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節 文 / 木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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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還很吃力的把箱子一隻隻的裝上車廂。很快，就把兩個車廂裝滿了。大家都累的滿頭大汗，但不等大家擦擦汗，鬼子們馬上就挺著刺刀把這些苦力們趕走了，然後在車廂的門上砸上了鉛印，封好了車門。
由於鬼子們的嚴密看守，所以王二楞並沒有能打探出這是裝的什麼東西。但從鬼子的重視程度來看，可以肯定是比較貴重的東西，起碼對鬼子來說是的。
王二楞馬上把這個情況通知了地下黨組織。很快這個消息就傳到了李鐵的桌子上。
本著敵人重視滴，就是我們需要滴的原則，李鐵決定打劫這趟火車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令鬼子們如此重視。
由於鬼子佔領區的鐵路全部由鬼子掌握著，重要的物資運輸都依靠這些鐵路，因此就產生了鐵道游擊隊。幾乎每條鐵路線上都有鐵道游擊隊的身影。他們爬火車如同走平地，當然，一個主要的原因是這個時代的火車度普遍較慢，快的也不過時四五十公里的樣子，因此很容易的就能爬上去。那像現代的火車，動輒七八十公里上百公里，甚至幾百公里。你爬爬試試？還不等到火車跟前，就被火車帶起的風吹跑了。這些游擊隊活躍在各條鐵路線上，時刻讓鬼子們不得安寧。
通過偵察員和地下黨組織的聯繫，李鐵很快就聯繫上了這一帶的鐵道游擊隊。
這支小游擊隊武器裝備方面同其他地區的游擊隊一個水平，幾乎就沒有什麼武器，因此根本不敢同鬼子硬碰。只有偷偷摸摸的小打小鬧一下，從火車上弄點糧食煤炭之類的，鬼子們並不是特別在意的物資。至於悶罐車，他們從來就沒弄過，主要原因是這種火車不太好上，雖然也能爬上去，但這種車廂的門開在一側，而且車廂門上還有鉛封，一般打不開，因此即使上去了，也有可能搞不到什麼東西，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一般這種車上的鬼子都比較多，而且戰鬥力比較強，一不小心自己就要被鬼子反咬一口。
聽說李鐵他們要來搞一輛悶罐車，這支小游擊隊是即高興又緊張。高興的是，終於有人想搞一輛悶罐車來過過癮了；緊張的是，對方不知道能不能搞得過押車的鬼子兵呢。
但當李鐵帶著經過加強後的獨立連出現在這支小游擊隊的面前的時候，他們的緊張心情就煙消雲散了。除去每人一支的三八式外，還有一部分帶著短槍和衝鋒鎗的人，一看就是久經殺場的老油子了。而且不僅如此，隨著李鐵的到來，自己本來沒有多少的武器，一下子就增強了：李鐵支援給他們十支駁殼槍。這在以前可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了，隨槍還有一千子彈，每支配一百。這個禮物可太大了。
有了武器，本來已經膽大包天的這些游擊隊膽子就更大了，他們加緊打聽著鬼子火車的動向。把一個個的偽軍綁架了過來進行審訊，終於在綁架了第四個偽軍的時候，得到了火車出的確切時間。由於火車站上的鬼子數量有限，而且管理很嚴格，如果隨便抓一個，就有可能被鬼子察覺，使部隊提前暴露。而偽軍就差多了，而且管理不很嚴格。也因為如此，很多偽軍並不知道鬼子的動向，僅僅是鬼子要求幹什麼自己就幹什麼，對於其它的事是一概不知。所以才綁架了這麼多，最後只好綁架了一個偽軍小隊長，這才知道了鬼子的動向。
鬼子們要在獨立連到的當天晚上車。
當天晚上，等鬼子的鐵甲巡邏車過去之後，李鐵帶領獨立連在游擊隊的配合下，埋伏在一個離火車站較遠的上坡上，等鬼子悶罐車的到來。
這個上坡比較大，鬼子的火車來的時候，度會慢上很多。
一會兒的功夫，遠處閃過一道明亮的燈光，鬼子的火車來了。
到了上坡的時候，火車度果然慢了下來，就連李鐵這第一次爬火車的，都很輕易的上去了。上了火車，先控制火車頭。
李鐵就是爬上的火車頭後面的煤水車，透過火車門上的玻璃，看到火車頭上有四五個鬼子，一名司機，一名司爐，司爐正在努力的往火爐裡填煤。兩個鬼子抱著三八大蓋在那裡閒談，兩個鬼子架著一挺輕機槍，槍口對著前面。還有一個鬼子坐在彈藥箱上，不知在看著什麼。
