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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正傳之初入蘇府 第二十一章 辦雜誌? 文 / 夢倚闌柵

    「什麼?辦報?」繡辛的大嗓門發揮作用,一下子將錦歌的聲音蓋了下去。

    尤余無奈的撇撇腦袋,重說:「不是辦報,是辦雜誌!」

    熊凱文沒事兒人似的搖頭晃腦,他點著頭也不知道是確定尤余的話,還是沒事兒閒晃。

    錦歌咬了咬唇,心思在一瞬間轉了七八個彎兒:「雜誌?咱們報社要加刊啦?」

    尤余眼神中寫著「明知故問」四個大字,明晃晃的,連一頭霧水的繡辛都看出點兒什麼來了。

    熊凱文開口:「不是。」

    「不是的話,您倒是說啊!」繡辛喊出了錦歌想問的話。

    「是和《河海京報》聯合組辦?」繡辛覺得自己問到點兒上了,但是尤余將一盆冷水無情的潑向了她:「我說,你這小腦袋瓜兒,在想些什麼啊?竟然能往向尊那裡扯,我不佩服都不行。」

    話裡,帶著股酸味兒。

    錦歌又問:「難不成學校要開辦雜誌社?」

    熊凱文點點頭:「沒錯。」

    尤余補充:「就是這樣,咱們學校準備另開爐灶,辦立一個新的雜誌社,受眾們主要是女性。」

    「配合這次的女權運動?」錦歌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這種運動的確會此起彼伏,但是時間長度卻遠遠不需要新成立一家雜誌社,再說,這放眼京城,大大小小的報刊雜誌那麼多,學校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畫蛇添足了呢?

    「京城或者說華夏。的確有不少報社和雜誌,但是屬於咱們立場的還是太少!」熊凱文似乎看出了錦歌的心思,很是耐心的解釋了一番。

    錦歌恍然:「學長是想多多的爭取話語權……可屬於咱們的陣地還是太少,既然爭取的過程漫長、效果又不佳,那麼還不如,自己也來開拓……戰場?」

    「對極了!」尤余和熊凱文同時送來讚揚的一瞥,熊凱文沒出聲。()尤余繼續充當他的發言人:「與其說,將時間浪費在和別人解釋上,不如,咱們分頭行動。一來,就像你所言。爭取自己的陣地,只有自己實打實奪下來的地盤兒,才是最牢靠、最有力也最自由的地方!」

    錦歌點點頭表示明白,繡辛卻撇了撇嘴,沒心沒肺的揭露:「聽說前兒,兩位學長打算體驗一下報社基層成員的辛苦。有去撥出電話哦!……後來,熊學長和尤余不是還出面聯繫幾家報社雜誌打算合作麼,該不會是……紛紛鎩羽而歸了吧?」

    錦歌無奈的拉了拉這位大嘴巴同學。她使了個眼色,讓繡辛注意那邊已經有些乾咳的熊凱文,和一臉沒轍的尤余。

    繡辛無所謂的聳聳肩,到底坐回到錦歌身旁。搖著頭歎道:「多麼痛的領悟啊!」

    錦歌以手按頭,這是多麼精闢的結論啊!

    尤余咳了咳,厚著臉皮當沒聽到,繼續說:「剛剛說的,是咱們考慮的第一層;這第二點呢,其實還是想給咱們學校多一條創收的路子……你看,等咱們這兒有女性雜誌啦。將來就要有男性雜誌,對不?等這有兩性雜誌啦,那麼以後就要有老人或者說是小孩兒方面的雜誌……由此而見,咱們再延及而想,那麼,咱們就可以根據每個領域來開辦雜誌刊物,譬如說職業方面的、學術方面的、民俗方面的,等等等等……這需要咱們的第一份雜誌一炮而紅啊,而這第一炮之所以選中女性,還是應和了當下的形勢!」

    錦歌都聽呆了,這位仁兄,哦,不,是這兩位仁兄真是太能策劃了。

    可能是不滿尤余滿口的盈利,熊凱文終於放下手中的茶盞,開口說道:「此上兩點,不過是局部而論。第一點,是咱們打先鋒的一個看法;第二點麼……」

    熊凱文終究是臉皮薄,被尤余打趣的目光看得,到底沒有徹底否定雜誌的盈利意義,他頓了一下,說下去:「這第二點呢,是咱們的資金支持,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有力的後勤保障,是我們行動成功的關鍵啊。」

    「具體的大局是什麼啊!」繡辛的急脾氣又開始了。

    她和錦歌最大的不同,便是,錦歌再不耐煩,也能面上保持著微笑,好像聽得很是認真、很感興趣的樣子,讓人不自覺的心生好感,其實誰也不知道,那位主兒,早就神遊千里之外,吐槽無限之中了……而繡辛呢,則是偶爾很自我的表現出率真、直爽來。這也說不上誰對誰錯,不過是生活和經歷的不同,造就了兩人不同的性格和處事風格。

