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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最後一個誰上 文 / 漫空

    第一場的比賽過後現場氣氛降到冰點,石台上的屍體似乎在提醒雙方這場獵人考試最殘酷的一面,我覺得連對面的測試官都被這場直接了當的血腥給震懾住了。

    「我大概知道他們的目的了,這裡是監獄,所以主考官所聘請的應該都是監獄裡的囚犯才對,他們手上的手銬就是證據。」酷拉皮卡適時對奇犽的家庭背景及手法表現出該有的驚訝,但天性清冷的性子讓他快速恢復冷靜,他望著台上那具心臟被掏出來的屍體說,「也許考官所給他們的報酬就是減刑,他們八成是超長期的犯人。」

    「犯人?不會把我們拖在這裡多久他們就可以減多久的刑期吧。」雷歐力的適應力堪比小強,他可以在奇犽下來時表情扭曲地給他讓路,也可以在下一秒就對台上的屍體視而不見。

    「應該是這樣才對。」酷拉皮卡贊同地點頭。

    我坐在他們背後,安靜地低頭借助忽隱忽現的光線看手裡的書。背包裡還有些零食,不過掏出來大概也沒什麼人有胃口吧。這幾個人,除了奇犽偶爾還會因為警惕瞄過來幾眼外,其餘都基本快把我忘了。

    「對面的,還想發呆到什麼時候?你們可是測試官啊。」奇犽突然笑嘻嘻地對那邊的測試官喊,沒有半點尊重的意思。

    「那第二關我去。」小傑興致很高地舉起手大聲說道,最不受大環境影響的就是他,就連奇犽殘忍的殺人手段他都只是有些好奇地看著,眼神清澈到不正常。

    我悄悄側過臉去看那個綠色的身影,他是小跑進賽場的,我覺得金的孩子真是活力十足,基因的遺傳真是可怕,那種冒險家的旺盛精力他們父子倆一摸一樣。

    不過不知道金又跑到哪裡去了,似乎修補完魯魯卡遺跡後就沒傳出來什麼消息,偶爾會寄些東西給我可是從不寫地址。我覺得獵人的價值觀經常讓人無法理解,真正的獵人從不稀罕世俗間的紙醉金迷,他們的生命似乎是用來燃燒揮霍的,用一種瘋狂的生活態度來詮釋這份高高在上的職業,也幾乎是肆意地去過他們想要的生活。越是具有狩獵精神的獵人,就越該是無法束縛。

    這個世界呆得越久,我就越為這裡的人搖頭讚歎,能活得這麼無法無天的不僅僅是罪犯,還有正經職業的社會精英。在我上一世很難見到這麼多正常的瘋子,至少拋家棄子不管是出自什麼原因,都會被鄰居唾棄的,哪像小傑他老爸這麼受人景仰。

    抬眼望著陰暗的石磚縫,雖然完全忘記小傑他們是怎麼過關的,不過有印象這一屆獵人試驗他們似乎都通過才對,所以不出意外我也可以跟著他們到塔底,理論是這樣沒錯,只要……

    我有不好預感地抽抽嘴角,連忙揮去那種感覺,繼續啃書打發時間。照這樣比賽下去,搞不好我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就可以過關,所以蘭斯你千萬不要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啊。

    第二關的測試官上場剝開了罩布後,讓人不由側目,比起印象中那種殺人搶掠的兇惡罪犯,他實在太弱不禁風了,單薄的身板蒼白如紙,一推就倒的瘦病樣子。

    我看到這個測試官突然就聯想起監獄裡的伙食是不是很剋扣,這副長期營養不良的身材,讓我覺得這個測試官沒一頓吃得飽的。

    測試官也很有自知之明,他攤開那雙骨□的手,對愣看著他的小傑說:「就如你看到的,我手無縛雞之力,對於打架或者滿場跑也不在行,我們來玩點別的好了。」

    小傑愣是愣,不過反應倒很快,他馬上先說明自己的弱項,「動腦子我不行,我喜歡用拳頭。」

    體力動物都不懂得拐彎,自己不擅長的隨隨便便就倒出來了。

    測試官露出一個不知是什麼意味的笑容,他手裡出現了兩根蠟燭,「?那我們來玩點蠟燭好了,這兩根蠟燭你選擇其中一根,如果選擇長的就按圈反之按叉。我們來比賽如果誰拿在手裡的蠟燭先滅,誰就輸。」

