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卷 二 069.你回來了,對嗎? 文 / 方糖Qo
夏未年懷孕已經將近四個月了,按道理已經脫離了最危險的時期,然而,因著上一次的意外事件,她腹中寶寶情況一直不太安穩,這也是為什麼顧君臨一直提心吊膽的緣故,就連她平常出趟門,走路稍微快了一點點,他都開始心跳加速,直發慌……
顧君臨是個政治人物,手頭上多少事情等著他去處理,然,就因為夏未年懷孕,他竟是打著照顧她的名義,也跟著休起了產假,這種狀況一度讓其父親氣到嘔血,直罵他不夠爭氣,以前看著天不怕地不怕的,怎麼這會子不過媳婦兒懷個身孕,竟然就要快沒膽子了?
但也沒轍,即便再怎麼訓斥,顧君臨都打定了主意要在家看著夏未年,就是要跟著休產假,陪在她的身邊,近乎寸步不離……
這丫頭性格開朗,一向活潑到過了分,猶記得初次與她相遇的時候,她所給予他的印象就是——兔子。
因為家世的關係,顧君臨身邊環繞的從來都是端著形象的名門閨秀,就連吃飯都不敢敞開胃口,喝水也是小口小口的抿,在乎形象從來大過於性情,顧君臨是真從來都沒見過像夏未年這樣活潑的女孩子……
歡蹦亂跳不說,就連走路,都是一蹦一蹦的,若是頭頂上面有耳朵,應該也是像兔子那樣,長長的,豎著的,隨著她的蹦躂也跟著一顫一顫的,顫的他當時的心,都要跟著亂了,總覺得她會摔了。
所以顧君臨很清楚,懷著身孕,最辛苦的絕對是她,她要戒掉一切毛躁,就連走路都要開始收小步子,高興了都不敢蹦躂,這種感覺,顧君臨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要知道,一個人的天性本是最純真可貴的,若是當某一天,就連天性都要被壓抑的話,那必然是那個人最為煎熬的時刻,更何況他的丫頭,這一煎熬就是要將近一年時光,身心必然都壓抑,都這樣了,他若是還不陪著的話,就太畜生了!
可即便如此,丫頭她也是甘心情願的,她現在每天都過的很幸福,雖然要被迫淑女一些,可這又如何?
腹中的孩子跟她是骨血相連的,她最是能夠感受的到他的存在,每天光是隔著肚皮摸摸他都可以滿足一切,如果,如果連這種母親天性都要被剝奪的話,那才真叫一生傷痛……
顧君臨完全無法想像,若孩子真沒了,他的丫頭是否還能夠回歸到本性?是不是這一生,都會活在傷痛煎熬之中?
坐在後車廂內,從背後將夏未年抱緊,一雙手緊緊握著她的,顧君臨嚇壞了,忍不住直喊:「二哥,二哥,怎麼樣了?」
顧家五子,除了顧亦城,最不夠穩重的就是老三顧成涵,老四是出了名的成熟穩重,遇事從不會亂,可是這會子卻嚇成這樣,眉頭緊緊皺起,掀起眼角,毫不客氣的朝著老四甩過去一記白眼,冷冰冰的,二哥無聲的訓斥著——閉嘴!冷靜點!再吵了我診治,老子不幹了!
二哥最不願意的就是去當婦產科類的醫生,近段時間卻被迫成為了四弟媳的專屬專家,每天不僅要為她跟進情況,甚至還要變著法子的為她制定各種飲食計劃,嘔都要嘔死了,他還吵!還吵!
繃著臉,二哥很惱怒,然,話雖如此,他心裡對夏未年的關心卻一點不少,更是也關心顧君臨……
他性子一向如此彆扭,絕對不會像個正常人類一樣,可以說出溫暖的關懷話語,在他嘴裡面,從來都蹦不出一個好字眼,相反的,越是關心,他可以越冷。
哼!
為夏未年診斷完畢,收回手,二哥面無表情,帶著金屬質感的聲音冷冰冰的傳來……
「行了,死不了,別再哭喪了!」
「二哥?」
「我、說、了、死、不、了!!」
掀眸,氣呼呼的瞪著顧君臨,二哥怒道:「你還露出哭喪表情做什麼?怎麼,不相信我?!」
「那正好,我也不想幹……喂!顧君臨!」
正陰陰冷冷的甩著口是心非的話,二哥表情多駭人,自以為威懾力十足,自家四弟卻於突然之間撲了過來,用力將他抱住,身子狠狠僵硬,他吼了兩句,便不說話了,努著嘴,氣鼓鼓的。
「二哥……」
雙臂如鐵棒,緊緊將自家二哥環繞在懷中,低著頭,在他頸窩子那處蹭,薄唇抖栗,顧君臨用著近乎要哭出來的語氣,顫抖著喊個不停——二哥,二哥,謝謝你,謝謝你。
謝個p!
