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章 我叫上官翼 文 / 涼子
又坐了好一會兒,寒冷的風吹的心都涼透了,搓搓手,站起身來,腳踝大概是有些腫,但是不妨礙她繼續往前走。慢慢的一步一步朝前走,順著一條山路上去,上面便是寶椒塔。
有些體力不支,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加上剛才那一撞,腳確實是不怎麼靈便了,索性,她便站在石階中央休息。
沿途寥寥幾人,均向她投來奇怪的一瞥,大概是沒見過有人穿這麼高的高跟鞋來爬山的吧,又或者是沒見過爬山爬的這麼狼狽的。安寧低頭,微微閉上眼,不作理會,我走的我的路,爬我的山,與你們何干?
「要我扶你爬上去嗎?」又是那個聲音。
安寧卻頭也不回,說:「不用。」隨即往邊上站去,讓路給他過。
身後的人卻沒上前,只是在安寧後面傻傻的站著,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你怎麼不走?」安寧皺眉,不喜歡這樣子有人跟著的感覺,這樣子清幽古靜的時刻,她希望一個人呆著,不想和人分享這樣的時刻。
他動動嘴唇,沒說話,又看了安寧一眼,隨即蹬蹬的上了山,一會兒便沒了影兒。她毫不在意的搖搖頭,抬起身子,四處望了望。茂密的蒼龍的古樹,枝杈縱橫交錯,微弱的陽光透過樹縫灑進來,一片亮閃閃金燦燦的光亮。
山下住著好些人家,房屋頂上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青磚白雪,鮮明的映襯。樹葉掉了滿地,石階上水光發亮,雪塊融化的殘留。還是有些冷的,背上的汗液被風一吹,忍不住一個激靈。
順著山道,一步一步往上爬。累了就停下來歇一歇,好半天,才上了山,來到了寶椒塔下。寶椒塔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了,石巖上有一片片的雪。不算高,頂多也就是個三四十米,對這座塔安寧不稀罕,上山來的目的只是想要從山頂看到山下去,她想知道那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是什麼樣的感覺。想知道那麼多人頭破血流的想要站在最高處究竟是為了什麼,值得嗎?難道就不會高處不勝寒麼?
往寶椒塔的另一邊走去,上山的好些人圍著塔周圍尋找好據點照相,單反的卡嚓聲,手機的聲音,此起彼伏,在寧靜的山頂顯得很是突兀。
山頂上的風更大了,身上穿的紅色羊羔毛大衣根本不能御寒。她快速的往山邊上走去,站在山邊上,風吹的我的長髮四散飄揚,似乎要將頭髮扯掉一樣舉目望過去,好寬闊的天地,西湖隱在一片灰濛濛的顏色裡,湖上的小船隻是一個點,看不真切,倒是有一種遺世獨立的味道。卻並沒體會到眾人之上的優越自豪感。
「你,還好吧?」憂鬱的帶著小心翼翼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聽著這聲音,安寧不由得笑了笑,不用轉頭就知道是剛才撞到她的男孩子,還很年輕的樣子,猜測正在讀大學或者是高中,雖然有些煩人,但是看樣子他是真的擔心,放緩了語氣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風景真是不錯,空氣更是清新,比起西湖邊上的渾濁,費力的爬上山看來是值得的。這樣的地方即使是只能站上一分鐘,也是好的。
「那,那個,我送你下山好不好?」充滿愧疚的聲音,緊張到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想到剛剛被風吹走的那張名片,有些奇怪這麼小年紀的孩子居然已經有了名片,安寧不由得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小弟弟,剛剛給我的名片是偷來的還是撿來的?小小年紀出來行騙,我已經報警了。」
小男孩明顯嚇了一跳的樣子,有些緊張的說,「我,我沒有,那個名片是我自己的,是哥哥給我的,不是偷的。」
明顯還是個孩子,她不由得拍拍他的肩膀,「小子,我不要你負責,也沒報警,你走吧。」看這孩子的樣子,明顯還很稚嫩的樣子,想來想去,不忍心捉弄他了。一直以來,她就是這麼個人,會惡作劇,完了又心軟,自責。
以前的時候,每次她這個樣子,上官軒總是說她是個孩子,這樣子就是孩子了麼?充其量也只是童心未泯。大抵也只有他會說她是孩子了,其他的人,通常都會說她成熟。
歎口氣,何必又想起從前呢,都過去了。所謂從前,便是過去了的,回不去的以前,既然是回不去了的,又何必想起?只不過是徒增傷感罷了。
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像做錯事情的孩子一般低著頭的男孩子,轉身離開,時間不早了,該下山了,大部隊應該返回來了吧。
往另一條路下山,順著寶石山的小道下去,走了不久,便看見有些上了年紀的婦人從不高的石頭上摔了下來,幸好並不是很嚴重。
但是她卻怔忡在當場。似乎以前她也從那裡摔下來的,和著那個人。
「以後再也不來了,這麼個破地方,屁股都摔疼了。」婦人抱怨著,拍打著身上的泥巴。
「摔著了哪兒嗎?」邊上的男人關切的問,眼裡的擔心顯而易見。
「摔倒是沒怎麼摔倒,就是嚇到了。」婦人拉扯著褲子,撩起一小塊,「你看,都青了。」
男人立刻蹲下身去,「我給你捏捏。」
婦人趕緊放下褲子,「不用,不用,這麼多人,趕緊下去吧。」
兩人攙扶著一起走了,她卻愣愣的站著,心裡又是一陣撕痛。曾經,曾經,她身邊也曾有過這樣一個男子,這樣真心的為她擔心過,這樣關切的看著她,也曾經那樣心痛的問她疼不疼。只是,是曾經了,過去的以前了。
「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又是那個男孩子,擔心的站在一邊,想上前扶她又不敢上前扶她的樣子,猶豫不決。
「我不是說了沒事嗎?你幹嘛跟著我?」她有些語氣不善。不知道是在怪責面前這個男孩子,還是怪責自己。每次想起從前,她便是這個樣子,從未平靜。
「那你把號碼給我吧,等你回去了我打給你確認你沒事了,我不纏著你了。」他固執的看著她,「哥哥說了,做錯了事情就要負責的。」
倒是教育的不錯,想來那個哥哥倒是會做事。安寧倒是有些想知道他的哥哥是哪個了,怎麼把弟弟教的這麼好?無奈,接過他遞過來的黑筆,抓起他的手就寫。
「好了,別纏著我了,這是我的號碼。」甩開他的手,「回去吧,我要走了。」
他看了看手心,然後問:「你的名字?」
看著他固執的神色,安寧不由得翻翻白眼,,「安寧,我叫安寧。」說完就走,她的心情實在是不怎麼好,不想和他糾纏,忍著腳踝處的疼痛,時間顯然是不早了,慌忙下山。高跟鞋的聲音在山道上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