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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爸的反常 文 / 牛仔西部

    啥玩意兒?!

    我頓時蒙圈了,趙玉良死了?!

    這貨才多大啊,撐死了不超五十,好端端的怎麼會死。

    響起四年前,老煙鬼去大青河打撈血敵雙煞,趙玉良不情願,最後還是被我爸的八十塊錢打發了,自從血敵雙煞問世,他才明白老煙鬼的手段,日後對我爸恭敬了不止一分。

    這些年我都在上學,回村的時間漸漸減少,碰見趙玉良撐死了叫聲『掰』,也沒啥深交。

    不過說到底也是一個村的,他突然一死,我這心裡真有點唏噓呢。

    「他這是得癌症了?!」我問我爸。如果沒有重病,不可能說死就死,都說人脆弱,但說到底也瓷實著呢,哪這麼容易翹辮子。

    我爸歎息一聲:「要是癌症就好了,這死的倒也踏實。趙玉良死的又冤又慘,命中該有這麼一劫。」

    他端起白開水喝了點,把隨身的兜子接下來,裡面都是做木匠活的工具,我眉毛就是一蹙。

    「趙玉良今天起早去保定辦事,可沒到十點就被人給打死了,腦袋上砍了一刀,胸口中了一槍,當場就死了,後來才聽說,今天早上,保定市西邊兒一個廢棄的化工廠,發生了大規模的械鬥,好像是黑社會幹的。一撥人追殺另一撥人,打的天昏地暗,逃跑的一撥人都嚇死了,只要有擋道的一律下狠手,趙玉良趕得也巧了,一個照面就丟了命。屍體還是公安局送回來的。跟你前後腳,你剛躺下,公安局的人就進村了。」

    我一聽這個,差點兒從地上跳起來,心說糟糕,這動靜,肯定是孫大炮的人搞出來的,看來小鱉查到了據點的位置,從而爆發了火拚。但這神仙打架,百姓也跟著遭殃。這趙玉良雖然難揍點,但沒招誰沒惹誰,就這麼無緣無故的死了,總感覺有些不應該。

    不過既然是被逃兵弄死了,那肯定是血月哥那幫人,黑虎會這又背了一條人命啊。

    此時,我爸一臉低沉,接著說:「公安局的人說明了狀況,趙玉良家裡都炸了鍋,死活要找人償命,但現在連怎麼回事都沒調查出來呢,根本找不到兇手啊。哎,這事兒也出的邪性,辦點事兒把命給辦沒了。但人死了就得張羅後事,我抓緊時間弄了一副棺材,你師傅超度了一下趙玉良的亡魂,這不弄到現在才回來。」

    我點點頭表示懂了,心裡講話,這人吶看著瓷實,其實不僅折騰,就跟流星一樣,唰,說沒就沒啊。

    老煙鬼抽完一袋煙,從鞋底子上磕著,冷哼:「人的命,天注定,既然橫死街頭,那就說明趙玉良不是什麼好餅,怎麼別人不死?」

    我爸趕緊攔著:「算了算了,人都死了,還說這些有啥用。」

    我們說著話就進了裡屋,他倆都在趙玉良家裡吃了飯,根本不餓,我趕緊收拾了桌子,沏了一壺茶,仨人就嘮開了。

    我剛從保定回來,保定就出了大事,我爸還挺慶幸的呢,說保定那邊兒打老輩子就不太平,以後可得加小心。

    我有些汗顏了,昨天後半夜賊拉拉的驚險啊,被雙管獵都頂腦門子了,說出來肯定把我爸嚇個好歹,所以我還是閉嘴吧。

    老煙鬼眼睛不揉沙子,喝水的功夫就問我,昨天到底幹啥去了。

    都說到這份上了,我沒敢隱瞞,就把楊奇家裡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說了,並且著重的闡述了下邪教高手的外貌。

    唐裝,布鞋,披肩發,黑布蒙面。

    一聽又是邪教作祟,老煙鬼直接從板凳上跳起來了,急赤白臉的就吼:「那幫狗崽子又回來了?!」

    我沖老煙鬼一擺手:「我說您先坐下,說到底,是我破了風水局,邪教高手敗了的一塌糊塗的,你有啥可激動的。」

    老煙鬼重重哼了一聲,眼中有精光爆射,說:「你少跟我嬉皮笑臉的,那靈寶派外獅子豈是那麼好抵擋的,你沒死,就算三清祖師爺顯靈了,不行,我非得去保定一趟,把邪教的人給捏死!」

    我苦笑:「你都不知道人家在哪兒,怎麼捏死?我知道您本事大,但敵在暗處,咱們決不能莽撞啊。」

    老煙鬼氣呼呼的把煙袋鍋摔在桌子上:「那你說咋整,成天出這事兒,你叫我倆怎麼踏實?」

    我爸也著急呀,趕緊說:「是啊,沾上邪教,可甩不清了,不行,咱們找個機會和解一下,冤家宜解不宜結啊。」

    老煙鬼冷笑:「老陳,你想的太簡單了,這幫人都沒好心眼,西涼屢次壞他們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和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徹底滅掉!」

    我爸歎息一聲,不言語了。

    我嘬著牙花子,心裡講話,這老傢伙的火氣要是上來,天王老子都擋不住啊。他可是經歷了早年的戰亂,殺了不知多少敵人和死鬼,恐怕這世上就沒能叫他害怕的!

