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第一位病人 文 / 黃四多

    剛到女生宿舍，江波便看到孫飛宇那廝在樓下徘徊。

    孫飛宇昨晚晚上和那個梁婭瘋狂滾了一晚上的床單，今天醒來，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照片上那個被江波稱為『雅兒』的女人，如果是梁婭的那個『婭兒』呢？」

    不得不說，一夜的瘋狂讓孫飛宇清醒了很多，心中的怒火也消散了很多。越是思索，孫飛宇越是覺的殷雅不是照片上的那個女人。

    想明白了這一點，孫飛宇早上起來，急匆匆的穿上褲子，看都沒看那個梁婭一眼，就來到了女生宿舍，想要給殷雅賠禮道歉。

    由於殷雅的手機關機，所以孫飛宇只得採取守株待兔的方式。但他萬萬沒想到，等來的是如此一幕。

    「兄弟，回來的挺早嗎？」

    江波大老遠的喊道。

    孫飛宇看清了江波，還有被他攙扶的殷雅。

    「你…你們昨晚沒有回來？」

    孫飛宇想到了什麼，臉色煞白。

    殷雅還是有點頭暈，聽了這話禁不住冷笑道：「廢話。」

    孫飛宇心頭一滯，繼而憤怒的吼道：「你竟然真的背著我和江波亂搞？」

    殷雅掙脫江波的攙扶，晃晃悠悠的走到孫飛宇身邊，張嘴噴出了一口酒氣。

    「首先，我們是光明正大的。其次，咱們已經分手了，我做什麼你都沒權利管。」

    「小雅，我錯了，那天是我衝動了，但全是因為我愛你啊。小雅，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以後會一心一意的對你。」

    面對突然強勢起來的殷雅，孫飛宇反而害怕了。他現在才發現，真正輸不起的人，是自己。所以他懇求殷雅，希望兩人關係恢復如初，甚至於，他可以強迫自己忘了殷雅昨晚和江波夜不歸宿這件事。

    殷雅冷笑了幾句，稍微搖晃下身體，道：「昨晚還爽吧？」

    孫飛宇一愣，「什麼意思？」

    殷雅臉上的冷笑更甚，最後變成了一片鐵青。

    啪！

    殷雅狠狠的抽了孫飛宇一巴掌。

    「酷！」江波在後面叫了一聲。

    「姓孫的，昨晚和那個女人開房的感覺還行吧！」

    「你怎麼…」

    孫飛宇捂著臉，話說到一半才發現說漏嘴了，連忙打住。

    殷雅呵呵笑了笑，懶的再看這個讓自己噁心的男人，轉身上樓。

    「兄弟，天下情侶，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沒必要放在心上。」

    江波走上前，拍著孫飛宇的肩膀說道。

    孫飛宇傻傻的看著江波，半晌後，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凶光。

    「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對不對？那個偵探早就被你買通了對不對？」

    「你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江波一臉無辜的說道。

    孫飛宇看著江波的一臉賤樣，更加確認了自己的想法。一時間，他只覺得一股怒火沖上心髒，然後喉嚨一甜。

    「我去，你吐血了，等等我，我去給你買個創可貼。」

    江波哈哈大笑著離去。

    後方，孫飛宇的身體緩緩癱軟在地上。

    江波回到宿舍，私家偵探打來電話，索要解藥。

    江波明言，給你吃的就是健胃消食片。

    私家偵探沉默良久，說了兩個字，「高明。」

    江波回了兩個字，「我草！」

    下午無事，江波便去診所轉了轉。

    診所一片冷清，張小草穿著白大褂，坐在江波的辦公桌上玩電腦。

    江波湊上電腦屏幕一看，眼前一黑。

    這妮子竟然在玩植物人大戰殭屍。

    「可惡，拿著我的工資卻在這裡玩遊戲，信不信我炒你魷魚？」江波擺出老闆的姿態，對著張小草呵斥道。

    張小草不緊不慢的操控著手下的植物吐豌豆，淡然道：「我在店裡呆了好幾天，一個病人上門都沒有，不玩遊戲難道看愛情動作片？」

    「呃。」

    江波摸了摸鼻子，張小草說的也有道理。

    「而且，你也沒給我發工資。按照之前的約定，三年內，我在你這裡只能拿到基本工資。所以，你更沒資格說我。」

    江波已經坐到張小草旁邊，和她一起玩遊戲了。

    「咦，這款遊戲挺好玩的嘛！」江波看了一會，便搶過張小草手裡的鼠標，狂點起來。

    張小草站起身，無語的看著江波道：「有你這麼做老闆的嗎？現在店裡客源為零，你就不出去跑跑贊助拉拉客？」

    江波翻了個白眼；「拉你妹的客，咱們是開診所的，又不是拉皮條的。放心吧，現在剛起步，生意不景氣很正常，等我們打幾場漂亮仗後，客人就會源源不絕了。」

    正說話間，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去開門。」

    江波沖張小草說道。

    張小草哼了一聲，邁著性感誘人的小腿出去了。

    沒一會兒，張小草興奮的生意傳了進來。

    「江波，來客人了。」

    聽到這話，江波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場景：熙攘的街道上，一個個冠衣折扇的年輕公子走在街上，路邊全是各種、滿春院之類的店舖，店舖前面站著一個個老鴇，口中含著「大爺，來玩啊。」如果有人進入店舖，老鴇便會興奮的沖店裡大喊：「來客人了，姑娘們接客啊。」