李鐵一揮手，兩名戰士槍口對準火車頭的上鬼子，然後輕輕的把門打開了，裡面的鬼子還渾然不覺，李鐵用日語大喊一聲：「繳槍不殺！」然而車頭上的鬼子不但沒繳槍，反而馬上端起槍對著李鐵就要射擊，更過份的是，那兩個鬼子已經把機槍調過頭來，對著李鐵他們就要來個機槍掃射！身後的兩名戰士看事不妙，一摟板機，兩梭子子彈出去，幾個鬼子立即沒了響聲。
聽到火車頭上的槍聲，其它各節車廂凡是能進去人的都一塊行動，很快都把裡面的鬼子解決了。
李鐵想讓火車停下來，可自己根本不知道哪裡剎車！往旁邊看，兩名戰士也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怎麼辦。早知道就叫兩名游擊隊員上來了，自己第一次見這東西，而且也沒見方向盤離合器什麼的，根本無法操作。而且看這玩意趴著還跑這麼快，那要是站起來的話得跑多快啊。
沒空理會兩名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李鐵對著車頭上所有能扳的東西都扳了一下，能摁的按鈕都摁了下，能拉的拉了下，能扭的扭上幾轉，結果把個火車弄的哇哇大叫，甚至還吐出了一口粗氣，但最後他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反正是火車停下了，雖然還在喘著氣。
馬上信號，讓動員的老鄉們趕緊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火車裡的東西搬完才是正事，到嘴的肥肉不能再吐出來。
這些押車的鬼子真是頑固，竟然一個鬼子俘虜也沒有抓到。每個鬼子都頑抗到底，最後被全部擊斃。不過，這樣也省了李鐵的心了，省的還得押俘虜，麻煩。
帶著大家砸開鉛封，然後不管什麼東西了，趕緊往牛車上搬，大箱子，小箱子，木頭箱子，鐵箱子，很快，五節車廂就被搬空了，然後每人扛一些，趕緊撤。搶了東西是要跑的，不然人家會尋來打罵的。
這列火車本來是掛了十七節車廂的，但有十節是貨車，只有五節是悶罐。那十節貨車上裝的是煤炭。這東西不好運，李鐵帶人打開貨車的門，直接把一些煤倒在了鐵路旁邊，然後把車廂推倒在另一邊。本來幾十人是推不倒一節車廂的，但鐵道游擊隊有辦法，他們把一節鐵軌下面掏空，這就造成一邊高一邊低，由於低的那邊煤炭重，這就造成了車廂的重心不穩，所以比較容易的就被翻了過去。還有兩節客車廂，裡面是押車的鬼子，結果成了獨立連的重點照顧對象，整個車廂都被打成了馬蜂窩！幾個沒有公德心的戰士還往裡面扔了幾個手榴彈，把裡面的鬼子炸成一堆碎肉！裡面的鬼子還沒開上幾槍，就被全部幹掉了。
收拾了鬼子的武器，戰士們保護著牛車抓緊時間撤退。
一排排的箱子堆滿了打穀場。除了箱子，還有幾十支步槍，幾挺機槍，不過現在步槍已經背在了游擊隊員們的身上，機槍也被幾名隊員象寶貝一樣的抱在懷裡。
啟開箱子，他***，都是鬼子偷盜的我們的國寶文物，看來小鬼子確實有做賊的潛質，一個個的木箱子裡，都裝的滿滿的，看來是準備運回日本去的。這裡面有玉器，有石器，有鐵器，還有大量金銀器具。大部分的是石製、鐵製和玉製的文物，看來是不太容易隨身攜帶的，所以裝火車運走。
由於這些文物不易長途運輸，尤其是在鬼子們的嚴密監視之下，因此李鐵就委託當地黨組織保護好，等全國解放後，再上繳國家。
這次行動雖然並沒有弄到棉衣，但截獲了大量的國寶文物，李鐵心裡還是很高興的，並對王二楞對這次的行動作出表揚，王二楞幹勁更大了。
與此同時，在根據地周圍的敵占區活動的其它獨立連戰士也在積極的尋找著鬼子們的棉花棉布等過冬物資。
這其中，鬼子的洋行成了一些人的眼中肥肉。不說別的，就看那整天一車車的往裡運往外出的東西，就知道這些洋行裡的物資不老少。
雖然這些洋行的主要對象是一些店舖，但也對普通百姓開放，讓普通人去買一些調料品或者其它的象少量的洋釘洋火洋皂之類的生活必需品。
大和洋行是鬼子們在沂城裡一個最大的洋行。裡面的所有高級成員全部由鬼子軍官擔任，只有少量的低級職員由中國人擔任，而且這些人都被嚴密監視著，平時根本沒有什麼人身自由，同樣的職位，日本人拿的錢比中國人多許多，而干的活卻少許多甚至根本不幹活！
