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特工的失眠 文 / 委員長的野望

    「外面那兩個大傢伙，還有車庫裡那些東西都是給你的，快快給我弄走，堆起來我這裡都成了倉庫了。」

    雷蒙愣了，難以置信：「總統，你說外面那兩大傢伙都是給我們經濟部的？」

    「是啊！答應了你的貨車嘛，能拉十好幾噸。不過你要注意著點，島上的路可都是泥路，真搞個十幾噸，陷進泥土裡，可沒人給你弄出來。」打趣了雷蒙一句。

    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的雷蒙，這才知道，是好事。然後歡喜的去找卡車司機來，打算連夜把所有分給經濟部的東西拉走，臨走還不忘順走齊白菜的柴油！

    跟著雷蒙的後腳，國際事務部長和教育部長也來了。教育部長也是聽說總統府發生了什麼事，跑過來看看，他怕剛剛上台的新政府倒台，自己的教育經費又出現什麼變故。

    而國際事務部長是純來打探的，因為事情的發生、經過、結果他都看在眼裡，跟齊白菜打了聲招呼，就跑去看車去了，還不時問問平時交好的總統府衛兵。

    剛撒完彌天大謊的齊白菜沒心思跟一干手下聊天扯皮，他還要急著充電呢。統統帶上該帶的東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趕緊的。

    隨著總統府裡的東西慢慢被運走，喧鬧的一天結束，整個小島再次陷入夜的沉寂。

    當然，還有一個地方除外，此處正是燈火通明，工作人員正熱火朝天的工作。

    發電車間內，赫納羅?阿爾瓦雷斯正盯著他的新寶貝發呆。

    新寶貝已經在這裡放了兩天了，每每夜半夢迴，他都第一時間跑來發電車間看看這個寶貝還在不在，生怕自己做了一場夢，這突如其來的機器，又突然消失。只有摸著這厚重粗實的鋼鐵外殼，感受著它那洶湧澎湃的內在力量，他才能放下自己的擔憂，然後繼續回去睡覺。

    這時，一個電廠職工走到赫納羅?阿爾瓦雷斯大聲喊道：「先生，耗電量又急速往上升，我們還是繼續全力發電嗎？」

    不大聲喊不行，蒸汽機的聲音太大。

    赫納羅?阿爾瓦雷斯看著他，用力的點了點頭，同樣大喊：「全力發電！」

    「可是我們的煤已經用了一大半了，再這麼全功率的發電。最遲後天我們就要停工了！」

    「去吧，照我的話去做，這是總統親自下的命令。」

    「好吧，先生。我這就去！」

    此人剛走，一個守衛來到赫納羅?阿爾瓦雷斯面前大喊：「先生，門外有人找你。」

    「這麼晚了來找我？是誰啊？」

    「是國際事務部長！」

    赫納羅?阿爾瓦雷斯納悶，自己跟這個人從沒打過交道，他來找自己幹什麼？

    不過人家是執政黨的部長，不給面子是不行的。這都找上門來了，不見見也不好。

    「你帶我去找他。」噪音太大，赫納羅?阿爾瓦雷斯只能大吼著讓衛兵帶路。

    辦公室內，特工同志正在看著窗外的黑煙囪出神，這個冒著黑煙的高筒，讓他有種回到家鄉的錯覺，自己的家鄉也是工廠林立。小時候的自己就是看著工人們吼著激情昂揚的號子為建設偉大蘇維埃火熱工作，數著一車車工廠生產貨物運往全蘇各地，為蘇維埃的強大添磚加瓦；一直盤算著等長大了，成為他們中的一員，為了建設美好生活而奮鬥終身。如今，自己也為了蘇維埃的強大，只是工作需要，不得不遠離工廠，遠離家鄉，告別祖國，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島。

    「稀客啊稀客，沒想到部長同志光臨電廠，有失遠迎。」赫納羅?阿爾瓦雷斯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打斷了特工同志的思鄉情緒。

