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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女主相關〔2〕 雷公打臉不打雷 文 / 鬥雪

    回到古氏宅邸的古其禎立刻開始炮轟古??。

    「你是哪條神經不正常運作,看看你今天給我做了什麼好事?!」

    他指著古??身上穿的衣服又是一連串訓話,」你穿這是什麼衣服,不倫不類,你是沒衣服穿是不是?」

    古??穿著一件只能遮住她傲人胸脯的小可愛,和一件牛仔小短褲,牛仔褲的扣子還故意沒扣緊,露出顏色怪異的四角褲頭。古??泰然自若繼續專注看著她手上雜誌。

    「我給你買的衣服呢,到哪兒去了?」

    古??終於有一點反應,抬眼道:「燒了。」講完後又低眼不理會父親快爆血管的臉。

    「你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古其禎罵得滿身汗,古??還是一臉不干她事的模樣。

    「不准你再這樣敗壞下去,我一代宗主的尊嚴都被你踐踏光了……你在看什麼書?!專心聽我說話!」他一個人叨念了老半天,古??這死丫頭仍是不理他。

    古??斜揚唇畔,拿起手中的雜誌將內容對向父親,說:「我在看棺材型式的目錄,看看哪一種比較適合你?」她對父親燦爛一笑,好不無邪。

    「你、你、你、你……」他指尖顫抖著,無法置信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是從她口中說出。

    「你……不肖女,你那麼想我死,是不是!」

    古??一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指尖指著書中目錄頁,「你比較喜歡中式的,還是西式的?或者你想要直接火化……」她語一停,好像又想到什麼重要的事,撫著額際道:「唉呀,假如你想要火化,那麼我得找找看哪裡的海比較適合灑你的骨灰。」

    古其禎臉色鐵青,在他眼前的古??彷彿變成吃人鬼怪,他怒不可遏:「當初在生下你的時候,我早該一手把你掐斃!」

    古??放下手中的雜誌,站起身,目光冷瞪古其禎,她朝他走近,「可惜你錯過殺死我的時機。」她永遠不會忘記當她知道真實的那一刻,她的心有多寒!

    古其禎揚起手欲摑她一巴掌。只是,當他接觸到她那雙毫不畏懼的眼神後,他被震懾住了。

    古??冷哼一聲,走至門口處才轉身對一臉悔不當初的父親說道:「我要你付出『製造』出我的代價和『李萍』的死!……從此之後,我保證你將活在煉獄之中。」

    古其禎看著古??從他視線中消失,他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跌坐椅上,失焦的眼瞳,古其禎喃喃低語:「原來……她都知道了……」包括他幕後操控的種種一切,就為了李萍那個女人……

    ■■

    「那、那個……小姐。」

    「做什麼?」

    「可、可不可以……不要啊。」

    「不行,一定要!」

    「可……是,很可惜耶……」

    「東西是我的,我說不要就是不要。」

    「這麼長……剪了很可惜,這麼美麗的……」

    「奇怪,頭髮是我的,我想剪你還跟我囉嗦個什麼勁?」

    古??人正在沙龍髮廊內,她想要把留了十年的長髮剪去,偏偏這個髮型師一直勸她不要剪。

    髮型設計師對他面前難得一見的細緻好發,心中默哀。

    「確定要全部剪掉……?」

    「就剪到耳際差不多短。」她一點也不留戀這頭古其禎硬要她留的長髮。對她來說,這頭長髮只不過是一種乖順標誌。

    「好吧!」髮型設計師終於妥協,「髮型就交給我來設計,我會剪出最適合你的髮型。」

    古??瞥了他一眼,「隨便你怎麼設計,反正頭髮我一定要剪掉。」

    髮型設計師點頭。

    「還有……順便幫我染髮,什麼顏色都行。」

    「全部都染嗎?這樣會傷髮質……」髮型師看見古??微慍的眼神後立刻閉嘴,抓起一把柔順長髮,大刀一剪。

    經過五個小時後,古??的新面孔終於大功告成。

    染髮期間,她稍稍闔眼休息了一會兒,睜眸看著自己的新髮色,她楞了一下。

    天空藍……。看著鏡子的餘光瞄著牆上的一幅掛畫,怎麼那麼像畫裡那穿著緊身戰鬥服的女角?古??覷了一眼那位可能是cosplay愛好者的髮型師,「你是不是把我的頭髮染得像那個女生一樣?」古??指著牆上的掛畫。

