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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心不在焉 文 / 張廉

    忍不住地,我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好,這種人就該給點教訓。」

    聽我這麼說,淵卿放了松:「呵,聽殷姑娘之前的語氣,還以為殷姑娘與那人是舊識,淵卿做錯了。」他垂臉而笑,似是笑自己入了塵世後,也會做這些事。

    是啊,這位向來對身邊事物不怎麼關心的巫醫少尊,也變得有正義感起來。若是以前,他會不會教訓御蘭亭呢?或許他只會搖頭走開。

    忽然間,想起了亙陽在給我傳輸訊息時的怒斥:大膽賤民,膽敢偷窺。他說的偷窺者,會不會是淵卿呢?

    偷眼看去,他正好抬臉,我立刻掩藏自己懷疑的目光,笑看他,他的臉色似乎因為這兩天的休息,稍有好轉:「對了,千歲府來人通知你寅時起床送蘭陵暖玉入棺。」

    經他這一提醒,我才想起了正事,夏天寅時天濛濛亮,現在應該快到了。只是讓我疑惑的是,淵卿竟是對龍珠的事隻字未提,甚至都未追問我龍珠被毀的經過,難道,他已經知道龍珠不是被毀,而是被我吃了?如果那個偷窺者是他,那麼很有可能。

    他起身離開床,從桌上拿來一套整潔的麻衣:「殷姑娘,你最好換下衣服,咳咳。」在他提醒之下,我想起了被御蘭亭撕壞的衣衫,下意識往後脖頸一摸,果然,春光外洩。擰眉,歎氣,御蘭亭就是這麼粗魯。

    淵卿將衣衫放到蓋在我身上的被子上,略帶尷尬,雪白的臉因為臉紅而帶出一層血色,瞬間,讓他的臉如同池塘裡害羞開放的荷花花瓣,紅地恰到好處。淵卿還是需要多多臉紅吶,他臉紅起來,方像一個有生氣的健康人,也變得更加秀美。

    他不再說話,而是轉身出房,寧靜的空氣中,是他輕輕的腳步聲和讓人心疼的咳嗽聲。

    淵卿為何不問我龍珠的事?他為龍珠而來,此刻卻隻字未提。是因為我昏迷初醒,他不忍責問?他真是一個溫柔的男人,難怪他對他的未婚妻如此深情。

    換衣服時,看到了自己的小本本,恍然發覺小本本不可能跟著靈魂跑,但還是有些白癡地翻開小本本,在與高山流雲簽訂的契約後,是一頁白紙,果然吶。歎氣間,一抹金光掠過眼前,空白的紙頁上居然顯出了金色的,漂浮在紙頁上的字,以及亙陽留下的名字和爪印。

    真是神奇,看到這些,我就放了心。

    「小媽,小媽~~」門外忽然傳來高山流雲的聲音,迅速將小本本放好,披上新的麻衣。

    「癆病鬼,休要擋路。」高山流雲調侃中帶出了輕慢的語氣。這傢伙,居然叫淵卿為癆病鬼,還真是陰損。

    「咳咳……妹妹正在更衣,請在外等候。」淵卿的語氣裡,也帶出了寒意,但是謙謙君子的他,依然用詞客氣。

    「妹妹?哼。這裡也沒有外人~~」高山流雲的聲調放低了些,我從窗戶探頭出去,正看見他勾搭在淵卿的肩膀上,桃花眼半瞇含笑,即便對男人不感興趣的他,那桃花眼一瞇上,也是秋波陣陣,脈脈含情,「她真名叫什麼~~」

    高山流雲從我這裡套不出話,想對淵卿下手。我自然不能告訴他我的真名,相信那天祁麟輝在這麼多人面前龍兒龍兒地叫,估計全天下都知道御蘭亭有個讓皇帝都惦記的未婚妻:殷素素。

    淵卿從懷中不緊不慢地取出帕巾,執帕輕咳:「咳咳,不如你自己去問她。」高山流雲挑挑眉,在淵卿那裡討了個沒趣。他繼續勾搭在淵卿的肩膀上,對他左右上下地打量,看見他的白髮,似是回憶起了什麼:「你初來的那天,可沒有白髮,怎麼一夜白頭?」他抬手想取淵卿白髮,淵卿忽的轉身對著他猛咳起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高山流雲瞬間跳開三米遠,抽出折扇直扇面前的空氣,厭惡地瞪淵卿:「你個癆病鬼,若不是小媽保你,我早就把你扔到海裡餵魚,你還不快給小媽解藥,滾出我們千歲府?」

    淵卿繼續咳嗽,也不跟他多多廢話。淵卿這招真絕,一咳解百問。高山流雲的眼中真的帶出了殺氣,在他用手中折扇對準淵卿時,我走了出去,輕咳一聲:「乖兒子,這麼早來接娘了?」

    立時,高山流雲折扇放回胸前笑瞇瞇地慢搖,屁顛屁顛地小跑到我的身邊,像老佛爺一般執起了我的手:「小媽今天要辛苦了。」

    我輕哼一聲:「走吧。別在這裡調戲我哥哥。」

    他抿抿唇,笑容變得僵硬。淵卿輕咳兩聲,轉身回了自己房間。高山流雲看著淵卿的背影,笑容變得諱莫如深:「小媽,你不是被那癆病鬼暗算,怎麼現在孩兒覺得你跟他關係非淺?」

    「自然非淺。」我也諱莫如深地笑,「誰讓我們共處一室一夜呢?你說我們之間的關係深不深?」

    高山流雲一挑眉,桃花眼裡帶出了看不懂的神色。他看不懂我,不知道我到底跟淵卿是敵是友。自然不能讓他看懂,不然,怎麼壓得住他這只狡猾的狐狸?

    經過百花園的時候,我往深處張望了一眼,也知御蘭亭是不可能在了。不知道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寶貝無法像往日般堅挺有力,不知他會有什麼想法。從他發育以來,他每天清晨都會支帳篷,那是他最為驕傲的時刻,有時還會自我欣賞好久。

    現在想來,我們對彼此真的是太瞭解了,除了心裡,身體上幾乎沒有秘密可言。

    高山流雲把我帶到前廳後,我一直處於心不在焉狀態,心裡惦記的事情很多,星研,第二顆龍珠,御蘭亭為何會知道龍珠,他和蘭陵暖玉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關係,還有淵卿為何不追問龍珠的事,而我服了龍珠後似乎沒出現淵卿說的作用,難道真的需要亙陽的幫助?

    迷迷糊糊地看到有個像法師的人前來,送蘭陵暖玉入棺,然後做了場法事,之後就正式將蘭陵暖玉的棺木移入放置好冰塊的靈堂。然後大家先吃了早飯,辰時之後,陸陸續續有人前來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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