這裡的生活用品比較豐富，平時的顧客也比較多，但主要是一些有錢的闊人或者鬼子的「朋友」之類的人。至於貧苦百姓來買點生活用品，裡面的人根本不理你，甚至直接把你給趕出來。而鬼子在洋行裡用一些中國人的主要目的，就是方便服務那些來光顧的闊佬，最起碼能有人給幹點活，總不能全部讓闊佬的跟班干吧。所以這些中國人在洋行裡的地位，說的好聽點是職員，說的不好聽，那就是洋行裡的苦力，高級一點的苦力。
楊青山在這個洋行裡已經干了有一段時間了。小伙子腿腳勤快，幹活利索，洋行裡的人都很喜歡他，中國人對他好，是因為他經常幫自己幹一些活，而日本人喜歡他，就是指望他能多幹活了。一些日本人也有時帶他去倉庫去幫自己拿一些東西。而倉庫是洋行的禁地，一般的職員是根本不能去的，尤其是中國職員。就是倉庫，也有不同的級別，有的存的東西貴重，離倉庫多少米內中國人是不能靠近的，如果靠近了，那麼後果只有一個——死，直接被槍殺在倉庫禁區內，連屍體都沒有人給收拾。
大約看到這個年輕人不愛說話只愛幹活表現非常低調，所以就開始的鬼子帶他去一些存放普通物資的倉庫搬東西。漸漸的，去的次數多了，跟裡面的鬼子混熟了，就開始去一些相對貴重的倉庫，但還有許多貴重級別更高的倉庫還是去不得的。
自從接到連長的命令，楊青山就把目光瞄上了洋行倉庫。
普通倉庫裡也有一些布匹，但數量極少。只有少量，根本不夠部隊做衣服用的。而其它倉庫自己又沒辦法去看，怎麼辦呢？
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一般很少有客戶來買大量的布匹，因為普通百姓都買自己人織的棉布，面對這些鬼子從本土運來的高級貨，只是看看而已，根本就買不起。而一些闊佬來買的也不不多，數量比較少，因此在洋行裡根本見不到多少布匹。
看來，非常時期，需要行非常之事。
藉著跟鬼子去洋行倉庫搬東西的機會，楊青山想弄清那些倉庫裡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天，一個鬼子又招呼楊青山去倉庫。正巧了，這個鬼子要去的倉庫就是那些神秘的倉庫附近的倉庫。
到了倉庫門口，剛要進去，楊青山忽然捂著肚子向鬼子說要解大手。那個鬼子十分生氣的讓他快去快回。
廁所在倉庫裡只有一個，而且就在那些神秘倉庫旁邊。
楊青山捂著肚子向那個廁所而去，那個鬼子就是倉庫門口看著。
進了廁所，由於這個廁所在倉庫裡面所以除了鬼子，一般沒有別人使用，因此算得上比較偏僻。楊青山一看周圍無人，立刻肚子也不疼了。他扒著廁所的牆想看看對面的倉庫裡有什麼東西或者有什麼人在活動。
然而，從廁所的牆上往裡看，卻使楊青山大失所望，牆那邊還是牆，倉庫的小窗口，還在高高的倉庫牆上，自己根本就看不到什麼。
正當楊青山失望的從牆上下來，剛想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黑黑的東西向自己的腦袋打來，接著自己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楊青山醒過來的時候，現自己已經被綁了起來。
自己被綁在一根靠牆的柱子上。自己對這根柱子還是比較熟悉的，他就見過自己的兩個同事被綁在這個柱子上挨皮鞭。那一次，所有的中國職員都被叫來看，很明顯的殺雞給猴看。但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這麼一天。
旁邊有一個鬼子，自己沒見過的鬼子。
手裡提出來著一根皮鞭，小小的三角眼裡，露出凶狠的目光，像一頭豺狼瞅著獵物一樣看著楊青山。
「你的，什麼的幹活？」終於，鬼子話了。
「太君，我是洋行夥計的幹活。」楊青山想都不想的說。
「八嘎。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壞了壞了的。」說著，鬼子就把皮鞭向楊青山抽來，一條鞭痕馬上就現在楊青山的胸口上，白襯衣直接被抽出了一條縫，馬上血液就把白襯衣染紅了。接連抽了數鞭之後，楊青山的胸口已經是血肉模糊，皮肉連同襯衣都粘在了一起，鮮血一滴滴的滴在地上，在地上積了一大攤。
楊青山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終於眼前一黑，他暈了過去。
「嘩」一桶涼水劈頭澆了下來，楊青山一個冷戰，又醒了過來。
「你的，什麼的幹活？」鬼子又問，「在廁所裡幹什麼？」