「是你自己那狗崽子命大!」
竟然這麼折騰都還好好的呆著……
以後又還要接著煩他了,真是有夠討厭!
撇了撇嘴,冷著嗓子,硬邦邦的開口,二哥抬起手,用力去推開顧君臨,毫不客氣的斥:「滾開!誰知道你剛才在裡面沾了多少細菌了,別把瘋婦的神經病傳給我!滾開!」
「你不是本來就神經病入膏肓了麼?怎麼,還用四哥再傳給你?」
說這話的是顧亦城,他同慕兮年都擔心的不得了,二哥在車內為妹妹頭診治的時候,他和她就守在車外,彼此相擁著,一聲也不吭,同車廂內顧君臨如出一轍的壓抑……
按捺住心焦等待了這麼久,折磨了這樣久,這會子一聽到好消息,自然是忍不住了,伸手過去,直接將車門拉開,顧亦城一手摟著慕兮年,一手抄在褲兜中,眼睛往裡面瞧,居高臨下的姿態,傲氣滿滿,嘴裡說出口的話,也譏損不已,甚至還帶著點點的笑意。
好歹也是他的哥,被這樣毫不客氣的嘲笑著,二哥自然不爽,不過到底是從小就被譏諷慣了,該罵的早罵完了,這會子才懶得跟他辯駁,直接掀起眸子往顧亦城方向甩一眼,啟唇,二哥面無表情的說:「行,等大年懷了孕,你另找人伺候。」
「我靠顧延奕!你就這樣威脅自己弟弟的?!」
「哦,自己弟弟?」
從衣兜中取出自製的消毒濕紙巾,低著頭,二哥一邊擦拭著手一邊慢條斯理的說著話:「剛才你沒大沒小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你是我弟?你損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我是你哥呢?」
「還有,我可是精神病重症患者,萬一把病症傳給你兒子女兒,豈不你家直接變成瘋人院了?」
「…………」1c48y。
喉間一噎,顧亦城直接都要被二哥給堵死了,臉色全黑。
他們顧家五個小輩,除了四哥開口稍微會厚道一點之外,就沒有一個嘴巴不毒的,而這其中,以二哥最為牛逼……
他每次開口都最是一語帶全其他,就拿他剛才那句話,雖然完全沒有點名,但已是直接把他和寶貝都涵蓋其中了,明顯就是在直指他和寶貝儼然也是神經病!17652204
極度讓人吐血!
俊臉黑沉沉的,眼神灼灼的盯著二哥,眼底好似能生出刀子似的,一寸寸去剜他,見二哥依舊紋絲不動,低著頭一點一點極度仔細的擦拭著手指,態度極其不端正!太瞧不起人了!
掄起拳頭,朝著二哥的方向揮了一揮,顧亦城一臉的不服氣,真想一拳頭把他那外星人構造的腦袋給砸破了,卻又……捨不得。
這樣子的顧亦城,孩子氣十足,叫慕兮年看的直想發笑。
抿了抿嘴,她也懶得再去管他,反正這幾個兄弟之間,從來都沒有安安靜靜和諧的時候,就連大哥都是,只要聚在一起,無論誰,都一定會鬧起來,或貶損或動拳腳或奚落,每一次都會上演,這太正常不過了……
傾身過去,半個身子鑽進車廂之中,握了握夏未年的手,慕兮年看著顧君臨,淺笑著說:「二哥都說了沒事,你不用再擔心了。」
未了孕近故。「可她還沒醒……」
「只是累到了,剛才太混亂了,她受的驚嚇不少,這丫頭膽子又一向不是很大,難免情緒波動,所幸寶寶還好好的,就讓她好好休息一下,醒來就又恢復了。」
「嗯。」
點頭,顧君臨低低的應,再不言語,眼眸低垂著,一眨也不敢眨的瞅著她瞧,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寸,眉目之間俱是貪戀,以及,深刻的疼惜……
兮年所說的,他豈會不明白?
可到底承受的是怎麼樣的混亂?他丫頭經受的到底又是怎麼樣的驚嚇,竟能驚動到胎氣?
兮年如此清淡一句就帶過去了,可顧君臨完全可以聽的出來,她們方才經受的,到底有多麼駭人……
這一對姐妹花啊,有的時候當真是嘴巴緊的讓人恨到牙根直癢癢!但凡是她們兩個想要隱瞞的,尤其是還自詡是在為了不讓他們跟著擔心的事,誰也別想撬開她們的口!
