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弒仇 第一章 甦醒 文 / 日辰睡蓮
一處一望不到邊際的沙漠上，的狂風吹捲著黃沙，漫天飛揚，瀰漫著一片灰塵。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一輪火紅的艷陽高掛在暈黃渾濁奠空中，散發出燙死人的熱量，把任何有濕意的地方都蒸乾了水分。沙子被曬得紅燙，踩上發出沙沙嗤嗤的刺響。若是赤腳行賺很快會被沙子燙爛腳心，即便是穿著普通的布靴，不耐熱，也會被燙得苦不堪言。
只聽見在風沙中卷席中，有車轱轆轉動的聲音，一支小型商隊就這樣出現在視野中。即便在如此浩瀚無邊的沙漠上，這支小型商隊只如一粒灰塵般細小，但總算不至於真的一點人跡都沒有。畢竟，血輪半角大漠，是通往卡洛帝國最短途徑。
「唔……」劇烈的顛簸，讓那昏迷中的青年痛苦擰著眉，感覺全身上下的骨頭都要散架了。「水……」喉嚨乾渴疼痛，讓青年無意識申吟起來，「水，給我水……」在旁陪伴的雅致少女一聽，趕緊讓青年靠在自己身上，拿起一旁的水囊，湊近那乾裂的嘴唇，輕輕傾入。
得到了水的滋潤，喉嚨的干痛稍稍緩和，青年再度昏睡過去。雅致少女只是輕輕歎了口氣，同情看著昏迷了半個月的青年，身上全是能夠致命的大傷口，有的還靠近了心臟、喉管、腹部等致命脆弱的部位，難為他還能夠堅持下來，大概，心中有著很強的信念吧。
次日早上。
伸了伸僵硬的腰身，雅致少女懶懶打了個呵欠。休息一會之後，便用水囊裡的水浸濕了一塊乾淨的白布，蘸了點玉瓶子晶瑩剔透的透明膏之後，開始輕柔擦著少年的臉。
那在最初看見異常猙獰恐怖的臉，半月以來，在她每天堅持不懈用凝花香露擦了之後，血痂褪皮，痕跡已經是淡了很多了，現在只剩下幾條淡淡的血痕。擦完之後，將白布放置一旁，少女開始解開纏在青年眼上的紗布，因為被救起的時候，少年整個人是面朝沙面的，導致眼睛被滾燙的黃沙灼傷，焦黑一片。
青年昏迷了半個多月，也沒一顆醒來，所以她也不知道他的眼睛到底痊癒了沒有，只是每天也堅持敷上上等的藥膏，但願，能好吧！畢竟，誰也不願意一醒來，自己就成了瞎子。少女如此祈禱著，當她拆開紗布的那一刻，也仍然忍不住每天的驚艷。
這青年委實生得好看得緊，那是能教少女們都失魂落魄的容顏。
光潔細膩的額頭，一對修長有致的飛眉斜斜入鬢，圓滑狹長的眼線平添幾分邪魅，那如少女纖長濃密的睫毛如蝴蝶一樣，安靜停靠著，緊闔的眼眸不難看出睜開時候，該會是怎樣奪人攝目的光彩。筆直俊挺的秀鼻下，是略顯蒼白的唇色，蜿蜒優美的唇形，顯得異常精緻絕色。
即便臉上有著幾條血痕，也無損其俊美。
看著看著，如癡如醉，待發覺過後，雅致少女的臉蛋噌的一聲紅了，趕緊將藥膏塗抹在那雙即使安靜閉著也能叫人看迷了的眼睛上，然後纏好紗布，再將退換下來的紗布撿拾到布袋裡，她才微微喘口氣。優雅洗了一把臉，再看了眼那仍在昏迷中的青年，離開車廂，才跳下了馬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昏迷半月的青年，手指微微動了動，意識如潮水般湧來，逐漸清晰。
「早啊，大！」傭兵們正收拾著，見到清蓮似溫柔的少女，都紛紛熱情打招呼。「早！」少女微笑著打著招呼，絲毫不擺架子。
在另一座馬車上，一個比較英俊的男子從車上跳下，慵懶伸著懶腰，見到少女，眼前一亮，掠過貪婪似的狼性光芒，讓雅致少女十分不舒服皺起了眉。「齊克，」撩開幕簾，馬車上的清麗少女揉了揉眼睛，撒嬌道，「你抱我下去！」