    髮型設計師眼神頓時放亮,喜道:「沒錯,小姐你看出來了嗎?你剪短之後,長得好像福音戰士裡的?r波零!我一時忍不住就……」

    「?r波零?」居然名字裡還有跟她同音的,她好奇問:」這位?r波零是什麼角色?」

    「零號機的駕駛者!三無少女!」髮型設計師一臉興奮地看著她,眼神放亮。

    什麼跟什麼,她壓根聽不懂。「零號機?她是開飛機的?」

    「不是,她是駕駛福音戰士的駕駛員!」

    「……」古??決心不再糾結?r波零是做什麼的,先結帳比較實際。

    付完錢後,開車回去的路途,車陣川流不息,塞車塞了好一陣子,古??抬頭望的灰濛濛的天空,天氣明顯轉壞,吹拂著不尋常晚風,空氣中她嗅到一股雨前的濕味。回到古宅後的古??,果然如她所預料又掀起一波驚濤駭浪,正要上樓的古其禎,轉頭驚見古??那頭叛逆顏色,幾個小時前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一下子便竄燃冒火。

    「你又玩什麼花樣?」古其禎指著那頭在他眼中不正常的髮色。

    「好看吧。」她歪著頭順順發尾。

    「你的長髮呢?」

    「我把它全剪掉了。」她示威性一笑。

    「你是存心要跟我反抗到底是不是!」

    「不!」她一整臉色,」我要你雞犬不寧、寢食難安!」

    「你鬧夠了沒!」

    她用指尖纏玩著一撮髮梢,「這麼一丁點的懲罰怎麼夠,我要你對李萍贖罪,贖清你所犯的罪!」

    古其禎眼底滿是嫌惡,「那個蠢女人……誰教她不順從我,會有那種下場也是她自找的。」

    古??雙眸盛著寒冰,「就因為這樣……你就將她?r虐致死?」

    古其禎連一絲罪惡感也沒有,他毫不在乎的說:「只不過死了一名照顧你的傭人,你有必要為了一個死了那麼久的女人與我抗爭嗎?」

    古??握緊李萍唯一留給她的玉墜子,冷冷說:「那麼,你又何必花那麼一大筆錢向海外買回我這個優秀人造人?」

    沒錯,她古??並非古其禎親生骨肉,而是他花費鉅資向海外購買的優秀基因,特別製造研究培育出來的人工基因。

    她非天然孕育,而是人工製造出來的人。而李萍是唯一想親近她、關心她的人。可是,古其禎卻毀了唯一最愛她的李萍!

    古??憤怒眼眸中有著殲滅一切的恨意。

    「閉上你的嘴!」古其禎眼神驚恐,「你想將這個秘密宣佈給全族的人都知道嗎?」要是被族裡的人知道這件事,他肯定會被奪去宗主頭銜、被全族驅逐出去!

    「要不是看在你為我保住宗主之位還有利用價值,否則你剛才的舉動早就沒命!」

    「就只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古??咬著牙,雙拳緊握。

    「不然還有什麼?」古其禎哼道。他花了一大筆錢,研發團隊培養的男嬰,全部活不過一歲,百般不得已,只好更改計畫,研發培養女嬰,就在他資金即將耗盡,終於讓他得到一個成功存活下來的女嬰。

    古??對眼前的古其禎恨透了心,李萍的死……到底算什麼?泛著冰霜的眼瞳,滲著刺骨涼意。「很好、很好——你做人真是做得太成功了,連陰溝裡的老鼠都比不上你。」

    古其禎哪會聽不懂她話中之意,他老謀深算說道:「你沒有辦法殺死我,因為殺了我,你永遠也不知道李萍的墳墓在哪裡。」

    古??再度握緊手中的玉墜子,瞇起眸,「等我找到李萍的墳墓,便是你的死期!」

    古其禎陰寒著臉,瞪視古??離去的背影。他心想:絕對不能讓她再這樣繼續鬧下去……『那件事』遲早會洩漏出去,他必須封死古??的行動!

    ■■

    古??宣告完後便驅車離開古氏宅邸,飆車前往山路。

    她在山路上不要命的加速行駛。

    山腰間的路本就九拐十八彎,加上天氣轉壞,山上霧氣增濃,不一會兒,雨勢愈下愈大,擋風玻璃被斗大雨滴打得咚咚作響,她像是看不見眼前猛烈雨勢,仍是油門加速催底,直到一聲響雷撞落,才震醒她的理智。

    她冷下腦袋裡紊亂思緒,放慢車速,意識到車子已經快抵達山頂。奇怪的是,當古??放慢車速雨勢也跟著轉弱。

    古??恢復理智後,身子前傾趴在方向盤前,兩眼盯著擋風玻璃,往外頭瞧去。轟隆一聲,又是陣陣雷響。古??見天氣糟透了,她將車子駛進一旁專門設置給臨停的公用停車格。

    她一個人待在車子裡,望著微微閃亮的雲際。她看見閃電,腦中憶起李萍曾告訴她一句話:

    『善惡到頭終有報,雷神會劈死那些常做壞事的人,懂嗎?為人做事要做對得起自己的心……問心無愧。』

    古??眼簾低垂……長長的睫毛顫動,側臉輪廓看來有些脆弱的暗影。

    李萍……你說得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為什麼雷神沒有劈死害死你的壞人呢。

    猝然,一道閃電,筆直打落車子前方不遠處。

    古??被那落雷嚇了一跳,思緒收斂,抬頭就見車前那塊草地上還冒著火煙。

    古??看著前方零星起火的草皮,她不禁懷疑……這雷,怎麼會好巧不巧地落在她前方?

