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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悲憤的緣由 文 / 周玉

    「我告……訴你,花……花在……鐵院,你殺了我,快點……殺了我,啊,我受……不了……」臉色一瞬間變的血紅的五熊,似乎承載不了的痛苦,交換的條件直接變了。

    蝶衣看也不看的轉身而去,古皓然驚訝之極的抓住蝶衣,皺眉道:「這個……」話還沒說完,慘叫聲嘎然而止,五熊嘴角流出鮮艷的血水,已經一命嗚呼,徒留下驚恐之極的面容。

    整個大廳半響沒有人說話,古皓然轉頭看著蝶衣,見其眼底的絕冷,不由想起背脊上那個位置,蝶衣曾經也在他身上摸過,那次還以為蝶衣不過是贏不了自己裝出來的,今日一見才知道不用刀,不用毒,只需要在那裡一按,人會死的這樣痛苦,古皓然想著不由挑起了眉看著蝶衣。

    蝶衣見古皓然眼光複雜的看著自己,當下甩開他的手邊往外走邊道:「脊髓流乾的痛楚就是這樣。」五熊怕死,那就讓他死的時候承受這一輩子該承受的回報,古皓然一聽不由齜牙咧嘴,這也太強悍了些,手段太歹毒了些,不過這五熊死在這手上,確實是活該。

    抬頭見蝶衣已經跟著紅淨等走出,古皓然和冰祁等也都跟上,走致門邊茗清突然道:「這幾人怎麼死在這裡?」

    古皓然轉頭一看,正是掌櫃老三等三個人孤零零的死在一旁,大廳中的屍體都積聚在中間,這三人突然在這邊角反而顯的突兀。見其中兩個人雙手齊手腕而斷,死樣極其驚恐,古皓然眼珠一轉不由抬頭看向前方的蝶衣,這兩個人如果所料不差,應該就是在車上非禮他的人,剛才自己都忘了找他們算賬,而他們死了那肯定就是蝶衣動的手,一時間古皓然本來憤怒嚴肅的心情,居然變的有點好起來,加快腳步就朝蝶衣走去,扔下後面行動不怎麼迅速的風等。

    一夜的折騰,此時天邊第一道曙光已經現了出來,夜晚快要過去,黎明將要來臨。

    蝶衣,古皓然等站在鐵院裡,所謂的鐵院其實就是一石頭堆切的,沒有房頂的房子,鐵院裡正是種植著一片蝶戀花,藍色的花朵合在一起,就像睡著的寶寶,溫柔漂亮的驚人,那種香味也若有若無,淡的幾乎聞不到。有誰想到這柔弱美麗的花朵,散發出來的香味卻可以致人在不知不覺中死亡。

    蝶衣站在花叢中冷冷的注視著藍色的小花,紅淨和年輕男人在帶著蝶衣和古皓然來之後就退到了外爆風等看了幾眼後也都退了出去,這種花毀了就是了有什麼好看的,當下鐵院中只剩下蝶衣和古皓然兩人。

    古皓然抱胸靠著牆壁看著蝶衣,花叢中的蝶衣冷酷,漠然,悲傷,面無表情看著花朵的蝶衣,在不知不覺中一身濃濃的悲憤揮散了出來,讓一旁的古皓然不由皺緊了眉頭。

    蝶衣注視著腳下的藍色小花朵,那是死也忘不了的味道,是淡的聞不到也不會忽略的味道,這種香味在記憶深處猶如紮在心上的針,猶如魔鬼的鐮刀,深深的記恨和痛楚。

    那年自己六歲,本來是天真幸福的年齡,是被爹媽捧在手心的年齡,可是就是這個味道改變了自己的一生,太久遠的記憶已經記不清有些什麼了,只是這味道還記的清清楚楚,令人心曠神怡的清香,把自己帶到了地獄。

