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4章 當她生病時 文 / 秋院野唱
隨便吹風的下場,就是感冒無情地加重了。
奈奈生身體非常好,很多身體好的人呢，偶爾生一次病一定會比他人來得迅猛幾分,奈奈生就是這種情況。本來打了針之後,她已經好很多了，醫生也說她只要好好休息,明天就能恢復。偏偏奈奈生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發燒還照樣吹了冷風o(╯□╰)o——
意料之外的是,叮叮噹噹時剛好另外有事沒有出現,沒有像平常一樣提醒奈奈生所犯下的任何錯誤。唯一和奈奈生呆在一起的瑞希，卻恰巧是一個對主人言聽計從的好神使,他從認識奈奈生以來，就不曾反駁過奈奈生的任何要求。
於是,事情的結果可想而知。
「……嗚嗚嗚我的頭好痛！！！」從當天晚上奈奈生就開始喊頭痛了。如果有人體驗過，應該明白，生病吹風之後頭痛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頭痛得快要裂開」什麼的形容詞不要太客氣哦。少女生病的第一天，好轉的病情在吹風之後急轉直下，更可悲的是，鳳家的家庭醫生毫不猶豫地戳穿了少女的病情。
老先生托了托眼睛，很自信地說：「……小姑娘下午開窗了吧？剛好今天風比較大。」奈奈生都不敢去看一旁巴衛的臉色。結果就是「不可靠」的瑞希被巴衛冷著臉趕出房間，巴衛親自來盯著奈奈生，還是完全遵照醫囑不許她做這不許她做那的那一種。
瑞希遞給她一個同情又歉疚的眼神，就乖乖地走了。奈奈生悲哀地想：什麼時候瑞希能夠再拿出之前那種氣勢來對付巴衛就好了，可惜這是妄念啊妄念，巴衛氣場太強大了，瑞希完全頂不住……病情反覆的過程就是奈奈生第二天還可悲地躺在床上，直到此時此刻。
少女抱著頭，太陽穴痛得要命。她在床上轉來轉去地打滾，淚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春緋和鳳鏡夜等人都來看過她，奈奈生生病的第一天，花瓶裡的山百合就是春緋帶來的。今天的花依然是山百合，但是換了一種顏色。
春緋在床邊坐了很久，陪她聊天，坐了一陣子，最後還是巴衛以「醫生說奈奈生必須多休息」為理由把她送走修真歲月。用奈奈生的話來說就是，「嗚嗚巴衛好嚴厲啊！春緋一定被嚇到了~~」
系統君：奈奈生姑娘啊，你真的太小看春緋了……
在冷眼旁觀的系統君眼中，來探病的春緋對奈奈生未免關心太過。各種關心各種憐愛不說，單單是奈奈生頭痛時，春緋想也不想便給奈奈生按摩頭部這種行為，就足夠礙眼了。服侍神明是神使的責任，在巴衛眼中，春緋的舉動根本是赤、裸、裸的挑釁啊挑釁。
可惜奈奈生什麼都沒有發現。連瑞希對待自己的態度積極很多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奈奈生都能夠粗心大意地忽略過去，還能怎麼期盼她突然醒悟過來呢？或者說，奈奈生從一開始就把神使當做親人看待吧。這真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
「嗚嗚我的頭好痛！」繼續頭痛的奈奈生才不會明白自己周圍的人都是怎麼想的。她不斷向叮叮噹抱怨，叮叮噹理所當然心疼得不得了。以它對奈奈生的珍惜愛護，怎麼可能不心疼呢？心疼就好辦了，奈奈生吵著要來一次輕鬆的夢中旅行，「要一次很容易的，一點危險，一點煩惱都沒有的！」她振振有詞，「然後等燒退了再回來。叮叮噹，好不好嘛。」
系統認真地考慮了：
「沒關係，巴衛和瑞希知道我的特殊。我只要告訴他我需要好好休息恢復健康就行了。再說，生病不會很久，三五天痊癒，到時候我自然好好地醒過來。」奈奈生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自己的異常，但神使都沒有過問，「只要瞞過一定會過來探望我的春緋和鏡夜就行了。」
鳳鏡夜也來過，比起春緋，鳳鏡夜的態度客氣很多，坐一陣子就走了。奈奈生感覺鳳鏡夜有意無意地疏遠自己。她沒有感到傷心，只是遺憾朋友又少了一個。而春緋的關懷恰好讓她忽略了混在櫻蘭學生中的尷尬。
