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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辛苦了 文 / 漫空

    直接躍過開著籐玫瑰的籬笆牆,一盞門燈暈柔的光線為回家的人指著開門的方向。他連門都懶得開,直接視重力為無物地踩著牆竄上二,從半開的窗戶閃進去,我被他快得完全找不到邊的動作亂花了眼,儘管我知道他這一連串躍跳動作簡潔俐落,但是太快了。

    他把我放在床上,被子一拉將我蒙住,伸手揉揉我的頭髮,說:「好好睡一覺,只要十三號街沒有全軍覆滅,這裡永遠是最安全的。」然後他望著天花板自語了句,「那些鮮花應該被執法隊控制住了,也就是說天空方面的危險基本解除。」

    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暈車的症狀嚴重到不正常,只要過快的速度就能讓我呼吸困難,頭暈目眩。見他要走勉強拉住他的衣角,他回頭。

    我喘著氣說:「小心點。」

    沒有開燈的房間裡,只有溫潤的月光,他眼瞳裡無機質的黑暗被拓印上一圈月暈,有了輕蒙的柔意。

    他淡淡地「嗯」一聲,接著頭也不回地循著原路從二跳下去。

    房間裡很寂靜,靜到可以聽到放在窗台上那盆白夜草舒展枝葉的聲音,耳邊還有炸彈爆炸時人群的尖叫。

    我努力地平靜喘息,一點一點壓抑身胸處的不適,該死的,我討厭除了自行車外的所有交通工具。

    拍拍臉,將被子蹬開,對自己腳上的鞋子有些無語,忘了脫鞋就將我往床上扔,又要洗被子床單了。

    因為沒開燈,我又急著要下床,落地走沒幾步就磕到床邊角,疼得我抱著小腿蹦幾下。一定是淤青了,不管了,現在沒空理這些。

    跌跌撞撞地下,摸黑摸得我心驚膽顫,幸好我家我還是很熟悉的,順利地摸到電燈開關,開燈後跑到客廳的櫃子邊,拉出放著家庭急救箱的抽屜,將急救箱提出來放到一邊去,然後又用手使勁往裡拽了下,拽出另一個比較小的白色急救箱子,這個箱子是專門放特殊傷藥的,都很有效跟很珍貴。先前他死不上醫院我都是用這箱子的藥來確保他的傷口可以順利癒合。

    藥比之醫院一定不多,但是多一份就可能多保住一個人。

    我提著箱子打開門,大叫了聲,「梅雅。」

    一個黑影從隔壁屋的籬笆牆上竄過來,是梅雅。他的草帽不知跑哪去,草青色的雜亂頭髮上有些燒焦的痕跡,寬大的花草布衫全往褲腰帶裡塞去以防止行動被妨礙。

    我往自家後院跑去,梅雅跟上來,「那小子跑得也太快了,老子差點追崴腳,米露你沒暈車。」

    「我現在沒空暈車,傷患的情況怎麼樣?」後院是堵兩米來高的牆。

    梅雅急竄到牆邊蹲下身,雙手交合放到膝蓋上,我沒有遲疑地踩上去,他一用力就將我送上牆頭。

    「幸好久石在廣場邊佈置了不少警力,飛艇的鮮花跟炸彈大部分都被執法隊的小子們半途攔截下來,不過有三到四枚漏網的炸彈還是造成不少混亂。」

    他一個飛身躍過牆,我將箱子扔給他,直接從牆上跳下去,衝力太大,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沒事,米露。」

    「我沒那麼脆弱。」我站起身,頭髮又吃到嘴裡,順手將水手服的短領帶上一個裝飾用的淺色小夾子拆下,把前額的頭髮全往後順去夾起。

    「也是,某方面而言你比誰都強悍,哪有在水手服短裙下穿運動短褲的,米諾兒會抓狂。」梅雅一手提著箱子一手拉著我跑起來。

    貝貝街跟十三號街相隔得很近,可一般人並不知道兩條街只隔了一堵兩米高的牆而已。貝貝街並不是直線形的,而是半弧形,而十三號街則以包圍形式建在貝貝街外圍,想要進入貝貝街,就得先過十三號街的執法隊們那關,這也就是為什麼貝貝街很少出現誤闖的外人的原因。

