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044章 山雨欲來 文 / 蕭十一狼

    「蔡師叔，你怎麼來了！！」方少逸看到蔡文卿的突然到來，十分詫異，十分驚喜，好歹是把眼前的危機給化解了。「陳宜年他們的師父來過秀靈峰？」一轉念，他又想起蔡文卿之前的話，心中一陣惡寒。

    「師父，您怎麼來了？」顏曉月也是一臉詫異，從閣樓上走了過來。之前她就準備動手了，沒想師父及時到來，讓得一場危機消失於無形。

    「謝鴻飛確實來過秀靈峰了！」蔡文卿神色凝重無比，「比我先來一步！」

    謝鴻飛便是陳宜年三人的師父，雖然不是大林峰的峰主，但也是大林峰數一數二的人物，尤其是他的父親謝智明，乃是萬秀仙宗長老堂的一尊長老，修為深厚，地位尊崇，使得謝鴻飛在萬秀仙宗之內，都是個硬茬子。

    方少逸等人還不知道危機，只是心中震驚、憤怒罷了，但是林青卻是聽的心中咯登一跳，暗道事情不妙，他立刻就知道，蕭毅恆的死訊只怕是洩露了。

    「天靈靈地靈靈，幸運女神快降臨，事情千萬不要如我想的那般，我還沒準備好啊！」林青心中一陣悸動，一時間感覺非常不好。

    「少逸，你師父是不是已經把峰主之位傳給了你？」

    蔡文卿極力定了定神，然後一臉嚴肅的問道。

    方少逸點點頭道：「是啊，師父閉關之前，狀態一直不好，於是一番安排，便把峰主之位傳給了我。」

    「那是他在安排身後事啊，孩子！」蔡文卿神色間黯淡無光，露出了痛苦之色，慘笑了幾聲，口中喃喃，「蕭毅恆已經走了！」

    「師叔，你說什麼？」

    方少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邊的吳東來、陳劍鋒都是一臉震驚之色。

    「師父不是在閉死關，覓求生機嗎？」陳劍鋒一時之間難以接受，腳下一個踉蹌，承受不住這晴空霹靂，「為什麼會這樣？」

    「走，我們這就去看看！」蔡文卿也有些不死心，要到蕭毅恆的閉關之所一歎究竟。

    「蕭前輩確實已經走了！」這時候，林青忽然說道，「閉關只不過是個幌子，乃是蕭前輩為了秀靈峰的安危考慮，使的空城計罷了。」

    「你怎麼會知道？」蔡文卿一怔，詫異的問道，忽然覺得哪裡不對，沉聲道：「你叫蕭毅恆為蕭前輩？蕭毅恆沒有收你為徒？」

    「原因就在於此！」林青現在最關心的是蕭毅恆的死訊到底走漏了沒有，於是一五一十的道：「蕭前輩一心為了秀靈峰，所以沒有收我為徒，他另外給我安排了師父。當初，他對我說，待他死訊走漏之日，便是我那師父前來考驗之時。幾個月前，我一聽說蕭前輩閉死關，便是知道，前輩已經走了。現在我想知道，蕭前輩的死訊是不是已經走漏了？那個謝鴻飛偷偷到秀靈峰來，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謝鴻飛確實察覺到了些什麼，但只是確定蕭毅恆處境極為糟糕，幾乎無法顧及他這個夜闖秀靈峰的不速之客，應該還不知道蕭毅恆已經去世。」蔡文卿勉強保持著鎮定，「他夜探秀靈峰，真正的目的在於你。若不是今天我及時趕來，只怕你已經被大林峰的人搶走了。銀蛇草的事情只是個巧合，但是卻給了他們搶奪菩提樹的借口，那符詔乃是謝智明一人下的，的確做不得數，只能用來唬人。蕭毅恆另行給你安排的師父到底是誰？」

    「不知道！」林青心靈其實也好奇，「他只說是個女人，在萬秀仙宗地位不凡，修為極高，我一旦成為她的弟子，就沒人敢動秀靈峰一脈。但是，在成為她的弟子之前，我必須經受其考驗，非生即死……蕭前輩隱瞞死訊，一個目的便是為我爭取時間！」

    「非生即死的考驗？！」蔡文卿聽的直皺眉，思量半響，也想不出蕭毅恆給林青安排的師父到底是誰，最後卻是無比凝重的道：「只怕蕭毅恆的死訊已經瞞不了幾天了！」

    「此話怎講？」林青心下一緊，連忙問道。

    「最近萬煞門又開始猖獗起來，活動在萬秀仙宗周邊，不斷殘害我派弟子。這是山雨欲來的凶兆啊！」蔡文卿一聲感慨，充滿了憂慮，「萬煞門再度出世，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騷擾萬秀仙宗也無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是，偏偏出來一個本就不可能出現的人物，立刻之間牽扯出來許多當年之事！」

