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身處敵營故人秀 文 / 行素愈
這一路皆是不安穩,離開皇宮,離開穆重擎是這般的無助。
坐在漆黑的馬車內,就連呼吸的都是聽得見聲的,突然有人慘叫一聲!
我嚇得尖叫出聲,但是有了意識,便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嘴。
莫滌蘊掀開簾來,對方人手很多,看來穆重擎鐵了心不擇手段要你死了!」
「不!不是皇上!若是要取顧傾源的性命,在大殿之上早就不折手段了,可是他沒有!現在又何必多次一舉!對方是衝著我來的,他要我腹中孩子的性命!」
對於顧傾源來說,逃亡路上又遭追殺,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耳邊不斷傳來廝殺的聲音,莫滌蘊冷言:「看來你真是個累贅!」
卻叫顧傾源一言堵了話去:「別廢話,我們必須擋住!」
又轉過頭來對我說:「你坐在車裡莫要出聲,一切還是要見機行事!」
他叮囑我一定要時刻保持清醒,萬般之下還需自保!
我點了頭,他便衝出車去,莫滌蘊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像是要將我吞之入腹:「哼!」她將簾子重重地摔上!
這樣的刺殺叫我莫名的熟悉,應當是端嘉沒錯!
她還真是千般算計!
廝殺之聲愈發的強烈,不多時已經淹沒了我的耳膜。
馬車突然開始前行,我掀起簾子的一角,月色下的顧傾源正在快馬加鞭的趕著馬車。
「坐穩了!還需將我母妃換回,暫時先委屈你了!」
之所以能這麼快的退敵,是因為穆重擎的人手隨後趕到了,穆重擎自然是和我想到一處去的。只不過顧傾源更是謹慎的將我先轉移走。
我頹然的合上車簾,看來這回我還真的切切實實的被他利用一回了。
我在車中輾轉醒了好多次,好幾次是在顧傾源懷中醒來的,看他能如此神清氣閒的當我的靠墊,我知道我們已經到了他所謂的安全區了。
這一路上接應他的人很多,沿城的兵馬,還有一些我見都沒見過的——江湖人士。
待到天明,我才知曉,一路是往西北方向去的,心中又是一陣焦慮,原本還在宮中的姜玨突然消失不見了,難道!
這還沒有到西北的邊陲,便得知姜夙已傾全國之力沿途打下了大凌三座邊城!這突來的一切,對好不容易休戰的邊關百姓來說無疑又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聯合外邦!欲圖吞噬大凌的版圖麼!顧傾源我還真是看透你了!姜夙是怎樣的人,難道你不比我清楚嗎?
姜夙將大軍休整在胡城,待我們到達這裡的時候,城中已無平民百姓,或是戰火迫使他們流離失所,或是已經魂歸西去。
顧傾源將我安排在胡城城主的府邸,對於邊關穆重擎用人皆是大膽,原胡城城主性情剛烈,相比已經戰死沙場,而今當我一腳踏入他的府邸,便問道撲鼻的血腥味,看來城主一門無一活口。
我欲要做嘔,顧傾源眼明手快的將我扶住,將我的臉埋進他的胸膛內,戰場那麼多人,卻無人敢說什麼。
他的胸膛略有雲層深處淡淡的青煙,叫我一時聞得舒適,終是舟車勞頓,加之烈日炎炎,我最後暈倒在他懷裡。
在醒來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小丫鬟,一身樸素人家的裝扮。見是我醒了,立馬對著門外喊了人。
走進一個長鬍子老頭,手裡背著個藥箱子。
「有勞姑娘伸手了。」
我略微點頭,很是配合,說實在我現在也很想聽得腹中胎兒的境況。
良久,他才抬起頭來。
「姑娘年紀輕輕,身子骨卻是單薄,如今又有了身孕,難免又是體虛些,好在顧大人給姑娘準備的良藥不在話下,多加調養,很快就會恢復氣血的。」
看來這次的波折真給我帶了很大的麻煩,好在胎兒沒有什麼事。
這江湖醫生的話也算中肯,我輕聲開口:「敢問先生,不知該注意些什麼好?」
說著撫上小腹。
「半月之內,都不宜有太大的牽動,安分養之為好,再者情緒皆所控制,心中多添安穩,說實在話,姑娘若是這般憔悴下去,這腹中胎兒難過頭三月啊……」
他的話讓我腦中嗡嗡作響,反應過來之後,我像他言謝一聲:「多謝先生了。」
他捋捋鬍須:「姑娘真是與常人不同,這般膽氣卻是叫老夫佩服。」
他說得叫我發慌,我不是不怕,只是莫名的覺得顧傾源不會傷我罷了,但這也並不意味著我身處這敵營之中便是安全的,相信還是有人會來找我的麻煩。
大夫走後,小丫頭端了清粥小菜到我面前。
我勉強開口:「放桌上去吧,我先洗把臉清洗清洗。」
那丫頭定時以為我醒後會胡鬧,現在看到我這般平靜的模樣不禁有些訝異。
「別愣著了,我不會怎麼樣的。」
她這才鬆了口氣,給我端來銅盆,又是擰好了汗巾給我擦拭。
慢條斯理的用完膳粥,丫頭呈了一本書來。見到書名我名頭略微一皺,是顧傾源的手筆,他知道我喜歡各地的奇文異傳。以前會陪著我讀,而現在正忙著排兵佈陣吧?