被喚做齊克的男子只得再度回到馬車旁，將清麗少女給抱下去，雙手十分不規矩在和腰游賺少女只是嬌羞一笑，小鳥依人靠在男子的身旁，一手在他胸膛上畫著圈圈，嬌嗔道：「你真壞，昨晚難道還沒滿足你嗎？」
面對如此溫香軟玉，男子心猿意馬，更加肆無忌憚了。一時間嬌喘連連，春色好不勝收！
大清早就如此尺度，一些傭兵已經移開的眼神，背地裡暗罵「子」，雅致少女皺起眉，如此行徑，難免損壞她閻家的名聲，這個表妹也真是的，才十六幾歲，就如此的不知廉恥，難道她不覺得這樣做很羞恥嗎？要是有一些清白的姑娘被人如此調戲，早就給跳河或者被浸豬籠了。
閻家早年將她嫁給一個有權有勢的大老爺，豈料她當著那位大老爺的面紅杏出牆，硬生生就把那位老爺氣得過世，被其老母親用掃把給轟出去了。閻家沒法，只得將她帶回去。誰叫娘親與她的母親交情甚好，而她的母親早早過世，將她寄養在閻家，父親憐她年小喪親，對她也就比兒女更多寵溺。
豈料這個表妹愈發不知天，在閻家來還敢以主人自居，對著僕人趾高氣昂，還不知廉恥帶男人回家過夜，這些年來名聲已經臭的無比了。即便是脾氣好的父親，也快要忍不住了。雖然爺爺一向反對只會敗壞門風的表妹進閻家，但挨不過大媳婦的苦苦哀求，只得由她去了。
只不過表妹近來是更加肆無忌憚的，連她這個名副其實的大，也淪落被她指使的對象！閻清舞自認自己還是對人很友善的，只不過這個表妹實在太囂張了，在娘親和爹爹面前裝得比誰都乖，卻對她這個擁有直系血統的大百般刁難！
此次大漠之旅，明明凶險萬分，這個到現在只是斗師級別的菜鳥表妹偏偏吵著要來，娘親沒法，只得暗中囑咐她好好照顧她，畢竟是阿姨唯一的女兒！她再怎麼的不舒服，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阿姨的唯一血脈死掉。
好，這口氣她也忍了，但是這個表妹當累贅也當得太出色了吧，累了叫人，渴了叫人餵水，把雇來的傭兵當做自己的下人一樣，不高興就又罵又打！那些憋了一口氣的傭兵們早就想不干離開了，但偏偏這裡是凶險的大漠，缺不得忍受，她只得來善後開解。
明知道這裡是荒無人跡的大漠，每天還要用珍貴的清水洗澡，傭兵們的大部分水源都被她白白浪費！在這個關頭，竟然還有心思去養男寵？！當真以為她是嬌貴的大千金嗎？若不是母親，她這個旁系竟敢對直系如此不尊重，早就被終生囚禁在閻家的地下水牢！
心裡暗罵著，雅致少女只能壓制住心頭的怒火，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和善點，「表妹，早啊。」豈料，閻艷依舊衣衫不整掛在男子的身上，面色潮紅看著她，口氣是一如既往的尖銳刻薄：「唷，閻清舞你怎麼也起這麼早啊，莫非是那個半月不洗澡的醜八怪沒有過多的精力應付你嗎？」
傭兵們怒了，這個閻艷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那個在荒野沙漠中好不容易才倖存下來的旅行宅渾身都受了致命的傷，血流不止，若是常人早就死翹翹了，難為還堅持到現在。如今他還在昏迷當中，大每天的精心照料他們是有目共睹的，因為大的善良是眾所周知的，現在卻被這個在行程上處處拖累的閻艷給污蔑！
閻清舞也怒了，恨不得一巴掌將這個含血噴人的表妹打飛，但是一想到臨行前娘親切切的注目，阿姨含笑離開的場景，她只得再次忍了，但臉上已經有了寒意：「表妹，你知道他為什麼昏迷半月不醒嗎？」閻清舞咄咄逼問，讓閻艷有些心虛躲著目光。
