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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生氣了 文 / 漫空

    四月的陽光溫溫濛濛,這是院裡月光花盛開的季節,我蹲在院裡西邊的月光花旁給它們松土。纍纍的白色花苞在白天開放,在夜晚發出螢光。我一直驚歎於這個世界的神奇,這些不可思議的植物隨處可見。獵人啊,富堅義博是個怎麼樣的人呢?我想他一定是個很熱愛幻想的人,文采很好,又熱情又擁有深至海底的慧智。

    因為他親手造就了這個美麗的世界,在這裡活到老是個不錯的主意。再次畫十字架,我仰頭望天,以虔誠的心禱告,感謝神讓我得以重生,讓我無憂無郁地度過這三個年頭,也感謝這個世界的創造者富堅義博,願您平安順美,讓我一直平平安安生活下去。

    松完土澆好水,牛仔吊帶褲已經全是泥巴,我從衣櫃裡拿出了一套居家服,往洗浴間走去。洗浴間上掛了一隻小鴨子,配上淡棕色的原木門板很可愛。

    洗浴間裡傳來疏疏沙沙的水聲,我遲鈍一下想起什麼地推開門,沒鎖。急著衝進去,卻忽然眼前一黑,一塊黑乎乎的東西迎面劈來,還沒看清另一個圓形的東西撞飛迎向我的黑影,兩樣東西轟的至我耳邊呼嘯而過,直接撞上身後的牆同歸於盡,是塊肥皂跟瓶沐浴乳,不過肥皂爛成泥,沐浴乳也碎成塊,裡面的液態濺得到處都是。

    我根本沒管,見他站在蓬頭下,冰冷的水流沖刷過□的身軀,雪色的皮膚健韌地緊繃著,他的手微微抬起,剛扔出什麼東西。繃帶又泛上艷紅,一點點又由水帶走,留下粉印。

    我急沖沖地跑到蓬頭下,淋到頸裡的冷水讓我顫抖一下,連忙關起。回身就大吼,「你笨蛋嗎,都十幾歲的人還這樣胡來,傷口不准碰水,要是感染了永遠好不了怎麼辦?你真是一刻不看著都讓人不省心,你這孩子你這孩子,氣的我說不出話來了。」

    沒人讓我操心操成這樣,太任性了,是因為父母都不在的原因嗎?所以常識不足,心裡年齡退化?

    他低頭看身前的我,高我七八公分的確可以俯視我,眼瞳黑得純淨,怎麼說呢,是一種專注。

    我順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發現全身**,白色長袖襯衫貼著皮膚,清晰得可以看到肉色跟內衣的輪廓。

    我覺得太陽穴抽痛,歎了口氣扯下一條大毛巾披上他的頭髮,「擦乾淨,我們去換藥。」

    我的話他估計都是左耳進右鼻孔出了,還不如自己動手。將他塞到沙發裡,看到他的**我還真沒反應,上輩子的歲數大他太多,正在氣頭上的我有害羞等之類的反應那才是奇怪。所以一路牽著他時都忘了讓他穿上衣服,將他擦乾淨後把大毛巾草草繫在他腰間,動作雖不純熟但也不磕碰。

    他任由我給他拆沾濕的繃帶,卻用平常的語氣問:「你經常撿傷患回家嗎?」

    我聽著怎麼覺得這平靜的語氣下有些壓抑,我急著給他上藥沒想就回答,「沒有,我都送他們上醫院了,因為你不上醫院我得尊重你的意願,放在外面又不合適,就擱在家裡了。」

    「嗯。」他放鬆了些。

    我忙的焦頭爛額,管不了他奇怪的情緒,好不容易重新綁好繃帶,我手酸得要命。

    我從藥箱裡重新配了副藥,倒了杯溫水盯著他吞下去才鬆了一口氣。

    「別動。」他的反射性太可怕,剛才浴室那幕我可沒忘,就是反應神經遲鈍幾拍,現在才想起那種後怕,只一下而已,因為又沒被打到。

    我伸手摀住他的額頭,另一隻手放在自己額上,認真比較兩邊的溫度,「還好,沒發燒。」發燒這東西很嚇人,燒的過分可以將智商一百二的腦子燒成六十五,嚴重就會直接燒到去見如來佛大爺。

