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節 文 / 木人兒

    這些民兵是後來從根據地調來的，一方面為了加強山洞的守衛工作，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清理山洞口的碎石。把山洞口清理出地基來，等以後適當的時候進行施工。原先守衛山洞的民兵全部駐守在山洞裡，這些後來的民兵則駐守的山洞外，山洞裡臨時設了一著關卡，沒有李鐵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山洞。所以駐守山洞外的民兵，一般沒有機會進入洞裡的。

    李鐵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用筷子一粒米一粒米的往嘴裡送，那個難受就別提了，就是別人看了也會難受的吃不下飯去。

    旁邊的一個民兵也端著一碗高粱米飯，陪著他一起吃。他一邊吃，一邊罵，罵二狗大隊長，罵鬼子，罵指導員，反正是所有看不上眼人全都罵。旁邊的民兵小心的陪著笑，隨著他的話茬兒，討好的拍著李鐵的馬屁。

    李鐵越說越氣，越生氣越吃不下，最後乾脆把碗一扔，招呼了幾個獨立連的戰士，騎著洋馬走了，說是去找點好吃的。那個跟他在一起吃飯的民兵把李鐵的碗收起來，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

    李鐵騎著馬，帶著四五個人直接去了常去的那家地主家裡。地主一看李連長大駕光臨，連忙殺雞宰羊的招呼。於是，一頓酒足飯飽後，李鐵帶人揚長而去，臨走的時候，還隨便帶上一條地主早就用油紙包好的羊腿。這是老規矩了，連吃帶拿，李連長的招數。

    打著飽嗝回到山洞基地，把羊腿交給乾爹，讓他燉了好晚上吃。當呂梁問是不是給二狗大隊長留一點的時候，李鐵連想沒想就一口否定了。由於以前李鐵帶回來好吃的總是給二狗留一份，所以呂梁才有這麼一問，但沒想到這回小李子不給留了。巧了，李鐵說不給二狗留的時候，聲音好像大了一點，門外的民兵有不少人都聽到了。()

    第二天，大隊連級幹部開例會。

    在會上，二狗大隊長不點名的批評了某些人不能艱苦樸素，不能和普通戰士一樣同甘共苦，自己出去找食的事情，並再次強調艱苦樸素是我黨的一貫作風，應當揚光大，艱苦奮鬥，團結一致，為了革命的勝利貢獻自己的力量。反正是十分高調的講了一通，大家都聽的興致勃勃，鬥志昂揚，把吃苦當成是一種享受。反觀旁邊的李鐵，呵欠是一個接一個，最後都差點睡著了，把個二狗子氣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散會後，李鐵照例直接回到山洞基地，喝著羊腿湯，昨天陪他吃飯的民兵又來了。他一來就高聲叫了起來：「好香的羊湯，連長真是會享受啊。」

    「那當然了，出來混不就是吃喝嘛，連吃喝都不會，那個混個什麼勁。」

    「對，對，對，連長說的是。」

    一邊小心的打量著李鐵的臉色一邊小心的拍著馬屁。

    「哼，今天大隊長竟然批評我，說什麼我不艱苦樸素，不與大家同甘共苦，我**？哼，想當初，要不是本連長，他能有今天？現在日子好過了，就想把我一腳踢開，哼，大不了老子不幹了，在鬼子那裡，老子怎麼也能混個連長當當吧，起碼每頓有酒有肉吧，現在我只不是吃了點羊肉就成了不艱苦樸素，真他娘的讓人生氣。」

    「對，對，連長說的是，吃個羊肉算什麼**，真是艱苦的很那，照我說那，像連長你，每頓至少也得炒倆菜，一壺酒吧，根據地裡誰不知道您李連長的功勞，那可是比大隊長還要大呀，讓我說，這個大隊長就應該是您來當。」

    「就是。嗯？不不不，不能這麼說，革命分工不同嘛，都是為了工作，什麼大隊長不大隊長，我還真沒在意過，這話對我說就說了，可不能跟別人說啊！要注意影響，要團結，不要搞分裂！」

    李鐵裝作十分高興的樣子，看來是十分受用這個民兵的馬屁。

    通過交談，李鐵很快就知道了這個叫趙光仁的民兵，是從蒙縣附近的吳家崮來的，是民兵成立時最早參加的一批。在趙光仁的刻意巴結下，在李鐵的故意引誘下，兩人越談越設機，大有想見恨晚的感覺，要不是山洞基地沒有雞，也沒有黃紙，他兩人甚至差點就達到了斬雞頭燒黃紙拜把子成兄弟的地步。

