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裸奔 文 / 周玉
古皓然聽到聲音轉頭看見眾人那副見了鬼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此時自己十八年,辛苦建立起來的完美形象全毀了,下意識的一個轉身把蝶衣壓到身下,怒吼道:「滾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給我滾出去,誰敢擅自進來我剝了他的皮。」
茗清到真是個伶俐小廝,回過神來忙連推帶拉的把一眾侍衛給轟了出去,邊連連道:「少爺放心,茗清什麼也沒看到,更加不會亂說,少爺你請便,喔,不是,你們繼續,繼續。」邊說邊連跑帶爬的衝出去關上門,顯然被嚇的不輕。
屋內的倆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蝶衣見古皓然眼中欲噴出火來,想起剛才那一眾人的表情突然輕輕笑了起來。古皓然沒想到蝶衣這個時候居然會笑,還居然硬是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心裡又恨又怒,一把抓住蝶衣的手腕道:「你到底想怎樣?我吃虧你很開心?」
蝶衣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笑出來,看著面前怒火沖天的男人,恢復冷淡的表情道:「別忘了是你在招惹我。」
「我招惹你?做妻子的打丈夫,你還有理了。」說起這個古皓然就鬱悶和憤怒,自家妻子不讓自己碰,倆次都在最後關頭喊停,是個男人都會崩潰。
蝶衣冷笑道:「打了你又怎麼樣?羅蝶衣承認了你是她丈夫,我沒有,就算殺了你,我也不覺得有任何不對。」
古皓然怒道:「你什麼意思?」
蝶衣冷冷的道:「你沒必要懂。」
古皓然頓時握緊了拳頭,蝶衣卡在他咽喉的手一使勁,古皓然頓時皺緊了眉頭,蝶衣看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古皓然,滿臉憤怒卻倔強的一聲不吭,緩緩收了手,古皓然不由一挑眉道:「不殺我?」
蝶衣對視著他道:「你想我殺你?」本就沒想過要殺他,雖然自己是殺手,但是並不意味著見到不喜歡的人就殺個乾淨,更何況並沒有什麼喜歡和不喜歡,不過只是一個陌生的人罷了。
古皓然不覺頭頂都氣的冒煙,雙手撐在蝶衣腦旁恨聲道:「你耍我。」
蝶衣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道:「隨便你怎麼想。」
古皓然瞇起眼睛胸膛劇烈的起伏,雙拳握的死緊,整個身子都繃的像一張欲勢待發的弓,顯然已經在發飆邊緣,蝶衣靜靜的躺在他身下微微勾了勾嘴角道:「你打的過我?」
古皓然低下頭在距離蝶衣五厘米左右的距離停下,聲音低沉的道:「你以為我收拾不了你?」
蝶衣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只是靜靜的躺著,古皓然感覺到蝶衣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漠和疏離,突然張口在蝶衣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感覺到蝶衣的身體一繃,古皓然壓抑不了憤怒的道:「我不管羅蝶衣還是你,哪個承認我是你的丈夫,我只知道這個身體是我妻子的,擁有她的人就是我妻子。我不欠你的,你也別給我擺出一副距人千里之外的樣子,我不管那是你的本性還是你故意針對我,我只是告訴你,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就算在不願意你也已經是我的老婆,你的身體我已經親過了抱過了,不管你心裡怎麼想,你已經是我的,這輩子我不開口你都逃不脫做我妻子這個命。」