「半月前你下車，說要找個地方洗澡，沒想到離你洗澡的地方有一個奄奄一息的人躺在沙漠上，你不給我們說也就算了，還見財起意，想要將別人手上的戒指脫下，當你發現脫不下來的時候，惱羞成怒，用你的釘鞋把別人的後腦勺戳穿了幾個血洞，本就不多的血量更是臨近枯健」
因為黃沙容易軟陷，所以每個有經驗穿越大漠的人，都會換上一雙鑲釘的長靴，防止黃沙滑腳。
「若不是我們及時發現他，這一個無辜的生命就這樣被你的冷血殺害了！」雅致少女厲聲指責，逼得閻艷臉上發紅，只覺得周圍的人都用一種鄙夷嘲笑的眼光看著她。她也火了，對著閻清舞大罵，「那又怎麼樣，我還不是為了大家，要是再養一個沒用的殘廢，等於白白浪費閻家的飯食！」
閻艷很是惱怒，這個一向對她和顏悅色的閻清舞，怎麼為了一個面容醜陋的殘廢跟她翻臉？！
本來閻清舞是不打算招惹這個她一向反感的表妹，不過她說話是在太過無禮，讓一下和善的她也忍不住發飆：「閻艷！」她冷聲叫道，「你也知道閻家不養無用之人，但你這麼多年來到閻家之後，為閻家做過什麼貢獻？沒有吧？只會敗壞閻家的名聲！你知不知道下人怎麼說你的？」
「什、什麼？」看著少女臉上冰霜寒意，閻艷有點被嚇到了，說話語氣也變弱。
「淫、娃、惡、婦，不、知、羞、恥！」雅致少女一字一頓說完，便轉過身，絲毫不理會身後的氣急敗壞。心中總是舒暢多了。「閻清舞，你以為你好嗎，仗著自己是大的身份，總是讓得別人對你大獻慇勤，還故作一副氣高的模樣，真是噁心死了！」閻艷咬牙切齒。
「齊克，你看，那個白癡竟然罵我！」她撒嬌似躲進男子的懷裡。「沒有，寶貝，咱們不用理會她，繼續做我們喜歡的事情吧。」男子邪邪笑著，雙手再度不規矩在她身上游賺惹得嬌喘連連。男子眼底卻掠過一絲邪光，要如何將那個清高的大弄到手呢？
看著又開始的兩人，傭兵們紛紛投過一個異常鄙夷的眼光，然後又開始各做各的事情了。他們才沒有那個閒工夫來理會這個白癡女人！
閻清舞走向最頭的那一輛馬車，站在車旁，恭敬道，「天心長老，還需幾日，就能夠回到愛和小鎮了。」
車廂內傳出輕輕的哼聲，一個略帶威嚴的女低音道，「舞兒，到了愛和小鎮之後，那個被你救起來的青年不可再和我們一起了，你也不可再耍小性子。這次我們主要將李家的冰魄長劍送回家族，不是為了救人才來的。明白嗎？」
閻清舞臉色一白。
天心長老的意思很明確：我對那個青年已經很仁至義盡了，家裡還有要事，不能因為一個人而耽擱全部。
她也知道，天心長老的耐心也快要用光了，光是一個閻艷和她的男寵就已經很拖累大家了，再加上一個，是萬萬不能的。為了照顧全隊人，天心長老才特地選了一處比較安全的路犀但是耗費路程很遠，比預期還要慢得多，為了不節外生枝，他們才偽裝成一個小型商隊。
但現在如此的行程速度，難怪讓天心長老惱火無比。
閻清舞只能諾諾應聲。長老的威嚴，是不可挑釁的。
此時，隱約聽得聲音的青年在車廂內已經幽幽轉醒，剛要睜開眼睛，卻發現傳來一陣的痛苦，眼睛異常酸澀，竟然是睜不開了！這是怎麼回事？忍不住伸手想要摸自己的眼睛，有了知覺之後，發現全身都傳來深深痛楚，尤其是後腦勺，更是灼痛無比。
「娘親/顏！」兩聲驚喜的呼喚，額上隱隱發燙，本就窄小的車廂裡，又多了兩個人。一個絕美冷厲的男子和一個清俊朗朗的少年。「靜、寶寶？」摸著兩人溫熱靛溫，夏侯顏才鬆了口氣，如此漫長時間的昏迷，意識不清，她真怕他們會出什麼事呢。
見她經過長時間昏迷醒來，第一個卻是擔心他們，兩人不由得感動。「娘親，對不起，是寶寶沒用！沒能保護你！」夏侯簡茗狠狠咬牙，拳頭緊握。感受到兩人怪異又愧疚的心情，夏侯顏直覺其中有事，問道，「你們怎麼了呢？」
經過兩人的敘述，夏侯顏才清楚大概的事情。