系統沒有拒絕，
奈奈生想起柯特，也想起了奇犽。柯特如夜幕般寧靜的眼眸，不似孩童的漠然，還有在母親身邊歡悅欣喜的笑容，浮現在少女心頭，牽動她的思緒和感情。之前捉弄柯特，為自己出氣，更多的是包含著惱羞成怒的成分。喜歡柯特當然是真心的，叮叮噹比她自己的還要清楚。
奇犽只見過一面，這是個像鑽石一樣灼灼生輝的孩子，沒有一個女孩子會不喜歡。奈奈生一想起奇犽，忍不住微笑起來。和奇犽相處的話，會很愉快吧？尤其是以他的母親的身份。但是不可以，在同一個人的身上附身多次，身邊的人毫無發現才叫人奇怪。她不想冒險。
「……奇犽很好，我下次再去看他。」奈奈生說，「這一次換一個世界吧。」
系統同意了。如果想要去一個輕鬆點的地方，它之前考慮過的世界還是要推後一點。奈奈生是想要散散心吧？風光宜人的世界有很多，任憑挑選。
「我都不知道有哪些世界呀。」她說，「不然我提要求，你來選擇。」
系統的回答永遠是同意。
「不能有危險，或許危險性比較小；生活水平要好一點，也不能太無聊。就當是一次很休閒的度假好了。」奈奈生掰著指頭數了幾點，「咦，我的要求很低呀！很容易滿足吧？」
系統考慮了一陣，充分滿足奈奈生的要求又發揮了自己的主動性，
「代替我？你是指……」
「我嗎？沒關係，無所謂允許，叮叮噹願意就沒有問題。就是，頭痛也沒有關係嗎？」
「叮叮噹，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嗯，叮叮噹，你真的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我說錯話了嗎？抱歉，是我粗心。」
……
一牆之隔。
瑞希有點不耐地瞪著巴衛：「你來這裡幹什麼？不是不放心奈奈生嗎？」
巴衛坐在窗台上，連頭也沒有回：「奈奈生睡著了，我才出來。」
瑞希一直看不慣巴衛對奈奈生近似於約束的愛護，這次奈奈生生病了，他也心疼，但如果有下次，他還是無法拒絕奈奈生的要求。這一點是他跟巴衛永遠不能達成共識的話題。
「你管得太多了。」瑞希說，「奈奈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喜歡自由，約束太嚴格，她會厭煩。」那個女孩的眼中總有對天空的嚮往。就連她靜靜地睡著，他也恍惚覺得她的靈魂並不在這裡。是錯覺吧？他畢竟可以擁抱她，握住她的手，甚至更親密一點，親吻她，她從來沒有拒絕。
「……我知道，但我辦不到。」巴衛淡淡地說。他關心一個人的方式，就是好好地照顧她，無微不至。像瑞希那一種，他根本學不來，也辦不到。他又想起契約的事，轉過頭來，看著瑞希，「倒是你……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我以為你不會跟奈奈生簽訂契約。」
瑞希前一段時間的猶疑，巴衛自然看在眼裡。他沒有催促的原因，就是瑞希猜中的那樣，巴衛不怎麼願意跟瑞希分享自己的主人。跟主人是誰、神使是誰，都沒有關係，只是單純地不喜歡而已。
「我只是突然發現，一直抗拒自己的天性很愚蠢。」瑞希沒有隱瞞，「看到奈奈生跟你相處，我一直很羨慕，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喝醉的時候我比較誠實，你說呢？」
「算你好運，這個理由我可以接受。」巴衛口氣依然懶散。大概是之前有一段磨合期，巴衛對瑞希的反感比原本少了很多，「至於我和奈奈生的相處方式，你不必管，我也不會管你。每個神使都有自己重視主人的方式。」
「這算是真正達成共識了嗎，巴~衛~君~」瑞希笑道，「要不要喝酒慶祝一下？」
「不要，我等一下還要過去看護奈奈生，酒味很容易影響她。」
巴衛有片刻的心動，但還是拒絕。
「呵呵，真是盡忠職守呀，巴衛君。」瑞希喜歡這個理由，笑著稱讚了一句。
巴衛不置可否。盡忠職守嗎？想起少女恬靜的睡容，神使的表情不覺變得柔和。在她生病的時候，誰會比較心疼她呢？自己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心疼，只是關心的方式不一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