    小傑單純地覺得這個比試方法又簡單又明瞭,我一看他那一臉單細胞的表情就知道不妙,剛要開口說話他已經立刻點頭笑得像冤大頭地說:「好,我們就比這個。」

    合上嘴有些無語地低頭,人家說什麼就好什麼,如果蠟燭是對方提供的你不想輸都輸定了。

    「那你要選擇長的還是短的,其實可以慢慢想沒關係,這場比試沒有時間限制,就算你們要討論三天三夜也可以。」測試官伸手撩了撩自己那頭柔順的棕色短髮,他拿著蠟燭坐到石台上,對不遠處的那具屍體看也不看,深陷的眼窩下那臉笑容缺少生氣而鬼祟。

    「這是個陷阱,他拖得起時間我們拖不起,而且我們也不知道對方手上的蠟燭有沒有做過手腳。」酷拉皮卡也覺得不太妙地說,他的語氣有些焦慮,明知道是陷阱還往下跳就是這場比試的被動處。

    「我覺得長的蠟燭一定有問題。」雷歐力皺起眉頭看向石台,對於這種明顯的二選一考題他同意不在行。

    「與其我們在這裡亂猜浪費時間,不如……」酷拉皮卡突然提高聲音,很有魄力地對場上的小傑喊,「由你來決定,小傑。」

    小傑回過頭還有些遲鈍,他該靈活的時候靈活到猴子都跟他認親戚,遲鈍的時候就會像現在這樣呆呆指著自己問,「我選嗎?那好,我選擇長蠟燭。」

    一絲猶豫都沒有,小傑的選擇從來都是如此,不經大腦的自信滿滿。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長的蠟燭燃燒的時間,一定比短的多。」小傑可愛的解釋瞬間把他幾個夥伴推入深淵。

    「交給小傑真的沒問題嗎?」奇犽很沒有信心地問出所有人的心聲,腦子十八彎的他永遠無法理解單細胞動物的運動軌跡。()