    用力甩甩腦袋，江波驅散腦中不正常的思想，正襟危坐，準備接待診所開業後的第一個客人。

    診斷室的門打開，一個身穿土黃色工作服，打扮土裡土氣的老頭走了進來。

    江波擠出微笑，道：「您好，請問有什麼為效勞的？」

    老頭雖然打扮土氣，但言行舉止可一點也不土氣。他看了江波一眼，翻著白眼道：「我要剛才那位美女給我看病。」

    江波瞬間石化。

    張小草得意的將江波推開，自己坐在位置上，笑顏如花的問道：「請問，您有什麼困惑呢？無論是生活方面，還是工作方面，亦或是家庭方面個人方面，我們都能幫您解決。」

    聽聽人家的口述，比江波單調的『有什麼效勞嗎』豐富多了，也專業多了。

    老頭深深看了眼張小草飽滿的胸膛，眼神下意識的向下面移動。

    「我草，這老頭比我還色啊1」

    江波瞪大了眼睛。

    張小草也發現了老頭侵略的目光，皺了皺眉頭，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能說一下你的病狀嗎？」

    老頭啊了一聲，總算是收回了目光，訕笑道：「我自身有問題。」

    「什麼問題？對了，江波，去給老人家倒杯水。」張小草沖江波說道。

    「我擦，我怎麼成打雜的了！」

    江波不情願的倒水去了。

    土氣老頭見江波離開後，有點不好意思的搓著手道：「我的病狀，說起來難以啟齒啊。」

    「您放心，我們都是有職業道德的，保守病人的私密是我們的第一準則。」

    張小草還以為老頭是害怕別人知道，連忙保證道。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老頭擺著手，訕訕道：「我。我有窺陰癖。」

    張小草手中記錄的鋼筆瞬間停滯，墨水浸濕了一大片紙張。

    下一刻，張小草向後面靠了靠，不留痕跡的遮擋住自己的**部位，問道：「具體講講。」

    「這個…」

    老頭搓著手，尷尬笑道：「具體就是喜歡看人家換衣服了，洗澡了，還有…上廁所之類的。」

    吧嗒。

    門口，江波手中的水杯掉落在了地上。

    「沒想到，只在書本中才能看到的窺陰癖，竟然在現實中見到了，見鬼。」

    正小草更加不自然了，他對著江波道：「我肚子不舒服，你來接待。」

    說完，張小草用最快的速度衝向了衛生間。

    就在這時，江波看到老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站起來朝著衛生間走去。

    「你幹什麼？」

    江波攔在門口，一臉警惕的說道。

    老頭眼神看了看廁所方向，回到了椅子上坐下。

    「不好意思，條件反射，看到女生上廁所就想跟過去。」

    江波一臉蛋疼的坐回座位上，看著對面的老頭，不由的有些想笑。當然，他不是笑老頭，而是笑張小草。人生面臨的第一個客人，竟然是窺陰癖患者，多麼殘酷的現實啊。

    「請問你的病症有多久了？」江波問道。

    「是最近一年才有的，以前倒不覺的，但是隨著公司來的漂亮女孩越來越多，症狀就越來越明顯。昨天我躲在女廁所，還被人發現了，人家差點報警。」

    老頭一臉鬱悶的說道。

    江波摸了摸鼻子，心想別人上了年紀，都是迷上下棋喝茶之類的，您倒好，直接喜歡上刺激的偷窺生活了。

    「我這個病，好治嗎？我上有老伴，下有女兒，被她們發現我就完了啊。」老頭看著江波，一臉糾結的說道。

    江波笑道：「當然，你選擇我們這裡，便是對我們的信任，我們一定會全力為你服務的。好了，我給你說一下我們這的收費標準，想來您之前沒來過這種性質的診所，可能不太瞭解，我們是按照小時收費的，一小時的費用是…」

    江波的話被老頭粗暴的打斷了，「錢不是問題，只要能治好我的病，多少錢我也出。」

    江波長大了嘴巴，大爺，是什麼給了您如此強大的自信？

    「那好，下面我記錄一下你的個人資料。」

    「姓名。」

    「陰風。」

    「咳咳，大爺，請您用真名。」江波看著老頭，無奈的說道。

    「我就叫殷風啊，殷實的殷，大風的風。」

    「好吧。」

    江波低頭寫下『殷風』二字，然後他心中一動。

    「姓殷？倒是和殷雅一個姓氏，不過兩人明顯一個天上一地下。」

    江波暗暗搖頭，接著問道：「年齡？」

    「五十八。」

    「原來還沒六十啊，那倒是挺年輕的。職業？」江波感概了一句，接著問道。

    「殷氏集團董事長。」

    「嗯，殷氏…我靠，大叔，我書讀的少，你別忽悠我！」

    江波震驚的站起身，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