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突破，武道的新天地 文 / 醉夢三千
第十九章突破，武道的新天地
魯雨墨驚呆了，他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的武功。當郭互成險險避過迎頭一擊後，便與那少女戰做一團。隨著旁邊蜂擁而上的官兵，那少女卻如一片落葉般飄忽於人群之中。
完全是不著力的攻擊，輕如棉絮，飄若雪花。郭互成怒吼連連，可無論他用多大的力氣，卻始終沾不到那少女半片衣角。
魯雨墨等人對視一眼後，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這就是黃山派的劍術嗎？數招一過，旁邊已經陸續出現因受傷而退出戰團的官兵，而那郭互成也也越鬥越無力。就在眾人認為那少女即將可以獲勝的時候，那郭互成突然大吼一聲：「一辱俱辱！你還不出手嗎？」
突然，一條黑影嘿嘿一笑，從官兵當中猛的衝了出來，一拳極其迅捷的砸向那黃山派少女！鬼魅一般的身形，閃電般圍著那少女飛來串去，連續的擊打幾乎沒有任何間歇。
趙大全頓時震住了！腦海裡迅速顯出三個字「六閻王」！完全一模一樣的攻擊方式！雙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握成了拳頭。
魯雨墨感覺到他氣息的劇烈變化，問道：「大哥，你怎麼了？」
趙大全咬緊牙齒卻沒有說話。這個人的攻擊雖然犀利，但和那枯山六閻王比起來卻還是有著一定的差距。而此刻，戰局中的少女卻明顯不支了。
那少女勉強避過那人的四連擊，身在空中卻已失去了轉向的力道。郭互成就在此時，突然出現在她身後，雙掌推出，重重的將那少女擊飛了出去，人未落地，已是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秦紫依只嚇的花容失色，小聲道：「雨墨哥，我們要不要幫她？」
魯雨墨緊咬嘴唇，道：「別急。」其實魯雨墨內心也在糾結，去救這個無親無故的少女，然後再一路逃亡去西涼嗎？這代價是不是有點大呢？如果只是自己一人就也算了，可還有受傷的逆水和陳瑜呢。
那少女剛摔在地上，那黑衣人閃電般衝了上去，一記重腳狠狠的踢在了她的胸口，頓時那少女沿著地面直直的滑了出去，拖著一條長長的血線然後重重得撞在了牆壁上。
戰事就這樣結束了。
那郭互成冷笑著走上前去，問道：「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先是故意引誘我兒子，跟著又想刺殺我，到底什麼目的？」
那少女緩緩揭開面紗，一雙眼睛裡滿是怒火：「郭互成！你真認不出我了嗎？你這狗賊！你害我全家！我生不能殺你，就算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郭互成先是一愣，隨即道：「你是……你是趙瑤佳，你是趙大哥家的女兒？」
那少女呸了一聲道：「虧你還有臉喊我爹做大哥？」
郭互成抬頭長歎一聲道：「瑤佳，我沒有對不起你爹，這裡面的緣由為了你爹的名譽，我不能說。其實，你爹送你去黃山學藝是大有目的的，不過他現在人已經不在了，再說這些，都沒用了！」
趙瑤佳狠狠的怒視著郭互成道：「你少在這裡作態！我全家上下三十多口人，這仇，我做鬼也不會忘記的！」說完，抬起手臂，一劍劃向自己的脖子。
「不可以！」魯雨墨這時再也顧不上了，抬手將手中短刀拋了出去，只聽「叮」的一聲，頓時將趙瑤佳手中的長劍截為兩段。
趙大全微微一笑，輕聲道：「二弟，你要再不出手，我可真要看不起你了。」
魯雨墨微笑道：「大哥，你好像很少喊我二弟啊，這聽起來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趙大全哈哈一笑，衝著那個黑衣人直撲過去，大聲道：「小子，讓爺爺來領教領教你的功夫。」
