學員花癡尖叫,尤其是見過夏侯顏真正姿容的女學員,吶喊得那叫一個發春的小母貓。

    「還是說,你是因愛成恨,覺得我橫刀奪愛了呢?」夏侯顏挑起修長黑眉,手指若有若無滑過一旁柳夢瑤的臉頰,引得後者臉頰直接爆紅,就差沒找個地洞鑽進去了。「別鬧了。」小蠻女忍不住羞中帶嬌瞪了夏侯公子一眼。

    光明正大,他也好意思……

    看見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心儀女孩,居然在自己面前和另一個男人在打打鬧鬧的,葉厲乾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給爆掉,臉色激紅如血,眼中也是出現了歹毒的神色。不殺了這個囂張的夏侯顏,他心裡頭的那口怨氣是怎麼樣都去不掉的!

    夏侯顏兩人就像小情侶調著浪漫,而一旁的葉厲乾,氣得頭頂都快要冒煙了,偏偏只能乾瞪眼。

    如此的一幕,使得圍觀者發出了「哦」的一聲,頓時明白了葉厲乾為什麼非得要對灰九班成員趕盡殺絕的怨恨了。原來是情殺啊!怪不得啊怪不得!

    「夏侯顏,這次你死定了!」葉厲乾咬牙切齒,邪惑美男的形象已經開始破碎了。而某人依舊是在不急不緩,懶懶抿著唇,吐出來的話語清冷決絕,卻又如此的氣死人不償命,「為什麼每次放狠話的人,總是會死得很慘呢?」

    說著,還瞪大一雙無辜眼睛看著柳夢瑤,甚是不解地問道,「你知道為什麼嗎?」

    讓人很無語的是,公主殿下還摸了摸下巴,陡然冒出一句雷人的話語,「要不,你去問一下放狠話的人?」

    眾人皆倒,在風中口吐白沫。

    被兩人這默契的一言一語給氣得瘋了的葉厲乾眼睛都發紅了,他幾欲咬碎滿口牙齒,聲音陰寒如冰,「夏侯顏,這次,誰也救不了你,你就等著給我下地獄吧。」誰知,夏侯公子好像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耳裡,反而頗為溫和摸了摸柳夢瑤的頭,撫落她肩膀的落花,「乖,去和清慕待一爆這裡有我就足夠了。」

    被那寵溺的話語給弄得小鹿亂跳,柳夢瑤同學捂著通紅的臉頰,只顧著躲在端木清慕的身後了,時不時彈出個小腦袋看看現場的狀況。

    當柳夢瑤一離開夏侯顏的身旁,那臉上掛著溫柔的少年忽然變得淡漠疏離了,連眉眼都帶著清冷,明明他的嘴邊還綻放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意。「聽說,內惡意傷人者後果自負,被挑釁一方若有能力,可無視任何後果擊殺,取代而之。」

    她的聲音很輕緩,但卻像是掉珠子一樣落在心上,清脆響亮敲打著,讓人的印象十分深刻。

    「你不用擔心,念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會好好安葬你的。」葉厲乾的笑容有點恐怖,有了幾分猙獰癲狂的神色,令得幾個對他愛慕的女生都感到心驚肉跳,從來沒有想過那麼完美的人居然也會有這樣可怕恐怖的一面。

    話落,葉厲乾雙手自身後探出,兩把短劍在他的掌心中打著圈,順溜轉著。當他的手握住劍柄的那一剎那,整個人剎那變得沉若秋水,但是臉上的表情依舊那麼猙獰,十分不協調。

    「夏侯顏,以天道為證,決一死戰吧!」他忽把短劍的劍尖直指她的眉心,煞氣從他的眉心中爆發。天微微灰了些,隱隱有奇異的能量在匯聚。這個天道非常神秘,所有以天道起誓的話都必須要遵守,否則就會受到天道的懲罰。

    就像是生死決鬥,只要有一方提出,而被挑戰的一方也應允的話,那麼,不死不休!兩個人,只能有一個人活下來!否則,就算是兩人都不忍心傷害對方,那麼,只要一方不死,另一方就永遠都活不下去。死亡的決鬥是如此的殘忍,尤其是還是對著天道起誓!

