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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們就一起去坐牢吧 文 / 漫空

    「等等,吃蘋果。」我將蘋果塞給她,他的笑容太嚇人了,我還是先緩衝一下,新聞還在播,女孩子哭聲漸漸隱去,我揪著頭髮想啊想,剛才那則尋人啟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無所謂地啃蘋果,也不開口,就是一副笑得清新無意的樣子。

    不知過了多久,電視的新聞又開始插播剛才那啟尋人啟事,我這才知道這尋人啟事是固定時段就跑出來一次的,難怪我這個幾乎不開電視機的人也能看到。

    我腦子一團糊,想不明白,做人要淡定一點,淡定一點啊。

    「你給我說,那位麗麗子小姐是你未婚妻?」我淡定不住地拽住他的袖子,首先要先把事情搞清楚,什麼時候連未婚妻也跑出來了?先前不是說沒家人嗎?

    他叼著蘋果核看了看我,手又去扒拉一大堆書,擺明對這個話題完全什麼興趣。

    「蘭斯……」甜膩膩地喚一聲,神啊,原諒我,別劈我。

    「她不算未婚妻,她是生活費。」他翻書的手停了停,然後才有點隨意地說。

    生活費?什麼玩意?

    耳邊又傳來電視機上那位麗麗子小姐的哭嚎,那一聲又一聲的「蘭斯」叫得我憔悴了。

    「那位小姐說的帳戶密碼是怎麼一回事?」我顫抖地指著電視機,「你該不會拿了她的錢。」

    「我沒拿。」他笑著說,「米露不是說過要別人自己心甘情願給我嗎?是她自己給我的。」

    心甘情願給你?

    我一時聽不懂,「那個訂婚宴呢?」

    「訂婚?我好像是有跟那個女人說過這件事,我怎麼知道她會相信呢,我明明一直皮笑肉不笑的,很明顯在撒謊不是嗎?」他一臉我是多麼無辜啊。

    「你等一等。」我硬是把視線再移到新聞那邊去,我說這尋人啟事這麼重複播得多少插播費啊,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

    鎮靜地將那則尋人啟事從頭到尾看一遍,包括那位小姐可憐的哭聲。

    看完後我撫著額靜默許久,客廳裡只有他翻動書頁跟電視新聞的聲音,陽光從玻璃窗慢慢爬到屋子裡的地板上,溫暖的靜謐。

    我緩緩回頭看向旁邊的書蟲,伸手抽走他手上的書,再輕執起他的手,用一種溫和的眼神看他,那麼和藹可親地對他說:「來,告訴姐姐你是不是談戀愛了?」你未婚妻都上電視機了。

    他眼神有點面癱跟我互視一會,再把頭偏了下自喃一句,「姐姐?我比你大。談戀愛?是指兩個人基於某種相同的條件所形成的一種穩定的感情或仰慕,並且以此而渴望成為伴侶的一種行為嗎?」

    自語完再望了我一眼,扯了個皮笑肉不笑說:「只要戒尼到手不就可以了,這跟談戀愛沒有什麼必要的聯繫,不過時間還沒經過一個月,對了,米露,生活費夠嗎?她還有她哥哥的帳戶密碼,早知道就該問得更深一點,再拖拖時間應該剛好是一個月的時間,雖然磨時間好無聊。」

    她還有她哥哥的帳戶密碼?

    我無力地低下頭,這狀況……這狀況為什麼那麼熟悉,感覺前世看電視看爛的某一橋段。

    抓著他的手一用力,我笑臉抽了抽,但還是口語清晰地問:「那位小姐自願給了你多少戒尼啊?」自願兩字咬得特別重。

    「不怎麼多,加上把這些錢漂白還受到一些折損,連一座多圖米公主陵墓的價值都沒有。」他掰手指數給我看。

    那個時代的公主陵墓是可以用錢來衡量的嗎?現在也挖不出超過兩座保存完整的,錢這玩意在這些遺跡面前完全就是墊腳底。

    最後我用絕望的眼神望著眼前這個完全沒有一點自覺的小子,「蘭斯,你該不會故意接近人家大財團的小姐,然後告訴她你喜歡她,再然後再告訴她喜歡她喜歡到想和她訂婚,再然後的然後在訂婚前悲傷地告訴她我老妹米露生了很重的病,沒錢就要去見天神,所以麻煩你把所有你知道的家族中財產儲存帳戶的密碼給我好不好?最後那位小姐一邊楚楚可憐地哭著同情你,一邊又為你善良的人格心疼,雙手就真的把所有財產送給你了?」

