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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七十七章 神秘的小黃雀 文 / 兜裡有煙

    說罷,又團起一把紅綢,塞進了墨青夜的口中,真是咬舌自盡都不成了。世間若是有比萬念俱灰更絕望的詞彙,大可以用來描述他此時的心境。

    口中千般滋味,令他一陣陣作嘔,床榻上鋪滿凋落的花瓣,像是一曲無聲的輓歌。

    畫骨身著薄裳心滿意足的浪笑而去,繚亂了一輪月色。

    世界黑暗的一如廢墟。

    那深碧色的眸子空茫的睜著,眼底的光亮一寸寸暗淡,最後光澤盡失。活著或者死去,還有分別麼。

    之於他來說,似乎已經沒有了。

    就讓這荒蕪的廢墟將自己埋葬。

    為了忘卻的紀念。為了曾經的錯失,為了宿命難銷的烙印。

    墨青夜。

    夜幕輕籠,樹影四合,月掛柳梢。

    時光荏苒,掠過黯沉的黑暗,一片晚霞橫跨天際。

    極目遠望,白雪皚皚,叢林淺灰的影子倒影在雪地之上,像是一幅素淡的水墨畫。

    時至今日,杜遠程已將無字秘籍煉製第六層。

    而魏仁鍾也在這段時日給了他很大的自由度,不但再沒來干涉小蝶的事,甚至連平日裡的問話也少了,可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氣氛令小杜心有餘悸,總覺得有哪裡不大妥當。

    他一直心心唸唸著墨青夜,不僅如此,那隱藏在心底的仇恨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的濃烈尖銳。

    自從他發現了火球術超乎意外的效果後,便一路專注於此,現如今已經將縱火術練就的爐火純青,不再只是躍動在指尖那麼寸把大的小火團,而是可以輕而易舉的將火球彈射出去,並在火球脫離指尖的一剎那瞬間變得猛烈巨大,大有燎原之勢。杜遠程對此很是心滿意足,可以說是練這無字功的意外收穫,而且這讓他多了很大程度的勝算,就是魏仁鍾再牛叉閃電,也不至於水火不侵。於是倍感愜意穩妥的小杜經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幻象,乾脆一把火燒了神隱谷,但轉念再一思忖,谷中不乏舉世無雙的珍貴草藥,這麼草草的就屠滅了未免可惜。

    火術不同於俗世之火,一般的火焰用水就可熄滅,但此卻不同,非但雨雪不入,且可焚燒萬物,無論是什麼材質,瞬間成灰。所以這也成了杜遠程對付魏仁鐘的最後殺手鑭,唯一令他感覺不安的是,那只通靈的小鳥一直如影隨形的監視著他,怕是他的一舉一動早已落在了糟老頭眼中,但為何魏老沒有動作?到底在想什麼。

    還是他覺得自己不會,也沒能力可以置他於死地?這是長久以來困擾杜遠程的一個心頭結,有時候他甚至會對牛彈琴的去問小蝶,小蝶給他的回答簡單而直接:怪老頭是怕了爹爹了。

    真的麼,杜遠程聽著很受用,心裡卻絲毫不相信。

    江湖邪惡,尤其是魏仁鍾這等老狐狸,完全擦不透他心底所想。

    於是在這漫長清冷的冬季,杜遠程就一門心思練功。

    管他東南西北風,自己強大才是王道。

    如果他能有孫子付凌霄的功法,別說是魏仁鐘,就是無冥也不放在眼裡,他們愛怎麼算計就怎麼算計,儘管放馬過來,那是何等的蕭颯霸氣。

    這個傍晚,勤奮苦練了一整天的杜遠程和往常一樣,與小蝶肩並肩的坐在木屋門前的樹下喝酒扯淡。

    自從有了小蘑菇後,小杜的生活質量有了顯著提升,也開始講究起品味來。

    這都要歸功於小蘑菇自釀的美酒。

    小蝶平日裡閒的沒事,就鑽研起釀酒術來,神隱谷漫山遍野的山果,秋末時分,她整整摘了幾袋子,洗乾淨後封在瓦壇中,再勾兌好幾味自行研製的佐料,雖然談不上啥精湛系統,可味道確實超群,杜遠程這輩子上輩子加起來都沒喝過這種滋味的酒,說是葡萄酒還不是,果酒也不盡然,有那麼幾分伏特加的味道,有糅雜著威士忌,反正就是酷斃了。

    作為答謝,杜遠程又點燈熬油的給小蘑菇做了好幾件衣裳,經過長久的磨煉,如今他的針線活也能拿得出手了,不再是大針線明針眼,而多少透著那麼一丟丟精緻來,小蝶穿上新衣,美不勝收,當然了主要是心裡美,要是想把杜遠程做的衣服穿出情致雅韻來,委實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小杜周了口酒咂咂嘴道「小蝶,你爹爹我如今已練就到第六層神功了,如何?快讚美我一番。」

    「爹爹真棒。」小蝶拍著小手道。

    杜遠程擺擺手,「哪裡哪裡,狠狠讚美我!」

    「爹爹你舉世難尋,呃,天下第一。」

    「哈哈,這太過了,不過我愛聽。」杜遠程縱聲大笑,抬頭的瞬間又瞄見了那只淡黃羽毛的小鳥,順嘴道了句「你成天見的在這盯著我,不冷啊。」

    下一秒,卻見小杜瞠目結舌的愣住,旋即一下從石頭上跳將起來,蹦的老高,小蘑菇驚訝道「爹爹咋的啦,是不是小鳥把粑粑拉到你頭上了呀。」

    杜遠程猛地一揮手示意她安靜,神情慌張的連喘了好幾口氣,「幻覺,絕對是幻覺。」

    「到底咋的啦呀爹爹。」小蘑菇起身繞著他轉了幾圈,「沒有鳥粑粑。」

    「不是!」杜遠程看看她,又仰頭看看小鳥,「我剛才,聽到它說話了。」

    「小鳥?爹爹你是說小鳥會說話?」

    「嗯哪!」小杜使勁的一點頭,隨後又對小鳥道「你是魏仁鐘的眼線是吧。」

    只見小鳥傲嬌的瞄了他一眼,俯下小腦袋瓜用嘴巴梳理著羽毛,完全看不出口吐人言的徵兆,隨即撲撲翅膀,十分愜意的晃了晃尾巴,發出了幾聲鳴叫。

    「你個鳥玩意,竟敢罵老子!」杜遠程跟半瘋似的,抄起一塊石頭就朝小鳥扔了過去,當然是沒砸到,這種伎倆小鳥早已厭倦了,飛速的撲扇翅膀躲開,尋了個新位置更為鄙視的睨著他,嗓子裡還發出憤怒的咕咕聲。

    「還罵是吧!我讓你罵,看我今天非逮到你不可!」小杜挽胳膊擼袖子就往樹上爬,小蘑菇在一旁看熱鬧,拍手叫好道「爹爹抓住它!把它的毛毛揪光!」

    杜遠程三兩下就爬上了樹,現如今爬個樹下個水對他來說皆是家常便飯,小鳥淡定蔑視的冷眼瞧著,一點躲閃的意思都沒有,根本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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