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情深 098作,你就往死裡作 文 / 唐家小七
眼裡刺入很多的光線,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只覺得身體顛簸的厲害,睜不開眼睛,只聽得到耳邊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心跳咚咚的跳著,身體很重,可靈魂卻似乎輕飄飄起來,隔著身體在看著自己。同步更新百度搜黑巖谷;
嘈雜的聲音在急救室裡響起,醫生的面色越來越凝重。
「血壓。」
「50」
「心率」
「四十」
冰冷的機器發出滴滴的聲音,「輸液。」
門外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醫生沒有任何情緒的說:「請保持安靜。」
急救室的門卻在他的話音落後,彭的一聲打開。
進來的男人面目的惶恐和戾氣,護士焦急的上前攔住他,可惜沒攔住,反而被他一把推到在地。
急救室裡有人認出了蘇易楠,趕緊攔住了其他的醫護人員,上前急聲道:「蘇少,病人的情況很不好,你要是想讓她活下來,就到外面等一下吧。」
「她情況怎麼樣了?」蘇易楠猛地抓住和他說話的人凶狠的問道。
「病人求生的意識低迷,情況有些不好,我們會盡力的。」
「去你媽的盡力!」蘇易楠大手一推,走到手術床邊,用最惡狠狠地語氣在那昏迷的容顏低吼,「楚韻,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我告訴你,你要是敢醒不過來,我把你媽的骨灰立刻扔進下水道!還有葉慎,他也別想活著!我現在就把他送進局子裡,你醒了,他就出來!你不醒,就等著他生不如死!」
他話說完,機器猛地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
醫生連忙把蘇易楠往外推,「請你不要再刺激病人了!」
緊跟著過來的辛成和歐洋兩人,連忙上前拉住蘇易楠,「你再耽擱下去,她就是想活也活不了了。」
「易楠,走。」
兩個人半是拖拽,半是哄勸的把蘇易楠拉出去,醫生鬆了口氣,手頭上開始迅速的動作起來。
四個小時漫長的好像過了一個世紀,辛成從來沒有見過蘇易楠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可是可怕之餘又覺得有些可憐,好像一個守著自己糖果的孩子,被搶去了糖果後露出的表情。
可蘇易楠那麼混蛋的人,又怎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呢……
*
楚韻覺得自己在做夢,夢中她看到了自己的母親,也看到了葉慎,還有很多自己喜歡的人,他們都圍在自己的身邊,和她說話,說要她陪著他們一起玩。可她剛伸手,他們的影像全都破碎了,像是泡沫一般,在手縫間空落落的抓不到。
而取而代之的是,蘇易楠猛地撲向她,他像一座山似的壓下來。
她哭著,喊著,叫著,想要擺脫他。
可蘇易楠那麼沉,任由她怎麼掙扎,都無法挪開他一些。
她開始哭,可淚水把她整個人淹沒了,無法呼吸。
「阿韻……」
「阿韻……」
耳邊一聲一聲的有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入耳中,是誰在叫她呢……
「蘇先生,求求你,放了阿韻吧。」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
「她已經被折磨成這樣了,求求你……」
「滾!要你們一個一個有什麼用!」
耳邊的對話傳入耳中,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大腦停止了思考,她甚至有些不知道自己是誰,只是模糊的感覺到有人在對她說話,還有人強硬的往她嘴裡塞東西,很苦澀的味道,刺激的她胃部一陣陣的抽搐。
她想說自己不想吃東西,可張開嘴什麼都說不出來,更無法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
流體的食物順著食道緩緩地流入胃部,楚韻覺得難受極了。
而後又有更多的東西流入腹腔裡,她緊緊地閉著牙關,拒絕再吃東西。
那個人似乎沒了辦法,可安靜了一陣後,一個冰冷的東西強硬的撬開她的牙齒,「作,楚韻,你給我作!我說過,你再不醒來,我就讓你那相好扔進牢裡,他現在就在監獄裡等著你,你就儘管睡,我們看誰能熬得過誰。」
而後,房間裡傳來低聲壓抑的哭聲。
「蘇先生,你殺了她吧,你再這樣下去,阿韻她還不如死了。」
哭聲漸漸的放大,有人哭喊著說道。
