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7章 再見 文 / 小米辣
第107章再見蘭芮一行三輛馬車,在姑姑派來的十多名軍漢護衛下先行出城,並約好在德勝門外十里處的茶寮相會-此番去西南平叛,景陽帝欽點吳王為四川總兵官(恩,這個大家就當是明初的臨時官職,不要當作後來的常設官職)、平蠻將軍,統領正兵,蘭英蓮為副總兵、招討將軍,分領奇兵。到得地方,蘭芮沒有下車,吩咐車伕將馬車停在茶寮外,而後靜候姑姑的到來。「三小姐。」車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蘭芮聞言,飛快的撩開車簾。車廂外,魯先生頭戴銅盔身著戰袍,倚槍而立,瞧見蘭芮急切的臉,他黑紅的臉上立刻揚起燦爛的笑容。「魯先生」蘭芮太激動,聲音微微顫抖。魯先生不言,招手示意她下車。因擔心出門在外不方便,蘭芮身上穿的是平日習武慣穿的棉布窄裉衣褲,這時瞧見魯先生的手勢,嫣然一笑,打簾跳下車。她雙腳才落地,就聽身後傳來些微的異響,這異響旁人或者聽不出,但她卻再熟悉不過,這是兵器劃破空氣的聲音。她大呼:「先生這是偷襲」說著這話,她躬身往前竄了一步,恰好與魯先生刺過來的纓槍錯開一寸。而她不及鬆一口氣,魯先生的第二槍又刺了過來,她趕緊又往右挪了半步。左避又閃,她輕易將魯先生接連刺過來的十幾槍躲開。魯先生收住手,目露讚許:「這次的考較勉強過關,看來我不在京城這些日子,你還是用了功的。」「我這也是怕先生責罰。」蘭芮玩笑。這時仔細看魯先生,她立刻發現魯先生與從前不同,到底哪裡不同,她又說不出來,只覺的魯先生比以前笑容多了,由始至終,他一直都笑著。魯先生撇撇嘴:「你什麼時候怕過我責罰?要是怕,從前就不會毅然決然的要棄武了。」「先生這是舊事重提。」蘭芮訕笑,此時非彼時,當時她不知一家人厭棄她的真正原因,只以為是這副身體惹是生非的緣故,所以打算「改過自新」。當時那樣的情形,讓她再選一次,她肯定還是會放棄武技。兩人說笑著,誰也沒提魯先生不辭而別的事情。「稟魯統領、蘭三小姐,蘭將軍及大軍一刻鐘後便到,蘭將軍說此處不宜多做停留,請蘭三小姐先行準備,等大軍一到才好立刻啟程。」這聲音很耳熟……蘭芮心中一滯,循聲轉身,一丈之外所立的,果然是胡愈。他不是應該在北疆嗎?怎麼又會在這裡?饒是兩世為人,此刻蘭芮依舊做不到心如止水波瀾不驚。胡愈在騎『射』場跟她表白心跡,沒過幾日卻不聲不響的就去了北疆,一句話都沒留下。她數度權衡,覺的胡愈並非良人,所以她短暫的驚訝之後,就將胡愈拋諸腦後。此時胡愈再次站在她的跟前,她自然而然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胡愈,為什麼要與她表白心跡?罷了,除了傷點自尊,似乎也沒什麼關係。蘭芮定了定神,淡淡的說道:「原來是胡二少爺。」胡愈垂首避開蘭芮的目光,有些事,一步錯,步步皆錯。他抱拳道:「請蘭三小姐先行準備。」魯先生不覺兩人有異,只當是男女之間的尋常避諱,便在旁笑道:「原來你們認識。胡愈投到蘭將軍帳下,做了侍衛營的侍衛,此番蘭將軍去西南平叛,原本要將他留在北疆,但他主動提出要誓死跟隨蘭將軍,蘭將軍見他誠心,就准許了他隨行。」蘭芮點了點頭,與魯先生施了一禮,轉身上車。玉桂跟進車廂,絞了帕子給蘭芮擦汗,然後低頭倒茶,奉茶時,她欲言又止。蘭芮看了她一眼,「有什麼就說吧,車上也沒有外人。」「奴婢……」玉桂咬著下唇,「三小姐要是覺的不便,可以跟英蓮小姐說一聲,請她不要安排胡二少爺到三小姐跟前來傳話。」蘭芮笑了笑:「欲蓋彌彰,姑姑問起為什麼,我怎麼回答?算了吧。」玉桂還要說,突然聽見隆隆的聲響,知道大軍已到,便閉了口。蘭芮挑簾往外看,只見官道上揚起陣陣塵土,隱約可見輜重車馬,她趕緊將車簾放下。隆隆之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蘭芮這才察覺所乘的馬車開始前行。趕車的是軍漢,趙大財一家子都在京城,他自然不能跟去忠州。老太太本想另找幾個得用的車伕,可急切間可靠的人不好找,正為難時,秦媽媽說英蓮小姐那裡或者有合適的,這話提醒了老太太,當即便讓秦媽媽去問。結果沒過兩個時辰,就有三名軍漢上門,據說原來是負責押運糧草的。一路南行,蘭芮沒有見到姑姑,直到天快黑時,馬車才停了下來,很快車外傳來一個聲音:「蘭三小姐,蘭將軍讓屬下告訴你,大軍將在前面紮營,讓你車停時不要著急下車,免得被不懂規矩的軍漢驚擾。」又是胡愈。隔著簾子,蘭芮應了聲:「我知道了。」外面沒了聲音,隔好一會兒,蘭芮才聽見腳步聲遠去。玉桂趁機用固定在車廂上的炭爐煮茶。行軍與遊山玩水不同,行路又快又急,她們所乘的馬車要跟上大軍,車伕一路都是揚鞭策馬飛奔。速度太快,原本還算舒適的馬車不停的顛簸,怕沸水濺出來燙著人,她們根本不敢煮茶,只能喝暖瓶中的白水解渴。而就是白水,蘭芮也不敢多喝——在四周毫無遮擋的恭桶方便實在不是好體驗。茶煮好,蘭芮讓玉桂分出一半給另一輛車上的雙燕幾個送去。喝了熱茶,又吃了兩塊松子糕墊肚子,蘭芮這才感覺身上有了力氣。「再煮一壺茶備著,一會兒要是能見到姑姑和魯先生,他們也好有口熱茶喝。」玉桂笑道:「英蓮小姐可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哪裡就沒有熱茶喝?」話雖這樣說,但她還是麻利的將茶煮上。蘭芮挑簾往外看了一眼,天黑,她什麼也沒看見:「那可不一定。」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又動了,再次停下,蘭芮發現旁邊有一座帳篷。而頭戴紅盔手持青甲的姑姑則早已侯在帳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