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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她是個瘋子 文 / 依秀那答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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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霜蘭兒手中一空,血書已是被他取走。

    她依舊愣住,無法回神。

    她怎也無法想像上陽城的府尹竟會是他!上一次相遇,她只是匆匆一瞥。當時覺得他是個美男子而已,遠沒有此刻清楚看著來得震撼人心。

    她想,也許他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男人了。

    那容顏,好似浩瀚無邊的大海之上升起的第一縷朝霞,剎那間輝映蒼穹,令天地間萬物皆失色,百花皆羞。

    她從不知道,男子貌美原可以勝過女子萬千,當真是絕代風華,奪目懾人。

    此刻的他,一身藏青色的官服,正端坐在轎中。他的長髮一絲不苟地盤在頭頂,盡數壓在了薄紗官帽之下。狹長的眼梢帶著點不經意的笑,神態間有著散漫與不羈。

    他的官服胸前繡了一隻五彩斑斕的孔雀,襯著懸掛的渾圓東珠熠熠生輝。只是這般明珠的光華卻在他超越凡塵之美下黯然失色。

    這樣的氣質,狂傲不羈,太過邪氣。

    那時,霜蘭兒依舊愣住。她的腦子裡禁不住胡思亂想起來,說實在的,此人美則美矣,她總覺得面前之人更像是個不務正業的紈褲子弟,繡花枕頭一包草,形象實在很難和公堂之上不畏強權的清官聯繫在一起。若說他是個聲色犬馬、醉生夢死的公子哥,她立即點頭相信。

    龍騰見她怔愣之餘,卻微微皺眉。他自如一笑,隨意整了整自己的官服,抬頭輕輕問道:「你叫霜蘭兒?可是蘭花的蘭字?」

    他的聲音綿長卻不乏磁性,軟軟地似能酥至人的骨子裡。()

    霜蘭兒依舊處於驚愕之中,無法回神,全憑下意識地頷首答道:「是的,霜降的霜字,蘭花的蘭字。」

    龍騰懶懶斜靠一旁,將額邊一縷垂落的長髮順至耳後。他又百無聊賴地把玩著自己耳邊垂下的官帽編繩,在指尖繞來繞去。

    突然他鳳眸一勾,戲謔道:「怎樣?你看夠了沒?該不會又想扒了我身上這件衣裳罷。很可惜啊,現在光天化日的。不然,我也很期待咱倆會發生點什麼。還有這麼多觀眾,很刺激的。」

    他前面這麼一說,霜蘭兒想起那晚讓他脫下衣裳的一幕,臉騰地一袖。可忽然聽得他後面一說,又覺得可氣。這人還真是不正經。

    呈上訴狀之前,她的心中本是惴惴,可不知緣何,這種慌亂無措的感覺在瞧見面前男子的戲謔微笑時,竟是奇跡般平靜下來。直覺告訴她,他不是壞人。那晚他明明可以抓住她,卻讓她劫持了他,還放她離去。

    他會幫她麼?會麼?

    腳上、指尖的隱痛令她想起了家中的慘案,想起了自己承受了將近一個月的隱忍與屈辱。在這一刻她的情緒突然徹底崩潰,淚花捲起柔美的弧度,「撲簌」、「撲簌」,直直滾落,有的落至她濃密的黑髮間,像是綴滿珍珠般;有的落至地上,與她腳下的血痕交織一片。

    她哭得很小聲,哭得很隱忍。

    炎炎夏日,都似被這樣安靜的哭泣所感染,隨著她的淚水落下,空氣中處處瀰漫起一種莫名的清涼。

    再次雙膝跪地。霜蘭兒字字呈情,「大人,民女霜蘭兒,上陽人士。家住柒金門大柳巷五街。夫君官居從七品檢校郎,名喚李知孝。家住尚冬門街口。七月初一,正值民女與檢校郎大婚,誰曾想是夜當朝瑞王將我劫去,後又……」

    「等等。真是好長好複雜的案情啊,我聽得有些頭大……你等會再講。」龍騰突然打斷了她的話,狀似揉了揉眉心,表情不勝其煩。

    霜蘭兒愕然,她還沒開始細說呢,這就複雜?他這就頭大了?

