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心寒 文 / 雨疏影
硫酸的事情，半個多月後，有了眉目。
秦城派去的人找到了證據，不過，在他將證據交給警方之後，卻是沒了後話。
外界民眾希望找到兇手的情緒高漲，而且，在秦城的證據交上去之前，一直有新聞頻道的記者在追蹤報道，但真正找了證據後，這件事就像是一樁普通的糾紛案，在公眾的視野裡消失了。
蔣汐一連多天都在網上關注著這件事的後續報道，然而除了前幾天那些根本無用的線索之外，網上再沒了多餘的話題，警方那邊，也沒有多餘的話傳來。
她不由得懷疑是不是被警方私下裡處理了。
「秦城。」蔣汐無壓力地「審判」把劇組當自己公司的秦boss，「兇手是誰？」
秦城朝蔣汐勾勾手指：「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告訴你。」
蔣汐：「……。」
秦城狡猾地笑，「你不願意，我也不說。」
蔣汐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半晌，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說：「小舅舅來的短信。」
秦城臉色一僵。
蔣汐注意到他這個細小的變化，抿著唇放下手機，雲淡風輕地說：「兇手是方二太太。」
秦城張了張口，好一會兒，笑了，「方銳不愧是方老爺子最看重的人。」
蔣汐緩緩勾起了唇角，目光幽遠深邃，「我騙你的，小舅舅根本沒給我發短信。不過，兇手是方二太太，對不對？」
他的太太這麼聰慧，秦城不知是該誇讚還是鬱悶，他愣了幾秒，鄭重其事地說：「至少證據是這麼回答的。」
蔣汐收了笑容，「這個女人，果然是想讓我消失。」
「她做夢。」秦城的臉如覆蓋了一層寒霜，「我會讓她嘗到害人的滋味，會讓她真正的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蔣汐輕輕拍他的肩膀，理解的問：「是不是警方那裡出了問題。」
這麼大的事，不論是被誰解決，報道出來，都是大功一件。秦城放棄唾手可得的榮耀，把機會讓給警方，不會這麼久了還沒出結果。
除非是警方受到了某些安排。比如說：兇手的家人。
「你真是太聰明了，以後我們的孩子一定是天才。」難得這個時候，秦城還有心思開玩笑，「怎麼樣，要不要盡快養個寶寶。」
蔣汐抽了抽嘴角。
秦城這才斂了笑容，說：「警方說證據不足，哼，他們只顧著接受方家的賄賂，也不想想，那證據是秦齊兩家聯合找到的。」
秦，齊兩家是c市最大的商家之一，兩家公司每年的生產總值佔據了c市年經濟總值的百分之六十，特別是齊家，齊老爺子一句話，就算是市長也要賣給他個面子。
現在負責案子的警方敢私自接受方家的好處，推遲結案時間，秦齊兩家表面上沒說什麼，私下裡卻已經打點好了，若是沒意外，明天硫酸案的原有負責人就會被換掉。
他臉上神色變幻，蔣汐看在眼裡，心中有了底。
只是她沒想到，方家會把希望放在她的身上。
望著停在片場外的豪華轎車，蔣汐諷刺地笑出聲。
「蔣小姐。」男人半弓著身，恭敬地拉開車門，「我們老爺請你去家裡做客。」
蔣汐佯裝不知男人是誰，摸了摸頭，笑著說：「我想我不認得你，也不認得你家老爺。」
「蔣小姐忘記了？」男人抬起頭，「我是方家的司機，今年大年初一載過蔣小姐的。」
「原來是你。」蔣汐恍然大悟，繼續笑著，「我想我不會再去方家，你還是回去好了。」
方家的司機瞟她一眼：「蔣小姐貴人多忘事沒關係，不過，我們家老爺特意安排了務必把蔣小姐帶到，希望蔣小姐不要讓我們這些當下人的難做。」
她讓他難做？
呵，他難道沒看到是他給她帶來了麻煩嗎？
蔣汐提著包包，說：「我想我並不是方家的什麼人，我沒有聽你的話的理由，而且，你在這邊，說實話，是打擾到了我的生活，方家的司機先生是吧，請你回去告訴你家老爺，我蔣汐，早就跟方家斷的一乾二淨了，希望他以後，不要來打擾我，否則，休怪我告你們擾民。」
繞過方家的車子，蔣汐招來王夢，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誰料，方家的司機沒有離開，反而在他們後面跟著。
硫酸事件之後，王夢的神經就陷入了高度緊繃的狀態，她瞅到方家的車，腦門上出了密密麻麻的汗：「蔣汐，後面的車不會有問題吧，要不，我給陸哥打個電話？」