    她拿起副駕駛座上的牛仔外套穿上,下了車,她走進小亭子內坐在石椅上,聆聽雨滴打落葉片上的節奏聲,一雙靈眸凝望眼前的煙嵐雲岫,飄散又聚凝。

    其實她腦袋瓜想得是:剛才那陣落雷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想劈她吧?

    ?恚?庠貅崢贍堋9奴h?立刻推翻這個念頭。就算要劈,絕對是劈古其禎那死老頭!

    這時候,她突然起了個蠢念頭,自言自語道:「想劈我,下次請劈准一點。」

    轟!轟!轟!驟響的雷聲竟順從古??的話打落在五角亭一隅。

    古??瞪著左前方少了一塊角的亭簷,若說剛才雷打下來時,她心跳沒暫時停止的話,那是騙人的!

    這這這、這、這雷是在搞什麼玩意兒?難不成真想劈她?

    她愈想心頭愈火,這雷簡直是打她臉!

    最後,她索性站在石桌上對天空怒?:「你是瞎了眼嗎?不劈古其禎反倒來劈我!有種的話——你就給我再瞄準一點!」

    轟——!這次只有雷聲並沒有雷打下來。

    「哼……我就說嘛,像我這麼善良的人,雷公怎麼捨得劈我……」

    轟!轟!又一次落雷打壞石桌前的石椅,若非古??反應敏捷恐怕也遭池魚之殃。

    古??反身縱跳,避開雷電,翻落亭外,身上外衣很快被雨水淋濕。她站在亭外,瞇著一對炯炯火眸,睨看差不多已經半毀的亭子。

    她的直覺沒有出錯,這雷真的只針對她一個人劈。杳無人煙的山頂,只有她一人,那雷又偏偏挑她劈……?不知怎麼的……她好想破口大?!

    古??迅速撥開濕黏在臉頰上的幾綹濕發,噴火的眼神,加上微微抽搐的嘴角,全身隱忍著龐大的怒氣——她終於火山爆發!

    她衝到亭子前的石階上,一隻手插在腰上,另一隻手比著中指,朝天嗆罵:「天殺的王八!居然挑我劈雷!小心我讓你死無全?疲??惆致瓚既喜懷瞿楚矗?p>雷聲像是要回應她的話,也連響了好幾聲雷鳴。

    「你對我下馬威嗎?我告訴你,我古??什麼都不怕,有種的話你就對著我再劈一次試試!」

    轟———!

    正當古??還在自顧自的怨聲罵道,一道泛著紅色光芒的落雷,像一束巨大雷柱朝她方位疾射。

    「我靠……」真的假的……

    短短一瞬間,她甚至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那紅色巨雷砸得她腦袋一懵,雷光像是有意識般,將她整個人團團包覆住,她的身體彷彿失去重力,離地輕輕飄起,白茫茫的視野,在她腦裡拓散……

    當她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她彷彿看見李萍從雷光裡走出來……

    李萍透明的身影背後站著一名小男孩,男孩長得很可愛,一張小臉怯生生的張望李萍。男孩一雙眼裡有寂寞、有孤單、有渴望……一種讓她非常熟悉的感受;因為,她也曾有過和男孩相同的眼神。

    身影透明的李萍,臉上漾著她熟悉的溫暖笑容,李萍像名慈祥的母親,對她說:去吧……去找他……他一直在等你。

    古??費力的想張開雙眼,想再聽清楚,可是雷光漩渦的壓力越來越強大,壓得她快失去意識。

    誰……?誰在等她?

    她看見的人真的是李萍嗎?……還是那名在夜裡哭泣的古裝女子……?

    古??拼盡自己最後一分清醒的力量,想抓住那消散的身影,可是她抓住的卻是一雙男人的手。

    小男孩的面貌逐漸變成一名成熟男人……古??眸裡閃過一抹驚艷。慢慢地,腦中消散的雲霧,重新凝聚,使她想起那名小男孩,她曾經在自己的夢裡見過,還沒遇見李萍的時候,夢中的小男孩是她唯一的朋友。

    男孩只在她的夢中出現。她曾陪男孩哭、曾陪男孩笑……可是他卻看不見她,他不知道當他哭泣的時候,她從背後偎抱他,希望他不要哭泣。在夢裡,她努力和小男孩說話,可是小男孩依舊看不見她。

    等我的人?……就是你嗎?

    古??唇邊??微笑,她看見自己變回了十歲的模樣,手裡盛著那名小男孩哭出來的聲音;聽見他的聲音,在她腦海裡,開出一片銀色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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