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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團長的女人在哪裡 文 / 漫空

    我不用鏡子也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慘白,飛坦在越過一條深不見底的裂谷時毫無感情地說:「女人,如果你敢吐到我身上我就把你丟下去。」

    真是夠粗魯的,原來你也知道暈車會吐,我突然好想念那個拿著盜賊秘笈到處瘋去的小子的懷抱,至少平穩得多。

    梅雅的實力我知道,雖然不知道現在的庫洛洛有多強,但身為操控風的念能力者,梅雅就算打不過逃卻是沒問題。就是應該會驚動執法隊,在大廣場搞破壞可不是個好注意,因為大廣場不歸默許我出來的哈里斯管,而是歸正在米諾兒家喝紅茶的久石管理。如果波及到平民執法隊就一定會出動,希望他可以把握住那個度,不然打下去可是會沒完沒了。

    越過裂谷後我們來到一間破房子前,我看著那間一百年前可能是貴族別墅,現在被風吹雨打摧殘成廢墟形狀大約三層來高的房子,也許不止三層,不過三層以上都塌得沒有了輪廓。

    看到這棟房子我腦子裡冒出漫畫中某一個畫面,將黑髮往後梳露出額前顯眼的十字架的蘭斯,拿著書坐在破房子某處,周圍點著一大堆蠟燭燃著鬼氣無比的火焰,他掛著黑眼圈一臉比黑夜還陰暗的詭異表情,正怡然自得地翻書。

    我就知道,無論怎麼說服自己他們都是真人,心裡還是會往「你們全都從紙上跑出來」的莫名其妙想法跑去,只要畫面太過熟悉就會不受控制勾起漫畫的回憶,哪怕一時忘了也會像地雷冷不防就炸出來。

    「到了。」飛坦走入滿是蛛網灰塵的一樓大廳,然後鬆手一丟,將我隨便丟到地上吃灰塵。

    我坐在地上有些愣,心臟在跌坐到地上時有幾秒的停頓,那一刻身體四肢百骸的血液突然冷下來,這是一種熟悉到我看到死神的痛苦.fhzww.

    「hi,瑪琪,飛坦你們回來了,團長呢。」有人在二樓笑著打招呼。

    我抬頭望,視線因被從屋前屋後破縫裡漏出來的燦爛光線攪亂有些模糊,是一個穿著黑貓q圖大t恤衫,擁有一頭金色頭髮的可愛少年盤腿穩穩地坐在二樓那條細細的橫欄杆上,他笑得眼睛都彎了,有說不出的可愛勁,可愛到沒有一點天真的真實感。

    這是十幾歲的,俠客?

    「團長待會回來。」瑪琪隨便找了個跟我對面的角落站著,背靠牆面。

    「啊,那個團長的女人你還沒死呢,真幸運,我們又見面了。」俠客拿著黑貓手機一臉陽光的笑容朝我揮揮手。

    我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在別人詭異的目光下扶著腰虛弱地笑著回應,「是啊,托你的福,你好。」話說得有氣無力,實在是呼吸有點跟不上。

    飛坦沒有什麼表情走離我,雖然他沒看過來一眼,可是那姿態怎麼看都怎麼像是很鄙視我,跟我站在一起都是恥辱的感覺。

    我有些困難喘了口氣,看到門邊有一堆亂石條又慢騰騰走過去,頭暈得要命,看東西眼都發黑。

    「不好意思,我有點暈車,謝謝你們的位置。」我伸手弱弱地拍著石條上的灰,一時嗆到咳了好幾聲,然後扶著因為被人以不正確姿勢抱著而受到壓迫的腰再緩緩坐下去。

    雖然還沒看清楚屋子角落裡站了多少人,可是這一次的冷場徹底得讓我產生恍惚,就好像屋子裡空得連聲音都遁走,安靜到可以聽到陽光摔碎在地上。,

    「喂,瑪琪,她就是……團長的女人?」

    我對面一樓左邊一個陰暗的角落裡突然有人開口問,打破這次涼颼颼的冷場,聲音厚重沉緩,我望過去,看到一座小山。再看仔細一點有些無語,這一位太好認了,在我知道這裡幻影旅團的前提下,我絕對不會把他錯認為臉上有縫線的科學怪人。