    不可更改的結局。

    夏侯顏只是聳了聳肩膀,眉頭稍微鬆了些,笑容很是惡劣,「本來還想要讓你活上一段錦衣玉食的**生活的,沒想到你這麼為國家著想,知道自己是爛命一條,想通了不再繼續浪費國家糧食了。這種大無畏的精神,真是太令我佩服了!」

    葉厲乾愣了一會才曉得夏侯顏話裡的意思,登時,本就被氣得紅了的臉,此刻更是紅得發紫了,眼睛就像死人一樣死死盯著夏侯顏,陰冷的話語從牙齒縫裡一字一字蹦出來,「要、死、趁、快!」

    夏侯公子笑得很美很美,如那滿山開放的蒲公英,冒出一句深沉有度的話,「有的人,他活著,但已經死了,有些人,他死了,可他還活著。」在眾人似懂非懂的表情裡,公子又歪過頭,笑得那叫一個爛漫天真無邪可愛,「葉學長,我想,你真的不是人吧,誰叫你兩種都不是了。」

    跟著夏侯公子咬文嚼字的眾人終於幡然醒悟了,於是,他們皆都以一種無比崇拜敬仰大神的表情,一對對星星眼在閃啊閃的,就差沒衝上去要簽名留念了。原來人是可以無恥腹黑到這個程度的!牛叉啊!閃閃發亮的牛叉啊!

    明明是詛咒人家去死的歹毒話語,還被說得那麼斯文優雅,小肚子裡沒點墨水的人還真不太懂的。

    眾人為自己能聽到夏侯公子的話感到沾沾自喜。

    葉厲乾覺得自己的怒氣已經將自己逼得要瘋了,雙眼紅得就像是野獸一樣,「夏侯顏,是個男人你就跟我決一死戰,只會耍嘴皮子算什麼,下賤的小白臉!我看你就只會躲在女人的背後!說什麼老大,簡直就是縮頭烏龜,他們還真是瞎了眼才跟了你這個小白臉!」

    「喂!葉厲乾,藥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了!」

    「對,夏侯老大最厲害了,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

    「就是!妒忌咱老大生得比你帥吧!」

    九班的成員聽可不順耳了,登時不樂意開罵起來。但是這一罵,也引起了葉厲乾一方的擁護宅於是,再度開始激烈的口水戰。

    葉厲乾臉上的表情更加猙獰,隱隱有一種墮入魔道的煞氣,讓眾人有些心驚,看了眼夏侯公子那單薄纖細的小身板,直覺得這次夏侯顏肯定是要栽了。

    一個擁有實力的戰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戰士入魔,什麼都不認識了,只顧著殺戮。當人一下定決心要置某人於死地的時候,他們通常會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而且帶來的後果非常恐怖。因愛都會生恨,何況是恨上加恨?!

    在夏侯顏一方的人都覺得她沒什麼勝算,尤其是灰色九班的成員,更是憂心忡忡看著夏侯顏,就盼著什麼奇跡出現。

    「我應戰。」淡淡的話語將眾人所有猜測到的後果給打破,那少年收斂起渾身的囂張狂妄,剩下的,是一種淡漠,一種安靜到令人窒息的淡漠。她的聲音清冷得有些殘忍,「污蔑我夏侯顏可以,但是,我不能夠容忍,你可以這麼沒有一點自覺性的詆毀我的人。」

    九班的人都忍不住心一酸。他們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保護!

    「所以……」她慢條斯理從戒指取出一副華美錚亮的手套,將修長白皙的手指一根根塞進去,那動作優雅極其,非常賞心悅目,尤其是他低頭抿著唇的認真神色,令得一邊女學員們都差點沒狼嚎了。整理下手套的褶痕,低著頭的少年緩緩抬起頭,黑暗蔓延的瞳孔裡,蒙上一層讓人看不懂的幽深。

    「為了不讓我看得心煩,你可以去死了,而且永永遠遠都不用回來了。」少年薄紅唇邊輕輕翹起,拉出一個隱隱約約、看得不真實的笑容,但是不知怎麼地,讓人心底覺得涼颼颼的,好像是被什麼嗜殺的東西給盯上了一樣,後背不住滲出了冷汗。

    「夏侯顏,我沒想到你放狠話一點都臉不紅氣不喘的,想來應該是常常幹這事吧。」葉厲乾不屑一顧,「有些人就會裝逼,真叫人噁心。」夏侯公子依舊是慵懶有餘,「本公子就愛裝逼你怎麼著?好比某個人,豬腦子想要撞到口上,想裝逼也裝不了,你說,這多可憐吶。」

    被一個再、再而三的挑釁,葉厲乾終於是被激怒了,大喝一聲,手提著雙劍「刷」的一聲就衝了上去,速度快得讓人眨眼都不及,可想而知,這個前十也是有點水分的。但是夏侯顏可不是只要有點水分就可以被輕易幹掉的。

    當散發著森冷氣息的短劍就要撲上夏侯顏脖子的時候,她的身子猛地向後傾,腰身彎曲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輕鬆就躲過了。然後她猛地蓄力挑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兩根手指夾著輕輕劃過一邊的短劍,然後「崩」的一聲,那鋒利的劍被兩根手指給輕易折斷了。