    一頓飯吃完，李鐵甚至答應在合適的時候把趙光仁「特招」進獨立連，當個小官之類的。把個趙光仁樂的小臉像是一朵盛開的野菊花。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二狗大隊長照常在例會上不點名的批評某些人的**，繼續唱著要大家保持警惕艱苦奮鬥不要被敵人的糖衣炮彈擊中的高調。而某些人照例出去打野食，對大隊長的話是充耳不聞。

    今天吃個雞，明天弄個鴨，李鐵的小日子也過的是有聲有色。

    秋天的天已經明顯的覺出短來了，這不，剛吃了晚飯，在山洞外面走了幾步的功夫，就已經黑的稍遠一點就看不清人了。

    每天晚飯後，李鐵經常在山洞基地旁邊的一條小山溝邊上走上幾個來回，一邊想著事情，也為了消消食，每天大魚大肉的吃多了，會長肉的。

    剛想回去，一個小小的石頭從遠處被人扔到了自己面前，李鐵低頭一看，石頭上包著一層紙。

    拾起石頭，小心的把紙展開，這是一張普通的草紙，上面用鉛筆寫了幾行字，繁體的：

    李鐵君：久聞大名鼎鼎，盼望同共為大東亞共榮奮戰，如願屈就，小可則倒履相迎，另贈黃魚若干以幫君安家，職位共同商量，若有意，請在山洞口放一板凳即可。落款板田。

    看著這些內容，李鐵心裡一陣激動，他***，狐狸尾巴終於要露出來了。

    第二天，李鐵如約在山洞口放一板凳。然後又去了自己常去散步的小溝邊。

    這條小溝離洞口稍遠一點，想對來說較偏僻，平時來的人比較少。

    剛剛站了不一會兒，趙光仁來了。

    趙光仁在李鐵面前站住了，然後看著李鐵說了一句話：「昨天那塊石頭和紙條是我扔的。」

    雖然開始的時候，李鐵就現這傢伙與常人不太一樣，他老是喜歡拍自己馬屁，自己開始還認為是他為了加入獨立連而和自己套近乎，後來卻越來越現不是那麼回事，他接近自己目的不純。

    現在他親口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李鐵確還是十分的不願意相信，自己的隊伍裡真有內奸，而且就站在自己面前。雖然自己一開始就懷疑，但自己寧可願意自己的懷疑是錯誤的。

    強忍著掏槍把他給槍斃了的衝動，李鐵努力的平靜著的自己的心，不帶一絲感情的問他：「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有板田的信？」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把你的想法告訴板田大佐，並且把板田大佐的信給帶回來。」

    「如果我與日軍合作，你們能給我什麼好處？」

    連想不想，李鐵開始要好處了。

    「如果李連長與皇軍合作，板田大佐答應先給小黃魚1o根，美女兩名，另外中隊長的職務，蒙縣縣城裡的豪華院落一處。」

    「就這麼點東西還想讓我為你們賣命？哼，笑話，你回去告訴板田，要是真的歡迎我，就拿出點誠意來，不要這麼小家子氣。」說完，李鐵頭也不回的走了。

    趙光仁看著李鐵的背影，自言了一句什麼，然後也調頭走了。

    幾天後，趙光仁又來了，帶來了板田的新指示。

    「如果李連長能加入皇軍，同時把兵工廠給皇軍帶過去的話，皇軍保證如下幾點：一、兵工廠照常由李連長管理，皇軍不干涉兵工廠的生產和兵工廠人員的生活；二，皇軍保證李連長和兵工廠所有人員的人身安全，並對所有的人員予以優待；三、李連長職務暫時調整為大隊長，下轄皇協軍一個大隊；四、贈送李連長個人小黃魚一百根，作為李連長的安家費用；五、兵工廠其它人員也會安照職位贈送五十到一百銀元不等的安家費用；六、如果李連長還有其它的要求，可以再行商量。」

    看來板田這回是動了真格的了。為了把兵工廠弄過去，下了血本了。

    看到這些，李鐵現出了貪婪的樣子。看到李鐵的嘴臉，趙光仁的臉上露出一絲嘲弄的味道。看來貪婪是人的本性啊，什麼人也擋不住金錢的誘惑啊。

    「那麼，既然這樣，我先把安家費計算一下，然後告訴你，你先把安家費給我們帶來，我們再去縣城。」

    「你們到了縣城之後，安家費自然會給你們的。」

    「不行，必須先付安家費，然後我們才去縣城，否則一切免談。」

    李鐵開始一付財迷心竅的樣子，對著趙光仁是點頭哈腰，一聽到到縣城後才付安家費後，馬上就變了臉，一付大義凜然的樣子，不給錢，別想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