    這麼熟爛的劇情,是在看電視肥皂劇嗎?

    他用空著的那隻手輕擱在下巴處,口氣還是那種聊天的隨意,「大概是這樣,總結起來就是米露說的那幾條線,細節方面有點出入,呵,不過我沒想到她會跑到電視上,早知道就不看在她心甘情願給我時放她一馬了,現在要處理可能有點費功夫。」

    放她一馬?處理?

    我感覺有一座大山毫無預警地壓下來,呼吸困難到喘不過氣來,深呼吸好幾次,做人要淡定點,處事要冷靜點,人生總是充滿了不可預知的坎在等著你,所以摔不死就要爬起來面對陽光……陽光在哪裡?我滿目黑暗,抓著他的手用力到不能再用力,我勉強抖著嘴唇說:「你該不會給我去騙錢了?」

    綜合看下來種種,這根本就是一個騙子的行為啊。

    「沒有。」他毫無自覺,反駁得沒有一點猶豫,「我問她是不是自願的,她說是,所以我也沒騙她多少。」

    你所謂的沒多少到底是多少啊?

    「結論就是你騙她要跟她訂婚,然後拿了她一堆錢,然後人家女孩跑到電視機上找你,而你給我坐在這裡看書,你還敢說你沒騙錢。」

    「就算騙了又怎麼樣,米露只說過給我錢的人心甘情願就好了,她給我時的確就是出自本意的,這難道不對嗎?」

    我說的,我是說過這句話,難道都是我的錯?老朋友,你們都是正確的,我毫無教育天分,這小子沒有去搶也沒有給我去偷,他丫的給我跑去騙人,而且還是行徑最惡劣的感情騙子,這騙財又騙色還一副別人都活該讓他騙的的嘴臉都是我的錯啊!我一句心甘情願他的耳朵怎麼長的?為什麼可以理解歪到那地步?

    「還有……」如果我有心臟病估計這會已經直接發作不治身亡,都是這小子氣的,「你說那些錢你拿去漂白?」

    「嗯,這樣可以省很多麻煩,也可以掐斷所有線索。」

    這不就是赤|裸裸的非法洗錢嗎,你先前不是連戒尼是什麼東西都記不起來,這才幾天功夫你就能把人家的財產攥到自己手裡,還學會高深的洗錢技術,你學得未免也太快了。

    看著眼前這個小子完全一副理所當然,問心無愧的樣子,我想哭也哭不出來,「我買的那本法律大全你有沒看?」

    「有啊。」他明顯對這個話題沒什麼興趣,伸手又去刨書堆,想找出一本沒看的。

    「看完後有什麼想法?」例如騙人是違法的,違法要坐牢的。

    「漏洞好多,有一部分條例都跟不上社會現實,與其說這部法律是公平原則的產物,不如說是金字塔高層人物種種妥協後所產生的壓抑下層社會人物的規則,只要有那個能力,也可以視麻煩程度而選擇遵守多少,也就是說某條法律你可以視情況來衡量要給那個漏洞的代價是多少,如果代價值得冒險的話也可以不用遵守。

    很簡單是不?例如我現在,就算那個女人有那個能力找上門來告我欺詐,在不動用家族力量及黑道背景的情況下,我在法律條例面前是絕對清白的,因為沒有一點證據可以證明我拿走了她任何東西,多好的法律武器,只要不留下線索,那我永遠都是清白的。」