    「莫非是那九陰聖女？」林青心中一動，隨意說出，沒想到就說中了。

    「蕭毅恆告訴你的還真不少！沒錯，就是九陰聖女！」蔡文卿點點頭，「九陰聖女當初乃是蕭毅恆殺死的，這件事幾乎已成定論。但是現在九陰聖女卻是又好端端的出來了，更是宣稱當年是有人故意放了她！如今的九陰聖女，氣候已成，想要將之滅殺，難如登天，近來此女接連出手，殺了萬秀仙宗數個高手，已經引起了恐慌！」

    「有人故意放走了她？」林青聽到這句話，心裡一陣奇怪，知道這是一句實話。當初擊殺九陰聖女乃是蕭毅恆和玉樹道君一同出手，玉樹道君臨陣脫逃，使得蕭毅恆重傷，導致九陰聖女逃脫，從結果上來看，的確應該算是玉樹道君放走了她。

    林青知情，所以才有如此判斷，而那些不知情的人呢？只怕會懷疑到蕭毅恆的頭上。

    「這件事情已經說不清。當年負責追殺九陰聖女的是蕭毅恆和玉臨風，卻是玉臨風先回來，而九陰聖女被滅的消息則是蕭毅恆帶回來的，並且還有證物。」蔡文卿簡短的講著昔日之事，懷疑道：「我始終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回來之後，蕭毅恆和玉臨風的關係便開始惡化，這對昔日的摯友，開始形同路人，大有一副老死不相來往的架勢，而蕭毅恆也是在那個時候，落下了無法彌補的創傷，一蹶不振。這裡面一定有著鮮為人知的隱情。如今，九陰聖女再現，玉樹道君則已遠遊在外，宗門如果調查此事，便就只能來找蕭毅恆！今天長老堂進行會議，便是為了九陰聖女一事。會議一結束，我便往秀靈峰來。卻是沒想到大林峰下手這麼快，事情還沒怎麼樣呢，就開始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了！」

    「前輩，這件事還有多久的時間？」林青知道，蕭毅恆的死訊即將敗露，馬上就要到自己做出選擇的時間了。

    拜師還是不拜師，這是個要命的問題！

    一切都來的太突然，讓他實在措手不及。

    「沒有幾天時間了！」蔡文卿慘淡的說著，一時間顯得十分憔悴，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你大可選擇不拜那女人為師，不必為此押上性命，我相信毅恆一定給你留了選擇的餘地的。畢竟你還太年幼！」

    「不，我不願意退縮！」林青堅決的說道，心裡忍不住充滿忐忑，「蕭前輩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了秀靈峰，他讓我心悅誠服，讓我發自內心的尊敬，我也要盡我所能為秀靈峰出一份力。只是，這一切來的太突然，我的心裡完全沒有勝算……」

    「這是關係你命運的一步，我們誰也不會強迫你，你自己做選擇吧！」方少逸忽然開口，「我們不希望你死！」

    「好了，去看看你們的師父吧！」蔡文卿揉了揉額角，痛苦的說道，心中一陣無法言喻的刺痛。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忽然之間就這樣走了，甚至還從未對她說過一句「我愛你」。想起過往的一切，蔡文卿忽然苦澀的一笑，「你真的好狠心，就這樣不辭而別！唉，上次來時，我就應該意識到的啊……」

    「前輩！」正在蔡文卿帶著眾人要走的時候，林青忽然對她一人暗暗傳音道：「蕭前輩是清白的，他是真正的君子，只是時運不濟！」

    「我從未懷疑過他！」蔡文卿回頭輕輕一笑，「你是不知道他曾經有多幸運！他的一生，只有兩個季節，前半生是春天，後半生是凜冬。而我，卻是一株臘梅……」

    ——在他人生的春天，默默守候，看著他遊戲在百花之間，直到凜冬到來，百花不在，才為他一人綻放，獻上最美的容顏、最馥郁的芬芳，伴他走過一路的艱險。

    那一刻，林青能夠感受到蔡文卿心中的某種幸福，那是一種大愛，一種不求回報，只為他好的至真之愛。

    話落，蔡文卿轉過身，一時間淚流滿面。

    然後，他們在蕭毅恆的閉關之處發現了蕭毅恆的遺體，被法器封印著，容顏依舊，平靜的坐在那裡。

    他的手中握著一封信，是寫給蔡文卿的。似乎他早就知道，世界上第一個發現他死去的人會是蔡文卿。

    而林青，在這黑沉沉的春夜裡，久久無法平靜，命運掀起了巨浪朝他滾滾而來，十字街口的孩子，你要走向哪裡？

    「林青，有只蛤蟆想見你！」

    就在這時，身邊忽然響起顏曉月的聲音。她關切的看著林青，輕聲鼓勵道：「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為什麼？」林青詫異。

    「我們是朋友啊！難道，難道你不這樣認為？」

    「朋友？！」林青一怔，莫名其妙的嘲諷道：「你真是閒的乳酸，和一棵樹做朋友！」

    「哼，我樂意！」顏曉月一臉無怨無悔的樣子，指著遠處一蹦一跳的一隻拳頭大小的癩蛤蟆道：「它或許可以幫你！」

    「它？！」

    「呱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