    龍騰目光掃過她滿是淚痕的小臉之上,漸漸下移,最終停駐在她的裸足之上。雪白赤足立在青石子路上,依稀能見腳底血痕,彷彿潔白有著袖蕊的蓮花盛開。

    美,真是美,少見的美足。他托起下巴,細細品賞了一番,唇角浮起一縷莫測高深的笑,突然揚一揚手。

    官差立刻會意,上前將霜蘭兒團團圍住,為首一人只用一手,輕輕一扣就將她擒住。

    霜蘭兒一時不備,當場被官差反手扣住,她彎下腰去,動彈不得。心中陡然一沉,她猛然抬頭,「大人,這是何故?」

    龍騰單手撩袍,一步懶散地自轎中跨出。一眾百姓見有動靜,紛紛翹首想一睹他的真顏,只可惜被團團圍住的官差擋著,無法看清。

    他望著她倔強的小臉,神態益發散漫不羈,尾音拖得長長的,悠悠道:「大膽刁民,你說你是霜蘭兒,可有憑證?」

    「這還要憑證?」霜蘭兒不解。

    他撇了撇唇,道:「你的身份文牒呢?」

    此話一出,霜蘭兒怔住。是呵,她在新婚之夜被人劫持,怎會將身份文牒帶在身上。眼下只怕已隨著李知孝的家化作了灰燼。

    她想了想道:「身份文牒我弄丟了,可是官府檔案應該可查。」

    「呵呵。」龍騰微瞇了雙眼,左右晃晃看了看她精緻的小臉,覺得很滿意。淺淺道來:「官府的確有檔案,可是這個人已經銷戶了。哦,你也許不明白,那我說的清楚些,銷戶的意思就是:霜蘭兒這個人已經死了。祥龍國再沒有這個人。」

    「怎會?我明明還……」

    「你怎麼證明?誰能證明你是霜蘭兒?本官前陣子聽說霜連成和李知孝可都是通敵叛國的死罪,三司那邊定的案,罪證確鑿。」龍騰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略略俯身,刻意靠近霜蘭兒耳畔壓低了聲音,並有意無意地將鼻息間的熱氣吹向她耳畔。

    通敵叛國!

    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般震撼了她,她的爹爹長年臥病在床,如何能通敵?如何能叛國?瑞王將他們全家趕盡殺絕,還要扣上如此大的罪名,背負一世罵名,永不超生,當真是狠毒至極。通敵賣國之罪,十惡不赦,即便有冤也無人敢申。即便有街坊鄰居認識她,恐怕也不敢上前相認。畢竟,誰願意與通敵之人有所牽連?眾人避之不及,生怕被拖下水。

    好一招毒辣之計,徹底斷絕後路。

    此時霜蘭兒腳下突然一軟,若不是身後官差牢牢扣住她的手,她再也站不穩。日光照耀在她散落的黑髮以及單薄的身子之上,越發顯得她身影瘦削,楚楚可憐。

    龍騰退後一步,面上依舊是玩世不恭的笑意,彷彿任何冤屈、人命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

    他握拳用力,一紙血書在他的手中瞬間化作了粉末。輕輕鬆開手掌,他旁若無人地優雅撣了撣手上的紙灰,轉身跨入軟轎之中。

    隨著布簾再次落下。有淡淡的、閒閒的聲音自裡飄出。

    「當街赤足披髮,攔下本官轎子卻呈上一紙無關緊要、文理不通的訴狀。此女行為瘋癲,胡言亂語,定是神志不清。來人!將這個瘋子收監,待本官細審再定奪!」

    收監?!瘋子?!

    「不……」霜蘭兒無力喊道。

    這一刻,她心中的希望盡數落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公正清廉、不畏強權?

    連日來的重病與奔波早已令她虛脫,再加上此時的絕望,她只覺眼前一黑,頓時再沒了知覺。

    ------題外話------

    這兩天家裡網絡壞了,正在換端口,沒法上網,這還是我跑到我爸媽家裡更新的文文。

    汗,請見諒,更新時間不穩定,明天也未必能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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