    「也許吧,都選擇了。」酷拉皮卡無力回天地說,他也沒什麼好法子了。

    我在他們幾個人身後忍不住彎起嘴角,覺得這個場面很喜氣,然後在計時器的按鈕上按了下,支持他的選擇。

    支持完繼續悶不吭聲看我的書,我發現連奇犽也幾乎忘了我這個大活人在他們身後坐著,我很沒有存在感對吧。

    「從下面吹上來的風很強,只要一不注意蠟燭就會滅了,一根蠟燭可以燒多久?」雷歐力緊張地關注著第二關比賽的過程。

    「普通的大約五六個鐘頭左右。」酷拉皮卡想了想,才不太確定地回答,他對日常消耗品似乎也沒有個精準的認識。

    「那可是場持久戰,就連移動也很勉強。」

    我在他們後面邊邊點頭,從頭到尾像個默劇演員只見動作不出聲,如果那根蠟燭沒被動過手腳確實是場持久戰。

    剛想到做手腳的問題,就傳來雷歐力驚訝的聲音,「小傑的蠟燭的燃燒速度突然加快了,那根蠟燭的燭芯肯定被人加了火藥之類的東西。」

    我又將注意力轉向那方石台上,見小傑正慌忙地拿著一直狂流燭淚的蠟燭,他手指間不斷地顛著正在融化的蠟燭,額頭冒汗地跳起來喊,「好燙,燙死我了。」

    蠟燭點火後的燃燒速度超乎現場的人的想像,一大簇火苗像加滿油料一樣瘋竄而起,把小傑燙得滿場跳。

    反觀測試官姿態悠閒地捏著那截短蠟燭,燭芯上的火苗如他的神情那般平緩,只見他還有空伸手撩起長到頰邊的劉海,柔順的頭髮在撩灑起的瞬間頗有某種說不清的風情。

    「也許我們一開始就落到圈套裡,那兩根蠟燭都有問題,不管小傑選擇哪一邊都會輸。」酷拉皮卡恍然大悟地說,他的焦慮隱現在神情上。

    我打了個哈欠,熬夜的後果就是隔天指不定那一個時間段要開始犯困,翻過一頁書努力看著。現在才發現有些晚,這類騙術很簡單,將來你們出社會就會發現市面上比比皆是。

    不是我不想插嘴,而是因為完全想不起他們的過關印象,怕自己過度摻和進去會對他們產生影響。之前沒想過自己會進入劇情,所以也沒怎麼細想改不改變劇情,現在當一個過路人就夠了吧。

    小傑因為燭淚流覆到手指上被燙個措不及防,一失手就將燒得差不多到底的蠟燭掉到地上,只剩一小塊蠟燭燃燒著迎風招展,火速迅猛。

    我見測試官也就是那位營養不良的年輕人笑了,憔悴尖瘦的臉上哪怕高興也笑得虛弱無力,鬼氣森森。

    小傑看著腳下不怕風吹的蠟燭也笑了,咧嘴大笑,孩子的調皮與生機在此時的他身上尤其明顯。他毫無顧忌腳下用力一蹬就消失在原地,快速的身影驟然出現在驚訝的測試官面前,然後側臉嘟著嘴往他手裡那根正在緩慢燃燒的蠟燭上一吹,蠟燭滅了。

    過程太快,快到一眨眼的功夫就結束比鬥,小傑身後的蠟燭也燃燒完畢慢慢熄滅下去。

    「我贏了。」小傑伸直腰露出一個大笑臉開心地喊著,勝利也勝利得不懂掩飾,舉手就歡呼出來。

    還沒等其他同伴也跟著開心起來,測試官拿著他那截熄掉的蠟燭就笑起來,笑聲尖細而有些漏氣的壓抑,營養不良的肺似乎連支撐他開口大笑也是件難事,他習慣地伸手撩撥了下劉海,露出譏諷的而陰暗的得意表情,「誰說你贏了?明明是我贏。」

    這句話一出口就讓小傑停止活潑亂跳,他不解地看著一臉鬼祟笑容的測試官。

    「什麼意思?剛才是小傑先吹滅你的蠟燭。」雷歐力火爆的脾氣讓他率先跳出來,見不得自己人吃虧指著測試官的結果,扯開嗓門就對著賽場大喊。

    我不自覺用手輕捂著嘴,沉默地望著對面的石牆想了想,嗯,原來如此,如果要硬拗的話小傑是輸了。

    想完發現自己的小動作,有些無力地將手規矩收回來,生活在一起太久就是有這個壞處,某些壞習慣會互相傳染。他每次有這個動作就絕對是在想一些怎麼把人搞得雞飛狗跳的壞主意,所以一見他捂嘴熟悉的他的人都要心驚肉跳。

    「比試的規則我一開始就說得很明白,『我們來比賽如果誰拿在手裡的蠟燭先滅』,蠟燭必須要在手上才算數,也就是說當你放開蠟燭的那一刻,無論蠟燭是否熄滅都是輸了。」測試官迎著吹旋而上的風,薄舊的囚衣在風中顯出胸肋骨的輪廓。

    就是這麼一個沒有力道面黃肌瘦的年輕人,一上場就用語言陷阱將所有人耍了一圈。

    最可怕的永遠不是明刀明槍上來劫掠你的強盜,而是高智商的犯罪人才。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哪怕坐在角落裡生蜘蛛絲,也能毀滅想要毀滅的一切?。到處跑的犯罪分子不可怕,坐著的罪犯才是頭。