    放下手抓住他的肩膀,我瞪圓眼睛嚴肅而一字一句地咬給他聽,「我、生、氣、了!」這次真的很生氣,笨蛋,很生氣。

    說完就將他甩到一旁,重新拿了套衣服去沖澡。

    因為家務全身酸痛的關係,我打算泡個花浴,倒了一些放鬆身心的清香精油,又撒了把綠色的籽籽花,是對面沙格利先生家種的,這是一種一年四季都開花的滕狀植物,綠色的花紫色的葉子最適合拿來繞花棚,籽籽花也是一種花香隱淡可美肌養生的藥用花。

    我舒服地坐在浴缸裡,一個星期泡一次花浴可是每個女人都要做的,特別是當鮮花種類繁多,又全是路邊隨手摘免費的話,不泡真是太對不起自己的經濟學了。

    當我準備站起身時,我又阻止自己的動作,重新回到浴缸裡。

    我抱著膝蓋,歪著脖子仰頭看他。他只穿一條褲子,上身還只有繃帶,就站在浴缸邊看我。

    什麼時候進來的?

    我眨眨眼,「我還沒洗完。」就算是要用也該等我出去,就算真的你很急好了,你敲敲門可以不?

    在氤氳的煙氣下,他眸色墨黑,星光不見只餘黑夜。他有些疑惑地問:「為什麼生氣?」

    語氣平訴得不像疑問。

    可是我知道他真的不懂,我其實知道他跟平常的孩子有點不一樣,不說那隨時要跳起來的警戒心,就是他看東西時不同尋常的冷漠也讓我掐太陽穴,最重要的是這是第一次真正因為一件他想不明白的事來問我。

    我抓抓頭髮,想了一會才說:「因為你倒在我家門口,然後我救了你,所以你是我的責任。」

    「責任?」他好像對這個詞很陌生。

    「對,就是說因為你是我看到的,我的良心沒辦法視而不見,而當我決定要救你時,你就是我必須去照顧的對象,這是一種不得不盡的義務,直到你傷好,這就是施救者的責任。」要不不救,救就要救徹底。

    「良心?」這個詞他貌似更陌生。

    「嗯,你傷害自己時其實就是在傷害照顧你的人,你不知道嗎,我會擔心的。」這句話我說得嚴肅,糟蹋身體這毛病簡直無法原諒。

    「擔心?」他喃喃了兩遍,單膝跪地地靠近浴缸的我,面無表情的臉在凌亂的黑髮下是種清秀的俊美,眼神裡的光彩滿的快要溢出來,一不小心就要氾濫成災,「這是你的承諾嗎,那不要違背,不然我親手殺掉你。」眼睛亮的嚇人地給了我一個皮笑肉不笑,他轉頭離去。

    走幾步沒回頭地說:「女孩子不可以太鬆懈。」

    我沒穿衣服地坐在浴缸裡的樣子的確很鬆懈,很快我就疑惑地說:「我有鎖門。」

    「沒鎖。」乾淨利落推門而去。

    我呆滯了好一會,直到水溫變微冷才起身擦拭,邊穿衣服邊繼續想剛才那個不解之謎。

    我剛才有做什麼承諾嗎?奇怪。

    不過現在的孩子的口頭禪越來越強悍,動不動就殺掉什麼的,真是不適應。

    等我走到浴室門邊時,才發現為什麼是沒鎖了,因為的確鎖沒了。不是忘了鎖門,而是鎖的地方被硬抓出一個大洞,呼啦啦地灌風,而原本的自動鎖變成一團不知名的鐵塊被扔到門口。

    我無力地倚著牆,決定要繼續生氣,一直生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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