    「至少現在是。」瑪琪漂亮的臉上總是少了很多該有的情緒波動,就算不耐煩,也是結了冰的不耐煩。

    「反正團長喜歡就好了,就當是養只小倉鼠,平時丟些玉米粒什麼的,她一看就吃好少的樣子。」俠客低頭邊玩遊戲邊用可愛的語氣說。

    你才是小倉鼠,我微皺起眉頭,伸手摀住胸口,神智逐漸模糊,這種痛,真是熟悉到讓人絕望。

    我勉強地注視前方,發現人還真不少,不過因為沒出聲所以你不注意看他們都像不存在似的。

    有些不太確定猜出幾個名字,如果他們人人都長得像庫洛洛或俠客那麼正常的話,要憑一本漫畫來猜測也是個技術活。不過科學怪人的富蘭克林,正用一隻眼睛看我頭髮長到可以當衣服的庫……庫嗶?還有那位全是繃帶的叫啥……剝落什麼的夫的特徵太好認了。

    他們一人占一位置就這麼在我對面陰森森地看著我,好像我是剛從外星球回來的花椰菜星人,不該出現在地球上一樣。

    「我怎麼看,還是看不出來這女的有什麼特殊能力的樣子,團長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庫嗶瞪著圓溜溜的紫色眼睛,聲音沙啞地問。

    「哼,不知道,也許她會種花,團長想什麼我怎麼知道。」瑪琪就差沒翻白眼。烽!火_

    「種花,她不會在給花澆水時淹死吧。」

    我又轉向右邊,在一個破窗戶前有一個皮膚黝黑的小伙子剛從一塊石條上坐起身,一副剛睡醒的樣子,這一位先前好像也有見過,芬克斯?

    這句冷笑話一出口,竟然沒有人反駁。

    我雙腳併攏雙手放在膝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禮貌地望著他們的注視。相信我,如果這群人一個個單獨在路上走過,你頂多看得出他們是流浪漢之類的社會邊緣份子。可當他們一大群遠近高低各不同地站在你面前,虎視眈眈地瞪著你時,你絕對會體會到那種「我們不良,我們很不良,我們超級不良」的氣場。

    我說蘭斯,人還是不要比的好,就說別人怎麼都以為你這個任性的小子優雅呢,你的組的旅團就你一個人舉止貌似正常人,在這麼多不良分子的襯托下,你想不優雅文氣都難。

    「那個,抱歉啊,呵呵,請問團長的女人是什麼?」我很不好意思地開口,聽了大半天加上先前的疑惑讓我忍不住問。團長就是庫洛洛吧,團長的女人像是在稱呼我,可是庫洛洛的女人我怎麼也想不明白,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是流星街的地域語言差距所產生的不同詞義,團長的女人會不會是朋友之類的別稱?

    前面好幾隻蜘蛛又冷冷地望過來,似乎我開口很不合時宜,不,應該是說他們認為我不該出聲才是正常的。

    有些尷尬地朝他們笑了笑,「只是隨便問問,不回答也沒事。」別這麼看我,我最近心臟功能不太好。

    「喂,團長難道沒告訴你?」芬克斯雙手放到口袋裡,駝著肩膀陰陽怪氣地說,一副不良青年的樣子。

    我有些茫然,告訴我什麼,他只是說睡不著跟想吃飯。=烽=火==

    「就是……」

    芬克斯剛開口,我臉色一變,從剛才就勉強壓抑的劇痛終於爆發,我連忙用手朝他打了個先等等的手勢,然後身一轉「嘔」了一聲,不自然的氣喘讓我呼吸及其困難,用了一段時間才平復下來。

    然後我疲憊地回頭,更不好意思地扯出一點點笑容,「抱……抱歉,有點暈車。」

    沒人開口,蜘蛛的眼神詭異,彷彿發生了他們很不能理解的事。

    我手有些抖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手帕,帕子被手上的鮮血染紅。估計現在我的樣子一定很慘烈,用手帕擦擦嘴邊,全都是血。我看著滿手的紅色跟血淋淋的手帕有些慶幸地自語,「幸好剛才沒吐到飛坦身上。」血濺落在衣服上很難洗,所以說別跑那麼快,現在暈車真的很麻煩。

    氣氛極度冷場。

    「暈車吐的……是血?」飛坦眼角下垂,有種陰狠。

    「不會啊,暈車是因為人體內耳無法正確地調整平衡而產生的神經功能混亂,吐出來的不該是血才對,除非她內臟破裂胃裡全是血才有可能,不過一般人內臟破裂的話還會在乎暈車嗎?」正在擺弄手機的俠客抬起頭,習慣地解釋一下。