    錦歌也看出繡辛和熊凱文、尤余之間的熟識程度,看出二人並不以繡辛的做法為忤,相反,他們的縱容,是一種對待親人的包容和寵溺,至此,錦歌便不再多攔一句了……嗯,當然,她即便再攔幾次,估計繡辛也聽不進去。

    熊凱文被繡辛打斷後,笑瞇瞇的飲了飲水,留下的時間空,好像故意吊吊大家的性子,直到繡辛再次要催,他才繼續說:「兩位學妹,你們仔細想想如今的形勢……觀現今之社會之現狀,咱們可是遇到了千年以來之大變革啊!在現今社會,新舊文化在更替中膠著著,各種思想也在激烈碰撞中較量著……女性,其自主自由之意識,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發生著、進步著;我們的文化、社會、經濟、政治,乃至習俗習慣、生活方式等等,都在發生著巨變。」

    他的聲音不急不慢、他的聲調不高不低,他的語氣不萎頓不激昂,可是眼前幾人,就是能聽出其中的慷慨之意。

    錦歌抓緊時間尋思,這難道就是學生會會長應有的風采麼?

    「我們都聽說過一句話,那就是『溫水煮青蛙』,而今,有一些糟粕正慢慢的夾在這種有些混亂的過程中,慢慢的侵蝕著我們的社會。」

    「你說的是西方文化?」繡辛雖是問話,語氣卻是肯定的。

    熊凱文搖頭:「我不是文化中心論者。」

    尤餘點點頭,應聲:「我也不是。」

    錦歌想了想,將即將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只聽熊凱文笑道:「怕是蘇學妹聽出來了。」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就著自己剛剛的話頭,接下去:「華夏近幾年的安寧,是通過咱們自己及早的覺醒得到,那時,隔壁日寇們,還未有大的發展、西方列強們的武器還沒有達到前所未有的更新。所以,我們靠著槍炮彈藥,給自己爭取了時間和空間,但終究,外.蒙.割出去了……我覺得,若不出所料,十年之後,怕是世界又要亂了。」

    錦歌聽得震驚不已,她該說是,這種政治家庭出身的人,政治觸角就是靈敏麼?

    尤余打岔:「說遠啦,說遠啦,拉回來啊!」

    熊凱文輕輕一笑:「是啊,說遠啦。不過,西方或者說是華夏之外,很多野心者,怕是不會放過我們……誰讓,咱們祖先佔到了這樣肥沃、遼闊、美麗的山川大地呢?……你看,現在的年輕人,不都是西服革履、洋裙洋衣麼?他們吃的是西餐、講的是英文,具體談談華夏之古老文化,哦呵呵……就是一些簡單的成語典故,也是十人得有六人懵啊!」

    他說著話,看向了尤余。

    今天這倆人穿的不一樣,熊凱文是一身兒藍色儒衫,尤余卻是一身兒華麗麗的西服皮鞋,這兩人坐一塊兒,一對比,這看上去還真是很……碰撞。

    繡辛忍不住,捂嘴一笑。錦歌也低頭抿嘴,制服了差點兒笑出來的**。

    尤余嘖嘖抗議:「我說老熊,咱可不帶公報私仇的啊,你說話就說話,怎麼還拿我做反面教材啦?」

    熊凱文瞥了他一眼,沒理睬,逕自說下去:「文化侵略只是一方面,我們華夏很多財團也是和他們往來增多……這人麼,有錢了,就想有勢,有錢有勢了,他就想要權,如果,有一天,我們的政權完全被財團把控,那麼也算達到了人家的預期目的了吧?」

    「扶植代理人?」錦歌心裡暗道。她看看對面兒坐著的兩位公子哥兒,好傢伙,這兩位的家裡,也沒少大資本家吧。

    尤余平時笑的時候,嘴角兒有些歪,卻不明顯。

    而此時,他那嘴角兒略歪的程度,足以將前面這個「略」字去掉。

    他笑著說:「我們家,但凡出去經商的子孫,便只有奉獻金銀的份兒了,至於其他,卻是再沒有了。」

    錦歌聽出他話裡的意味,也就是選擇了錢,那就和仕途無緣了唄。

    尤余的話還沒有說完:「老熊他們家也是這樣,嚴家也是這樣……確切的說,這在把持著總統府的諸家之中,幾乎是不成文的規定了。」

    錦歌只是點頭,依舊沒有出聲。

    她覺得,政治這種東西和她相距甚遠,有些事兒,一耳進一耳出便是,沒有必要太經心了。人家在她面前多說兩句,她卻不能不將自己不當外人一樣,所道是,多說多錯是也。

    只是,錦歌同學,你不會當真這麼天真的認為,你日後的人生裡,果然會和政治之道八竿子打不著麼?……唉,果真還是太天真了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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