「都過去了。」
輕聲開口,慕兮年說的淡然,心,卻依舊緊緊收縮著……
她並不能夠肯定,夏冰清所帶來的創傷是否能夠就此真真正正的過去了,尤其未未,她真擔心這丫頭。
但現下慕兮年什麼也都不再多想了,她只希望,未未和孩子安好,和君臨好好生活著,自己和亦城也過的幸福,一大家子都健健康康的,這就比什麼都完滿了,足夠了……
緊了緊夏未年的手,指腹輕輕在她手背上摩挲了兩下,慕兮年便放開了,緊接著流轉到她的腹部,將手探過去,在其上輕輕的摸著,她一雙眼睛溫柔到都能滴出水來了……
真好,寶寶還在,她也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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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
再度在夏未年肚皮上面撫了兩下,感受了下寶寶的安穩存在,慕兮年便起身,回轉過頭,她原是想要問一下,未未出血的情況到底會不會有什麼大的影響,需要怎麼樣調養,結果,一回頭就看見顧亦城在他衣服上面擦手,甚至還從他手中把那濕紙巾搶過去,然後……往他臉上擦。
這儼然是在挑戰二哥的極限,是他最不能夠容忍的,二哥氣瘋了,抬起腳就往顧亦城身上踹,同時一雙手伸過去,採取擒拿姿勢,企圖將他放倒,然,顧亦城的身手何等絕頂,是連大哥都萬般艱難去齊平的,一個旋身,輕輕鬆鬆就躲開了二哥的擒拿手,同時,躍過去從身後將二哥擒住,作勢要將他放倒在地面上。
那可是塵土遍佈的戶外地面,又多年沒有人清掃過,要多髒就有多髒,二哥急壞了,那冷冰冰的俊臉也繃不住了,青黑遍佈之間,他大吼著:「顧亦城你敢放下我試試!你敢……顧亦城!你信不信我用手術刀把你活剖了!?」
「哈哈哈」的大笑著,顧亦城一邊繼續故意要放倒二哥一邊威脅他:「說,以後我媳婦兒懷孕你要不要幫忙!說!」
二哥很倔,明明最討厭髒亂,卻抵死不肯低頭,兩兄弟幾乎扭打成了一團,若非那高大的身軀都擺在面前,旁人絕對會誤以為是兩個兒童在嬉鬧玩耍……
哭笑不得的看著,搖了搖頭,慕兮年噙著無奈的笑意,向著大哥那邊走了去。
江離修已經被抬了出來,她需要瞭解一下他的情況,看他是否還安好……
經過這一次,慕兮年是打從心底在感謝江離修的,到底他有那麼絕佳的機會傷害自己,他卻沒有,即便已經被藥效操縱到神魂都失去的地步,他卻依舊扛住了,敗在了對她的深情面前。
以前慕兮年從未曾正視過江離修,只當他不過一時鬼迷心竅,卻不曾想,他竟當真待自己如此用心?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只是,慕兮年生性一向比較淡然,再感動也都不會生出別樣情感,她現在只希望他能夠安好,這份人情,她欠下了,只待來日有機會再報答吧……
還好,二哥雖然有被顧亦城拽著一起胡鬧,但江離修這邊卻也沒有忘記,所幸他也只是被下了藥,打一劑鎮定劑,送往醫院清洗一下腸胃也就沒有大礙了。
只待餘毒徹底清除,他就又是那個冷靜自持的江離修……
◆
江離修再度醒過來的時候,睜開眼睛,適應了許久才看清楚自己是在哪裡……
病房很安靜,但除卻他自己,依舊還有其他人的存在——顧亦城。
他似乎是在守著他的,應該是累了吧,現在正委屈著那頎長高大的身軀窩在沙發之中,腦袋半仰著,雙臂環胸,一雙長腿筆直的伸展向前方,似是睡著了……
這種情形,恍惚之中,江離修回到了曾經,他和城子還鐵如親兄弟之時,有一次,他被人暗算,深夜之中受著重傷被送進醫院急救,連性命都是垂危,尋子那個時候還很小,十八都沒到,自然慌亂沒了主意,嚇壞了,竟然大半夜的往軍營打了電話,叫醒了城子。
而城子呢,那個時候也才剛入伍不久,正是最需要安分的時候,卻是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立刻夜半爬牆逃了出來,跑了大半夜的山路才找到一輛車子,然後強撐著精神,開著車子愣是從窮鄉僻壤的幾百里外軍營趕了回來……
趕回來的時候,他正好被從手術室推出來,整個人都是昏迷狀態,據尋子的描述,看到他慘狀的那一剎,城子直接紅了眼眶,幸虧醫生說他命大,雖然好險卻依舊搶救了回來,否則,就以城子的脾氣,鐵定要把整座醫院都給炸了!