    還以為夏侯顏會被一招幹掉的人傻眼了。

    趁著葉厲乾失神的時候,夏侯公子已經極快竄到了一爆懶懶靠著一邊的樹木,還很悠閒撥弄著頭髮,問了聲身邊的小白兔程采萱,「妞,剛才哥幹架的時候帥不帥?」她嘴邊噙著一抹壞壞的邪笑。「帥!」小白兔怯怯咬著紅唇,臉頰早就是紅粉花飛了。

    不只是小白兔的羞澀無措,一些美人學員們都要被夏侯顏那壞壞的笑給迷得死死的。

    「含有兩招,不過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葉厲乾回過神來,眼中雖有有點驚疑不定,但是他也乾脆就丟掉了手上的兩把短劍,繼而冷冷盯著夏侯顏,「小白臉,弄死你只不過是用一隻手指頭碾死螞蟻那麼簡單而已,你還有很多種死法可以嘗試。」

    說罷,手中有銀光乍洩,光芒過後,竟是手持雙戟,十分威風凜凜。這雙戟通體銀白,兩頭似月如鉤,那鋒利的角透出一種深邃的冷意,就像是流動的水銀一樣,波光粼粼閃動著,十分耀眼奪目,又不缺乏一種肅殺的冷氣。

    「天,葉家的鎮家之寶,半弦月!」

    「看來葉厲乾這次是勢在必得了,唉……」

    葉厲乾緊緊盯著夏侯顏,嘴邊揚起一個瘋狂得意的笑容,冷喝,「半弦之月,九轉奪魂!」鬥氣以一種奇異的軌跡規律在體內轉動,天地能量源源不斷注到銀色雙戟之上,剎那間,綻放出耀眼的月輝,眾人只覺得眼前一片銀光閃爍。

    「殺!」大片銀光在雙戟圍繞,能量渾厚的可怕,隨著一字落音,雙戟齊出朝前,銀光更是閃爍得能灼傷眼眸,就好像月盈之時,加上葉厲乾本身就是金系斗宅這所釋放出來的氣勢更是多了幾分銳不可當的凌厲,一往無前。

    殺!銀光似火龍噴湧而出,直直向夏侯顏滾雷一般擲去,天威陣陣!

    就在眾人以為要繼續看不到東西的時候,只聽得耳邊震耳欲聾的一聲,不少人因受不了凝於強大的氣場,震得口鼻耳都流出了血:「天人戮,無上尊!」

    「砰」

    就像是黎明劃破了陰沉的黑夜,一把玉色巨劍自虛空飛來,狠狠斬破那困在心中已久的沉重枷鎖,嘩啦啦不停的響動,接著,銀色世界被一隻無形的大掌給硬生生撕破,一道艷紅半月觸目驚心的劃過,終於露出了外邊的景色。

    眾人先是習慣性的瞇起了眼,再在緩緩睜開,然後,僵直不動了,他們料想之中的局面並沒有出現。

    在夏侯顏與葉厲乾交戰的十米之內,空蕩一片,連草皮樹根都被連根拔起,甚至連風沙都被吹得趕緊,只剩下一片荒蕪、光禿禿的地面。

    「絲」

    一些反應過來的人,紛紛瞪大了驚駭的眼睛,連帶著高年級的人,也忍不住被這一幕給震驚掉了。

    地上躺著的人,居然不是他們潛意識認為的夏侯顏,而是,葉厲乾!而他們所認為的弱宅正好整以暇站在原地,眉眼透出一股不屑一顧的輕蔑,神態永遠都是那麼的雍容優雅,淡漠清冷,好像沒有什麼束縛住他的不羈。

    「天!前十被一個一星斗學給打敗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

    「沒有沒有,我看很清楚!先前所爆發的氣息,那分明是……」

    「九星斗將!!!」

    有人失聲尖叫了起來,差點沒因心臟太脆弱而接受不了要暈倒在地。

    接下來,整個人群都沸騰起來。

    夏侯顏卻不管這些,踏著優雅輕緩的步伐,一步步向狼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葉厲乾走去,她的眼,她的唇,都溢滿了如沐春風的笑容,但在葉厲乾看來,卻有一種心驚膽跳。猶如死神來索命奪魂!以前他不信鬼神之說,但是現在,他不得不對眼前這個惡魔感到畏懼和驚恐!

