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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0章 心虛 文 / 小米辣

    第190章心虛蘭芮嘴角噙著淡淡的冷笑,這倒是,胡延與她雖有宿怨,卻沒到費盡心思栽贓的地步,他沒動機,那必是衛王夫妻眼見瞞不過,打算棄卒保車,將胡延推出來做替罪羊-叔哈哈-衛王這般做好理解,胡延於他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該丟棄時不會有絲毫猶豫。而胡春意,她是胡延的嫡親妹妹,她更是清楚胡延被安陸侯夫人當作眼珠子似的養著,她若是知曉這事始末,卻又同意了這事,真是…….揚頭時,她對上賢妃探究的目光,才想起賢妃不知道衛王夫妻構陷的那部分,於是大略的講了講。賢妃眼眸深邃,端起茶盅淺酌了口,淡聲說道:「衛王的如意算盤打得太響了,卻忘了,世事哪裡能盡如他意?不知柳御史如何跟皇上陳述這事的,皇上昨夜來時,言辭間似乎也不相信是安陸侯世子所為。皇上說過,安陸侯世子走狗鬥雞在行,讓他偷盜祿米倉的祿米,他卻沒那個膽子。可見這事皇上心裡清楚得很,如何處置,卻要看皇上對衛王的耐性了。只是這耐心,一次次的消磨,恐怕早已所剩無幾了。」賢妃風輕雲淡的語氣,讓蘭芮微詫,旋即恍然,以賢妃的人脈,肯定得知柳御史去胡春意的香料鋪子查抄前,曾去過錢貴的小院,衛王構陷的事情,她即便沒有全部知曉,卻也能猜出七八分來。賢妃將目光挪到蘭芮的臉上,輕笑道:「你也不要覺得憤怒,有前兩次的事情,皇上又知道柳御史被人引著去過你那管事的小院,衛王想將自己摘出來,已經不能了,他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果然是知道了,蘭芮就笑道:「我想著,只是覺的後怕。」想起來此的目的,她將吳王回京的事情告訴了賢妃。賢妃修長的黛眉慢慢擰起來,「他簡直是胡鬧」聲音不大,言語中的憤怒卻滿滿當當,從容溫和的目光漸漸迫人起來,「他為何這樣做?」頂著這樣的目光,蘭芮一時有些為難。這話還真不好回答。說真話吧,賢妃明顯不贊同吳王的做法,說出來無異於火上澆油。不說吧,等賢妃聽說她懇請出戰福建「救」吳王時,肯定能猜到她今日是知情的,到那時,賢妃責怪她的罪名上,恐怕還得加上一條說謊的罪名。心裡有了將吳王當丈夫待的想法後,再見賢妃時,她反而沒有以前的從容。這種感覺,有些像媳婦初見公婆的忐忑。遲疑了下,她到底還是開了口:「王爺說,過兩日兵部傳出王爺失蹤的消息時,讓妾身到御前請求出戰……」至於原因,她卻不能往下說了。賢妃緊緊的盯著蘭芮,道:「出戰?他謊報軍情,只為讓你出戰『救』他?」蘭芮微垂眼瞼,避開那銳利迫人的目光,然後輕輕的點了下頭。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她覺出後背已經被細汗濡濕了。正當她琢磨如何回答這話時,對面飄來一個淡淡的聲音:「王爺行事,越來越沒章法了,真讓人捉摸不透。」蘭芮訝異的抬頭,卻對上賢妃含笑的目光。這溫和的目光,反而讓她生出不真實的感覺來,就好像之前賢妃動怒是她錯覺一樣。「木榮,去將我妝台上那只錦囊拿來。」賢妃輕輕一笑,吩咐身側的木姑姑。「娘娘……」木姑姑遲疑著去看賢妃,及至看見賢妃又朝她點了點頭,她才邁著小碎步轉入帳幔內側。不多時,木姑姑回轉,將一隻玄色的錦囊奉到賢妃身前。賢妃伸手接了,遞給蘭芮,「裡頭裝的這道符是護國寺主持大師念了七七四十九天**加持的,你隨身帶著,切莫隨意摘下來。」蘭芮伸手接過,瞧見錦囊上繡著的百子圖,心裡明瞭賢妃的意思,垂首說道,「謝賢妃娘娘的賞,我戴上之後一定不會摘下來。」「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賢妃閉了雙目。蘭芮起身告辭,木姑姑送她出去,她想起賢妃臉上掩不住的疲態,就說道:「姑姑,娘娘這幾日吃睡可還好?」木姑姑聞言目光一閃,悄然去看蘭芮,直見她神色坦然,這才說道:「娘娘吃睡這些都好,就是容易疲乏。」「形神疲乏可不是小事,娘娘可曾讓太醫來看過?」木姑姑笑說:「娘娘是思念王爺所致,今日得了王爺安然無恙的消息,自然神清氣爽,只需再好生調養幾日就能恢復,倒不用請太醫來診脈。」「那就有勞姑姑費心了。」