    我將飛遠的思緒拉回來,坐在被遺忘的角落裡生蜘蛛絲順便看我的書,說是打發時間,但是一入迷外在的環境就會自動遠離我。

    「哈哈,抱歉我輸了。」小傑倒也光棍,輸贏三秒內就可以放得下,他笑得很不好意思地小跑回來。

    「沒關係,現在是一比一平,下面由我去。」酷拉皮卡握緊拳頭,很快就進入專注的狀態,他腳步沉穩地走向石台。

    我沒怎麼注意酷拉皮卡的對手,加上其餘幾個人全擠在石道最外面,一錯開腳步並排站著我就看不到情況,從石台那邊隱約傳來酷拉皮卡毫無畏懼的應答,「你來決定比試方法,我們可以立刻開始。」

    如此有自信的開場白就證明這個聰慧的少年有獲勝的把握,畢竟他可不是小傑只靠直覺活著。

    將我從入迷的書籍世界裡拉回來的是測試官底氣不穩的威脅,「嘿嘿,害怕到發不出聲音了吧。我就是幻影旅團四大天王中的破壞王,喳虎。」

    我不得不承認當我聽到這句話時徹底黑線了,無力到無話可說地伸手捂著臉。太丟臉了,還四大天王?這種落後的外號信長聽到一定會先笑死自己。蘭斯,你的無良流氓團體還真是黑道上的金字招牌,誰做壞事都想扯你們一張盜版虎皮來撐底氣。

    測試官慘遭虐打的悲痛叫聲在他介紹完自己後就響徹全場,我清楚地聽到人體骨頭與堅硬石磚親密接觸的聲音,然後是酷拉皮卡壓抑到顫抖的冷酷聲音,「我給你……三個忠告。」

    「第一,真正的幻影旅團的蜘蛛刺青中有團員號碼。」酷拉皮卡站在慘不忍睹的測試官旁邊,踐踏著失敗者的血雙目赤紅地冷哼。

    我抬頭通過小傑跟奇犽中間的空隙,剛好看到酷拉皮卡那雙如海水般清明的眼睛被血色覆蓋,那種紅色沒有一絲暖色系的溫度,只有一片空洞的冰寒。

    小傑看到同伴突然變色的眼睛,想起什麼地說,「是火紅眼,酷拉皮卡生氣了。」

    「蜘蛛刺青嗎?」我無聲地喃喃自語,鎖骨邊似乎有些不自然的怪異感,什麼時候起,被那個小子拖上他的路,視而不見也算是真正的幫兇吧。

    「第二,幻影旅團從不會費功夫去數自己殺了多少人,最後這輩子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幻影旅團,否則絕對殺了你。」酷拉皮卡殺氣騰騰地表達完自己的憤怒後,才低頭沉默地走下台,他已經不準備再打下去。哪怕他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回來,也帶著一種落敗後的頹廢感。

    「理性告訴我那個傢伙是冒牌的,但是我無法控制自己,不瞞你們說,我光是看到在地上爬的普通蜘蛛也會性情大變,失去理智。」酷拉皮卡走回來後直接倚著牆面坐下,陰鬱的情緒蔓延,他低著頭抱著膝蓋不斷苦笑地自嘲著。

    「也好,這代表我沒把族人的仇恨忘記,呵呵。」他是如此地用這麼揪心的理由,來鼓勵……或提醒自己。

    我坐在他對面,手裡的書久久沒有翻過去。

    雷歐力雙手交叉於胸前一臉無語地站著,就算是醫生也沒法為這個情緒明顯不對勁的同伴做心理治療,他只會包紮外皮。這個大大咧咧的未來醫生捋起袖子,一副失業青年不怕輸的氣勢對著台上喊,「好了,接下來換我上,你們哪個要上來?」