    我永遠都是清白的……

    我用一種悲慘的目光注視著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犯了大錯,我不該買那本法律大全,有些人不該讓他學法,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在電視新聞又開始重新插播那則尋人啟事時電話響了,我腦子空白只是憑借本能將電話筒拿起來,耳邊還是聲聲電視機那傳來的「蘭斯」,我說姑娘你家是多有錢,霸佔整個新聞頻道五分鐘插播一次也太離譜了。這個世界其實已經跟我脫軌了,我現在已經完全無法理解這個叫全職獵人的世界了,我有那麼一刻是多麼真心真意地祈禱富堅這位作者可以天天心想事成,過著無比美好的日子,這樣他在下筆時一定也會因為世界和平生活美滿而把愛分給這個世界,創造得更美好,所以麻煩一下作者大人,您老就幸福幸福幸福一直幸福到世界末日前一天去。

    「喂。」我神思恍惚,有氣無力。

    「哦,是警衛所啊,對,我是叫米露,呵呵,米露其實是一大眾名,你出去一喊十個有五個回頭,你問我有沒有一位叫蘭斯-戈登爾理的哥哥?你說笑了,我一人吃飯全家飽,沒有哥哥也沒有姐姐更沒有弟弟妹妹,而且我姓西耶娃不姓戈登爾理。啊,你問我家是不是還住了一位食客叫蘭斯-戈登爾理?你說笑了,我這裡沒有一個叫蘭斯的,食客是我遠房親戚,你說他叫什麼名字,呵呵……」我的聲音是那麼自然,我表情是那麼一片空白,唯獨下一句話讓兩條寬海帶淚緩緩滑過臉頰,「他的名字是庫洛洛-魯西魯。」就是同名同姓這個名字還是滲人滲得慌。

    等到掛上電話後,我沉默幾秒,電視機又傳來一聲又一聲悲慘的「蘭斯,蘭斯。」

    圓潤的臉頰迅速凹陷下去,靈魂就這樣一口氣吐出一大半,等等,我剛才幹了什麼?我竟然包庇,雖然剛才腦子有點不清醒,可是我幹了什麼?我竟然對警衛所說謊,我包庇一個詐騙犯,可是他還小,未成年,可能他不知道這是違法的,不知道才怪啊,他熟悉法律熟到可以去當王牌律師。我也違法了,犯下了無可彌補的大錯,我包庇這小子了,腦子裡是那麼清晰地跑出來這麼一幅畫面,森冷的法庭裡,戴著白卷毛假髮的法官高高在上,我站在鐵柵欄的被告席裡,法官一槌子下來公正無私地說:「米露-西耶娃,涉及包庇罪行嚴重犯罪分子,情節嚴重,處有期徒刑九百九十九年。」

    將身體從電話那邊挪過來,我回頭見他拿著書翻啊翻,我在這裡揪心得頭髮都快掉光他竟然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德性。

    「蘭斯。」我抬眼望著天花板,輕聲地喚著他。

    「嗯。」他眼沒離書地回應。

    「自首。」做錯事就要道歉,違法了也要坐牢,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他停下翻書的動作,回望我,一張清秀的臉沒什麼表情,只是那雙眼睛裡多了種溫度,微暖而自然,像地板上碎得斑斕的陽光。

    我想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是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去警衛所自首,然後去跟人家姑娘道歉,只要誠心取得原諒就可以獲得減刑,加上你未成年,沒事的,很快就可以出來,不要怕,我等你出來。」

    「等我出來?」他挨過來,挨得很近,然後用手撐著下巴側著臉看我,淺淺的笑痕在嘴角出現,連帶眼眸裡的那抹溫柔也更明顯,「可是米露不想知道那些錢到哪裡去了嗎?」

    我發呆一會,用手指撓撓臉頰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地問:「你別告訴我你把騙來的錢都塞到我的銀行賬戶裡啊,呵呵。」

    「呵呵,對啊,那些錢從一開始漂白就都是以米露的名義去進行操作的,到最後全部流進你的銀行賬戶裡,這一筆憑空出現的財產都在米露的名下,也就是說你就是最大的獲利者,再加上我也有把米露的線索連同蘭斯這個名字一同留在現場,這就是說如果我去自首一定要牽扯出你來,嗯,以現今的法律來看,米露就是幕後的主使人,而我就會變成從犯。哎,這可怎麼辦呢?主使人。」他就這樣笑瞇瞇地看著我。

    主使人?

