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七章 :謹獻西藏之色拉寺 文 / 兜裡有煙
「哦。」杜遠程有點迷惘,下意識的瞄了下地上金燦燦的物什,「大叔,這些金箔製品就是為明天的祭祀預備的?」
「不是祭祀,是節日,你們漢族有春節,最熱鬧,我們這就是這個節了。」
「哦哦哦。」他貌似懂了點,「你剛才說什麼波切什麼……空,空行母?」
「你們不懂勒。」老者笑著搖了搖頭,「朱朗仁波切是我們這最有名的大瑜伽士之一,是被十分尊敬和愛戴的一位上師,在我們藏密,修行分很多種,最主要的兩宗就是比丘和瑜伽,修持比丘戒的人是不可以入俗的,相反瑜伽士可以。」
老實說,杜遠程還是聽的迷迷糊糊,同樣,青夜就更不用提了,對於一個萬年蟒妖來說,人間的一切是多麼的陌生。不過小墨君還是微微點了點頭,一副心領神會的模樣,這讓小杜在心裡好一陣鄙視他。
粗淺的理解,就是瑜伽士可以娶老婆,也更加懂得俗世的疾苦。小杜大致的分析道,享有盛譽的蓮花生大師就是大瑜伽士,著有西藏生死書,他所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了。
又聊了會兒,老者便安排他們到裡側隔簾後休息,所謂入鄉隨俗,小杜和小墨結結實實的體會了一次,沒有床,只有地鋪。
而且地面上也沒有地磚之類的,直接就是泥土和青草。
真是融於大自然啊。不過雖然睡在地上,卻一點也不覺得冷,厚厚蓬鬆的羊毛毯子阻隔了地上的潮氣和冷氣,窩在裡面特別暖和,整個身體都像被羊毛包裹住一般。
冷不丁到了一個陌生的地域,他們都有點小興奮,睡不著覺。
「我說青夜,你說咱咋才能把千屠找出來啊。」小杜有些困擾。
小墨沉默了好半天,「不知道。」
……「不知道你還想那麼久。」
「怎麼!」
「沒事。」
杜遠程思索了半晌,道「要不然,咱倆弄塊牌子舉著?」
「傻不傻。」青夜冷哼了聲。
「傻也得整啊!要不你說咋辦。」
青夜在幽暗中眨了眨碧綠的眼睛,「與其手舉牌子,倒不如直接寫在你背後了。」
「好主意啊!乖乖,你真聰明。」
「滾!」青夜從被子裡抽出手,一拳砸在了他的肚子上,「本君警告你,若是再敢胡叫亂叫,我就要你好看!」
「真下死手啊你……」小杜被他鑿的眼冒金星,場子都打結了,「不過,主意確實不錯,不行,我得上趟廁所……」
青夜抿嘴笑,翻身睡去。此間無話,第二日一大早,老者請他們二人飽餐了一頓犛牛肉,喝了一頓青稞酒,便一起上路往色拉寺的後山而去。
果然如老者所言,整座拉薩都沸騰了,到處飄揚著舞動的經幡,前往朝拜的人們絡繹不絕。他們都穿著本民族的服飾,異彩紛呈。一路上,小墨君不停的東看西看,眼睛流連在人家的配飾上,綠松石,紅珊瑚,犛牛骨,天珠,蜜蠟等各式質地的佛珠手鏈,精美繁複。
「這裡真好。」最後,小墨君給出了定論。
「嗯,我也覺得,酒好喝,衣服也好看,人也不錯。」小杜贊同道。
「等尋見了千屠,走之前多買些帶回去。」
「……」杜遠程揉了揉眉頭,「那個,自己拎包。」
「哼!」墨青夜翻了他一眼,一推他道「離本君遠點!」
拉薩的寺廟很多,最著名的當屬大昭寺,其內有釋迦摩尼十二歲等身佛像,前來叩拜的人不計其數。此時,早早就出門來的藏族人正繞著寺廟轉經,八角街香火旺盛,寺廟門前的祈願閣內,酥油燈徹夜燃點。好多人在廟門口匍匐叩拜,磕著等身長頭,在神明腳下祈禱著自己的希冀,懺悔著自己的業障。
時不時的,亦有人像小杜投來詫異不解的目光,這不能怨人家,關鍵是他有點惹眼。一大清早,在他的強烈要求下,老者於他的衣服上用油彩書寫了幾個醒目的大字,而且還是用藏文寫的,前面的幾個字小杜是一個不認識,就認識最後的三個字,雪千屠。
這幾個充滿民族風的大字從他的後脖頸一路龍飛鳳舞到腳後跟,最後的幾筆都寫到他的褲腿上去了。映著藍天白雲,分外醒目。照實說,多少有點冒傻氣,但也沒辦法。
整個拉薩在這一日瀰漫著喜慶與虔誠的氣氛,當地的人們在杜遠程的耳畔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綻放著若陽光般明洌的笑容。然熱鬧歸熱鬧,此番他二人是有要務在身,得抓緊趕去人群比較集中的地方才行。經過沿途打聽,小杜得知雪頓節是在色拉寺後方的山上舉行,於是扯著左顧右盼的小墨直奔寺廟後山。
還未到山腳下,磅礡的氣勢就已映入眼簾,接踵而至的人群如潮水般朝一個方向湧去,堪稱壯觀。他們倆擠在人潮中,眺望著遠方的山巒。山,並不高,卻異常險峻,它的險卻也不是因為怪石嶙峋,而是那些巨大的石頭如玉石般光滑,映著此刻明媚的天光,泛著淺淺的光亮。且山上無植被,可以說是一座禿山,在岩石間還密佈著細碎的沙土,非常的滑,踩上去一不小心就會失足跌落,但這一切並沒能阻止藏族人虔誠膜拜的心,或許是經年累月的爬山,他們一個個步若流雲,走得飛快,一如平地。
「人好多……」杜遠程仰首眺望,嘖嘖道。
墨青夜表情肅然,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半晌堅毅道「爬上去。」
「爬到最上面?」
「廢話!若非如此,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沒有……」
爬山沒啥,一路走來,不知爬了多少個山頭,但眼前的山頭,委實人山人海,想要突破潮水般湧動的人群談何容易。而且在此,他們也不方便使用任何法術,第一是因為身在俗世,面對的都是普通的芸芸眾生,二來西藏是一方特殊的地域,瀰漫著濃厚的宗教氛圍,在這裡施展異世的術法,總有點褻瀆佛祖的味道。
於是,小墨和小杜只能夾在摩肩擦踵的人潮中緩慢的向色拉寺移動,身側的每位藏人口中都振振有詞,復念著梵文經咒,要麼手捻佛珠,要麼手持轉經輪,此起彼伏的誦經聲如雲水般流淌,消散在檀香裊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