魯雨墨轉頭道：「紫依，你護著逆水和陳瑜。」
秦紫依重重點了點頭。魯雨墨一聲呼哨衝著郭互成也撲了過去。
這二人一下去，頓時如虎入羊群。在此刻的趙大全心中，這個對手根本就是那個與自己結下深仇的六閻王！招招致命，招招全力。每一次都是實打實的硬碰硬。當趙大全最後一記破巖將那黑衣人擊倒的時候，另一邊的魯雨墨也已經收服了所有雜兵。
趙大全連看都不看倒地不起的郭互成，直接走到那黑衣人身前，問道：「說，你是什麼人？你和那綽號枯山六閻王的傢伙是什麼關係？」
那黑衣人先是一臉鄙夷的看著趙大全，當趙大全嘴裡說出枯山六閻王這五個字的時候，不由一愣。
趙大全冷哼一聲道：「你到底說不說？」
那黑衣人冷冷一笑，道：「我教大事，豈是你這種毛頭小子能管的了的？」
此時，秦紫依已經衝了下來，扶起倒在地下的趙瑤佳。趙瑤佳撿起斷劍，在秦紫依的攙扶下搖搖擺擺的走到郭互成身前，用劍指著他道：「你要做縣令就做縣令，為什麼要用毒計害死我全家？我爹一直把你當親兄弟一樣看！」
郭互成摀住胸口的傷口大聲說道：「這裡客棧裡這麼多人，你非要我說是嗎？好！既然你要我說，我就說！這麼多年來，你爹的那些所有的見不得人的齷蹉差事，全都是我去做的，殺人放火，偷盜搶劫，什麼髒我幹什麼！就是為了他把我當兄弟看！」
趙瑤佳變色道：「你胡說！」
郭互成道：「我胡說？你怎麼不想想，一個縣令，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莊園，這麼多的錢！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次殺你全家，根本不是我願意的！你知道我有多煎熬嗎？可是，這都是上頭的命令，我能有什麼辦法？不殺你全家，整個同安城的人都得死！」
魯雨墨道：「什麼上頭？是徽州府嗎？」
郭互成狂笑道：「徽州府？徽州府在我們眼裡算個p，是……」他話未說完，那黑衣人突然毫無徵兆的衝到了他的面前，卡嚓一聲，直接掐斷了他的咽喉！
眾人大驚。那黑衣人縱身一個跳躍，直接出了客棧，瞬間就消失在夜幕之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趙大全先是看了一眼強忍著淚水的趙瑤佳，然後道：「這裡是不能待了，我們還是先連夜離開吧。二弟，你快去接陳瑜下來，我們走！」
趙瑤佳忽然抬起頭來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如果你們不嫌棄，就跟我去黃山吧，在那裡可以暫時避過風頭。」
魯雨墨與趙大全對視一眼，隨即道：「那好吧，就叨擾姑娘了。」
趙瑤佳勉強微微一笑道：「說什麼叨擾，要不是你們，我早在九泉之下了。」
眾人不再多言，帶上行李連夜直奔黃山而去。
黃山地處徽州南部，山勢挺拔秀麗，八十多年前，真武教弟子張恐悟在這裡開山立派創立了黃山派，門下弟子最多時，竟達千人。眾人一路無話，這天，終於來到黃山腳下。
剛進黃山派大門，就看見兩名童子站在兩側。那兩名童子見到眾人，急忙上前稽首道：「瑤佳師姐，祖師爺說了，只要你回來，就讓你趕快去他那裡見他。」
趙瑤佳滿臉通紅道：「小秀，小光，祖師爺怎麼會知道我下山？一定是你們告的密對不對？」
那小光急忙搖手道：「我們哪裡敢啊，是今天一早戒律閣的師叔祖親自出來傳的話。」
趙瑤佳伸了伸舌頭道：「這下完蛋了，連戒律閣都知道了。」
小秀說道：「瑤佳師姐，你還是快去吧，估計你師父和太師父都已經去過了。對了，師叔祖還說了，請和你一同回來的幾位也一起過去。」
秦紫依吃驚道：「他們怎麼知道有我們的存在？」
小秀自豪道：「那當然了，我祖師爺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