蝶衣見古皓然一臉氣的通紅,雙眸中就像欲噴出火來把自己溶盡一般,當下也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古皓然道:「我沒說我不是你的妻子。」雖然這具身體的主人早已經死了,不過既然佔了她,那就順著她的一切活吧,哪天不高興了離開就是,再說自己也沒什麼心思去想有的沒的。
古皓然聞言臉都氣青了,大吼一聲道:「你說你那點像做人妻子的樣子?有誰會在新婚之夜這麼對待丈夫的?」
蝶衣看著古皓然,突然發現古皓然還壓在她身上,當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手上和腳下同時用力,直接把古皓然給踢了下去。古皓然在地上一滾砰的碰到桌子腿,呲牙咧嘴的握緊了拳頭。
蝶衣自顧自的站起身體道:「我不習慣有人近身。」這話可沒亂說,做殺手時候養成的習慣和態度,豈是一兩天時間就可以消除的,再說這憑空冒出來的丈夫,聽著親切實際卻陌生的不是點把點的人,怎麼可能就因為這兩個字就磨滅了十八年養成的習性。
古皓然看著蝶衣疏離絕美的背影,一瞬間的閃神後,眼中卻怒火更炙熱,這明顯就是推托之詞,當下唰的站起身來,壓低了聲音隱忍著怒火瞪著蝶衣沉聲道:「不習慣有人近身,那我到要看看是不是所有人都不能近你的身,我倒要看看你到底給我耍什麼花樣。」
蝶衣徑直裹了一件衣服站在窗爆抬頭看著夜空中的明月,冷冷的道:「隨便你。」
古皓然見蝶衣情緒都不起伏半點,當下氣的七竅生煙,打又打不過,說也說無用,一拳砸在桌子上,轉身大腳踢開房門就衝了出去,蝶衣透過窗戶看見守侯在門外的大群人,一見古皓然赤身露體的衝了出來,無不變色,一個個手忙腳亂的解開衣服給他披上,一半人陪著他氣沖沖的離開,一半人驚恐不定的注視著搖搖欲墜的新房門,一副想看個究竟又不敢上前的好奇樣子,蝶衣微微搖了,這樣的表情真是複雜啊。
第二日一早,蝶衣在幾個前來伏侍的丫鬟指導下,穿戴整齊收拾妥當,方在一眾不敢多語的丫鬟帶領下,跨出了新房門。
九曲十八彎,重重疊疊的門徑,精美的裝飾,優雅的景色,無不淋漓盡致的展現在蝶衣的眼前,蝶衣漠然跟著丫鬟走著,處變不驚隨遇而安的態度,連蝶衣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平靜,人活一世是應命,能活兩世便是福氣,無論命運還是福氣,蝶衣都安之若素,既來之,則安之。
穿過長長的門廊,來到一個精美華麗的大廳,裡面此時已經聚集了很多人,蝶衣只看了眼立在大廳中間,本應該卓而不群光芒四射的男子,此時臉上一大塊青紫,只遮住一半的頸項上也有殘留的指印,一副怒火沖天卻不得不忍的樣子,不由微微挑了挑眉,跟著丫鬟們走到他身邊站住。
在一群嘰嘰喳喳鬧哄哄的聲音中,蝶衣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的跟著古皓然做著,不反抗也不違背,有些亂七八糟的要求一時也弄不明白,反正古皓然怎麼做蝶衣就跟著怎麼做。
被眾人折騰來折騰去,蝶衣冷淡的跟著古皓然,一直到最後出了大宅院的大門,坐上去碼頭的馬車,蝶衣才鬆開了一直微皺的眉頭,看了眼封閉的馬車內怒氣的散發點,古皓然屏棄剛才虛偽的笑容和客氣,整個人猶如熊熊火焰一般怒視著渾然沒事的蝶衣。
蝶衣性子本冷,原來還要用盡心機耍盡手段生存,此時好像離那種生活很遠,生活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人也收了納銳利和殺氣,只剩下養成的性子,冷淡,所以完全不是刻意視古皓然不存在,而是就算存在又怎麼樣。
古皓然昨晚摔了個大觔斗,剛才那些人雖然嘴上不敢說什麼,但是那眼神裡的笑意,卻怎麼掩蓋也掩蓋不住,本來也不會弄的人盡皆知的,要怪就怪自己一怒之下什麼都沒想的衝了出去,這赤身露體的一衝,能不天下皆知。
蝶衣漠視著古皓然的怒火,一直到馬車到了碼頭,方跟著又擺出一副風度翩翩,玉樹臨風樣子的古皓然,棄車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