    「你、你別過來!」忍住嘴裡正冒著的血沫,葉厲乾瘋狂挪動自己半殘的身軀,就像是喪家之犬一樣狼狽,哪有方才戰前的意氣風發,咄咄逼人?「哦?難道葉學長不知道,我們立下的,是以天道為證的生死決戰嗎?」面具下的少年似笑非笑,那好看的薄唇輕輕翹起,有一種蠱惑眾生的邪魅。

    葉厲乾,這個曾經不知道迷了多少少女心的天之驕子,這一刻臉色慘白得就像薯一樣,毫無血色,毫無生機,就像是一具空蕩蕩的木偶,讓人看了毛骨悚然。「你,你別殺我!我爺爺詩爵,你殺了我,你會死得更慘的!」在少年艷若桃李的笑容中,他只能用這樣蒼白的言辭來挽救自己脆弱不堪的生命。

    「這天道規則,可不是隨意就能違背的,要是你不死,我怎麼可能躲得過天道懲罰?」夏侯顏笑得很燦爛,腳步卻沒有絲毫的停頓,依舊不輕不緩走近。

    五步、四步、三步……

    「不!你別過來!」葉厲乾全身的衣裳被鮮血和冷汗給濡濕透了,他瞪大眼睛看著逐漸走近的死神,眼睛因為恐懼,都裂開了幾十道細微的血絲,異常猙獰恐怖,而他的嘴唇是紫色的,正在不安抖著。「武成!武成!救我!救救我!」葉厲乾手腳冰冷著,不死心想要爬到他好朋友的面前,企圖抓住一根救命草。

    孫武成見平日裡耀眼奪目的好朋友竟然淪落到這樣狼狽不堪的模樣,心中頓時升起了憐憫,也愈發對夏侯顏更加憎恨,他趕緊來到葉厲乾的身爆將他給扶起來。

    「救我!武成,看在咱們多年相交的份上,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我!我會讓爺爺好好報答你的!」就像是溺水的人遇到一塊小小的浮木,葉厲乾驚恐抓著孫武成的胳膊不放,嘴裡一直歇斯底里叫喚著。大概是被夏侯顏被嚇著了,以至於葉厲乾連自己手腳的抖動都無法控制了。

    「夏侯顏!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自行了斷取個痛快,有什麼要求我都能答應你!二是……」孫武成的眼裡盛滿了寒意,「我讓你嘗一下豬狗不如,生不如死的滋味!」

    這話一出,立即受到了許多人的暗暗腹誹。孫武成這話,擺明是想要把人給逼上絕路!什麼叫做無恥和霸道,這不就是了!明明是用光明正大的決戰,誰生誰死生死由天,可是現在在葉厲乾被打敗之後,居然還想要不公平的威逼別人!

    什麼道理?!什麼意思?!這就是所謂的公平正義!

    眾人其實對孫武成很不滿了,不過礙於他的實力和身份背景,都很有默契緘口不提,畢竟,沒事誰願意找抽呢!

    「喂!姓孫的,你這樣做事,跟龜孫子,王八蛋有什麼區別!」程胖子不顧眾人的阻攔,忍不住怒氣沖沖罵了一餐。

    「什麼龜孫子,王八蛋?他簡直就是!」何筱筱冷哼一聲。

    「就是!明明葉厲乾打不過夏侯老大,還非得那麼愚蠢立什麼生死決戰!」第二個跳出來的是何樂。

    「沒錯!說話反悔,你羞不羞啊!」小白兔咬著水唇,即使聲音軟綿綿,但納厭惡還是很明確表達出來了。

    「對!」

    九班成員群情激番個個罵得面紅耳赤,都很想上去吐口水鄙視順帶踹一腳落井下石。

    有帶這樣欺負人的嗎!簡直是無賴、地痞、流氓!

    「誰敢再說,有種就跟我單挑!沒本事的人別在哪裡嘰嘰喳喳的!」大抵是年輕氣盛,被這樣千夫所指,一向只聽慣了好話的孫武成非常惱火和煩躁,乾脆直接就放狠話了。反正他也不在乎這些泛泛之輩敢對他怎麼樣,他才不放在眼裡呢。

    這下,眾人是噤聲了,只不過對他的專橫更加不滿而已。

    「怎麼樣,夏侯顏,你想好了嗎?」孫武成又慢慢將目光轉移到夏侯顏身上,隱隱透出殘忍的凶光。「想好了。」夏侯公子笑得很溫柔,溫柔到都快要溢出水來了。「我想要選……」她緩緩地開口,孫武成不疑有他,提高精神聽著。

    「選……」

    「選第三種!」當話一落音,孫武成只覺得手裡一空,再看時,那淺笑盈盈的少年已經一手掐著葉厲乾的脖子,將其騰空起來。葉厲乾的雙腳還在不停使勁掙扎著,眼珠裡透出了深深的驚恐,「救、救命!」他只來得及艱難說了一句,「卡嚓」一聲,骨骼被強行扭斷的爆響終結了他的短暫一生。

    隨後全身僵直著不動了,就像鬼一樣懸在半空中。夏侯顏薄唇扯出一絲笑容,然後放開了手,葉厲乾的身體就軟軟倒下去了。「葉厲乾,」夏侯顏輕輕呼喚著,「知道我為什麼要戴手套嗎?是因為我不想要自己的手沾上骯髒的血液,你,不配。」