    「我怎麼覺得她越來越弱的樣子,隨便去外面拉個人回來都比這女的強,連螞蟻跑得都比她快吧,團長的品味太怪了。」芬克斯受不了地朝身邊的夥伴抱怨。

    我不好意思朝芬克斯笑著點點頭,然後繼續用其餘乾淨的帕面擦血漬。

    「不管怎麼說,在團長回來前看好她,以後再看看團長怎麼說。」角落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位比較成熟的女孩,在我眼中她的確是位女孩,旅團就幾位女性,這位土黃色頭髮的是派克才對,在漫畫中對旅團有較深印象的除了庫洛洛就是她了,她應該喜歡貓,我也蠻喜歡這類毛茸茸的小動物的。

    所以我又習慣性朝派克禮貌地笑了笑,結果是人家連眼都沒瞄過來根本不理我,我發現這些人都很自我中心,有極強的排他性,看他們幾乎沒正眼看我也沒正耳聽我說話就知道了,我在他們眼中幾乎等同於不存在。傷腦筋,能把這麼多孤僻個性的人往一個團裡塞,當初是怎麼辦到的?這可不是漫畫,作者說行就行。

    我攥緊手中的血色手帕,臉色蒼白地掛著微笑,真是傷腦筋,每一次反噬的發作都痛到我連叫都叫不出聲,這種難受有點像凌遲,總不給你一個痛快。可哪怕這麼痛了,我還是覺得能熬多久就熬多久吧。

    「是信長他們回來了。」派克抬抬眼皮說。

    我看向門口,沒人。只有陽光孤零零投射進來,灰塵在光線下飛舞。然後灰塵鬧哄哄突然翻滾起來,有人地動山搖踏進來,高興地說:「什麼,你說團長的女人來了,強不強?」

    接著一個略帶倦懶的聲音回答,「我早告訴你,你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她,她不自己跌死就夠奇跡,跟強完全扯不上關係,吶,你小心點別踩死她,團長會生氣的。」

    一個綁著髮髻抱著武士刀的年輕人斜著一雙三角眼看過來,我朝他點點頭當招呼。年輕的信長模樣挺不錯的,就是有點瘦,蘭斯好看是好看,不過太秀氣,男孩子還是陽剛一點比較好。

    「團長看上的女人怎麼也得比瑪琪強一點吧,怎麼可能有你口中那麼弱的人,老子不信,她在哪裡。」穿著皮草的大個子咧著嘴巴露出牙齒地笑著,一隻手還往一頭亂七八糟的銀色頭髮上抓癢,模樣有說不出的……不拘小節?

    這位……不是窩金吧。我挪挪位置離門口遠一點,擔心這位兩米以上的,很有陽剛之氣的「男孩子」會真的一腳踩過來,然後我就不用熬日子可以直接去見神。

    「那裡。」信長用刀鞘隨意地指了指我。

    窩金望過來,眼神凌厲直白,有不懂掩飾的殘虐,他瞪著我這邊一大會,接著忙東張西望幾下,「哪有人?團長的女人在哪?」

    「你眼神不會放低嗎?她坐著的。」信長青筋凸起地指著我坐的的位置說。

    「哦?」窩金低頭,看我這邊一大會,接著又東張西望幾下,「團長的女人在哪,我怎麼沒看到?」

    「你看到了,就是那女的。」信長手一直朝我指,「那個就是,別當看不見,她存在感再低以你的眼力也不可能忽略。」

    「你說那女的就是團長的女人。」窩金沒有往我這邊望來地沉默著,然後猛地爆發朝信長撲過去猛卡他的脖子,「鬼信啊,團長的眼光怎麼可能那麼差,弱成這樣還能叫人嗎?你到哪裡找回來的冒牌貨騙我,信長。」

    「誰騙你了,那是團長自己找來的,關我什麼事?在不放手老子剁了你。」信長一隻手抓住窩金的熊掌,一隻手拿著刀亂揮。

    「要打架嗎?我才不怕你的刀。」

    「你們兩個要打出去打,我不想睡野外。」瑪琪生氣地橫過來一眼,那種陰冷讓氣溫狂降。

    我依舊笑著,低頭偷偷擦掉又嘔出來的一口血,真是傷腦筋,身體狀況已經差到我快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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