原來古老傳送陣啟動之後，四人都被迫分散各地，因為空間無視法則的挪移，夏侯顏又有傷在身，傳動到還沒傳送到血輪半角大漠之後就直接陷入了漫長時間的昏迷。其中，由於沒有意識，空間法則切斷了夏侯顏與其的靈魂聯繫。
所以，即便眼睜睜看著夏侯顏受了重傷，靜和寶寶卻無法出來，導致傷口潰爛更加嚴重，夏侯顏命在旦夕。
「你們是說，有個蠢女人脫不下我的戒指，奪財不成，就用釘鞋踩我的後腦勺？」夏侯顏語氣薄涼，噙著危險的意味。
「對，那個女人該死到了極點，我這就去宰了她！」龍貓寶寶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森然殺機。他呵之、護之、疼之，生怕含在嘴裡融化，捧在手裡摔壞了的人兒，竟然被一個女人欺負，他一定要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剝皮拆骨！
「等下！」夏侯顏哭笑不得，寶寶挺冷靜的，怎麼到這個時候變得如此暴躁？這是，在一旁沉默的靜也說話了，聲音隱帶著沙啞，「你放心，我們會將屍體處理好不著痕跡的。」若是夏侯顏的眼睛好了，此刻她絕對會瞪大眼睛：靜怎麼也成幫兇了？還說什麼將屍體處理好不著痕跡……
一大一小默契傳達眼中的殺機，正要撩開幕簾，手腕來卻傳來一襲冰涼，兩人詫異回頭，卻見自己手腕上多了一隻手，這隻手不復之前的白皙美麗，此刻結滿了血痂，手皮縱橫裂開，有一種悚然的恐怖。「娘親……」簡茗輕輕呼喚道，心有著絞痛，他恨自己的無力，為什麼連娘親都保護不了。
靜緊緊抿著唇，額角已經暴起了青筋，那場大戰，他卻是被法則困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她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頑強站起來，渾身流血，可是他，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現在，他痛恨自己，活了幾萬年的心魔之王，竟然如此可笑，連自己的契約者陷入困境，只能暴跳如雷，卻什麼也做不到！天道規則和法則，都將他給緊緊囚禁。若是，若是他有足夠的強大，就能衝破一切的禁錮！所以，顏，對不起，是我不夠強大，不能保護你……如果是以前的我，那麼，也許就能夠了吧！
「坐下。」夏侯顏努努嘴，兩人對視一眼，只是歎了一口氣，紛紛坐在夏侯顏的兩旁。「現在過了多長時間？」簡茗微微想了想，道，「十六天。」夏侯顏若有所思，「那瑪亞那邊的狀況怎麼樣了？」一說起這個，簡茗寶寶就窩了一肚子火，「天空之城派下二十名神階，將暴亂平定了。」
夏侯顏蹙眉，「天空之城？」這個名詞她似乎從《古書圖鑒》裡看到過，是聖階飛昇神階之後的去處，九千年前就發展起來，其中的三大家籠絡了不少神階高手，繁榮到連個守門的也是個神階。在人之界神階高手就好比月亮似的，但擺在了天空之城上，就等於是繁星中的小小一點。
「是，瑪亞帝國是天空之城第一世家龍家在人之界的附屬，每月都進貢許多珍品到龍家，龍家自然是不允許別人破壞瑪亞，因為這會破壞龍家的來源，在三大家的排名就不能穩坐家首了。」夏侯簡茗異常冷靜地說道，說得夏侯顏愈發蹙眉。
「寶寶，天空之城只允許神階存在，你怎麼對此如此瞭解？」她將疑問隨口一說，坐在一邊的靜很容易就看到簡茗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無比。