    世界彷彿靜止了,停格在少年那絢麗溫暖的笑顏上。

    「夏侯顏,你他娘的簡直就不是人!你心狠手辣,喪心病狂,我說你怎麼還沒有被天收啊!」來不及保住好友,就這樣眼睜睜死在他的面前,孫武成被狠狠給激怒了,眼睛裡都燃起了熊熊怒火,咬牙切齒盯著夏侯顏,恨不得立刻將她給殺了,好鞭屍!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既然有人這般不知好歹,我只得埋了他免得再來尋仇。」那少年只是淡淡挑起了好看的眉,漫不經心的話語,卻斥滿了納果斷的殺伐之氣,天地間,她就是唯一的主宰!順我宅昌火鼎盛;逆我者……萬箭穿亡!

    孫武成紅著眼睛站起來,握拳的手早就被之間戳穿了幾個小洞,溫熱的鮮血在掌心流淌著,染紅了指縫。「夏侯顏,你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全家都死光光!白髮人送黑髮人!」他的聲音有了幾分歇斯底里的怨氣,顯然是難以接受自己無法保護自己的好友的事實。

    少年的眸底輕不可見掠過幾縷森冷的惱怒,她說了,敢蔑視她夏侯顏的人多著去了,她也不在乎,但是,她絕對不能夠容忍別人,不把她的父母家人或者朋友當事!所以說,孫武成,你很好,比葉厲乾這個送死鬼更加激起了我的憤怒!

    我要讓你,狠狠受一次,最難以磨滅的夢魘!

    緩緩的,夏侯顏閉上了眼,四週一切的聲響都被她敏銳極其的感官放大到了極點,甚至連露珠在葉子上輕輕滾動的聲音也聽得一清二楚。然後,靈魂之力自眉心源源不斷湧出,像波濤洶湧的大海一樣,瘋狂傾瀉出來,一根根的靈魂細線交織稱網,將周圍的空間都給鎖了出來。

    而方纔還在像野獸一樣叫嚷的孫武成,也在眾人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忽然眼神變得呆滯了起來,整個人一動不動的。四底下靜悄悄的,眾人正面面相覷看著自己的同伴,有點想不通現在上演的究竟是哪一部的戲碼。

    但也有人看出倪端,比如說木青嫵、端木清慕,以及抱著大刀的平凡少年。不過他們都默不作聲,顯然是默認了夏侯顏的做法。

    孫武成一陣恍惚,睜開眼的時候就是一片陰森森的黑暗,叫人的心跳不知覺因此而慢了下來,因為那感覺實在是太壓抑了。正當他滿頭霧水的時候,清冷帶些挪揄的話響起,「話說,你的靈魂還真是不怎麼樣的,現在是我請你我的靈魂,居然也要昏睡這麼長的時間,嘖,真是沒用。」

    「夏侯顏!別裝神弄鬼,你趕緊給我出來!」孫武成站起身來,犀利的眼睛憤怒掃過四周。

    當他的話一落音,一個身著白衣的少年就那樣懶洋洋抱著腦袋,穿過黑暗,出現在他的面前。在這一望無際的空曠窒息的黑暗中,那一抹白是唯一的光亮,唯一的色彩,然而,這身白衣卻與這寂靜的黑暗如此相襯,有種難以自拔的邪惑,好像少年生來就該是主宰黑暗的人。

    「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孫武成習慣了高高在上,所以就連向別人問話,也是一副拽拽的樣子,叫人十分的不爽。而夏侯公子發揮良好完美的修養,十分優雅抿了抿薄紅的唇角,「不好意思,因為有些事情要私底下解決,不方便讓別人看見。」

    孫武成鄙視看了夏侯顏一眼,冷冷笑道,「夏侯顏,想不到你的臉皮還這麼薄。怎麼,是怕當眾輸給我覺得沒面子?」

    少年慵懶揚起唇角,聲音帶著幾分貓兒懶散,「我想孫大公子應該是搞錯了,現在你站的地方,是我的地盤。難道孫公子沒聽過嗎?我的地盤我做主!」

    輕輕一笑,少年隨手打了個響指,身後立即浮現了一個骨座,是用白骨堆砌而成的骨座,背後的骨翼在猙獰張開著,那尖尖的利角泛著漆黑詭異的色澤。少年唇邊的笑容依舊那麼溫潤如玉,自然而然就坐在了骨座之上,還很帥氣翹起了二郎腿。

    那一身白衣,森冷骨座,以及少年背後的黑暗,都形成了一副極其蠱惑詭譎的畫面,打著濃重的色調,讓人的心情不自覺的變得壓抑起來。然而,少年唇邊那輕輕揚起的一抹微笑,卻如此爛漫美好,不自覺把心中的黑暗都被驅除掉了。

    有著惡魔翅膀的墮落天使!