    「是我來的冒昧。打擾赫納羅?阿爾瓦雷斯同志了。」特工同志伸出手，跟赫納羅?阿爾瓦雷斯握了握。

    「不知部長同志深夜前來，有何貴幹。」技術宅根本不懂什麼人情事故，直接上正題。

    「主要是過來看看電廠，順便瞭解一下電廠工人的情況。」特工同志不知道怎麼接腔，隨口扯了個理由。

    倒是赫納羅?阿爾瓦雷斯毫不懷疑。一聽部長要參觀電廠，立刻起身，帶著特工同志就往外走。邊走邊做準備跟特工同志介紹他的寶貝。

    「聽說部長同志是蘇聯人是嗎？蘇聯的科技水平真是太發達了！」技術男說這件事。

    「是嗎？」特工同志以為技術男在變相的討好蘇聯，不以為然。直接說另一件事：「不知道你們知識份子和電廠工人對我們裡共執政裡裡黨都是怎麼看的。」

    「挺好的，我們都沒意見！」技術男隨口敷衍，又扯回他的話題：「真是不可思議，你知道嗎？以前我一直以為美國的科技是最發達的，但是見識到蘇聯的科技後，我才知道以前是井底之蛙，跟蘇聯技術一比，美國的技術就是渣渣！」

    「是嗎？」特工同志聽了直翻白眼，雖然這讓自己很自豪，但明擺著爭著眼睛說瞎話，蘇聯雖然發展成世界一極，但也不敢說美國在自己面前是渣……就說原子彈，就比美國晚爆了好幾年。他又想著轉回自己的話題，想通過比較有影響力的人物，調查一下齊白菜的民眾支持率：「不知道工廠的工人對齊總統怎麼看？認為他合適嗎？」

    說到齊白菜，技術宅停下自己的腳步，看著特工同志道：「總統先生嗎，那就是上帝的使者，天使，你懂嗎？神在世上的代言人。福音，對，他就是福音。」

    說到這裡又低頭喃喃自語：「我當初還懷疑他在忽悠我！真是罪過，這台蘇聯機器的出現本來就是神跡，但是我居然還懷疑它的性能，要親自驗證，驗證後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我的神，我有罪啊！」

    念叼完了，又跟特工同志說：「部長先生，你相信神跡嗎？」

    我相信你個大頭鬼！特工同志憋屈啊……自己在島上也沒見齊白菜出來給人民洗腦。怎麼這人一說到他，都成神了！就眼前這個狂熱的神棍。這還是高級知識份子嗎？

    還想著在這些工人中搞臭齊白菜的聲望，就這狂熱勁，你讓我的下一步工作怎麼進行啊！？憋屈啊！

    技術宅明顯沒看到部長的不耐，自顧自的說：「你一定不敢相信，這台偉大的機器就是蘇聯科技的結晶！」

    一說到自己的寶貝，赫納羅?阿爾瓦雷斯就會按捺不住的興奮，有了這個超時代的發電機後，他不止一次的感歎這個機器的完美，可惜沒人能聽懂他的講述，這讓技術宅也很是憋悶。他太需要一個人來分享自己的喜悅了。

    可是特工同志卻不明白：「蘇聯科技？什麼蘇聯科技？」貌似自己除了帶幾桿槍過來，就沒有帶什麼值得稱之為科技的東西了。

    「就是蘇聯科技，看到這台發電機沒，我研究了兩天了，機器上面寫的都是俄文。」再次陶醉的撫摸著這個鋼鐵構件，技術宅委毫不保留的洩著齊白菜的底：「我可以肯定，這是蘇聯的產品，雖然我不認識俄文，但是我查到了一個單詞，莫斯科！」

    「莫斯科！」特工同志大驚。這是怎麼回事？從沒聽說過小島從蘇聯進口過機器。這麼大個發電機怎麼來的。難道國內還派有其他人手在小島上？

    特工同志做夢也想不到這個發電機來自地鐵2033的遊戲世界，它所講述的故事就發生在莫斯科，從遊戲裡出來的發電機，上面帶電著電廠的銘牌。讓特工同志大吃一驚！

    「你看，就在這裡。」絲毫不知道自己在大洩的技術宅，帶著心懷鬼胎的特工同志走到轟隆作響的發電機旁邊。指著機器上的銘牌。

    赫納羅?阿爾瓦雷斯不認識俄文，特工同志卻是認識的。雖然特工同志看不懂什麼超臨界、功率因數之類的專業名詞，也不理解cu-tr認證的含意，卻不妨礙他認識一些他能認識的，比方說，生產廠商：莫斯科第一發電設備公司，出廠日期：2031年7月16日。