還有兩日就是顧傾源所說的三日之期,我就可以見到穆重擎了,但又是隱約的擔心害怕顧傾源或者姜夙會設下埋伏。
正在我捧著書冥想之際,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小丫頭出了聲:「姑娘,公主來了。」
她說的應該是姜玨吧,人未至,卻是聽見她身上傳來的銀鈴聲。
她進門後,高聲道:「景覆雪,我們可是多日不見,可是想我?」
我自是不願與她言語,她也沒有不耐煩又道:「怪不得都說你是個倔脾氣呢,說實在在這兒見到你我也很奇怪,顧傾源不是頂喜歡你的嗎?怎麼就讓你當了人質了?」
她狐疑了半天,突然尖叫得開口:「難道你是故意做他的人質的?聽聞那日大殿之上可是十分危險。」
「別胡說,覆雪不會做這等錯事。」冷冷的回擊,她得不到好,悻悻地說:「或是他太喜歡你了,幫你捋來給他當小老婆呢?話說他那夫人實在是太兇猛了。」:
「說夠沒有?你可以走了!」
我的事情在她眼底不過是見可以隨意嘲笑的,這叫我聽了很是不舒服,要知道我已經非常不願意將自己同顧傾源有關於情感上的牽扯了。
「好嘛,不說了,我來就問你一件事,那復顏的丹藥還在不在穆重擎手上?」
她沒有帶回二姐送我的那枚復顏丹,自然是沒有完成姜夙交給她的任務,這般不死心得又來問我,要我可以斷定,姜夙的軟肋就是他的王后。
我默不作聲,繼續翻看手裡的書,她一把奪過:「你滿不在乎的吧,若是這樣我不會叫你在這裡好過的,你要是不想鬧肚子的話,就乖乖的和我說話。」
見過脅迫人的,沒見過這般是非不分的。
也罷……
「自是在皇上身邊的,不過你得不到他。」
「不,我得的到,我大哥說了,只要顧傾源將那丹藥找來,我大哥就將他身上的蠱毒解了。」
這條件聽得很誘人:「所以你的意思是顧傾源為瞭解身上的蠱毒,會不擇手段的從穆重擎那裡得到復顏的丹藥?」
一聽我如此關切,她立馬就得意了起來:「他要怎麼得到我不知道,但是若想活命就必須得這麼做,你不是比我更瞭解他的為人嗎?」
對於她的輕嘲,我心底涼了半截,她說錯了,顧傾源已經叫我琢磨不透了,當年那個處處為我設想的顧傾源早已變得面目全非,我必須要做些什麼才行,在我心底早已意識到誰才是最重要的人。
「這顆藥確實在皇宮,想要得到它,說實在就算是顧傾源去奪取,也是很困難,他還有一個母親在宮中孤苦度日,相信我他會被他娘牽著鼻子走。」
對於她這樣的小孩子,嚇唬了幾聲就急得不得了。
「那你去和穆重擎商量商量?我去和我哥商量,所不定我哥就不幫顧傾源了,直接退兵了。」
「你哥哥很愛你嫂子?」
她引以為豪:「那是自然。」
我心下清晰,看來她還是沒想清楚,他的哥哥可不是為愛可以割捨江山的人。他現在正打著要和顧傾源分一杯美羹的如意算盤吧。
「兩日後我才能見到皇上,一切言之尚早,不過我可以提醒你們,同大凌抗衡沒有什麼好下場。」
一切靠智謀是不行的,必須還靠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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