    「你的地盤?可笑!」孫武成有點不以為然,不過見少年這般心有成竹,他倒是有點沒底了。

    少年只是挑了挑眉,面具下的表情耐人尋味,嗓音一如既往的乾淨與溫和,帶上了幾分戲謔的語氣,叫人有些抓狂她那旁若無人的囂張,「孫武成,同樣,鑒於你對本公子的厚愛,我現在也給你兩個選擇。一,成為我的傀儡,而,成為一具死屍。」

    「夏侯顏,你是不是以為別人都太把你當回事了呢?所以你就把自己當回事了。」孫武成雙手懶懶抱著肩膀,更是對這種老掉牙的情節嗤之以鼻了。「不,我從來都把自己當做一回事,只不過現在沒把你當回事而已。怎麼,你很想要當回事嗎?」夏侯公子笑得十分惡劣,眼眸都瞇成了月牙。

    「你!」這麼繞老繞去的,好一會孫武成才反應過來,都被被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在,只得悻悻盯了夏侯顏一眼。

    這一來,孫武成也慢慢冷靜了,開始打量起週遭的環境。這裡很暗,一眼望去就是看不見的深幽,好像無底洞一樣永遠也猜不透,但是又可以看見在自己面前五米的地方,所以那個小子惡劣的笑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別白費心機了,這裡是我靈魂所控制住的地方,你就是想出去,也得經過我的意見,否則的話,你就永遠待在這裡,一直到老去吧。不急,我們的時間還很長著呢。」少年一手撐在柄手上,烏黑的長髮直順傾瀉在胳膊上,將一身白衣襯得更為魅惑。最後一句話,更是引得無數艷麗遐想。

    「領域?!」聽到夏侯顏這樣一說,孫武成整個人悲劇了,失聲就尖叫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樣。幸好這裡是在靈魂之中,不然這麼大的叫嚷,肯定會驚得眾人都吃不下飯的。「那東西不久後就會有的。」少年輕描淡寫,有一種勢在必得的決心。

    聽到夏侯顏的否認,孫武成的心緩緩落了下來,底氣又回來了,於是恢復之前的傲氣,「夏侯顏,那現在你準備怎麼著?」他兩隻眼睛高高在上,就是不看夏侯顏。「聽說過鞭屍,但你聽說過鞭魂嗎?」少年淡然輕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陰冷。

    「什麼?」孫武成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

    夏侯顏伸出手,再度打了兩個響指,本是濃重深沉的黑暗更是幽深無底了。少年的身爆逐漸有陰影籠蓋,接著,慢慢凝成了兩個全身漆黑的東西,從那逐漸明顯的四肢可看出來,是人的身體,卻沒有任何的器官,有點讓人心驚膽跳。

    這兩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很是親暱待在夏侯顏的身爆一個靠著她的肩膀,一個則是枕著她的大腿,很是溫順。明明就沒有眼睛的,可是孫武成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頭皮發麻了起來,因為他感覺有好多雙眼睛盯著他!就像夏侯顏一樣,充滿著戲謔。

    孫武成有點惱怒,厲聲質問,「夏侯顏,你究竟想要幹什麼?!」少年仍是懶懶仰躺在骨座之上,丹鳳眼瞇成了一條細縫,像直直薄薄的柳葉一樣,透出一種細緻的鋒利。「不是說了嗎,鞭魂。」夏侯公子滿不在乎地說道。

    孫武成真的很認真確認到自己的怒氣已經忍到了一種極限的境界,差點要暴走了。

    「去,好好招待一下客人,別客氣,只剩一口氣就行了。」少年慵懶打個呵欠,眼睛裡泛出了一圈淚花,揉了揉,依舊用那漫不經心的語調。這兩個用靈魂虛擬的東西發出一種很古怪很尖銳的叫聲,似嬰兒的哭喊,又似女人淒厲的尖叫,雞皮疙瘩都忍不住起來了。

    「夏侯顏,你究竟想幹什麼!」看著這兩個東西一步步靠近自己,孫武成就覺得自己危險一分!這是一種只屬於鬥將的危險預知!也就是說,這兩個丑不拉幾的東西,可能會要了他的命!氣息驟然低沉下來,心臟在胸膛裡直打著鼓,皮膚也被震了又震。

    「沒什麼,一直聽人說鞭屍鞭屍,覺得有趣,所以今天來嘗試一下新的,看看鞭魂和鞭屍有什麼不同。」少年慵懶靠在骨座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一顆骷髏頭,那骷髏頭的慘白與手指的白皙,形成一種很詭異的反差。

    正在孫武成怒瞪夏侯顏的時候,兩個東西就已經輕飄飄、毫不知覺靠近了他,孫武成的脖頸間被冰冷拂過,冒起了幾粒紅點,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在慢慢的,孫武成覺得身上有什麼東西在纏繞著,他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條條的黑色鎖鏈,冰冷將他給囚禁!