    測試官裡走出一個身材比較矮小的人,破舊的罩布還是讓人看不清頭腳。不過一開口讓人意外,竟然是一個柔美的女性聲音,她笑著說:「那可不行,這一場比試還未分出勝負。」

    「又怎麼啦,他不是倒下去了嗎?」雷歐力咬著牙皺著眉,到手的勝利被對方壓下讓他心情明顯急躁起來。

    「我們先前說好的比賽規則是,除非一方認輸或者死亡,否則比賽就不會結束一直持續下去,他還活著也沒有認輸。」測試官語氣中的柔美很悅耳,話語苛刻卻說得輕飄飄。

    對方的智慧犯罪人才很多啊,語言下套讓自己方獲得最大的利益,完美得讓涉世未深的四人組一路吃虧到底。

    「酷拉皮卡,你過去讓那個傢伙死的痛快點。」雷歐力「切」一聲,他巴不得將台上那個礙眼的測試官一腳踹開。

    「我拒絕。」酷拉皮卡坐在牆邊,語氣堅決。在對方倒下去的那一刻開始,他連正眼都沒再瞄過去一下,「我不會對已經失去戰鬥意識的對手攻擊,這是我的原則。」

    「開什麼玩笑,那就放著不管嗎?」雷歐力一聽火了,他壓根無法理解在這種情況下,這個金髮的同伴那些很不合時宜的原則。

    「反正等他醒過來,這場比賽勝負就可以分出來。」

    奇犽聽後挑了下眉,他雙手插在短褲袋裡,一臉隨意地對酷拉皮卡說,「如果不想動手我可以幫你,我猜你沒殺過人吧,你會害怕嗎?」

    最後一句平淡的詢問,卻隱隱透露出一絲不屑的意味。

    酷拉皮卡輕易就聽出他語氣中的那種姿態,他沉默地看了奇犽一眼才冷淡地說,「這方面我沒想過,只不過這是我的比賽,你無權插手。」

    奇犽不在意地走開,「說的也是,但不管怎麼說我們是團體行動,總不能就因為個人的潔癖而打亂所有人的腳步。」

    「那我道歉,不過我不會改變決定。」酷拉皮卡倔起來跟茅坑裡的石頭似,說不鬆口就打死他也是這個鬼德行。

    「隨便你,我不管了。」雷歐力生氣地轉回石道裡,背對著所有人走到將他們困在這裡的鐵柵門前蹲下,一個人撓地磚生悶氣。

    我捧著書獃呆地坐著,看看離我不遠的雷歐力的背影,又看看死不改變的酷拉皮卡,最終沒說什麼又低頭。我其實想說如果那位測試官沒死,那我們很可能會在這裡等到獵人第三次試驗結束了,因為就目前的形式來看,對面負責動腦的犯人不會放過這個拖時間的好機會,就算已經醒過來也會讓自己的同伴繼續假裝睡下去。

    不過我在這個臨時的團體裡沒有得到最基本的信任感,奇犽不用說,就連酷拉皮卡在關鍵的時候所想起的夥伴也絕對不包括我,所以這些話我不合適說。

    最後雷歐力坐不住了,他看著手腕上的時間像流水一樣一去不復返,焦躁感讓他怒氣沖沖地站起來大步走向最外面,然後伸出手指向石台上那個一直沒動過的身體說,「搞不好他已經死了,就算我們等到試驗結束他也不會醒過來。」

    「那你要不要跟我賭一下,賭他是死是活,就當作我們開始的新比試。」出來回答的還是同一位測試官,她的語速還是那樣不急不燥,「我們來賭時間。」

    「什麼時間?」雷歐力瞪著對方,一臉疑惑。

    「你們的時間大概還有六十多個鐘頭,我們雙方各拿出五十個小時的時間來當賭注,每次下注的最小單位為是個小時。如果我輸了我將增加十年的勞役服刑,你則是離開的期限將減少十個小時。」測試官的聲音透過灰色的布料,清晰的吐字中帶著沉悶感,「如果你接受,我就讓你檢查他是死是活。」

    又是一個……赤果果的語言陷阱,我面無表情地抬頭,從一開始這場比賽的節奏就完全掌握在對方手裡。我記得小傑他們一定是通過獵人試驗的,但是這一關卻被對方吃得這麼死,我開始懷疑自己那些僅剩的記憶碎片。

    連接石台的橋樑再次搭上,雷歐力義無反顧地走上去。他接受這場賭局,第一個賭的就是指著腳下上一關的暈過去的測試官說,「我們就來賭,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暈過去。」

    我沒看賽場,只是有些漫不經心地對離我比較近的酷拉皮卡說,「測試官的時間對你們沒用吧,就算最後全部贏了讓她增加五十年的勞役,也跟這場考試一點關係都沒有。」又不是說讓測試官坐牢,可以讓我們這邊的人增加過關的時間。