    我成幕後主使人了,主使人要坐幾年牢啊,我外表還未成年應該可以減刑,等等,我什麼時候變成幕後主使人?

    「你故意的。」我亮起爪子抖啊抖,多想撲過去掐死他,這小子簡直就是一犯罪天才,這麼簡單一段對話都可以窺見他當時在開始騙人時就做了多少準備,反正最後不論怎麼查,無論用什麼角度去深究,這小子最嚴重也只不過就一從犯,加上證據什麼的都被他滅光,只要他不是自己良心發現跑出去自首誰都捉不到他的把柄啊,我說你不去經商太對不起自己的才能,一看你就是那種背後掘地三尺吃人不吐骨頭,前面老百姓還以為你是慈善家的奸商。

    「我不是故意的,莫名其妙就這樣了,呵呵,沒事的,反正那些錢都已經經過漂白程序,所以當生活費花花也不錯。」他一臉笑意,稚氣的臉部線條因這個笑容而多了些孩子氣,「所以米露還要我自首嗎,最後我們都會被判刑。」

    兩道寬海帶淚飆下,匯成大海灌入我弱小的心靈,鹹澀了我的胸膛,神啊,當時你在創造這小子是剛經歷了離婚的打擊,你到底是心存多少悲怨才能創造出性格如此欠揍的混蛋啊。

    彷彿可以看見法官那神聖的一槌砸下來,「米露-西耶娃,詐騙犯主使,罪大惡極,判你有期徒刑一萬年。」

    一萬年……是哪門子的有期徒刑?

    我明明坐在家裡什麼也沒做,咬著下唇欲哭無淚地跟那張完全跟騙子扯不上關係的清秀臉孔面對面幾秒,最後雙手顫抖握緊他的手,將臉撇到一邊,那麼咬牙切齒地說:「那我們就一起去坐牢。」從犯也要判刑,哼。

    他明顯有一刻愣神,好像答案不在他理解中,我垮著一張臉斜斜地看著他,愣什麼愣,我成了主犯都沒愣。

    「噗。」他將手捂上眼睛無法壓抑地笑起來,笑得那麼真實而無拘無束。

    不是冷笑,也不是皮笑肉不笑,更不是僅僅只勾起一個嘴角表達情緒就完事的微笑,而是像一個少年那種爽朗而陽光的笑容。

    第一次見到,他這麼符合自己年紀的笑容呢。

    我突然很想哭,你還給我笑得那麼開心,電視裡那則尋人啟事又跑出來重播,那一聲又一聲悲慘的「蘭斯」終於讓我徹底炸毛了。

    我將沙發邊的書籍全部往他那邊推倒,生氣地將書一本又一本扔向他,火大地吼:「你還笑,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你這個笨蛋,我有教你去騙人嗎?而且你還給我去騙婚,小小年紀什麼不好學,騙女孩子的男人最惡劣,我說你有沒有聽啊,不准再笑了,笨蛋,讓你好好工作天天向上那麼難嗎?氣死我了,你這小子氣死我了啊!」

    他也不避開,半賴在全是書的沙發裡,陽光從地板上悄悄地爬到沙發上。

    這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場景,一個抓狂的女孩拚命地朝一個笑得莫名其妙的小子扔書。

    反正不管怎麼說這一天的晴朗都是被吼聲徹底吵醒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竟然悲催地看到自己又寫了五千字,哎,抱著頭蹲在牆角,我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實在是太不可思議的數字,我好想掰成兩半……那個,今天碼字時間又不注意,所以沒騰出回復評論的時間(不好意思抓頭髮)那個,嗯,就這樣,那我爬走了,呵呵……又爬回來,那個,謝謝留言的你們。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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