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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正傳之初入蘇府 第七十一章 一波漸平啊 文 / 夢倚闌柵

    「你可真狠啊!」豐忱揉著後腰,抬頭目測了測自傢俱頂到地面的高度,他衝著錦歌抱怨,「小兩米的距離啦,真給我摔個好歹,我看你往哪兒哭去!」

    錦歌見自己力氣的確使得有些過大,實在是沒有控制住之過,便心虛的笑了笑,趕緊站起身來要拉他:「好吧,這回的確是我不對,抱歉哈!那個,等下次你再嘴欠啦,我肯定會悠著點勁兒地收拾你的!放心吧,你快點兒起來啊,當心地上涼,再冰著了肚子,你豈不是得不償失啊?」

    豐忱就著錦歌的手,一個前勁兒便從地而起,他哼哼嘰嘰著說:「我不應該揉腰啊,跟你在一起,我只要揉腦袋就夠了。」

    錦歌溜躂著將這間房子從裡到外觀察了一遍,她道:「你這人還挺有信用,今兒這出兒鬧得,竟比戲還好看呢!」

    豐忱手腳麻利的搬開內室的壁櫃,錦歌回頭一看,那裡露出一個暗門來,她訝異地問豐忱:「這裡還有這個?」

    豐忱隨意的瞥了看熱鬧的錦歌一眼,他一邊食指飛快的往裡面輸入密碼,一邊回答:「當然,這家飯店可是服務周到至極呢……這種保險櫃,是他們專門給房客配備的。」

    錦歌點頭:「看出來了,怪不得人家生意興隆、大發財源呢!可惜啊,這種東西不過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罷了。」

    「小人?」豐忱忙碌的雙手停了下來,這從錦歌的角度看去,豐忱此刻正被一團黑線籠罩著。錦歌為人乖覺,見到他的反應,也意識到說溜嘴了,不由得吐吐舌頭,趕緊補乎:「哦。口誤、口誤,剛剛純屬誤傷戰友,你別介意哈!」

    豐忱吃力的從裡面搬出一個皮箱,「咚」的一聲放到凳子上。他指著這個道:「來吧,悅鳴小姑娘,你將功贖罪吧!」

    錦歌疑惑的蹲下身,撫著皮箱看向豐忱:「解碼?」

    豐忱吐口氣,點頭:「這可就靠你啦,我現在手有些抖!」

    錦歌心裡明知他胡說,卻也沒有推諉。反倒是興奮的揣摩起來。

    豐忱坐在一邊,將手反搭在自己的椅背上,他一會兒吹口哨。一會兒催錦歌:「快點兒啊、快點兒啊,我的小祖宗喲,我說你小小年紀的,咋恁磨蹭啊?」

    他看看腕表,繼續抖著架在凳子上的雙腿。囉嗦著:「你還有十分鐘哦,蘇悅鳴同學……」

    「嗒!」皮箱的保險鎖打開了。

    「喲呵!」豐忱嘖嘖發聲,「三分鐘不到哦,不錯不錯!」

    錦歌揮開他伸到自己眼前的大拇指,道:「快,看看裡面有什麼?」

    豐忱從口袋裡取出一隻微型相機。拿著它「卡卡」幾聲,皮箱的各個角度便盡皆包囊於膠卷之中。

    錦歌納悶兒:「你只要影像啊?」

    豐忱點點頭,儘管他分心來和錦歌分說。卻絲毫不妨礙他手邊兒的活兒:「對啊,這裡面不過是一些資料而已,拿出來就打草驚蛇了,況且它們於咱們又無甚大用。」他可能是怕錦歌不明白,又補充一句。「這些文檔,都是一些關於外國銀行的資料。」