    2031……年？特工同志毛骨悚然，一股發自內心的寒氣直衝腦門。

    尼瑪！這是個惡作劇嗎？

    壓住心中的驚濤駭浪，抹一把頭上的白毛汗。特工同志繼續聽赫納羅?阿爾瓦雷斯講述這台機器的神奇，把原本來電廠的目的給忘到了九宵雲外。

    「一百萬千瓦啊！部長先生，知道美國的技術才多少？當初我們引進的就是美國最先進的設備，是二十萬千瓦，才二十萬。才引進那套設備時我以為那將是煤炭發電的極致了！但是這套蘇聯設備一來，它的發電功率，他的煤炭利用率，完暴美國佬的最新科技！」赫納羅?阿爾瓦雷斯喋喋不休的講述著他的驚奇。

    「這套設備這麼大，怎麼運過來的呢？」特工同志問出了他的疑惑，因為裡共建國前後的一切，他都經歷過，並沒有發現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套設備運進來！

    赫納羅?阿爾瓦雷斯不滿的看著特工同志：「我前面不是說過嗎！部長先生，這是神跡！總統的神跡！總統大手一揮，這套機器就出現在這裡了！」

    特工同志聽得心裡直吐槽，你還能再狗血點嗎？我還手榴彈一扔，炸下一架飛機呢！莫非這個銘牌是做假，有你的參與？是你和齊白菜一起準備來蒙我的？猶疑的看了一眼赫納羅?阿爾瓦雷斯。

    看到特工同志滿不在乎的表情，甚至懷疑的眼神，赫納羅?阿爾瓦雷斯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事後多次回憶當這時這台機器的過程，感覺用他有限的知識完全無法解釋這一切的一切，所以他只能歸之為神跡，而齊白菜就是那個神跡的創造者。每看一次這台機器，赫納羅?阿爾瓦雷斯對齊白菜的信仰就更虔誠一分。被人這麼懷疑，讓在工廠裡一直一言九鼎的赫納羅?阿爾瓦雷斯非常生氣。

    「當時齊總統這麼一揮手，舊機器就沒有了，新機器就出現在這裡！還是**蘇俄的機器。」

    沒理會技術宅的生氣，特工同志聽到一個細節，舊機器沒有了……這確實太奇怪了。是把舊殼拋光了嗎？可是為什麼又那樣做呢？

    再轉頭時，技術宅已經生氣離開了，滿懷心事的特工同志想找個地方好好理理今天的發現的事。便沒有追上去，跟工廠的人打了個招呼，直接回了住所。

    躺在床上，我們的特工同志心亂如麻，腦海裡似乎有無數頭緒，但是哪個頭緒也找不到支持它的線索和證據。

    真是2031年生產的機器嗎？還是生產廠家搞錯了名字？是不是有人要發現了我的真實身份，要整倒我？

    無數的念頭劃過特工同志的腦海。

    要當作沒發生過這件事？還是向大家公佈？要不要上報特使？上報的話會不會被當成神經病？或者特使就參與了這件事？如果自己把這事捅出來，會不會被滅口？

    越想越驚。特工同志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張大網，周圍隨時會有人跳出來，取了自己的性命。

    直到天亮，特工同志也沒理出個頭緒。最後還是決定不能坐以待斃，等給特使送行的時候，側面打聽一下這個發電設備公司是不是真的存在。

    同樣無眠的內務部長，此刻也是翻來覆去的滾著床單。

    他的心裡其實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齊白菜總統像變魔法，憑空造出步槍的過程，一直在他的腦海裡回放。

    「需要一個安慰的話，你們就當自己的總統是神在世界的代言人吧！」

    這句話，也一直響在他的耳邊。

    要是聽到某個牧師或者僧侶說出這句話，他一定嗤之以鼻，狗屁的神的代言人！

    但是齊白菜神奇的造槍過程，卻顛覆內務部長一直以來的世界觀。

    雖然內務部經常做一些黑手，內務部長也是經手一些不為人知的內幕的指使人，算起來更是個能保守秘密的人。

    但此刻的瓊斯?瑪利亞?桑傑斯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兜不住這個天大的秘密了，不找個人傾吐出去的話，似乎隨時都要暴開一樣。

    頭一次，瓊斯感覺到自己是這麼想找個人聊聊天，哪怕隨便說點什麼轉移一下自己注意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孤單的躺在床上！看來自己是時候找個枕邊人了。

    也許，在神奇的總統的帶領下，我們的明天確實會變得更加美好！

    但是在內務部長的內心中，更希望明天一早起來，發現這一切都是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