    所以雷歐力一開始拿自己的時間去兌換對方的時間,就錯了。

    酷拉皮卡似乎剛想起還有我這一個大活人坐在後面,他轉頭看了我一眼後才說,「我知道,但是這場賭局只能接受,因為比賽必須進行下去,我相信雷歐力。」

    如果不接受對方的賭局,這場僵持就會沒完沒了下去。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然後蹲回角落。不是不想相信雷歐力,而是我怎麼覺得這個有些市儈,怎麼看怎麼都不想吃虧的年輕人不太適合跟人賭,這類性格的人十賭九輸。

    想起打賭,就想起俠客。這個旅團的蜘蛛腦平日裡處處精明,就是賭運奇爛,爛到令人髮指。有些人就是天生屬於十賭十輸,想翻身都翻不過來。

    雷歐力很輕易就將假暈的測試官糊弄醒,我們這邊的勝局變成二,不過第四場的賭局還在進行。

    當聲音柔美的測試官脫下罩布,露出嬌美的面貌時,雷歐力臉色明顯變了,變得很不懷好意,就跟一開始伸出兩隻爪子想抱我走的那種笑容,當我聽到那位明顯一看就是女性或……人妖?的測試官,說賭她是男是女時,我歎氣了。

    酷拉皮卡跟奇犽說出我的心聲,「雷歐力一定會選擇男性的,因為對方說過可以任由他搜身。」

    小傑一臉純潔,他完全看不懂這場比賽的詭異處。

    「我賭你是男的。」不懷好意的笑容變成超級猥瑣的表情,未成家的青年一臉「猜錯」才是王道的陰險,熊爪子顫抖著伸向人家女孩子的胸部去,比對方還像超長期囚犯的壞蛋地說,「可以摸摸吧。」

    奇犽看向石台上變成的狼的青年偽大叔,話幾乎是從牙裡蹭出來的,「那個變態色老頭。」

    酷拉皮卡看不下去地說,「我覺得這場我們會輸,對方把雷歐力的軟肋摸得一清二楚。」

    雷歐力在眾人的鄙視下,理所當然地輸了。輸在小孩子遊戲的剪刀石頭布上,他氣得跳腳,這個結果告訴我們哪怕是主角,可是做了色狼才做的事還是沒有好下場,摸一下就把大家的五十個小時給摸沒了,這敗家敗得連人格都讓人側目。

    不過對上一個專攻別人心裡弱點的智慧型罪犯,拼不過也是很有可能的,雷歐力的腦子不比小傑聰明多少,這不是在貶低他,真不是。

    「對不起啦,我原本對這場賭局是很有把握的。」雷歐力從台上訕訕地走下來,就算不好意思也要嘴硬一會。

    「憑你剛才那樣子嗎?算了,現在是二比二平,最後一場誰上去?」?酷拉皮卡也懶得說些什麼,他頭痛地問。

    問完後現場一片沉默,沒人回答,好像該上去的都上去了……

    我正看得不亦樂乎,對著書裡的某些很好的情節直傻笑著。笑著笑著,突然覺得身旁似乎安靜得過分,只聽到風呼啦啦直吹上來撞擊牆面的聲音。有些茫然地抬頭,見四人組都愣愣地回頭睜大眼睛瞪著我,好像我臉上一會沒見就開出七朵花來,朵朵鮮艷繽紛。

    你們……這樣看著我幹嘛?

    「呃,有事嗎?」我被他們傻看得有些發毛,這種世界末日的悲憤氣氛是怎麼回事?

    「喂,這個傢伙真的沒問題嗎?」奇犽第一個打破這份讓人覺得詭異的寂靜,他扯出個抽搐的笑容,「兩米高就可以摔斷她的腿。」

    風繼續呼啦啦地吹著,石台上的焰火忽明忽暗,我跟四人組無語地傻看著對方。

    我攤開手,真的,我很體貼米露,到底是親媽。所以還讓她有時間……看到最後一關(爬走)

    出門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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