    「這有什麼用?」錦歌走到他身邊兒。探頭往裡面看,豐忱見狀,便識趣兒的側身挪地兒。

    錦歌瞄了兩眼,聳聳肩道:「看不懂誒。」

    豐忱笑道:「來,將它復位,然後咱倆就得走了。」

    ……

    他二人配合極為默契,不過十來分鐘的工夫,就回到了飯店後門兒的車裡。

    「走,咱們去銀行!」豐忱吩咐好司機,轉頭就衝著錦歌笑道:「今兒這事兒都利索以後,你就等著收錢吧!」

    「收錢?」錦歌心裡一動,她歪著腦袋問,「說吧,你又有什麼鬼主意啦?」

    豐忱打了一個響指:「聰明!我說,你還不知道吧?前不久不是發生兩府爭權之事麼?政府上個月剛出台一個政策,凡是由於政府設備出現故障造成的公民損失,凡是政府工作人員勾結外賊內損政府或公民之權益,致使公民承受損失的,公民所受損失,政府皆以以三倍銀補償之。」

    錦歌聞言眼前一亮,那個小腦袋裡,一瞬間便有無數主意滑過,她眼放亮光的看著豐忱,呵呵一笑。看得豐忱寒毛聳立,他趕緊道:「不是,我說你有話只管說就是,咱不至於這樣吧,這可一點兒都不像你的脾氣啊!」

    錦歌嘿嘿一笑,將手掌伸過去:「拿來吧!」

    「什麼啊?」豐忱兩眼各填充著一個大大的問號兒,而錦歌的小模樣兒正倒映在兩個問號兒上,清清楚楚的照出影兒來。最清晰的就是她的頭上多了一對兒毛茸茸的黑耳朵,以及她背後那一對兒呼扇呼扇著搖晃的黑翅膀。

    豐忱「啊」了一聲,趕緊揉眼睛,待他定睛再看,才將心放回原處,哦,原來剛才是他自己看晃了眼。

    「剛才的存單啊!」

    豐忱見錦歌理所當然的等著,也毫不猶豫的將單據重新遞了過去,只是嘴裡在小聲地嘟囔著:「也不知道剛剛是誰義正言辭的說不要呢!……唉,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善變!」

    錦歌搖晃著手裡的存單,哼道:「男人啊,你的名字叫欺騙!」

    豐忱嘿了一聲:「可不帶這樣的啊,這剛收了小票票,轉頭就罵人啊!……再說,我欺騙誰了啊?」

    錦歌反問:「我又沒點名道姓,你心虛什麼?……我說的是那個叫阿駒的小子,他要不是勾搭上銀行的人,能順利將賬轉走?同時欺騙兩個、甚至更多的女性,不是騙子是什麼?」

    豐忱笑嘻嘻的搖著腦袋:「你怎麼想的啊?」

    錦歌張圓眼睛反道:「難不成我還說錯咧?聽他話音兒、看他手段,也就是騙騙傻姑娘的料兒。」

    豐忱貌似歎服:「唉,女人啊,你的名字叫敏感!」

    錦歌嘿一聲:「你較勁兒是麼?那好啊……男人啊,你的名字叫花心!」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多疑!」

    「男人啊。你的名字叫不一!」

    ……

    他倆人,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甘示弱。二人一個挑釁、一個接招兒,直到前排的司機和秋實同時歎氣,才讓兩個不自覺卻又很幼稚的傢伙住了口。

    ……

    五天以後,清晨。

    「十妹妹、十妹妹!」蘇錦落一臉八卦的拿著早報跑進了逍遙閣,她見到被自己吵醒的錦歌,便一把攥住其胳膊,驚道:「我的天啊!原來真的有電話欺詐吶!還好,警署的人將詐騙犯都給收押了。不然六妹妹你可真就要受損失了!不過也還好,政府有法理在先,六妹妹你能得到三倍的賠款呢!……六妹妹你趕緊收拾收拾吧。等吃過早餐,我就陪你去民政處辦好接收去!」