    「你還有空注意短褲,有沒有出現死亡人數?」

    十三號街的建築整體是一種白藍色,嚴謹的建築規格也只有那牆體上的淺藍色是讓人的心態偏向柔和的。

    此刻的十三號街燈火通明,冰藍色的制服在明亮的燈光下滲著一種冷靜的強硬。幾十人為一組的小隊腳步飛快而整齊地有序跑出十三號街,他們耳邊都戴著先進的通訊工具,聽候小隊長的指示奔向任務崗位。

    「不知道,我有在廣場上奔巡一圈,可是因為要追上你沒看太清楚,受傷的人很多,但還沒發現有死亡的居民,不過……」梅雅咧開一個自信的笑容,「廣場方圓一公里外的那二十來艘飛向艾斯米各個角落的飛艇造成的傷亡我不敢誇口,唯獨艾斯米大廣場不大可能會出現遇難的死者,因為事故發生時可是有一個執法小隊在現場,他們都沒死怎麼可能會有居民失去生命。」

    我喘著氣跟著梅雅的腳步,腦子裡閃過十三號街只要是艾斯米居民都知道的信條,「守護,高於我們的一切。」

    這句刻在久石辦公室牆上的話不是空談,要不你就一輩子別踏進十三號街,一旦你成為執法隊隊員,你全部的夢想榮譽原則包括生命都來自「守護」這兩個大字。沒有所謂的公不公平,只有你做到不到就去死的殘酷苛刻,守護艾斯米就是刻溶進骨血的一切。

    所以在有執法隊在現場的地方,一般都不會出現居民喪命的狀況,因為你一生要保護的對象就在你眼前,如果這麼近的距離都無法保護好那你生存的價值何在?

    我曾跟哈里斯喝茶時談起這條艾斯米居民生命高於十三號街一切的刻律,哈里斯並未跟我深談,只是說在外人看來十三號街的很多條例都偏向於自虐,甚至自虐到慘絕人寰的地步,可是十三號街所有的隊員都很樂意。

    對,他們都樂意。因為艾斯米這個鮮花之城是他們時代居住的地方,與其說他們是為了這份律條與責任,不如說他們只是要保護他們的家,就算豁出生命那又怎麼樣呢。

    這份豪氣,執法隊的男人們從不缺啊。

    跑到街口,看到小隊長級別的執法隊隊員正在指揮,執法隊的上級下屬很好辨認。只要看他們的衣服就知道了,只有隊長級的隊員才會穿著過膝的長風衣,深藍色的交叉「x」織緞系扣的長風衣後面用細膩的白絲成千上萬繡飛一個大到佔據半身的「法」字。

    我被梅雅拉著跑過時,看了那個正用通訊工具聯絡隊員的小隊長一眼,那頭深棕色的頭髮及那張還有稚氣的面孔一下勾起下午的回憶。

    是那個搞怪的背花小子。

    此刻的他在明亮的燈光下一臉嚴肅,面無表情將青澀的稚嫩臉部線條全削成一種堅定冷靜,哪看得到白天那個蹦蹦跳跳,曾穿著開襠褲跑去偷吃隔壁家大叔的蝦肉的單純大男孩。

    「第一小隊,第二小隊跟著醫療搶救人員封鎖大廣場,計算機特殊人才小隊全力修復綠化協會被病毒侵佔的網絡系統。隊長命令,將綠協網絡與艾斯米主電腦連網,將全部資料接收加密存回主機,動用部分技術成員全力追蹤侵入源頭,對方有計算型人才,策劃部重新分析記錄。飛艇已經全部召回,傷亡人數正在統計,以廣場為中心的三公里內還未有死亡報告,是……」

    他邊下命令邊與上級聯繫,疾步跟我們擦肩時風衣凌利與風摩擦的聲音是種尖銳。

    「辛苦了。」我說了句。

    他頭也不回大步而去,很順口回我一句,「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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