    他憤怒想要掙扎著,然而,越掙扎卻被囚禁越緊,讓他的心有一種絕望的窒息。「夏侯顏!你敢這樣對我!」掙扎無果的孫武成,只得用目光冷冷殺死那慵懶無骨的少年。「還愣著幹嘛,沒聽見我的客人還有力氣跟我叫板嗎?」少年早早闔上眼,閉目養神去了。

    只覺脖間一緊,一條森冷的鎖鏈像一條毒蛇般纏上,狠狠勒著,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那兩個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多了一條粗厚的鎖鏈,泛著詭異的色澤,毫不留情朝孫武成的身上甩。這一甩,全身都抽搐了。

    孫武成被痛暈了過去,然而少年的聲音依舊如此的漫不經心,以惡魔的口吻,「繼續,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停。」

    一遍又一遍,毫不留情甚至是殘忍的鞭打,孫武成每次都是剛醒暈了過去,反反覆覆的重複,他連叫嚷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睛裡剩下的只有無盡的絕望,一種空洞無望的絕望,是心裡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希望了,都快要麻木了。

    他寧願自己一刀被刺死,也不願受到這樣殘忍痛苦的折磨!夏侯顏的手段簡直令人髮指!他真的開始明白爺爺的話,有些人,是真的不能夠招惹的!因為一旦招惹上,惡魔就降臨了。然後,就會想盡辦法讓他受到最慘無人道的處罰。

    幾輪下來,孫武成被磨得已經沒有任何銳氣了,一絲一毫也不剩。現在他沒有任何的想法,就是想要痛快的死去!好幾次孫武成都開口要夏侯顏直接把他弄死得了,他會感激他的,但是少年充耳不聞,在骨座上懶洋洋仰躺著,閉目養神。

    他對他的哀求不聞不問。

    孫武成死心了,臉上的神情開始變得什麼都沒有了,就剩下麻木。

    死了就算了吧,但是,爺爺,我真的捨不得你……

    然後,在孫武成痛了又暈,暈了又醒,醒了又痛的循環中,終於聽得了少年那淡漠疏離的聲音,「好了,客人應該會很滿意你們的服務,先退下吧。」接著,渾身一鬆,死亡鎖鏈被收賺孫武成像一灘爛泥一樣癱瘓在地上。

    他的衣服和身體還完整無缺,就像剛來時候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眼睛裡已經沒有任何的光澤色彩。

    「怎樣,鞭魂的滋味如何?」少年從骨座跳下來,步步走近孫武成,腳步很輕很緩。但是,這很輕很緩的腳步聲在孫武成聽來,卻有如地獄的勾魂使宅但是他太疲憊了,已經累得不想動彈了,所以仍是那樣僵直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看著上方。

    少年在身邊蹲下來,手指輕輕掠過孫武成還有些稚氣的臉龐,還是一個孩子呢,聲音輕了些,「現在,我再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成為我的人,從今以後,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你要為你的輕狂漫罵贖罪!二是,當一個沒有感情的傀儡……」

    什麼?

    是聽錯了嗎?

    孫武成的眼皮動了動,轉動僵硬的眼珠看向夏侯顏臉龐,冷不防就掉入了少年幽深的瞳孔裡,猶如九幽之寒。「成為你……的人?」他沙啞著嗓子,艱難開口。本來以為,他是準備被這個人給拖到地獄永不超生了。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一句話。

    「本來,任何漫罵我父母家人的人都不得好死的,不過,你對於我來說還不算罪該致死,而且還有利用價值,所以,這回,且當我抽一回風。」夏侯顏勾起唇角,「但是我得提醒你,成為我的人,就意味著一生忠誠,甚至為了這忠誠,可以用生命鮮血去捍衛。做不到的話,就不要答應。」

    孫武成再度轉了轉眼珠,緊緊看著夏侯顏,似乎想要看出一絲他被耍了的倪端,但是少年卻給了他認真的眼神。

    「好……」他閉上眼,認命接受自己的命運。他現在,已經不想再爭什麼了。本來他是想要死的,但是一想到爺爺,他就放不下了。以後,哪怕是踏入地獄,只要還能看爺爺一眼,也就夠了吧。爺爺,對不起,孫兒,不能再為你盡孝了,就當孫兒從來沒有來到這個世界,沒有來到你的身邊吧!