    神經毒素,用這種花為原料做成的神經毒素,在一瞬間可以放倒一噸重的大象,利用它的氣味透過呼吸道神經中樞,使人昏迷。

    蝶衣緩緩蹲下身子,在上一世自己十六歲的時候,用了十年把迷昏自己,帶自己下地獄的人都殺了,同時也把這種全部毀的乾乾淨淨,把那誘拐,綁架然後變賣幼兒的組織徹底從世間毀了去,只是再也回不去,滿手的血腥,滿身的命債,在也回不去了。

    嘩,蝶衣手中的蝶戀花被壓的粉碎,從蝶衣的手中飄散了下來,望向花叢的雙眼漸漸泛紅,拳頭漸漸緊握,身周的氣息漸漸凌亂,古皓然驚訝的挺直身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蝶衣發瘋般的狂掃著花叢,朵朵藍色的小花,在凌厲的氣勢中飛向天空,帶著綠葉帶著根,粉碎在半空。

    古皓然從來沒有見過蝶衣失控,此時驚訝之極的站在原地,卻也沒有上前打斷蝶衣,有的時候能發洩才證明這個人還是活著,蝶衣平日裡太冷漠了,冷漠的讓人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到底在意什麼,不在意什麼,波瀾不興的心境絕對不是天生就形成的。

    滿空的藍色小花飛舞,蝶衣手中匕首連動,不過片刻工夫一片蝶戀花就被她砍了個乾淨,蝶衣微微喘氣的蹲在地上,手中的匕首深深的插在土地裡,週身的殺氣不減反盛,雙眼火紅如血,一拳接一拳的狠狠砸在地上。

    「你幹什麼?快住手。」古皓然見蝶衣不但沒有消減心中的憤怒,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的聚集著殺氣,頓時朝著蝶衣就撲了上去。

    蝶衣頭也不回的反身就是一拳,古皓然有備而來,一指點到蝶衣的關節處,同時快速的抓住蝶衣的胳膊,張臂把她困在了懷裡。

    蝶衣雙手被古皓然困在手裡,頭一抬腳下一動斜斜就是一腳斜態古皓然見蝶衣一腳來勢凌厲,躲開必定要放了蝶衣,不躲這一腳絕對讓他不好受,不由一緊手臂沉聲道:「是我,蝶衣,是我。」邊最大限度的準備讓開蝶衣那一腳。

    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古皓然盯著懷中的蝶衣,蝶衣剛才一抬頭已經看見是他,狠辣的一腳踢在半空生生收了去勢,沒有攻擊過來。

    「你到底在搞什麼?瘋啦,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幫你解決,犯的著拿自己出氣,我記憶中的蝶衣可不是會自己吃虧的人。」古皓然見蝶衣不在動手,不由抓起蝶衣流血的左手,口氣很不好的問道。

    蝶衣看了古皓然半響後方又轉頭看向一地的蝶戀花,剛才的動手不過是習慣不讓人靠近,並不是針對古皓然,此時卻沒那麼多心情去跟他計較,也便由著他抱著坐在地上。

    古皓然感覺到蝶衣無形的悲傷,比遇水匪那次都還要濃郁,那次的悲痛可能只是在日積月累中沉澱下來的,自己不知道的情緒,而這次卻是那麼實實在在的痛和悲,好像打開了一扇久以不開的窗戶,從裡面透露出的已經腐爛的血肉,散發著難以形容的言語。

    一瞬間古皓然突然覺得懷中的蝶衣脆弱的讓人心疼,那沒有情緒的面頰比淚流滿面還讓人心傷,不由無意識的加緊力道,緊緊的把蝶衣擁在懷中輕聲道:「以前的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承諾的生活一定會給你,不要傷心。」

    「傷心?早已經沒有心了還傷什麼心?過去,過去豈是一句話就可以過去,這蝶戀花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麼克服它的藥性的,我用了十年時間,注射和服食抗神經毒素的藥品,被那些東西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經歷了多少痛,今天才做到對它免椰今天的一切都是加築在過去的上面的,無法忘,只能往前走。」蝶衣注視著滿地的殘花,眼神中有著痛楚,口氣卻平淡之極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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