趙瑤佳白了他一樣道：「行了，別說了，快帶我們進去吧。」話雖說的簡單，可心裡著實擔心啊，這次私自下山，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處罰呢。
魯雨墨回頭看了眼伏在自己後背上睡的正香的小陳瑜，隨即趕忙跟上眾人步伐向山上走去。這些天來，小陳瑜幾乎都是在睡眠中度過，偶爾醒過來，也和大家說不了幾句話，當真是除了吃飯拉屎就是睡覺。
這一路上，長滿了鬱鬱蔥蔥的松樹，配著兩旁千奇百怪的山石，著實給這裡間間黑頂白牆的房屋平添了許多古色古香。眾人好不容易來到了張恐悟的屋前。按照魯雨墨本來的想法，這位一百歲高齡的奇人，所居住的一定是很氣派很輝宏的一間大屋，可是，當看到這座位於黃山光明頂上連屋頂都沒有的小木屋時，差點把下巴掉在地下。
眾人跟隨著趙瑤佳魚貫走進了張大仙的小屋。說是小屋，這個小字其實用起來都有些誇張了，因為眾人準備並排坐在張大仙的面前時，才發現根本坐不下來，於是，魯雨墨不得不退出來，讓小陳瑜躺在門口的一塊大石頭上。
一個洪亮的聲音說道：「行了，你們別進來了，還是我出去吧，確實這裡也太擠了。哎，要不是山下城裡房價太貴，我早就搬去山下住了。」
就這眾人錯愕之間，一個身材魁梧程度僅次於趙大全的白髮白鬚的高大老人，就這麼從那間沒有屋頂的木屋中走了出來。
趙瑤佳撒嬌道：「祖師爺爺，瑤佳來看你了。」
張大仙呼的一聲，直接把鬍子吹的老高，道：「少來，別以為祖師爺爺老糊塗了。你一下山，我就知道準沒好事兒，本來我都準備讓通武閣去人把你抓回來的。」
趙瑤佳俏臉一紅道：「那後來怎麼沒來抓我啊？」
張大仙重重哼了一聲，道：「還好，我算到這次你雖有難，但有貴人相助，所有就沒讓他們去，讓你吃點虧也好，省得天天無法無天的。」
趙瑤佳爭辯道：「我哪有啊？」
張大仙瞪眼道：「哪有？你四歲上山，就沒讓我省心過一天！如果不是看你根骨清奇，早把你趕下山了。你這次私自下山呢，怎麼說也是早晚的事，不過這樣也好，你爹的這個心結，你總是要了的，早了早好啊！」
趙瑤佳眼睛一紅道：「我爹的事情，您早就知道了？」
張大仙轉過那張滿是鬍鬚眉毛根本看不清的相貌的臉道：「從你上山那天，我就知道了。」說著，對著魯雨墨等人擺擺手道：「孩子們，都坐下來吧，別跟我這老頭子客氣。」
魯雨墨等人挨著坐了下來。張大仙探過腦袋，撇了眼沉睡中的小陳瑜，不知道咕嚕了一句什麼話。
魯雨墨抱拳道：「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按歲數，您比我們的爺爺的爺爺還要大……」
張大仙手一擺道：「老頭子不興那一套，你們這幾個孩子看著就討喜，你們就隨瑤佳喊我一聲爺爺就好了。」
魯雨墨微微一笑道：「是，張爺爺。這次我們幾個惹了麻煩，到您這躲些日子，只怕要過了春節才能走了，行嗎？」
張大仙哈哈一笑，道：「傻孩子，沒關係，你們救了瑤佳，我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呢，住下吧，隨便住！」
魯雨墨等人相視一笑，這位老人還真是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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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張大仙道：「我觀你們幾個，年紀輕輕一身功力都不簡單啊，我本來以為我們小瑤佳就是百年一遇的好苗子，想不到你們幾個當中居然還有人都有二品的實力了。」
魯雨墨不解道：「二品實力？」
張大仙詫異道：「怎麼，難道你們師傅沒跟你們說過？」
魯雨墨尷尬一笑道：「我們都是西山學院的學生，武道上面都沒有正式拜過師，練武，都是自己摸索著來的。」