楚韻忽然想起,這聲音是誰的,是紀叔叔的,他前幾天才來看過她,怎麼會忘記他的聲音呢。
「把這條新聞播給她聽,一天到晚的播,什麼時候她醒了,什麼時候再停。」
冰冷的聲音裡滿是怒火。
是他的。
楚韻猛地震動了一下,她下意識的想躲開一些,可身體不受控制,緊接著耳邊就響起了一個聲音,「葉氏集團總裁葉慎……因產品重金屬超標……導致用戶在使用完產品後毀容……目前事情已經開始調查……葉氏總裁葉慎已經拘留。」聲音一遍一遍的迴盪在空氣裡。
理智漸漸的被拉回來,楚韻一點點的明白了,那段話裡的內容。
葉慎,葉慎他出事了。
葉氏集團的產品一向以綠色無害聞名,怎麼可能會被檢測出重金屬超標,那是他一手打造的品牌,要是毀在他手裡,他一定很痛苦吧。
楚韻的心被緊緊地攥成了一團,神智越來越清楚,那晚發生的事情快速的在腦海裡閃過,血色的一片,很多血。
她親手用冰冷的刀片劃破了肌膚,鮮血噴湧出來,隨著溢出的水流滿了整個浴室,為什麼她現在還沒死,怎麼會不死……
「阿韻,你醒醒吧,你不是答應叔叔,要好好的活著,讓你媽媽放心嗎?你還沒給你妹妹找工作,為什麼你會變成現在這樣,阿韻……」
紀肖顫抖的哭聲湧入耳中,還有斷斷續續的威脅聲。
楚韻心裡一酸,她怎麼忘記了,答應過母親要好好的活著。
她要死了,怎麼可以就這麼死了。
連蘇易楠這樣的人渣都在活著,她為什麼要死呢。
……
生存的**驟然變得強烈,楚韻拚命的在黑暗中掙扎,身體很冷也很僵硬,而她的四肢不知被什麼捆縛著,無法動彈。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睛裡出現了一絲的光亮,還有兩個模糊的身影。
「阿韻。」
「阿韻。」
有人叫著她,她聽到那是誰的聲音,有紀叔叔的,有李想的,還有很多人,只要和她有一絲關聯的,都在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出現在她身邊,她看不到,卻能聽得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即將掙破那黑暗的時候,有人猛地把她抓起來,那人的力道很大,聲音沙啞的厲害,「楚韻,你不是恨我嗎?你醒來,找我發洩你的恨意啊,我把你最愛的人都送進監獄裡了,你就這麼放過我了?!」
楚韻覺得疼,疼得要命。
眼睛有刺眼的光亮,還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她看不清那人,而後更多的光線刺入眼睛裡,那人的身影也漸漸的清醒了。
「我給你最後一天,你再不醒來,我就讓他去陪你的母親,楚韻,你給我聽好了,我說到做到!」
最後一個字落下,楚韻覺得眼前一亮,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容,嗓子乾澀的厲害,淒厲的聲音從喉嚨裡發出來,宛如來自地獄的厲鬼,「蘇易楠,你怎麼不去死!」
蘇易楠對上她滿是憤怒的眼睛,愣了一下後,聲音平靜,「醒來了?醒來了你就好好的吃飯,你看看你現在的鬼樣子。」
站在病床邊的紀肖老臉上還掛著淚,顫抖著端著一碗藥粥上前,聲音裡滿是心疼,「阿韻,你吃點吧,你再這樣下去,我死了也沒顏面去見你媽。」
楚韻滿腹的火氣和恨意,都在看到紀肖的那一刻化為委屈,為什麼這些事情就攤在了她身上,淚水止不住的落下,眼角酸澀的厲害。
她絕望,她想死了一了百了,可她死了,蘇易楠還要去為難別人,她以為自己死了,那些事情她就管不了了。可為什麼就偏偏死不了呢,她割腕的時候,疼,渾身都在疼。
身上的力氣和生命消失的感覺,比她想像的還要恐怖,比哮喘病發作時還要恐怖。
死了一次,再也沒有力氣和勇氣再去死第二次。
她不想死了,身體哪裡都疼,連眼淚都無法分去她身上萬分之一的疼痛。
紀肖用勺子舀了藥粥送到她嘴邊,苦澀的中藥味,混雜著淚水,吞嚥入口中,是她昏迷中經常吃到的。很難聞,很難吃,可她還是逼迫著自己吃下去。比起死亡時的痛苦,比起對蘇易楠的恨意,這些都不算什麼。
「阿韻,別哭了,傻孩子,有什麼坎過不去……好死不如賴活著」紀肖不知道該如何勸她,楚韻瘦的皮包骨,眼窩深深的陷進去,看著他心都揪起來了。即使不是親父女,那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不必親生的少疼幾分。
楚韻的眼淚落得越來越厲害,紀肖拿著碗的手顫抖起來。
最後一口吃下去,蘇易楠劈手推開了紀肖,「下去吧。」
紀肖敢怒不敢言,靜靜的站了一會兒,還是悄悄的離開了。
「你把葉慎怎麼了?」楚韻依靠在枕頭上,看著蘇易楠,眸子裡一片的死寂,她不會再尋死,可也不會讓蘇易楠好過。就算死,她也要拉著蘇易楠一起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