「太君，我真是洋行夥計的幹活，松本太君要我去倉庫搬東西，我吃壞了肚子，本想請松本太君允許我在廁所裡大便，就進了廁所。」松本就是叫楊青山去搬東西的那小子，這小子是洋行裡日本鬼子最低層的，但就是這樣的一個鬼子，也比楊青山這類人的待遇好了不知多少倍。
「八嘎，你的撒謊！廁所裡根本就沒有你大便後的痕跡。」鬼子又抽了一鞭。
「太君，你聽我說，我沒有在廁所裡方便。我一進廁所，就看到廁所裡非常乾淨，我就想不能髒了太君的廁所，還是忍受一下，等回去之後再解決吧。就想轉身回來，結果就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等再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裡了。」楊青山已經斷定這個鬼子並沒有現自己扒在牆上向外看的事。
「喲西，你的說的是真的嗎？」看來鬼子已經有點相信了。
正在這時，門外有人說話。
「山口君，我是松本次郎，我能與你說句話嗎？」
原來這個鬼子叫山口。
山口轉身出去了。
接著門外就是兩個鬼子一陣滴裡咕嘟的鬼子調。
不一會兒，松本進來了。「楊桑，你的受苦了，山口君誤會你了。」他一邊向楊青山說著，一邊給楊青山鬆了綁，然後把楊青山扶出了小屋。***，看來自己這頓打是白挨了。只能等以後八路來了再找回場子來了。
由於受了傷，所以松本放了楊青山半天假，讓他回去休息。
楊青山的宿舍在洋行旁邊的一座老樓的閣樓裡。閣樓很小，很黑，而且背陰。這本來是一個小小的貯藏室，鬼子們為了廢物利用，同時也為了管理這些中國職員，就讓他們把這個地方收拾出來，然後讓他們住在這裡面，小小的僅有十來平方的地方，竟然住了六個人——洋行裡有六個中國職員。每天天不亮，鬼子們就把他們趕去洋行，先是打掃衛生接著收拾貨物，反正就是不讓閒著。一直等到月上三桿才讓他回來休息。平時的吃飯也在洋行裡，吃些鬼子的殘湯剩飯。
回到宿舍，由於宿舍裡實在是太悶的慌，楊青山就在閣樓旁邊的牆角上坐了下來，透過樓角上的雜物，俯視著這一片房頂。
忽然，楊青山眼睛一亮，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從這個樓角上，正好可以看到那些神秘倉庫的院子！
由於自己平時白天根本就沒有時間坐在這裡四處看風景，而到了晚上，到處一片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到，所以根本不知道這裡可以看到鬼子倉庫的院子。
楊青山小心的挪動身體，盡量讓自己離神秘倉庫的院子近一點，那怕只有幾十厘米也是好的啊。但也盡可能的隱藏自己的身影，如果自己被鬼子的哨兵看到，那麼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透過樓角上的破筐爛木頭等雜物，楊青山看到洋行那些神秘倉庫的院子裡車來車往，很是熱鬧。一隊隊的鬼子來來回回的巡邏著，一些鬼子只穿著軍褲，光著膀子往馬車和汽車上裝著一捆捆的軍裝，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大箱子，估計可能也是好東西。
楊青山四處打量著這個洋行，倉庫是最裡面，四周除了房屋就是房屋，離最近的道路也有兩排房屋，雖然最裡面的倉庫離洋行的牆不遠，幾乎就是緊挨著，但高牆上有電網，每到晚上都有通電的。鬼子的按照燈每隔幾分鐘就會掃瞄一遍所有的可疑地點，並且制高點上的機槍一直在隨著探照燈而移動著，一旦現可疑人員，一梭子子彈直接就射出去，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會放過一個！制高點上的機槍不止一挺，而且鬼子的憲兵隊就在離這裡不足兩百米遠的地方，強攻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看著鬼子們來來回回的裝卸著棉衣之類的東西，楊青山是又讒又急，眼讒鬼子的軍裝，害怕鬼子們把軍裝都運走了，自己的戰友沒有的穿了。
得趕快把這償消息告訴連長他們，讓他們想辦法。
他剛想回屋想法給連長寫信，背後一個聲音讓他三魂六魄丟了九分之八：
「你在那裡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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