城子手長腳長的,身軀健壯狂猛,剃著個刺頭,猩紅著眼睛,一身的戾氣別提多嚇人了,可到底那個時候穿的是軍裝,凜然的正氣立刻將他襯托的軍范十足,很野性的軍人魅力……
那樣狂傲的一個傢伙,在得知自己脫離危險的那一剎那,竟是將腰板挺到筆直,對著主刀醫生敬了個極為標準的軍禮,千恩萬謝,盡在這一肅穆軍禮之中。
然後,他就衝出去……宰人了。
這就是城子,關懷兄弟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廢話,他不像他們這個圈子裡面的其他人,表面說著鐵哥們,平常聚會的時候掏錢玩樂倒是灑脫的很,好似當真很義氣,可一旦涉及到真事情上面,就一個比一個還烏龜,縮著頭,縮手縮腳著躲,打電話聯繫還一個個嘴上漂亮話不斷,實際行動卻絕對不做。
城子不,他只會去做真事,從尋子口中得知是誰下的手之後,他二話沒有去將人手腳全廢了,然後再回醫院,守著他……
絲毫不管軍隊和整個顧家都被他的突然失蹤鬧的人仰馬翻的。
他就守著。
直到自己醒過來,緊緊盯著他,將他來回打量一遍,眸中儘是小心翼翼,即便壓抑卻依舊可以讓自己感受到那深切的關懷,直到確定他確實清醒過來了,沒事了,城子那緊緊蹙著的峰眉,才會開始放鬆,然後,開口照著他就是一頓臭罵!
髒話連篇,怒吼陣陣,聲音底氣足的,就連醫院的天花板都要被震塌了,他都不停休,一定要罵夠了……
再然後呢,他就會有嬉皮笑臉了,絕口不提到底是怎麼趕過來的,外頭鬧的如何了,對方是否被他收拾了,怎麼收拾的……這一切的一切,絕對一個字都別想從他口中聽到,他絕不會說!
別說主動了,就連事後自己知道了,去詢問他,他都不會正經的答,就繼續吊兒郎當著,拽著一張臉酷酷的調笑他,那般的不正經,簡直……欠揍極了!
然,江離修這一生都忘不了,那樣一張欠揍的臉,帶給他的到底是何等的溫暖,而這,也是他在當初犯下錯誤之後,最為懷念的……
他有多懊悔,心就有多痛。
這些日子以來,見到最多的就是他嚴肅正經的臉,板著面對他,要麼就直接不看自己了,曾經一度,江離修都以為,就這樣了,他跟城子的兄弟之情,這一輩子就都這樣了,完了,而他江離修,也完了,再也沒有辦法真正開心起來了……
他心裡面都已經認定這麼個事實了,甚至是死了心的,因此的,一睜開眼睛,乍然看到這樣一幕,這似曾相識的一幕,江離修整個人都懵了。
城子他……是在守著自己麼?就像當初一樣?
呼吸都是秉著的,大氣壓根不敢喘一下下,江離修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向顧亦城那方向,明明眼瞳之中都在閃耀著萬般的欣喜,卻是連眨都不敢眨一下。
掙扎著半撐起身子,他想下床去,他想親手探知一下,這是真還不過是他的一場夢……
江離修動作當真放的極輕,然,顧亦城依舊感知到了,霍的睜開眼睛,他墨黑色的瞳仁之中先是殺氣重重,高大而健碩的身姿也緊緊繃著,絕對防備的姿態,如遭逢危險的獵豹。
四處掃量了下,確定沒有危險,這才落定在江離修身上,就像當初一樣,酷著臉,不言不語的將他來回掃量,呼吸越發屏起,江離修身子僵硬,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了,一瞬不瞬的瞅著顧亦城,瞅著他的眉眼,近乎貪婪……
竟是真的,竟是真的就像是當初的複製還原,確認了他沒事,城子的眉宇就開始放鬆,也不知道是否自己表現的太傻,在看到他表情的時候,他又皺了一下眉頭,好似厭惡。
「好歹二六七八的男人了,能不能別擺出這麼幼稚的表情?噁心不噁心?」
啟唇,嘶啞的嗓音傳來,顧亦城別提有多嫌棄了,然,江離修卻是徹底繃不住了,表情近乎要哭了出來。
「城子……」
江離修不僅神色如此,就連聲音都是,顫抖之間,好似下一秒就會哭喊出來,那種失而復得的狂喜之感,叫人想忽視都絕不可能!
一怔,顧亦城這時候才後知後覺自己的表現,暗自罵了聲傻逼,他揉了揉臉,站起身,冷冷道:「我時間寶貴的很,懶得陪你耗!」
「走了。」
「城子!」
直接將針頭拔掉,跳下床,江離修飛一樣的衝到顧亦城身後,伸手按住他肩膀:「城子,你回來了,對嗎?」
我那個曾經的、可過命的、待我儼如血脈、寧負天下人都不會負了友情的兄弟,又回來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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