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倚華燈起照面 闊斧天下願無我 文 / 行素愈
若不是方才侍黛同我講明這些話,我現在還在揪心呢。看來以後在宮裡行事還得計劃的周密些。這樣活著肯定是極累的,可是景家的女兒擁有了別人沒有的光圈,為此犧牲自由也是理所當然的。
古鑒齋位於姿琉宮的後院,尤為的清靜,環山饒水好不悠哉。
我先是臨窗而坐看了一會子的古書,天色已晚,侍黛送來晚膳給我卻沒說二姐何時放我走的意思。
我倚著窗台望著星星,猶記得笑面帝君穆重擎出現在我上一次看星星的時候,我見君王的次數屈指可數,不知為何,突然覺得穆重擎特意來找我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年少的他和我二姐是青梅竹馬,那時候跟在他們後面的我,總以為穆重擎只會娶我二姐一個,可是天意弄人,二姐愛的是莫玦,可他為固守皇權最後竟擁我大姐為後。
侍黛說二姐的心裡住著一個人,那是已經故去的莫玦,可是我二姐這樣的奇女子如何能將情郎忘卻?
燭芯同著燭油燃燒著發出滋滋聲響。風從窗口吹來,燭火將滅未滅,屋裡留一道殘影。
這樣的夜真是美妙。
我在臨窗的案桌上攤開一卷白紙。
在相府的時候,同顧傾源一道臨窗吟詩作對事也是常有的,無不風雅。
顧傾源教會我無論是怎樣的境遇,只要心無旁騖也能活的快活。
「望,風,嶺,東,來。」
我輕輕念著,一字一字的寫下。
「好俊的字。」
我嚇得一抖,那人像是早有預料般的將筆桿連同我的手一道握住。
那掌心的溫度似要灼傷了我。
我吶吶開口:「……皇上?」
這人為何每次都是神出鬼沒的,他又是如何知道我在姿琉宮後院的古鑒齋裡。
「別停,繼續寫罷。」於是他鬆開了我的手。
我心下一氣將筆架在硯台上:「我是一個字都寫不下去了。」
他也沒有跟我計較禮數,只是問我:「為何?」
「臣妾自然是被皇上嚇得。」
他竟是笑開了,他不是從來都是苦著臉的嗎?怎到了我這就成笑面老虎了?
「風為何是嶺東來的?南方富足豈不是更好些?」
我原本就是為了彰顯這短句的詩情畫意,他若非要牽扯到政事上,不巧我也能同他嘮嘮嗑來。
「南方是大凌的富貴寶地,可誰又能忽視貧瘠的東地?臣妾聽聞嶺東一帶已是數月未曾下過雨了。」
「那又如何,只是數月未曾下雨,百姓照樣活得好好的。」
他這是考我還是逗我?
「三歲小孩都知道,春日已到,若天不下雨,地理的秧苗如何種的?」
他笑的更是輕快起來:『本是為了看你一手好字,卻不知道你這斷章裡還有這等心思,真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我望著他深黑的眸子,裡面有燭火,居然還能容下一個我,這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皇上,你能彎下身來嗎?」
只想到他的心情是極好的,也沒問為什麼,無聲地照著我的話說了。
我撲上前去,去看他的眸子,我是他的臣民,許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幸運的臣民。
他的眼裡有的是天下。
「若有一日您闊斧江山,可要將覆雪從你眼裡除去才是。」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會要求他屈尊降貴,穆重擎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話,闊斧江山意為著將她推入地獄?
「你這丫頭,心下想得還真是多。」
他撫了撫我的腦袋,語氣裡儘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