    我和聲說道:「其實吧,這件事也就是被我趕上了,湊巧了,如果我不幫楊奇家破風水局,咩厲鬼,也對不上邪教的高手。」

    我爸不解道:「你說這個邪教,怎麼竟想著害人,楊奇的爹媽怎麼得罪他了?」

    一說這個,我可來了精神頭,苦笑道:「這事兒說起來也邪乎啊,邪教高手先在水井裡安置了兩個厲鬼,先後害死了楊奇的父母,風水局佈置的那個專業,我尋思沒有個深仇大恨不可能這麼做。但是等滅了厲鬼,破了風水局之後,楊奇的父母死活不說怎麼回事,就一句話,因果報應,該來的總會來,這都是命!」

    可這一句話不要緊,我爸手裡的杯子,『啪』一聲就掉地下了,摔的稀碎,茶水濺了我一褲子。

    我就發現,我爸跟魔怔了一樣,一張臉煞白,嘴唇都哆嗦,但很快,他就回復了正常,連連乾笑著說沒注意,拿起笤帚就把玻璃碴子掃走了。

    我這心裡可犯了嘀咕了,為啥反應這麼大啊。

    老煙鬼悶頭裝起了煙絲,根本不跟我對視,就跟剛才的事情不存在一樣。

    嘿,這個場面詭異啊,弄得我心裡七上八下的,我又想起我爸自身的秘密了,我知道他肯定瞞著我什麼,但他死活不說,我也沒辦法。或許老煙鬼知道他當年做過什麼,但這老東西嘴巴也上了拉鎖,就是不肯吐露隻字片語,反正遇到他們來,我算是一點轍都沒了。

    等我爸回來,屋子裡的氣氛才好轉了一些,楊奇家裡的事情被避過去了,我爸開始詢問我的學習成績。

    我天,自從上了高中,他可從沒講究過我的成績,今天是多沒話說啊,怎麼把這茬兒給提起來了。

    眨眼間,就到了十點,我爸准回去睡覺,但臨了,老煙鬼就隨口問了一句:「楊奇的父親叫什麼?」

    我不假思索的就說了一句:「楊金德!」

    這三個字可不要緊,就見我爸渾身一抖,腳下一軟,差點兒栽地下,多虧了扶著桌子,我一看,他雙腿都打擺子了。

    「爸,你咋回事?!」我一下扶住了我爸,挺著急地問。

    我爸這個表情呦,哎,怎麼說呢,眼睛瞪的直直的,就跟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眼中除了極度恐懼外,還有很大的不解。貌似楊金德三個字是那麼不可思議。

    「爸,你說話啊,是不是白天幹活累著了?」我爸一心都撲在我身上,他要是有個病,有個災,我是真心疼。

    過了好久,我爸爸才緩過了一口氣,一臉的死灰,看了老煙鬼一眼,一抹苦笑就從嘴角上綻放出來了,叫人怎麼這麼心酸。

    臥槽。

    這**到底怎麼回事呀?!

    「沒事孩子,可能今天降溫,受了寒氣,睡一覺就好了,你昨天勞頓了一天,也別熬夜,被窩裡躺著去,暖和。」

    說著掙脫了我的手,就往裡屋走,我分明發覺,他的掌心出了一層細汗,手掌都哆嗦。

    我心裡咯登一聲,這是受了多大的驚嚇,怎麼會這個樣子?難道說,我爸認識楊金德不成?

    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爸已經離開了,我就看向了老煙鬼,而老煙鬼卻一臉憂愁的坐在那兒,眼睛迷離著,煙都不抽了。

    我就知道壞了,這倆人今天反常的厲害,其中必定有古怪。

    「老煙鬼,我爸到底怎麼回事,你要是知道就說出來,我這當兒子的不踏實啊。」我都快給他跪下了。

    老煙股眼中有思考,但跟我爸一樣,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他清了清嗓子,就說了兩個字:「睡吧!」

    說完也要走,這次出奇的奔我爸那屋走了,他倆可從來不睡一屋的,怎麼今天……

    我這心裡就跟貓爪子撓一樣,恨不得掐著老煙鬼的脖子,叫他把話說明白一點,這麼藏著掖著的不是老爺們兒啊。

    我氣呼呼的躺炕上了,關了燈,大被窩一捂,輾轉反側的尋思。

    我想到了我媽,想到了我媽的死,想到了我爸的秘密,又想到了楊金德的那番話。

    不知過了多久,我就聽院子外面有火光,亮亮堂堂,我心裡一驚,以為失了火,趕緊扒窗戶往外看。

    這一看把我嚇一跳,原來是我爸蹲在牆角,往盆子裡燒紙錢呢,一邊燒一邊說話,貌似在祭奠我媽,他聲音很小,外加上北風很大,我聽不清楚。

    斷斷續續的就那麼一句:「翠蓮吶,我以為那件事都過去了,咱們也遭了報應,但你不知道,楊金德死了,都變成鬼了,也啥都沒說啊。」

    我爸眼淚流了下來,又放了一疊紙,嘴唇哆嗦著說:「他們…他們回來復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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