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八章 :從此一路不回頭 文 / 兜裡有煙
非天穿著一襲銀白的衣袍,髮絲飛揚,風雅脫俗,一眼望去便有種超然世外之感,仙氣繚繞。直看得杜遠程眼睛都有點發直,一時間也不知該說點啥才好。
就在這時,又一個人影從樹後面走了出來,這令小杜又是一愣,此人正是無冥!
這貨怎麼也復活了,杜遠程見他重新恢復了形體,心裡大為不爽,自己流了那麼多血,竟是成全了這廝。當即不冷不熱的道「祖上,你這是要跟他比翼雙飛麼。」
「杜遠程,你給我說話注意點。」無冥語氣不善的給了他一句,估計要不是非天在一邊站著,這貨早就殺過來了,重生後的他仍舊一臉的陰戾之氣,沒有半點進步的意思。
非天望了一眼無冥,擺了擺手,示意他保持沉默,轉而對小杜道「我的後裔,此番本尊還要好好謝謝你,若不是你以鮮血喚醒空島,令鳳凰樹新生,我怕是永遠也回不到這個地方了。」
鳳凰樹,哦,杜遠程心下瞭然,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此前鳳羽尊者跟他說過,自己就是一棵樹變的,難不成就是鳳凰樹所化,所以他才名為鳳羽。這一片片樹葉就如同火鳳的羽毛,長滿枝頭,隨風搖曳。
可……他忽然就明白了,一定是鳳羽尊者見他的小哥哥非天消隱後,心情憂鬱,便不再當一棵樹了,也變成人了,於是整座島的心臟就消失了,空島也隨之荒廢了。如此順理成章的理下來,便覺得十分合乎情理了。怪不得這熊孩子那麼粘著自己,想必在很長很長一段時光中,這懸浮於九天之外的孤島之上,就只有他與非天朝夕相伴。
隨著鳳凰樹的新生,方才一片廢墟的島嶼也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草木變得蒼翠欲滴,鳥語花香,清泉小溪,真的令人心曠神怡。當時是,非天問「你,真的不打算留下來?」
「不打算。」杜遠程想都沒想,瞄了眼無冥,「我可不想留在這守著這個老怪物。」
無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底冒火,不過勉強按捺了,陰梟的道「本帝不與你這等蠢材計較。」頓了下,皺了皺眉頭,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半晌又冷冷道「不過這次的事,謝了。」
啥?杜遠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無冥是在對自己表示感謝麼。
當下,非天又道「既然本尊說了三次你都執意要回去,那,我也不便再強求。從今日起,本尊就要歸隱在這空島之中,不再現世。」
「祖上,你再也不會去了麼。」杜遠程聽到他這麼說,莫名的有點酸溜溜的。
非天淡淡的笑了笑,「終於回到了最初之地。」
望著他釋然滿足的樣子,杜遠程想不明白當初他為何要離開這裡,為何要消隱在世上。或許有些事真的是無法言說的吧。當即他也沒再多問,等著非天的下一步動作。
風中飄散著鳳凰樹淺淡的香味,非天舉目望了望遠處,「你決意要走,本尊也不再留你,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不要回頭。」
聽他的話貌似有點古怪,杜遠程不解的問「那我要是回頭了,怎麼樣。」
非天笑了笑,一邊的無冥似乎很煩躁,橫豎看杜遠程不順眼,低聲的罵了句什麼,便又踱到樹後去了,黑漆漆的袍子跟這番景致很不協調。
「回頭了,你也看不到這裡了,而且有可能會陷入一個怪圈。」
「嗯?」雖然杜遠程知道自己絕不會回頭看,可心裡仍是好奇,「什麼怪圈。」
「我的後裔,你的好奇心太盛。」非天沉吟了下,「就是你會發覺,你永遠在原地踏步。」
「那不是鬼打牆麼!」杜遠程驚詫,怎麼這種怪事還會發生在這麼超凡脫俗的清幽之地。
「呃,也可以這麼理解,但不是一個道理。」非天略微思忖,「你離開之後,我就會將這座空島永遠的隱遁在宇宙中。」
「哦。」杜遠程心道,可能是某種術法會產生這種錯覺,「明白了,那,晚輩就此告別。」說著,覺得心裡又是一陣酸溜溜的,「祖上,我永永遠遠都再也見不到你了麼。」
「捨不得本尊?」非天揶揄的一笑,「我的後裔,凡事沒有絕對,要看機緣。」
聽聞他這樣說,杜遠程覺得還有戲,只是再見之日未免遙遙無期了。再墨跡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總歸是要走的,於是一拱手,想想又不合適,乾脆單膝跪倒,「祖上保重,晚輩告辭。」說罷,頭也不回的一路朝前而去。
腳踩在翠綠的草地上,心底竟有那麼一絲依依不捨,這裡真的不錯,若是青夜也能一起來,他是會毫不猶豫的放下所有的。
可世間之事難兩全。
很快,他便走到了空島邊緣,放眼望去,是浩瀚無邊的宇宙,月亮依舊大而耀目,週遭沒有雲彩,他只能卸下妖刀,御刀而行,這樣可以省去不少力氣。遵照非天所言,他一直沒有回頭望。直到,走出了很遠一段距離,他才緩緩的回首,真的如非天所說的那樣,那座空島已經消失在茫茫星宇間。
一股失落與空洞湧上杜遠程的心頭,他笑了笑,急速離去。
非天與無冥這兩代元老就這樣消隱在三界之中了,日子還是一天天的繼續,杜遠程仍舊沒有盼來墨青夜的身影。但這幾日來,他總覺得身體有些異樣,像是一種燒心的感覺,而且精力超級旺盛,經常徹夜難眠卻感不到睏倦,反而雙目炯炯,就像渾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氣。
他一精力過剩,可苦了下面的人,沒日沒夜的操練,怨聲載道。杜遠程對這一切視而不見,對於這些天兵,這些付凌霄的舊部,他是沒有絲毫同情的,更談不上啥君臣之情,而另一方面,高強度的集訓也令浩蕩的天兵軍團百尺竿頭,變得強悍精煉起來。
終於有一天,在杜遠程持久旺盛的精力下,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起初還嚇了他一跳,以為自己要死了,後來才漸漸的平靜下來。事情是這樣的,在那天子夜時分,他照舊在房間裡踱來踱去,似乎不這樣幹,整個人就要炸裂一樣,胸臆中沉積著一股說不出的爆發力,無處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