給她一方手帕擦汗，蔣汐無可奈何地笑了，「這幾天我們的車後面跟的有保鏢，你沒發現？」
「我不知道啊！」王夢聞言放鬆了一些，「怪不得我這幾天感覺有人跟蹤我們。」
「所以你儘管放心。」蔣汐側身看向外面，笑容清清淺淺「我們不會有事的。」
如蔣汐說的，他們安全回到了酒店。
至於方家的車子，蔣汐沒再去看，她心裡明白方老爺子不大可能放棄，方二太太幹出了那麼丟臉的人，傳出去，方家的人在c市都提不起臉面，方老爺子那麼注重家族聲譽的一
一個人，不可能任由這事情敗露，他一定會想盡辦法保住方家的臉面。
但她不會幫忙。
蔣汐非常確定自己的想法，她這一次，不會放過參與硫酸事件的任何一個人。
……
聽完司機的回報，方老爺子老臉一黑。
「爸。」方二太太在一旁煽風點火，「蔣汐她是想害我們方家啊，她別有居心，爸你可不能放過她。」
「你給我跪下！」方老爺子不住敲地，「不是你偷偷摸摸去害人，我們家會遇到這種事？」
方二太太臉色青白，「爸，天地良心，不是蔣汐那小賤人想害微微，我會去找蔣汐？爸，微微是你的孫女，這些年她最孝敬你，你怎麼能向著蔣汐呢？」
兒媳婦到這個時候還看不到自己的錯誤，方老爺子血壓直直上飆，「你別給我提微微，要不是她，我們家裡會出這種事？」
方大太太明嘲暗諷：「爸說的對，你也不看看，你們家微微是個什麼玩意，沒她哭著喊著進娛樂圈，我們家會出這種醜聞？」
方二太太瞪方大太太一眼：「你是看我們家微微好欺負是吧！」
「你們都給我跪下。」方老爺子拿枴杖指著家裡的幾個兒媳婦：「你們今晚都給我在這裡跪著，哪也不許去。」
「我今晚出國的，機票都訂好了。」方二太太擋住方老爺子，腆著臉說：「爸，我在國內不安全，微微的情緒也不太穩定，我想帶著她回英國，再不回來。」
「你想放下我們這一大家子逃跑？」方老爺子看著兒媳婦的長於精明算計的眼，情不自禁想到了他死去的女兒，他這一輩子，教的最好的，一個是小兒子，一個便是蔣汐的母親，可惜，她被他間接害死了，現在留下來的這幾個兒媳婦，沒有一個是識大體的。
回想到女兒，方老爺子登時滄桑許多，他看了一圈媳婦，氣息勉強穩住，說：「你出不了國的，也不用試，當然，就算你和微微跑出去，秦家和齊家的人也會立刻找到你們。」
「與其跑到外面被他們抓住，你不如待在這裡好好想想，怎麼求蔣汐放過你一馬。」
方二太太只當方老爺子的話是聳人聽聞，她不聽話的回到房間，拉出行李箱和一臉驚懼的方微微，說：「爸，我不信秦家和齊家能抵得過警方，我們家付了那麼多錢打點，到現在不是一點事沒有？所以，我就帶微微走了。」
方老爺子憐憫地看著方二太太和方微微。
方大太太忙討好地扶著方老爺子。
轉頭看看身邊想笑不敢笑出來的人，方老爺子只覺渾身力氣被抽乾了大半，他垂下手，說：「既然你不聽我的話，就走好了！不過，微微要乖乖呆在家裡。」
「爸，微微在國內很危險的。」方二太太拉住女兒的手，恐怕她被方老爺子留下。
戲劇性的一幕就是這時候發生的，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的方微微撥開方二太太的手，毫不猶豫地走到了方老爺子的身邊。
「微微。」方二太太不明白女兒的舉動是何意，她急切地喊：「你在國內不安全，你跟著媽媽走，到國外我們就安全了。」
「媽。」方微微仰頭錯開方二太太的視線，「爺爺說的對，我們家裡是最安全的，我哪裡都不會去。」
「你不相信我？」方二太太那保養的極好的花容失去了紅潤的顏色，「微微，我是你媽，我不會害你的。」
方微微掀了掀眼皮，「不是你衝動去潑硫酸，我就一點事都不會有。」
在樓下門口處看到這一場鬧劇的方銳，什麼都不想做了。
他突然發現，他之前為方微微做的很多餘，他根本就不該用自己辛辛苦苦建立出來的公司去換她的安然無恙。
二嫂的人格雖然不怎麼樣，但這一陣子做的，全是為了她的女兒。
而作為事件的主要當事人，方微微的表現卻太讓他寒心了。
嚥下要出口的話，方銳退到門外，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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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抽了一下午，剛用手機爬上來，發晚了，親們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