張大仙「啊呀」一聲叫了出來，大聲：「真是浪費啊，你們這麼好的苗子！西山學院那一幫老糊塗，這可不是暴殄天物嗎！不過也難怪，那幫傢伙只知道專研些兵法戰術的，武功什麼的他們根本不行。」
趙大全問道：「那您剛才說的二品實力是什麼意思？」
張大仙哈哈一笑，道：「喏，你自己就已經是二品實力了！知道嗎？」
趙大全一愣，啊了一聲。
張大仙捋了捋鬍子，道：「早在五百多年，我們真武教可是天下第一教，當時我們的創教真人在創出本門武功後，又將天下武功按照殺傷力分為三品十階。這一至五階，是為三品，從起手習武，強筋健骨，到斷樹碎石，殺敵斃命，至五階時，始稱為百人敵。六至八階，是為二品。此時能衝鋒陷陣，破敵斬妖，至八階，更能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是為千人敵。而最後九至十階，那可是各大門派的領軍人物所追求的終極的目標，強勁勃發，不竭之力，是為萬人敵！」
魯雨墨問道：「那要怎麼才能看出來別人是幾階呢？」
張大仙笑道：「氣息綿延，骨骼強筋，吞吐之間，摧枯拉朽！」手臂輕抬，啪的一聲，遠處的一塊石頭頓時炸成了碎片。
魯雨墨吃驚的張大嘴巴。張大仙道：「你現在還領悟不了，可是，他應該已經明白了。」說著，看向了趙大全。
趙大全點了點頭道：「其實，每次內勁突破之時，我知道我的氣息都有變化。按照您的說法，我現在應該是二品七階了吧。」
張大仙哈哈一笑道：「不錯，小傢伙有悟性！」
趙大全仔細看了看魯雨墨，然後道：「二弟應該也有二品六階了。」
張大全微笑道：「他那是虛的，他的實際功力頂多是三品五階。不過他修煉的是冥教內功，這種功夫太過霸道，硬將他頂至六階了。不過我勸你，小傢伙，別太急進，還是打穩根基的好。」
魯雨墨大驚，站起身來鞠躬道：「是！我記下了！」
趙大全突然問道：「張爺爺，那有沒有可能會有人超過這一品十階呢？」
張大仙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指著趙大全道：「問的好！問的好啊！其實，這也是我畢生所追求的。相傳在幾百年前的江湖，曾經先後出現過三名超過一品十階的人物，按照他們修煉的方式不同，分為金剛、修羅和玄仙。據說達到這種超一品境界高手，已經到了可以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地步。可惜，這百年來的江湖，只出過一個周鴻威，才剛剛突破至修羅境，就死在了百萬鐵騎之下。可見一人之力，終有時窮啊。」
魯雨墨等人默然。
張大仙長歎一聲道：「有時，人卻不由的不執著，老頭子活了一百多歲，不也是糾結在這玄仙境嗎？」說著，又看了看還在沉睡中小陳瑜，微笑道：「說還說去，這不還都是造化弄人嗎？」
眾人在山頂上又坐了片刻，秦紫依不由打了個冷顫。張大仙笑道：「好了，孩子們，這裡太冷，你們還是下去吧，不用陪老頭子了。」
趙大全首先起身告辭。張大仙道：「瑤佳，你領著大夥兒住下後，自己去戒律閣領罰，知道了嗎？」
趙瑤佳撅嘴道：「弟子知道了。」
眾人向張大仙告辭後，便離開了光明頂。路上，秦紫依突然道：「大全哥，你看看我，我現在是幾品幾階啊？」
趙大全微笑道：「你是三品二階，你要加油才行哦。」
秦紫依不高興的嘟起了嘴，隨即又問道：「那逆水姐和瑤佳姑娘呢？」
趙大全看了一眼趙瑤佳，趙瑤佳笑道：「不用他說，我告訴你，我是三品五階。」
趙大全點了點頭，道：「是的。而逆水應該也有三品四階了吧。」
逆水微笑道：「我有這麼厲害了嗎？」
秦紫依更不高興了，一腳一腳的踢著路上的小石子。趙大全忽然皺眉道：「可是小陳瑜的氣息很不穩定啊，一會兒很低，一會兒又強大到我都看不出來。」
魯雨墨回頭看了眼還在沉睡中的小陳瑜，歎了口氣道：「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