    錦歌此時還是睡眼朦朧的,她因為心裡早有預料,遂不驚詫,只是嘴裡隨口應一句:「哦。好的。」

    因為一時失了警覺,錦歌打個哈欠,便脫口而出:「那豐表哥的賠款到了沒?」

    「嘎?」錦落愣了一下,她有些驚訝,「六妹妹怎麼知道子義也被騙了?我還想說讓他送咱們姐妹一起去民政處呢!」

    錦落還真沒有生疑,只是錦歌卻自己把自己給嚇醒了。

    那些剛剛還糾纏著她不放的瞌睡蟲。受得驚嚇後,頓時盡皆丟盔棄甲,還都嚷嚷著「不關俺們的事兒」。一下子就都捂著腦袋跑沒了,只剩下錦歌單身站在原地,懊悔不已。

    此刻的錦歌恨不得咬那多嘴的舌頭一口,當然她也只是那麼想想而已。卻不料牙齒公報私仇,一下子還真給錦歌的舌尖兒咬出血絲兒來了。

    「嘶!」錦歌捂嘴的動靜。將錦落的注意力轉移了。

    錦歌因為舌頭受傷,所以說起話來也是含含糊糊的。她擺著手安慰錦落:「六姐姐莫急,我說話快,咬到舌尖兒了。」

    「那用水沖衝啊!」錦落招呼丫頭們又是備水,又是備藥,那一驚一乍的勁頭兒,真是看得錦歌直牙疼,她趕緊攔阻:「沒事兒、沒事兒,我真沒事兒,緩緩氣就好了,不至於上藥的。」

    「那你不疼啊?」錦落看著錦歌的嘴唇,自己不自覺的也咧起嘴,好像被咬破的是自己的舌頭一般。

    錦歌心道,這一嚇一驚的,牙疼早鎮過舌尖兒疼咧,因此趕緊點頭肯定,錦落還不放心:「你一會兒吃東西看看,若是疼痛難忍,咱們就去醫院看看!」

    「不至於吧,小傷都算不上啊!」錦歌說話有些嚕嚕,聽得錦落直皺眉,「你看,說話都不清楚了,可不能馬虎啊!」

    錦歌趕緊拉回她的注意力,提到豐忱:「前些日子,我去打款,正好碰到豐表哥同路,便讓司機載了豐表哥一個來回。我尋思著,別是他這麼聰明的一個人,也上當了吧!」

    也不知蘇錦落聽沒聽出話裡的問題,她只是應和錦歌:「誰說不是呢,那小子猴兒精猴兒精的,竟然也會被騙……昨天晚上一聽到這事兒,我還嚇一跳呢!」

    錦歌就勢接過錦落帶來的報紙,那頭條位置上放著一張大大的圖片,裡面的三個人,有兩個錦歌看著都眼熟,再看旁邊的註釋,原來,此二人正是那天京都大飯店裡的鄭小姐和阿駒。

    而另一個側面清秀的小姑娘,正如錦歌所猜一樣,是銀行的高級職員。

    「大好的前途,一朝……盡毀啊!」錦落順著錦歌的目光看到這位姑娘,不禁感歎,「這兩個女孩兒都是青春年少之齡,工作也都不錯,雖說不能錦衣玉食吧,卻也都能保證衣食無憂;若非遇人不淑,恐不至於落得如此境界。也不知是愛情毀人,還是她們自己把自己毀了。」

    錦落說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錦歌到現在才剛近十四,還小得很呢,自己如此說話卻是有些不妥,便不禁臉頰略紅:「瞧你六姐姐糊塗了,竟然在妹妹面前胡言亂語了。」

    錦歌正在一旁為鄭小姐的弟弟感到可惜,聽錦落這麼一言,不禁笑道:「六姐姐,我可不是小孩子啦!」

    她見錦落嘴裡笑著說同意,眼睛裡卻儘是哄她之意,不禁說道:「六姐姐你看,這一身武藝便無好壞之分,其用之處,全看所持之人。有人作惡、有人為善,怎麼能因人之好惡來評斷武藝之好壞呢。愛情不也是如此麼?那武藝之初,乃是強身健體之用、其亦有以武止戈之意;而愛情,則是用來滿足人類生活欲.望,調劑生活品質的。它們都是好東西。只看所用之人如何了!」

    錦落笑道:「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呢,這道理說來頭頭是道,可見不是真的懂呢!」

    錦歌聽了一想,覺得還挺有道理,便笑了起來。她正和錦落笑著,就聽冬和進來回稟:「小姐、六小姐,豐家的表少爺遣人來問您們何時出門?」

    錦落失笑道:「這小子沾了領錢,竟然這般積極!」

    錦歌面上跟著笑,心裡卻只道:「那傢伙,只要又熱鬧,估麼著都很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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