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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很晚了,睡覺吧 文 / 漫空

    當我換好睡衣爬上沙發打算睡覺時,他一身跟我同款式的睡衣赤腳從修好的梯下來,然後手一伸將我抱起,直接上打開房門把我放到床上。我發誓這一連串至一沙發到二床上的動作過程,很快,快到我還抱著自己的枕頭瞇著睏倦的眼沒有一絲反應,例如他抱起我我抗議的反應。

    我坐在床上昏昏欲睡,他上床時我才勉強睜眼看他,「?」

    腦子有些昏蒙,都快凌晨二點,不習慣熬夜的我是在太睏了。

    「我們一起睡覺。」他將手枕到腦後,眸裡是毫無睡意的清亮。

    我喃語了兩遍「我們一起睡覺」,困意被他理所當然的態度驚走一半,連忙反駁,「你已經很大了,要學會一個人睡覺,不可以依賴大人。」

    「你是大人嗎?」他懷疑地將我從頭到尾瞄了一遍。

    「我心裡年齡成熟。」我自豪地說,想年輕也年輕不起來,經歷過的就是烙印,比起這個貌似成熟實則性格一塌糊塗的小鬼,我真比他好太多了。

    「那你當我心裡年齡很幼稚好了。」

    他總能掐住話點來駁倒我,我閉嘴不跟這個話題,不然就關於「心裡年齡與外在年齡」這個話題我們又要互掐個沒完,另一個原因是我很睏,真的困死了。

    就這樣我抱著枕頭呆坐著,他雙手擱在枕上抱著後腦勺看我。

    有一段時間後我才甩甩頭,讓睜不開的眼努力別真的合上,然後肯定地說:「你睡不著。」

    說完感覺身子被拉住,一陣昏眩中我被他勒在懷裡,令人窒息的懷抱,他的呼吸平靜,頭窩在我頸肩上,輕輕說:「你身上的味道,很舒服。」

    我抱著枕頭,感受他不懂放鬆的力量,好不容易才鬆懈緊繃的身體,想通什麼地說:「一次都沒有嗎,先前其實一次都沒有真正睡著嗎?不開燈是因為點蠟燭了。」床邊櫃子的裝飾花燈被點燃過,我都可以看見他像松懶地躺在沙發時那般賴在床上,在昏暗的燭光中抱著書亂翻。

    他沉默幾秒才說:「一次,抱著你的那一次。」

    我輕歎一口氣,伸手拍拍他一勒死不鬆手的胳膊,「鬆開鬆開。」

    等到他鬆開時我將手中的枕頭丟開,翻個身與他面對面,然後雙手一伸抱住他,感受他無防備的放鬆及略微壓抑的不適應。手掌順順他的背,溫柔地哄著說:「很晚了,睡覺。」

    他回抱我,下巴挨到我的頭髮,閉上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很晚了,睡覺。

    一個人睡相不好是很麻煩的事,因為亂踢被子隨意亂滾等等多動症得不到最好的休息。比一個人睡相不好更麻煩的是兩個人睡相都不好,而當兩隻睡相都糟糕的傢伙同處一張床時,豈止麻煩二字可詮釋。

    那是睡覺嗎?那是戰爭。

    我睡相不好是因為喜歡翻身,不會安安靜靜一直從頭睡到到尾,而且不容易真正清醒,就是一旦我進入睡眠,被人硬弄醒也會有很長時間處於混沌狀態。

    比起我,他睡相完全是跟我處極端。他就從頭到尾可以維持一個姿勢,呼吸淺得讓人懷疑這小子是死了,幸好心跳很正常地在耳邊跳動。這些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他丫的喜歡勒人啊,我只要動一下他就下死手來勒我一次,別人睡相差不是把床友踢下床嗎?他好像下意識怕我可以空出手來回掐他,所以他一勒起人的力量那就是可怕的窒息皆沒頂的。

    最狠的一次是這混蛋竟然想對我下死手,當我因缺氧嚴重從周公那拉回現世睜開茫然的眼時,看到少年半合未合的眼裡那種冰冷到生命不存的無機質的黑暗,而他的手格在我脖子上,整一夜深風高謀殺案現場。我處於他同狀態,沒睡醒。當下就本能雙手掐住他的臉,氣息困難地說:「小鬼,不……不准你掐死我。」

    他讓我多痛苦,我就掐他多用力。

    他被我掐醒了,愣愣地伸回自己的手,那表情就一「咦,你怎麼還沒死」的詫異。

    然後還好意思說:「米露,你不要老動來動去。」

    我總算見識到,如果一個人想讓自己臉皮厚可以厚到什麼程度。

    你以為誰都跟你這非正常領域的傢伙一樣嗎,睡覺不翻身誰受得了血管肌肉長期被壓迫的麻痺?

    我當下不客氣地拉起他愛勒人的手一咬,磨牙磨了許久也不見他皺下眉,只好放棄撂下狠話,「不准你勒我,不准勒。」

    他不勒,是不可能的。

    不過我也學聰明了,他勒我一下我就用手指掐他一次,能掐到哪裡掐哪裡,反正一掐他就醒,一醒就會放鬆力道。至於我,從沒真正清醒過。

    第一次同床的經歷,滿目瘡痍,遍地狼籍。隔天醒來,我渾身骨頭呻吟抗議,那痛這酸,不用看也知道睡衣下肌膚青一大片紫一大片,都是被勒出來的。

    他也好不到哪裡去,頭髮亂成雞窩頭,臉頰上紅一塊紫一塊,整夜抱著我的胳膊上只差不好。

    在陽光燦爛透窗,五月淺夏的早上,我們在亂七八糟的床上揉揉眼下的黑眼圈,同時抱怨,「好累哦。」

    我受不了地對他說:「如果有抱枕才睡得著,我給你買一隻抱抱熊好不?」

    他側臉看我,冷峻的表情在散亂的頭髮下,青紅相間的花貓臉中滑稽可愛,但就是這幅無害的形象也可以看我看得後頸發毛,最後我欲哭無淚地舉手投降,「好,我們就繼續你勒我掐下去。」

    失眠,果然是古往今來國際內外最難搞的毛病。

    要你好好安靜睡一覺怎麼那麼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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