    孫兒不孝……

    眼角滑下冰涼的液體,然後,只聽得一聲,溫溫軟軟的寵溺,「別哭了,都男子漢大丈夫的,怎麼還哭得像個小姑娘一樣。」一隻溫熱的手掌輕輕拭去了他的淚,就像他死去的母親一樣,那樣的溫柔。孫武成有些驚恐睜大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美無雙的臉龐,他有點呆了。

    夏侯顏一直帶著面粳他還以為……

    「怎麼,很意外嗎?現在你是我的人了,隨便看。」少年卻在孫武成驚愕呆滯的眼神中,將他給抱起。很奇怪的,先前那疼得他死去活來的痛感,在少年抱起他的那一刻,統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股莫名的暖意。

    他本該恨這個人的,可是在一刻,他只想在少年懷裡昏昏沉沉睡了。

    竟是奇異的安穩和踏實。

    「好好睡吧,一覺醒來,你會發現你看到了一個新世界,你會有一個全新的生活。」夏侯顏安撫般的輕聲呢喃著,然後又兀自喃喃自語,語氣低得讓人心酸,「爺爺,對不起,我對人心軟了,只因為,他很愛他爺爺,而我,也很愛爺爺……」

    該說她固執嗎?

    爺爺,真的很想你……

    本來夏侯顏也打算直接弄死孫武成算了的,但是,她卻靈魂的敏銳,洞悉了他的過往,尤其是感受到他對爺爺那一番深厚愛意之後,她就取消了這個念頭。所以她才會重新做了兩個選擇,讓他自己選,結果很令她滿意,他並不想死,而還想要見自己爺爺的最後一面。

    夏侯顏知道,惻隱之心這個東西,她不應該隨意碰的,可是,爺爺在臨死前的話還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說:「「阿顏,要記得,這世界上,你不事單的一個人,還有爺爺在愛著你,一直,永遠。」

    他說「「阿顏,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記住,不要為爺爺報仇,爺爺不希望你再次為了我而身陷險境,答應爺爺,要好好活下去,活下去。」

    所以,她怎麼捨得讓一個像她爺爺一樣的人,早早就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呢?世界不公平的痛苦事情多得去了,她管不過來,也不想管,她只要好好守住自己在乎的事情。

    因為先前夏侯顏沒打算對孫武成留情,下手難免凶殘狠辣,此時,孫武成的靈魂正奄奄一息躺在的骨座上,身體也變得飄渺透明起來,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可能。他的身體,在輕微著,似乎在恐懼著什麼。而夏侯顏很有耐心握住他的手,讓他暫時穩定下來。

    「寶寶!」夏侯顏輕喚了一聲,身邊立即出現了一襲藍衣耍著清俊之氣的夏侯簡茗,一秒才剛落,又顯出了龍貓寶寶的本性。一雙湛藍汪汪的眼眸直直瞅上夏侯顏,然後抿著小嘴開心一笑,用臉頰蹭了蹭夏侯顏,就像是一隻想要討得主人歡心的小寵物,分外可愛和憨厚。

    夏侯顏用另一隻手捏了捏寶寶嫩滑似豆腐做的臉蛋,眸中盛滿了寵溺,「別玩了,他的靈魂受到了創傷,你替他恢復吧。」龍貓寶寶一聽,登時不樂意了,擺出一副臭臭的臉,「什麼呀,難道不是因為娘親想我才召喚我的嗎?我不幹。」說著,就委屈撅起了紅艷小嘴唇,圓滾滾的眼珠在滴溜溜打著轉兒。

    很萌!

    也很懂得耍小手段!

    夏侯顏有點哭笑不得,挑了挑眉就用兩根手指夾住他撅起的小嘴,笑得魅惑,「嘖嘖嘖,我家可愛的小龍貓什麼時候變成有扁扁嘴的小鴨子了呢,瞧著小嘴,都能掛茶壺!」

    龍貓寶寶氣呼呼瞪著眼,卻沒有打落夏侯顏在他嘴上為非作歹的手,只是撅得更委屈了,「娘親欺負寶寶!寶寶要告訴爹爹去!說娘親虐待寶寶!都不疼寶寶了!」小說得倒是理直氣壯,好像欺負他的人都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似的。

    「寶寶,你確定你爹爹是站在你的一方嗎?」夏侯顏笑得分外燦爛,咧開嘴角,都能看見一排潔白的牙齒。還在瞎鬧折騰的龍貓寶寶聽見這一句話,登時就耷拉著腦袋,像小黃花一樣,一曬就枯萎了。扁了扁嘴,非常不甘心去給孫武成治療。

    夏侯顏則是在一旁打著呵欠,然後,冷不防聽見寶寶嘟囔了一句:「爹爹就是個氣管炎。」

    夏侯顏:「……」

    某人,看你的兒子都跟你學成什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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