蘭芮說道。在蘭芮跟前,木姑姑絲毫不敢托大,忙說道:「看王妃這話說的,這本是奴婢分內的事情。」正好在偏殿裡等候的玉桂趕出來,蘭芮就說道:「娘娘那裡不能沒人,姑姑不用再送我。」兩人就此別過,走了幾步,蘭芮回身看了看木姑姑,木姑姑正邁著小步往賢妃所在的正殿去。玉桂順著蘭芮的目光也看了眼木姑姑,有些疑惑,又看見蘭芮手中的錦囊,說道:「王妃手累,錦囊交給奴婢拿著吧。」「拿個小小的錦囊就手累,那我也太不堪了些。」蘭芮笑笑,抬足往前走。她總覺的木姑姑今日與往常不同,賢妃讓她去取錦囊,她猶豫之後才去的,這在以前從未有過。還有方纔,她明言賢妃形神疲憊不是小事,可木姑姑聽聞後卻反映平平。不說木姑姑與賢妃多年的主僕情分,便是木姑姑的榮辱全在賢妃身上,她也更應該重視賢妃身體健康才是。木姑姑處處透著反常,便是賢妃,她也覺的有些變了——賢妃從來都是笑臉迎人,今日卻在她跟前動了怒。一時想不透,蘭芮就輕搖了下頭,木姑姑反應平淡,至少說明賢妃身子真的無事。上了回去的馬車,蘭芮這才將錦囊打開,裡頭果然有一道符,她想了想,讓玉桂連同錦囊將符繫在衣襟下。玉桂一眼就看見了錦囊上的圖案,知道自家王妃總算將孩子放在了心上,忙歡歡喜喜應下。見她真誠的笑容,蘭芮微微動容,將錦囊捏在手心,久久不放手。永寧宮正殿,木姑姑輕手輕腳的進去,見賢妃依舊閉目假寐,忙取了一張外族進獻的羊絨薄毯搭在賢妃身上,這才輕聲說:「王妃剛才出去時還不放心娘娘的身子,詢問了奴婢許久,還叮囑奴婢替王妃請太醫過來瞧瞧。」「她倒是有心。」賢妃睜開眼,盯著殿中淡綠的紗幔細瞧,後窗開著,春風進來,紗幔隨風輕舞,鼓了一圈又一圈……良久,她長歎了口氣,「兒大不由娘,他讓水憐將衡哥兒生下來,還明目張膽的養在府中,我就知道他不再是事事聽我話的兒子了。他縱容魯氏鬧,將朱氏女擋在門外,為此他自己卻避到了福建去。而就是避到了福建,他也不安生,謊報軍情,假扮失蹤,就是為讓魯氏去福建『救』他……他這是要做什麼?」順著賢妃的話往下想,木姑姑自是知曉賢妃話裡要說的意思,但她跟在賢妃身邊多年,明白賢妃話裡多有嗔怪,實則心裡並無半點怪責的意思。賢妃也沒有追問下去,靜默了片刻,說道:「讓人送些燕窩粥來,我餓了。」木姑姑應聲去了。回到王府,才換過衣裳,外面便傳進來,說林文求見。她讓人將林文叫到管事回事的花廳,然後片刻不停的過去,「可是魯大頭有消息了?」「是。」林文恭聲回稟,「魯大頭並未出逃,今日一早就去巡視東城察院投案,小的還查出,才一上午的功夫,柳大人已經兩度提審了魯大頭,只是提審時的情形,卻不容易打探出來。」魯大頭投案?這完全在蘭芮意料之外,從種種跡象表明,魯大頭早已做好了舉家出逃的準備,怎會轉了一圈,他反而前去投了案?沉吟了下,她問道:「魯大頭的家人可有下落?」林文說道:「怪就怪在這裡,前次小的與錢管事去魯大頭家,左右鄰里都說他與家裡人一同不見的,可今日投案,他的家人卻沒有跟隨他回京。小的猜可能是擔心家人受牽累,他先將家人安頓了這才去投案的。」「這倒有可能。」話是這樣說,蘭芮心裡卻不太相信,她想起吳王讓她不要插手的話,便讓林文將人全收回來。林文才走,錢貴便前來請罪,「小的那日要是不跟魯大頭買那小院,便不會惹這樁禍事上身,如今悔之晚矣,還請王妃責罰。」蘭芮說道,「祿米的事情,你先前回稟過,倒沒甚大錯。至於買小院,我已提醒你小心防著他,你卻還通過他搭線買院子,甚至想將小院賃與他,卻是你被小利蒙了眼,失了平常的謹慎。」「小的知錯了,請王妃責罰。」錢貴鮮少聽蘭芮用如此嚴厲的語氣跟他說話,嚇得忙伏地叩首。蘭芮沒讓人去拉他,錢貴忠心可嘉,又善長打理生意,這樣的管事不可多得,但安逸的日子過久了,他卻忘了小心謹慎。這次他如果不能警醒,以後說不得還會犯錯。她身側的玉桂也悄然跪下了,含著淚,卻一句話沒說。她端起茶,沒去看玉桂。她最難時玉桂便在她身邊,在她心中,早已將玉桂放在了不一樣的位置上。但此時,她必須硬起心腸。隔了一小會兒,她才吩咐玉桂:「出去將你爹扶起來。」「謝王妃。」玉桂呆了下,忙起身轉出屏風去。蘭芮說道:「這次你犯了錯,理當受到責罰,那座小院等事了之後你去賣了,然後將銀子交到賬房上,就當這次的懲罰。」錢貴忙道:「小的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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