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百六十六章 謎團 文 / 圓夢華夏
在豪格喊出這句話之後，連他自己都遲疑起來，面前這個人真的是李天華？的確，他的長相和自己的師父一模一樣，白衣銀髮亦是同出一轍。可是渾身上下的氣質卻宛如換了一個人一樣，要不是大衍劍自動認其為主，豪格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用障眼法了。
現在的李天華，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凌厲如劍，反而變成了一個翩翩君子。站在那裡，完全感受不到一點的殺氣和凶氣，比起最有教養的人還要和藹可親。更重要的是，他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裡一成不變的冷漠，反而微笑著向眾人頷首看他的模樣，似乎對三人找到他一點也不意外。
看見這個笑容，豪格頓時一驚，他做李天華的徒弟也有幾百年了，還從來沒有看見過李天華的笑容。今天，豪格驟然發現，李天華此刻的笑容使人如沐春風。如今的李天華手中握著的再不是劍，而是一柄玉笛，剛才那優雅逍遙的笛聲就是從他口中傳出的。這哪裡還是血戮天下的劍皇，分明就是一位隱居山林的謫仙。
雖然驚異於李天華的變化，但豪格卻認定了他就是自己的師父，原因無他，只有劍皇才配擁有第一卷，也只有李天華才能降服那件先天至寶。
此時，剛剛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的豪格，再看到李天華身邊的那名女子之後，再度驚叫出聲：「月冷胭！」
而與此同時，鴻穎也叫出了另一位女子的名字：「秦夢遙！」
豪格頓時感到自己腦袋不夠用了，他細細地梳理著自己的思維。李天華是月冷胭的殺父仇人，量劫之時，月冷胭曾發誓要殺李天華，最後反而被李天華所殺，看她這樣子，卻是李天華將其復活了，之後又怎麼樣？難道她放下仇恨了嗎？秦夢遙又是怎麼回事，李天華從落天谷把她接回來了？既然這樣，他們又為什麼會在這裡，千年以來為什麼毫無訊息，就連聖人也找不到他們的行蹤？
鴻穎則比豪格看得更深了，她從看到李天華出現的一瞬間，就察覺出李天華的修為竟然跌落到了大羅金仙。可是，與修為不相符的卻是他的境界。鴻穎的眼力豈是豪格能夠相比？她一眼就看出了李天華並不是毫無殺氣，而是將劍氣全部內斂，蘊而不發。
這不是退步的表現，相反，正是李天華洗盡鉛華，返璞歸真的證明。現在的李天華，不動則以，動則響徹寰宇，可是，若是有著這樣的境界，他早就應該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才對。為什麼他的修為不進反退呢？這才是鴻穎糾結不清的地方。
而此時，冷月胭說話了。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豪格，眼神滿是疑惑不解，還有著一絲驚慌失措，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認識我？」
這次論到豪格等人吃驚了，月冷胭這是怎麼了？難道失憶了？頓時，太多太多的疑問充斥著他們的腦海，眾人都等待著李天華來為他們解答。
李天華也知道他們滿腹驚疑，笑道：「既然來了，那就到寒舍小坐一會兒，有什麼疑問，我自然會為你們解答。」
三人點了點頭，走到船上。那個小舟本來也不算狹窄，甚至於月冷胭還能在上面翩翩起舞。然而，再加上鴻穎三人，卻是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幸好眾人也只是將它當成一個工具而已，並沒什麼不滿。
小舟順水而下，穿過竹林後來到了一個木屋前。李天華三人似乎一千年直居住在這裡，屋外用竹子圍了一圈籬笆，院內還有竹椅竹桌，在僻靜之處，居然還開闢了一片小小的花圃。這哪裡是劍皇待的地方，豪格可是知道當年蜀山李天華的房間是什麼樣。那可謂刀兵林立，使人遍體生寒。
李天華似乎發現了豪格的目光，笑道：「不要驚異，我已然沒有碰過劍了。」說著，將大衍劍往桌上隨意一擺，果然不假辭色。
劍皇千年未曾碰劍？眾人都疑惑起來。
這時，一道人影忽然出現，伸手便握住了竹桌上的大衍劍，大衍劍也隨之輕快地鳴叫起來。鴻穎等人神色一凜，渾身的寒毛不自覺倒豎起來，修為最淺的趙嵐兒甚至面色蒼白，癱倒在豪格懷裡。卻不說那人出現的神鬼莫測，單是那股隨之而來的沖天殺意和凜冽的劍氣，就使人不寒而慄。
怎麼可能？鴻穎和豪格齊齊退後一步，這股劍意，比起當年的李天華還要強橫許多。而且更加肆無忌憚，似乎在無意識之中，就向著周圍的人侵略而去。眾人在漫不經心之下，險些受創。
待得看見那人的面容，眾人更是大驚，那人居然和李天華長得一模一樣！同樣的面如冠玉，同樣的白衣銀髮，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一身凌厲如劍的氣勢。鴻穎閉上雙目，只感覺立在那裡的不是一個人，反而是一柄已然出鞘鋒利無比的利劍。
「師父？」豪格試探著問了一聲。
那人生硬地點了點頭，目光又停留在了大衍劍上，讚道：「好劍，給我了。」
李天華笑道：「它本就是跟隨著你的氣息而來，可不就是你的嗎？」
那人也不說話，和大衍劍一同化為流光鑽進了李天華的胸膛。直到此時，豪格才發現，難怪此人出來的無聲無息，原來是從李天華身體中鑽出來的。
鴻穎看到這番景象，驚叫一聲：「大哥，你斬屍了！」
豪格一驚，斬屍？難道說的是斬三屍證道？那的確是准聖證道混元的無上妙法，可是，這種方法絕對不適合李天華！蓋因凡是斬三屍正道者，都太上忘情，無喜無悲，例如當年的鴻鈞，又如現在的老子。凡是斬三屍成聖者，無情無憂，一生都為天道大勢奔波。李天華以情入劍，以劍入道，又怎麼可能斬三屍成聖？換句話說，李天華斬這一屍，就等於是絕了自己成聖之機，他這一生，最大的成就也就是准聖了。
可是也不對！鴻穎看著李天華的笑臉，眉頭越皺越深。她的眼睛不會出錯，現在的李天華確實是大羅金仙無疑。可哪有大羅金仙斬卻一屍的？但凡斬屍，至少要到准聖才行，一如鴻鈞、老子、雲中子等人，都是在准聖時斬了三屍。一個大羅金仙，怎麼可能做到？這一千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鴻穎只覺得李天華的身上處處都是謎團。
李天華坐了下來，道：「我知道你們一定有許多問題想要問我，有什麼儘管問吧，我盡量幫你們解答。」
此刻，秦夢遙和月冷胭已經奉上香茶，眾人連忙謝過，這兩位，如今也算是鴻穎的大嫂，豪格的師母了。只不過，月冷胭一直用探尋的目光望著豪格，使他有些如坐針氈。幸好秦夢遙將她拉進了屋中，她知道，李天華下面所說的東西，有些不能讓月冷胭聽到。
「大哥，你是不是斬屍了？」鴻穎再度問道。
李天華點了點頭，道「的確，你剛才看見的是我的惡屍。」
「大哥，」鴻穎激動得站起，「你糊塗呀！一旦斬屍，你又如何證道混元？難道你一生的修為就止步於此了嗎？」
李天華苦笑一聲，道：「道基已損，終生恐怕進階無望了。說起來，此事還要從量劫結束後，我闖入六道輪迴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