他瞬間瞭然，只是低頭撫摸著夏侯顏的手，滿眼的血痂讓他不禁晃神，緩緩道，「顏，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一段悲慘的往事，正是因為這樣，才學會成長，也正是因為這樣，你是我們在黑暗中的唯一救贖，抓住了，就不想放。明白嗎？」
夏侯顏聽得有些恍惚，她是如此黑暗的一個人，懂得偽裝，懂得算計，懂得狠毒，竟然是他們的救贖？
「沒事，有我在呢。」感動的話，在面對著一室的沉悶，從她心裡誠實而輕易就脫口了，緊緊握住兩人的手，夏侯顏語氣堅定，「不會有事的。」兩人一愣，旋即嘴角輕揚，雙頰忍不住綻開最燦爛的笑顏，「嗯，知道了。」兩人默契同聲，相視一眼，都為自己的選擇而感到慶幸。
還好吧，如果是她的話，那傷人的猜疑、背叛、失敗，或許都不存在了。
「對了，那皇室那邊怎麼了？」夏侯顏突然語氣陰冷出聲。靜明白她問得是那個傷害她親人的男人，只是冷冷道，「有治癒師替他療傷，斷了骨骼也被接了回去，可能需要一年就完全復原了，畢竟他是瑪亞的皇帝，龍家還是捨得下血本的。」
「一年嗎……」夏侯顏低語，旋即嘴醬起冷得寒人的笑，「一年的時間足夠了。」
寶寶生怕她失望，趕緊說道，「瑪亞現在損失慘重，雖然暴亂平息了，但八十億萬人口降低到現在的四十億萬，一些繁榮的城鎮和村莊都被魔獸破壞得差不多，要恢復到從前的繁華，恐怕要幾十年的時間，那個狗皇帝有得心了。」
聞言，夏侯顏果然輕笑出聲，「那的確是有得忙了，」語氣驀地轉冷，「不過，一年之後，我要拿下的，是整個瑪亞！我要讓那個狗皇帝，生不如死！」話中的殺機毫不掩飾，兩人臉上都是同意的神色。他們都明白，夏侯顏是個眥睚必報的人，何況那個皇帝殺害的還是她拚命保護的親人。
「放心，一年之後，我會將我的戰力重新恢復到頂峰！」——然後，為你開拓另一片天空！靜緊緊握著她的手，似承諾更像血誓。「娘親，我也是，以後我會好好修煉，擺掉過去的陰影！」簡茗也是一副認真到極點的神色。
夏侯顏一愣，然後嘴角泛起溫暖的笑意，「好，我們一起努力。」然後，闖出我們的紀年！
這個世界，總有一天是他們奠下！
「不過，在那之前，娘親，還是想讓我替你治療吧！」簡茗寶寶雄看著她渾身的傷口。
由於半月昏迷，夏侯無意識中也不允許別人碰她的身體，少女即使想要替他擦身，換一身新衣服屢屢被阻止了，所以她現在身上穿得還是半月前的衣服，破爛不堪，還黏著厚厚血污。難怪那個閻艷說她在剛救起來是個醜八怪，還渾身髒臭。
夏侯顏略微沉吟一下，才道，「寶寶，你先盡量修復好身體內部損壞的，至於表面皮膚這些外在的，就由它慢慢癒合吧，畢竟，自然新長出來的皮膚，經過強勁鍛煉之後，會變得更加柔韌結實的。」簡茗想了想，也不堅持了，反正娘親在他眼裡永遠是最美的。
這時，龍貓寶寶就發揮出他強大的治癒能力了，才短短幾瞬間的時間，夏侯顏身上的痛楚就消失大半了，不過當被移位的骨骼接回來的時候，還是一陣抽筋似帝痛，差點連她這個無論受多大傷都不會哭的變態女沒氣了。
為了不讓其他人察覺，靜很自然貢獻出自己的手臂讓夏侯顏咬著，當塞布用。
當夏侯顏快要疼暈過去第十五回的時候，寶寶才擦著滿頭的大汗，喘口氣道，「移位的骨骼都接好了，只不過有七根肋骨斷得太碎了，我沒法，只好用粘起來了，等我們找到了龍鳳之血，浸泡全身之後，這七根肋骨就會重新長出新的。」
夏侯顏點點頭，才緩緩張開嘴，口腔裡頭已經有淡淡的血腥味了。靜抽回來已經發麻的手，那撩起袖袍的手臂上是一圈鮮紅無比的牙印，襯得那蒼白虛弱的皮膚愈發透明，透明得連淡青色的血管都看得清楚。他微微扯開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